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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筠沒有想到裴晟會在這時候回屋,她以為兩個人攤開來說,就算已經達成共識,他晚上不會在這邊就寝,她盡量裝作鎮定地爬起來,“世子爺,怎麽是你?”
裴晟微微一笑,“青葉不在,我看婉婉又不舒服得厲害,”他輕拍軟塌,“咱們繼續,我的手法雖然不如婉婉,但多少也能緩解一下夫人的疲勞。”
“哪裏敢勞煩世子爺,我已經好多了。”簡直是好得不能再好了,身體哪裏還有酸疼,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知道了給她按的人是他,剛才被按過的地方升騰起一股躁意,還夾雜着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靡軟,雖然兩人同床共枕已經有些時日,但是并沒有過如此近的身體接觸,只要想到眼前那雙骨骼分明的手剛才從她的脖頸順着脊柱一遍遍地按壓至腰窩,身上便如被萬千螞蟻走過,心癢難耐,又觸碰不得。
“世子爺晚上要在這邊睡嗎?”柳筠找回兩分清明,問出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不能繼續按下去,裴晟似乎頗是遺憾的樣子,“這裏是夫人與我的寝室,我不在這兒,還能去哪兒?”
柳筠見他不能意會,只能把話挑明,“我以為我們算是達成共識。”
“我們的共識裏并沒有說要怎麽睡覺這一條,我與夫人正值新婚燕爾,該是最情濃蜜意的時候,要是冷落了夫人,豈不是不把皇上,也不柳相大人放在眼裏。”裴晟自行脫下外袍。
“我肯定不會跟他們說這件事,在外人面前,我也可以和世子爺扮演恩愛夫妻,不讓人起疑,只是晚上我們能不能分開睡。”柳筠看他打定主意不打算走了,有些着急。
“府裏眼線衆多,白天晚上都不安全,皇上在這裏不會只有夫人這一步棋,在打探侯府消息的也不是只有皇上他老人家一人,就只能委屈夫人陪我做戲了,不過夫人放心,”裴晟眼神漫然地拂過她的臉,語氣戲谑,“我對夫人沒有什麽興趣,只要夫人別惑于美色,對我霸王硬上弓就行。”
柳筠被他的眼神和話給侮辱到了,他的嘴到底是怎麽做到賤得這麽清新脫俗的,“世子爺也放心,我對空有皮囊,只會耍嘴皮子,晚上睡覺還打呼嚕磨牙的男人,更沒有什麽興趣。”
他雲淡風輕,她氣急敗壞,高下立見。
“那這不正好,我們互相都沒有什麽興趣,婉婉當我是根木頭,我當婉婉是根,恩,竹竿。木頭和竹竿躺在一張床上自然什麽也不會發生。”
柳筠覺得他嘴裏的竹竿是在暗指什麽,但她又沒有辦法說出來,心裏憋悶一時更盛。她不再管他,徑直去了浴房,青葉已經往這邊探了幾次。
等柳筠沐浴出來,裴晟已經躺在了床上,之前兩個人睡,都是她在內側,他在外側,而且每次都是她先上床。柳筠看他一副裝睡的樣子,并沒有起身給她讓一讓的打算,她只能從他腳邊的那一側往裏面挪,貌似不小心地把手按在了他腿上最脆弱的部分,沒有收力氣,一聲悶哼傳來,柳筠心裏的那股郁結才稍微有所緩解,疼不死你。
裴晟睜開眼,看着床頭那側的女人,她已經恢複了本來的面容,剛剛洗過澡的臉白皙中透着紅潤,給她那張平平無奇的臉上增加了一絲绮麗,黑長的頭發散落在肩頸兩側掃到他的腳踝,她嘴邊挂着一絲惡作劇得逞的笑容,絲毫不知道自己的寝衣略略敞開,從他這個角度能清楚地看到弧度的邊緣。
他将眼睛轉開,轉過身體面朝外側,“夫人累了一天了,早點休息。”聲嗓暗啞,在黑夜裏尤為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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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筠心裏不屑,大晚上的裝什麽深沉。她挪進裏面,平躺下,又覺得有些不自在,翻過身子面朝裏側,兩人之間隔出一條泾渭分明的鴻溝,不知道為什麽,今日的被窩竟比往日緩和得更快些,她将被子往上扯了扯,很快睡了過去。
裴晟聽着耳邊平穩的呼吸,适才有些僵直的身體漸漸放松下來,他看着模糊的夜色勾勒出的起伏身影,不知道他這位夫人到底是謹慎還是心大。明明剛才對他戒備到避之不及,現在沾枕頭就睡了過去。裴晟被身邊人影響,呼吸和着她的呼吸,眼睑慢慢地耷下來,也進入了夢鄉。
柳筠在黑夜裏呼哧呼哧地奔跑,她輕功不行,只能純靠兩條腿,後面追着一群黑衣人,路走到盡頭,前面是懸崖峭壁,下面是海水洶湧,黑衣人手持刀劍一步步逼近。柳筠進退不能,一咬牙轉身跳下懸崖,凜冽的夜風如利刃般劃過身體,離海面越來越近,她認命地閉上眼睛,預想中冰冷的江水并沒有将自己淹蓋,反而跌落到一處溫暖的堅硬。
柳筠摸索着那處堅硬,心裏一驚,猛地睜開眼,自己臉貼着柔軟的白色衣料,嘴角邊是比白衣更白的皮膚,黑色的長發散亂在上面,簡單的白與黑靡亂中帶着幾分暗昧。
她小心翼翼地移開自己的頭,內心祈禱着人還在睡着,頭頂傳來細不可聞的輕笑聲,讓柳筠的期盼破碎,可能是時辰太早了,老天爺也在睡覺中,沒能聽到她的心聲。
裴晟雙臂枕在腦後,一副我絕對沒有占你便宜的悠然自得,“夫人不是說對我沒有興趣嗎?怎麽大清早的就開始生撲。”
人證物證俱在,案發現場就在眼前,柳筠百口莫辯,“我适才做了噩夢,不是有意擾世子爺清夢。”
裴晟攏了攏自己略微敞開的衣領,“夫人确定是做了噩夢,而不是什麽香豔的美夢?”他沒有束發,長發四散與大紅的錦被交相映錯襯出一片迷離,剛剛睡醒的臉依舊清雅俊秀,只是他千萬別開口說話,他的這張嘴可真的是配不上他這張臉。
柳筠不接他的話,躺回自己的位置。快要到月底了,她昨日又剛服完藥,這幾日必定會有噩夢侵襲,想要睡個好覺怎麽就這麽難。
裴晟看着留給自己的那個後腦勺,慢悠悠道,“夫人今日還是早些起床的好,上午與周家兄妹約好要進一趟山。”
柳筠拿被子将自己裹得更嚴實,“是世子爺跟他們約的,又不是我,我身體不舒服,世子爺陪他們好好玩就好。”你想陪你的小美人,何苦要拉上我。
裴晟倒也不見惱,起身穿着衣服,等柳筠快要睡過去的時候,他低身湊上前,“夫人是身體不舒服,還是要續上之前沒有做完的美夢?”
微薄的氣息打在她的耳後,激起一層的雞皮疙瘩,剛剛醞釀出的睡意煙消雲散,只剩全身汗毛倒立的顫栗,別的柳筠不知道,但他折騰人确實是一把好手。
柳筠起身理了理自己的頭發,壓下心裏的煩躁,“妾身真的是不舒服,世子爺你看,我這出的汗。”她撩起自己的袖子,露出胳膊,上面覆蓋着一層薄薄的汗水,似落雨後的白藕,晶瑩剔透。
這是剛剛在夢裏被驚出的冷汗,剛好派上了用場。
裴晟視線落在她手指的地方,又馬上錯開視線,他喉嚨動了動,半響開口道,“需不需要叫大夫?”
“不用,可能就是剛吃完解藥後的反應,我躺一下就好。還要勞煩世子爺替我跟美漓妹妹賠罪,等我身體好些了,再去陪她。”柳筠心不在焉地扯着話,想把人趕快應付走。
裴晟看她确實臉色虛白,氣息不平,怕是解藥有什麽問題,“那你有任何的不适,就讓青葉去聽雪園找我師父,我也就出去兩個時辰,下午就回來。”
柳筠胡亂地點頭,“世子爺不用擔心,玩的開心點。”最好玩一天再回來,她又躺了下去,突然想起了什麽,看向裴晟,“世子爺,上午能不能別讓碧荷和姜藤進屋伺候,我暫時不想起來裝扮,如果她們發現了,是不是不太好?”
裴晟想了想,“我讓她們今天去陪母親,不會有人進內院來,夫人可放心睡。”
柳筠心裏暗喜,聲音裝作迷迷糊糊困到不行,“多謝世子爺。”
裴晟走時,還把床幔放了下來,将外面的晨光遮去了大半。柳筠本來想的是讓青葉今天把藥給竹姨送過去,不過既然裴晟不在,那兩個礙事兒的丫鬟也不在,那她可以扮成青葉去看竹姨,她本來覺得老天爺沒開眼,如此看來,今天還算開了點。
柳筠出門出得很順利,青葉扮成她的樣子躺在床上,床幔一拉,誰都不知道裏面的是誰,紫芽守在外面,有誰要找她,一律攔住,但估計要找她的人也沒有,平時也就一個美漓,今天美漓還跟她的裴哥哥進了山。
柳筠上次出門的時候,已經将宏盛藥鋪的路和周圍的情況摸清了,她先去宏盛藥鋪旁邊的蘇記點心鋪子買了點心,這是她這次出來的借口,扮成青葉來給世子妃買糕點,然後才進了宏盛藥鋪。
她一進去,林叔手下的魯師傅就看到了她,他在前面走着,柳筠在後面跟着,從宏盛的後門出來,穿過一條小巷子,來到一座不起眼的院落,外面看起來十分破敗,魯師傅有節奏地敲了三下門,裏面有響動傳來,随後門被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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