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閻王吃醋了

二樓檐廊。

??“皇叔!!”

??晉王蕭寧與翊(yi)王蕭述之皆是面含驚惶之色,恭恭敬敬的對着已經坐下的皇叔深深一禮。

??有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偏偏蕭焰蘅冷然嚴肅,總是板着一張臉,一點跟兩位侄兒說話的欲望都沒有,在小二斟滿茶水後,才伸出修長手指卷起茶杯。

??翊王用手肘頂了晉王一下,用眼神詢問該怎麽是好?

??他們二人也沒料到今兒是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的,皇叔一向深居簡出,為何婚後次日便出來逍遙自在吃酒肆?

??還有,傳言說皇叔這次因皇上的賜婚搞得聲名狼藉。

??晉王見皇叔自顧自吃茶津津有味,還是硬着頭皮湊了句:“皇叔今日好雅興啊。”

??“嗯,你們倆也是,一如既往的躁急愚頑。”

??蕭焰蘅點頭,顧自慢飲。

??輕描淡寫地一句話,便将兩位纨绔侄子說的面色臊紅。

??“怎麽?皇叔說錯了?”見兩位侄子想開溜,蕭焰蘅一改往日對他們的愛答不理。

??“不敢,不敢,皇叔教訓的是。”晉王屏住氣息道。

??“對對對,皇叔您對侄兒的教誨,我等會謹記在心裏,那什麽——”

??翊王暗暗拽了拽晉王,兩人用眼色相商,等一下見機就跑。

??實在受不了他們皇叔這所到之處,跟冰窖似的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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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錢掌櫃捧着沈瀾珠留下的一百兩銀子,心驚膽戰地奔上樓,來到王爺面前,雙手送過去:“王爺,這個銀兩……還望王爺幫王妃帶回去。”

??蕭焰蘅昨晚是壓根都沒聽說還有醉香樓交易一事。

??且,方才似乎從沈瀾珠的話裏聽出,昨夜在他找到醉香樓之前,還有一位什麽公子?

??翊王手指顫巍巍地指着錢掌櫃送到皇叔面前的銀袋,雙眼瞪圓,“錢、錢掌櫃,你、你、你說清楚,這個銀子不是方才那個……”

??“啊!”

??話沒說完,翊王便被晉王一腳踹來。

??還是晉王反應的快,腦瓜頓時就從錢掌櫃的話裏聽出駭人訊息:剛剛那個女的,竟然就是他們皇叔昨日娶進王府的妾室嗎?

??蕭焰蘅抿起嘴角,冷冷說道:“你們倆還愣着做什麽?”

??“啊?皇叔的意思是?”

??翊王十分狗腿的眨了眨眼,并不能完全理會,不,是一點都沒明白皇叔的意思。

??到底要陪皇叔一起喝茶吃席,還是嗯?

??“還不快滾?!”

??“哦……就、這就滾。”

??翊王拉着晉王,連滾帶爬從醉香樓狂奔出去。

??跑出去很遠了,兩兄弟才氣喘籲籲地停下,回頭朝醉香樓望去,盡是不敢相信方才所見所聽。

??要說在這大乾朝,他們這些皇室子孫最怕誰,那肯定不是皇帝。

??而是這位狠辣絕情、權勢滔天,曾是帝王手中最鋒利的一把劍。

??當然,只要皇叔想,任何時候都可以再次揮動手中無形之劍!

??蕭述之上氣不接下氣,沒好氣道:“哎,皇叔不是冷酷無情的男人嗎?”

??“你想說什麽?”

??跟翊王比起來,一向心思深沉的晉王蕭寧,就十分沉得住。

??“皇叔可是咱們大乾國最最厲害的男人诶,可是你瞧瞧,他娶得妾室居然拿着銀子要去醉香樓強買強賣?你說,這到底是不是皇叔所授意?”

??“是,又如何?!”

??晉王拂袖,轉身準備回府。

??翊王急着跟上,急煎煎的追上兄弟嚷嚷道:

??“這要是真的,以後,咱們可是就又少了個尋樂子的地兒喽。”

??……

??醉香樓。

??錢掌櫃呆呆愣愣的看着閻王,嘴巴蠕了蠕,“王爺有所不知,其實昨夜咱醉香樓只是來了個常客……”

??說這話時,不覺臉頰冒出細密冷汗。

??“噢?那位公子姓甚名誰?!”

??王爺大抵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嫉妒,心裏吃味的緊。

??竟然,還有個如此俊俏公子與他家王妃對酒言歡,對酒當歌?

??錢掌櫃哪裏敢吐露真言,急得真是要上吊了。

??他不停的抹着臉頰汗漬,吞吞吐吐道:“其實奴才也不認識那位公子,只、只當是、是……我家老板朋友——”

??“錢掌櫃。”

??就在錢掌櫃不知如何脫身,身後傳來溫潤嗓音。

??錢掌櫃頓時雙眼綻放異彩而趕忙轉過身,嘴角抽搐道:“公、公……”

??蕭焰蘅緩緩地擡起眼簾,只見一襲淺淺冰藍錦緞袍子的年輕男子,手裏執着一柄羽毛扇子,緩步走到他們面前,溫聲一禮,“赫連長绮拜見王爺。”

??不待王爺說話,赫連長绮已然自顧自挺直身軀,對錢掌櫃道:“先下樓去做事。”

??“诶……是,公子。”

??錢掌櫃像搬來救兵似的,将手中已經裝進了銀袋的一百兩銀子塞給赫連長绮。

??忙不疊奔下樓。

??赫連長绮瞅了瞅手中的銀袋,用着波瀾不驚的語氣微微笑道:“這世界還真是好玩,昨日在下是瞧着王妃心情不佳,順嘴答應說可以用五百兩銀子轉讓醉香樓,誰知她……”

??“呵,當了真。”

??蕭焰蘅氣得銀牙暗咬,冷哼道:“你就是醉香樓老板?”

??“正是在下。”

??“哼!”

??下一瞬,蕭焰蘅擱下茶杯,滿臉煞氣的離開了醉香樓。

??錢掌櫃看着從樓上拾級而下,俊朗非凡的偏偏佳公子,愁容滿面,“公子!這可如何是好?您看,是否要派人給王妃送回去?”

??赫連長绮微微揚起手,“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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