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脫單日記二十六

窗外燃燒的火焰漸熄， 月亮從雲層後露了出來，月光灑進房間，像是給地板附上了一層銀色的柔紗。

伊爾迷腳踩着這一地柔和的月光，一步步走向蘇小碗。走到跟前時，他略微停頓了幾秒，緊接着朝蘇小碗伸出了一只手。

就在這時，看到地上影子的蘇小碗忽然擡起了頭，慘白的臉上挂着淚痕，兩頰旁的頭發因血液幹涸黏在臉上，顯得狼狽不堪，唯有那雙眼睛明亮透着堅定。

伊爾迷停留在半空中的手，最終輕輕地落在了蘇小碗的頭上，他揉了兩下，并蹲下身子，視線與蘇小碗平齊：“小碗，眼淚是最沒有用的東西。”

“我知道，以後不會了。”蘇小碗擡手将眼淚擦幹，下定決心道：“小伊，我想好了，我要接受殺手訓練。”

想要變強的心從未如此強烈過。

疼痛算得了什麽，絕望才是最令人恐怖的事情。

“好。”伊爾迷點頭應下，接着他手指向還在昏迷中的艾米說道：“對了，她開念了，你準備怎麽處理她？”

“念？”蘇小碗疑惑地重複了這個詞。

伊爾迷解釋：“是一種能力，可以操控生命力量。”

沒想到艾米會在瀕臨死亡的時候，開啓了念，本來在失去意識的情況下，開念只會加速死亡，但蘇小碗靠着她那股強大的力量，硬是把艾米從死神的手裏搶了回來，并給予了足夠的時間，讓艾米将四散的生命力收攏回來，并學會了纏。

“你也會念是嗎？”蘇小碗想“念”的含義估計就跟查克拉一樣，是能量的代名詞，利用這種能量可以衍生出不同的能力，就像忍術。

她有點好奇，伊爾迷的能力會是什麽，至今為止伊爾迷出手似乎都只靠他強悍的身手。

不過這涉及到對方的隐私，蘇小碗只是在心裏想想，并沒有問出口。

而伊爾迷似乎也沒有想繼續深入這個話題的意思，他回答了一字：“會。”

之後又回到剛才的問題上，“你要把她帶回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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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嗎？”蘇小碗詢問道，那裏畢竟不是完全屬于自己的家，貿然帶艾米回去不知道會不會引得伊爾迷家人的不快。

但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她不放心讓艾米獨自一人留在這裏，總得等她醒了再問問她接下來的打算。

“可以……”

蘇小碗從伊爾迷聲音裏聽不出任何的情緒，但既然他已經同意了，她也不再糾結，随即要發動飛雷神之術回去。

握上伊爾迷手的時，她想了一下，将手指插入他的指縫中，與他十指相扣。

在分身消失的那一刻，随着查克拉的湧入，記憶也一并襲來。

她看到自己跌跌撞撞地跑向客廳，慌慌張張地推開門，然後徑直走向伊爾迷。

她的手抓着伊爾迷的衣袖，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語氣中帶着一絲懇求：“小伊，幫幫我。”

在這個世界裏，除了伊爾迷她想不到誰還能幫她解開這個困局。

當時的她又無助又害怕，生怕伊爾迷會拒絕。

但伊爾迷沒有，他甚至連發生了什麽事情都沒問，不假思索地握住了她的手。

他說：“走……”

那一刻的感動與感激，與垂死的她看到伊爾迷出現時的安心交織在一起，像是一顆小石頭落入心湖時泛起了的層層漣漪，不知觸動到了什麽。

或許她該嘗試用一點真心。

蘇小碗心想。

兩人回到枯枯戮山後，蘇小碗便讓管家幫忙收拾出一間房間來，把艾米安置了下來。

“我去陪一會艾米。”蘇小碗跟伊爾迷說道。

伊爾迷站在原地點了點頭，等到蘇小碗離開這個房間，他看着自己的手若有所思，半晌，心裏似有似無地嘆了一句。

啊，好像忘記幹一件事了呢。

……

蘇小碗在艾米的旁邊坐了兩個多小時，艾米才幽幽轉醒，她看着陌生房間有些茫然，好半天回憶起剛才發生的事情。

艾米猛地坐了起來，看向蘇小碗：“小碗，你沒事吧。”

即将陷入黑暗之時，她看到了蘇小碗的身影忽然出現在眼前，雖然不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麽，但她依稀聽到了蘇小碗的慘叫聲。

“艾米，我沒事。”蘇小碗喉嚨有些發酸，她身上的傷都已經好了，就連斷掉的骨頭也已經長了回去，“你應該多關心一下你自己。”

蘇小碗的聲音漸漸弱了下去，她低喃了一句：“為什麽要對我那麽好。”

許是知道蘇小碗心裏對她有着內疚，艾米開口說道：“那種情況下，反正我都已經死定了，又何必再讓你搭上性命。”

“倒是你，怎麽那麽傻，非得跑來救我，幸好我們兩都得救了，不然就虧大了。”為了讓氣氛不那麽沉重，艾米開玩笑地說道。

但蘇小碗還是輕松不起來，她鄭重地對艾米說了一句：“對不起……”

“小碗，你為什麽要道歉？”艾米收斂了笑容。

“那些人是沖着我來的，是我連累了你，我當時就應該想到，他找不到我，就會……”蘇小碗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艾米打斷了。

“真正該向我道歉的不是你……”艾米極為認真地說道，“而是那些對我施加暴力的人。事事難料，你再厲害也沒法做到預知未來。”

說完，兩人沉默了一會。

“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要回去嗎？”蘇小碗開口問道。

艾米搖了搖頭：“我不想再回到那個地方了。對了，你婆家還招不招收管家，女仆之類的？”

“收是收的。”蘇小碗聽梧桐提起過一句揍敵客常年招收傭人，但好像是有什麽條件，“但我不知道有什麽要求。”

“沒事，試試總不要緊，若是能選上，不僅下一份工作有了着落，吃住也不用擔心了。”艾米雙手握住蘇小碗的手說道，“老板娘，以後得靠你罩着我了！”

“等……等一下，你先別沖動。”蘇小碗制止道，“我得先告訴你一件事情。”

艾米：“什麽事？”

蘇小碗深吸了一口氣：“我老公以及他全家都是殺手。”

說完這句話，蘇小碗還以為艾米會震驚會驚訝，但出乎她意料的是，艾米平靜地說道：“我知道啊，那些人抓我的時候，就問我知不知道你和你老公是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