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沽名釣譽

“沒誰。”封翎有些慌亂的捂住了左臉：“我不小心自己碰的。”

“自己碰的？”嚴子珍都氣笑了：“你糊弄鬼呢？你當你媽眼神兒不好使，碰的還是打的都分不清楚，是不是？”

“哎呀，媽，你就別管了，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該幹什麽幹什麽去吧。”封翎嘟着嘴，就想把嚴子珍推出房間去。

嚴子珍這個氣啊，問道：“是不是程牧雲打的？”

“不是不是，反正你別管了。”封翎不耐煩的說道，就把嚴子珍推出了房間，反鎖了房門。

“诶，你這孩子。”嚴子珍着急的拍了拍房門：“翎兒，你把門打開。”

“不開，你讓我自己靜靜好不好。”封翎見嚴子珍一直拍門，幹脆用手把耳朵捂住了。

嚴子珍看封翎死活不肯開門，無奈的嘆了口氣回到樓下。

樓下客廳的沙發上，封家的三太太陶素梅見狀便笑着問道：“呦，大嫂，小翎這是跟誰鬧脾氣呢，都哭鼻子了。”

嚴子珍裝作無事的樣子：“沒跟誰，已經沒事兒了。”

在封家，嚴子珍和陶素梅這對妯娌一向不太對付，因為陶素梅給封家生了兩個大孫子，而嚴子珍只有封翎這麽一個女兒，所以，陶素梅處處以封家的功臣自居，處處想壓嚴子珍一頭，嚴子珍自然不願意，兩人明争暗鬥好些年了，只不過，明面上還維系着好妯娌的關系罷了。

陶素梅見嚴子珍不願意說，得意的笑了一下沒說話。

當誰還看不出來，封翎這個封家的大小姐被人欺負了呢，樓上的動靜，她剛才又不是沒聽到，捂着就捂着吧，反正她也不是太感興趣。

封翎見嚴子珍不再拍門了，就繼續趴回了床上，想起今天程牧雲居然為了那個狐貍精打了自己一巴掌，她覺得自己的心口都是疼的。

過了好一會兒，封翎慢慢的緩過來了，想一想，當時自己确實太激動了，說了好些不該說的話，但是，她依舊覺得，南木槿就是個狐貍精，她今天唯一不對的地方，就是不該當着程牧雲的面兒把那些話說出來。

封翎不舍得怪程牧雲，便把怒氣都放在了南木槿的身上：“死狐貍精，別讓我再碰見你，否則我讓你好看。”

一邊小聲說着，封翎的手死死的攥着床單，尖利的指甲在床單上留下了一道道劃痕。

程牧雲回到程家的時候，臉上已經看不出異樣來了，畢竟封翎是個女孩子，手勁兒小，所以，程家的人都沒發現什麽不對勁兒的地方。

程牧雲跟家裏人打了招呼，就去看程老太太，正好碰到賀聞拿着空藥碗從程老太太的屋裏出來。

“賀大夫，我祖母喝了藥了？”程牧雲問道。

賀聞笑着點了點頭：“喝了，剛睡下。”

程牧雲點了點頭：“辛苦賀大夫了。”

正要在說些什麽，程牧雲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程牧雲看了一下來電，便接了起來：“茂霖，是有什麽消息了嗎？”

來電話的正是程牧雲的好友宋茂霖，宋茂霖說道：“對，你讓我打聽的事兒，我這邊得到一點兒消息，杭市沈家的老爺子确實腦瘤晚期被人救回來了，給他看病的是個中醫，但是對于這個中醫的評價……似乎褒貶不一，有說好的，也有說是沽名釣譽的。”

“哦？”程牧雲有些奇怪：“怎麽會有這些說法？”

“聽說那個中醫，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宋茂霖說道。

“十幾歲？”程牧雲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怎麽樣？”宋茂霖說道：“你也覺得不靠譜吧？我也這麽覺得，你說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學都沒上完呢，怎麽可能給人開方子治病，還是這麽難治的病，所以，我倒是覺得，說那個小丫頭拿着別人的方子，當成自己的給人治病，這個說法比較靠譜一點。”

“這麽說來，即便找到那個小姑娘，她也不一定能給人治病？”程牧雲皺了皺眉頭說道。

“多半兒是。”宋茂霖附和道：“你想啊，這中醫開方子，哪兒有一個方子治百病的，除非那小丫頭手裏有不少老中醫開好的方子，可這也不太可能啊，再說了，這對症才能下藥，萬一那沈家的沈老爺子是歪打正着的，可怎麽辦？”

宋茂霖的一席話，說得程牧雲有些忐忑起來。

是啊，要是把人找過來，萬一是個假中醫，豈不是害了祖母？

“這樣，茂霖。”程牧雲想了想說道：“人，你還幫我繼續打聽着，我這邊也商量一下，萬一那個小姑娘确實有真才實學，也是個希望。”

“行。”宋茂霖倒是沒什麽問題：“不過，牧雲，這件事情你慎重啊，關乎性命的，我這邊繼續打聽，有消息我跟你說。”

“好，多謝。”

程牧雲打電話的時候，沒有避着賀聞，賀聞便問道：“是那件事情有消息了？”

“對。”程牧雲點了點頭，就把宋茂霖打聽到的事情，跟賀聞說了一下。

賀聞想了想，便說道：“也不一定是沽名釣譽。”

“賀大夫，你覺得那個小姑娘有可能真的醫術了得？”程牧雲問道。

賀聞笑道：“這學中醫，不僅僅是經驗，其實更重要的是天賦，有些人年紀輕輕，就能達到別人窮其一生都無法到達的高度，這種例子也比比皆是，正所謂學無前後，達者為師嘛。”

程牧雲聽了賀聞的話，頓時茅塞頓開，笑道：“是我狹隘了，說不定，那個小姑娘真的有真材實料的。”

“就是這麽個理兒。”賀聞笑道：“反正不管怎麽樣，總算有些消息了。”

程牧雲點頭道：“現在聽什麽都是別人說的，我倒是覺得，我可以親自去杭市沈家，跟沈家的人問一問。”

“也好。”賀聞點頭道：“不過，不是說跟沈家沒有生意上的來往？”

“我找找人，我想總能托到關系的。”程牧雲倒是覺得這不是什麽大問題。

因為現在還不确定杭市沈家那邊的情況，所以，程牧雲和賀聞并沒有将具體情況跟程家其他人說，打算等确定了之後在告訴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