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摸爬
陳盡低頭一瞥後, 猛然後撤兩步。
她像見鬼了一般,瞳孔劇烈震動。
如若不是白芒出言提醒,陳盡還沒有意識到身體逐漸竄上來的熱意代表着什麽。
周身的馥郁果香委實過于擾亂人心, 竟能将她的感知蒙蔽成這樣。
許是陳盡難以置信的表情過于少見, 白芒灼熱的視線從某處轉移到她臉上,牢牢黏住。
他笑得像只惑亂人心的妖精一般,雙手撐在身前, 偌大領口促使燦爛風光若隐若現。
“姐姐, 需要我幫忙嗎?”
如此好意溫柔的體貼, 任誰都難以拒絕。
陳盡耳根子慢慢酥軟,清冷的眉眼難以自控地染上幾分情紅。
原本滿腦子都想着如何逼供的陳盡,現在眼前浮現的悉數是夢中難舍難分的羞恥畫面。
動情的妖嬈的, 哭泣的喘息的。
無法言喻的炙熱像極剔了刺的玫瑰藤蔓, 束縛得她心髒顫顫。
陳盡的變化如此直觀地沖擊着白芒的視覺,他幾乎要興奮得無法呼吸。
【你選擇成為的, 并不是軟弱的菟絲花。】
【相反, 你會成為她精神的掌控者, 調動她每一分一毫的情緒。】
【成為她的愛, 當她的馴服者。】
那些話都還歷歷在目着, 而今皆一點一滴在被證實着。
無論他目前是否在被陳盡愛着,但只要陳盡現在會因他而動情, 白芒便餍足到想落淚。
他看着幾步之遙的陳盡眼尾泛着紅, 擡眸如捕食者般将銳利的視線定格在他身上。
白芒禁不住渾身顫栗, 情潮由內而外皆如洪流傾瀉而出。
他變本加厲地引誘着她, 期許着她的觸碰和掠奪。
而陳盡也如他所願, 慢慢一步步地朝白芒靠近。
溫暖的手落在他滾燙的軀體上,濃郁香醇的酒味鋪天蓋地而來。
白芒沉溺在這讓他心髒狂跳的氣味當中, 他慢慢支起身,張開雙臂想要得到擁抱。
“姐...嗯姐?”
他卻是如願以償地入了陳盡的懷,只是姿勢并非是他所想的那樣。
陳盡将渾身軟得沒骨頭的白芒扛到肩上,迷離動搖的眼眸已經恢複些許清明。
她的手離白芒挺翹渾圓的臀極度相近,她的內心也在叫嚣着将他摁住往死裏欺負。
但是将現實和夢境區分得格外明白的陳盡,就是瘋狂克制住了這股陌生的沖動。
她暫且還不知道她和白芒的身體發生了什麽變化,為什麽會出現這般可怖的相吸性。
未知帶來的不确定性以及現實的種種因素,注定了陳盡不能撇開良心當個臭流氓。
陳盡一路扛着發愣的白芒,走過漫長的走廊來到他的房間。
在偶然經過的傭人震驚的目光中,陳盡面無表情地踹開房門,走了進去。
她毫不憐香惜玉地把人甩落在床上,而後用薄被把白芒卷得嚴嚴實實。
“雖然我仍然不太理解眼前的狀況。”
“但我希望你能度過這個什麽...之後,好好跟我解釋發生這一切事情的前因後果。”
陳盡的冷靜和白芒的迷亂形成鮮明對比,即便她的身體昭示着她的內心并不如表面那般波瀾不驚。
白芒輕輕哈了口熱氣,毛茸茸的腦袋半縮在層層疊疊的被褥之中。
他用濕漉漉的眼睛看着陳盡,眸中滿是潋滟水意。
“姐姐,說實話我并不知道發.情期的周期多長。”
“如果要今早理清這一切的話,眼下有個最好的辦法,不知姐姐要不要考慮一下?”
白芒的提議并未讓陳盡心動,因為她知道現在的白芒嘴裏講的就沒幾句能聽的。
但她還是該死的不免有些好奇,于是她問了。
“是什麽?”
只見白芒溫順無害一笑,舔了舔殷紅的唇。
“滿足我。”
“止了騷動的癢,發.情期自然就過去了。”
最終回應白芒的,只有冷酷無情的關門聲。
嘭的一聲,隔絕掉糾纏不休的欲望味道,也讓發漲的大腦清醒過來。
陳盡将衣服下擺往下扯了扯,才不緊不慢地回自己房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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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等熱意消退無果的陳盡,最終走進了浴室。
在升騰的氤氲白氣之中,陳盡抹去鏡前朦胧水霧,看着鏡中自己那張充斥着陌生神情的臉。
她的五指還在癡纏不休,沾染了細碎水珠的長睫幾番顫動。
花灑嘈雜的聲響持續不斷,水流淅淅瀝瀝墜落之間卻摻雜了一聲短促低喘。
陳盡攥拳砸了下濕滑的牆壁,大腦在瞬間的宕機之後,驟然漫上來無休止的煩躁。
原本可控的生活軌跡突然脫了手,除卻要面臨身體一系列的變化所帶來的麻煩,還要應對悄無聲息轉了性子的白芒。
她至今都沒有得到一個确切的答案,并且麻煩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真是糟糕。
陳盡将額前濕發撩起,纏綿的緋紅褪去後,只剩下清冷的眉眼。
她裹着浴巾走至衣櫥前,看着那些無法有效隐藏二兩肉的衣服,又是一聲深深嘆息。
怪無奈的,才過了那麽短的一段時間,陳盡就迅速适應了身體裏新的零部件。
甚至拿捏得爐火純青,運用自如。
入了夜。
獨立別墅四周環境清幽,稍微有些與衆不同的聲響,都能聽個一清二楚。
汽車緩緩駛入前院的動靜那般大,陳盡卻仍淡定用餐,眼皮也不擡一下。
久未謀面的陳父攬着白嬈的水蛇腰,兩人一路若無旁人地嬉笑着進入客廳中。
不料那歡聲笑語,卻是在見着了陳盡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你還知道回來?”
陳父見陳盡自顧自用餐,将他們統統無視,便氣不打一處來。
那張滄桑的面容上隐了笑意,刻意肅穆冷厲起來,還真有幾分上位者的威嚴。
但陳盡不怵他,畢竟她自小就沒被陳父施壓成功過。
只見她不緊不慢地将最後一塊嫩牛肉納入口中,待細嚼慢咽之後,才不鹹不淡地擡眸看向陳父。
“我想回就回,不想回就不回,沒有知不知道一說。”
吃飽喝足的陳盡擦拭去嘴角并不存在的殘漬,一邊說一邊起身離開餐桌。
她的輕慢讓陳父心中少許的喜悅之意被完全沖散,一抹怒火真正湧了上來。
“你給我站住!”
“你到底還有沒有把我這個父親放在眼底!”
“我讓你生活富裕吃穿無憂,你就是用這種态度來回饋我的?”
陳父發怒的模樣吓得冷眼旁觀的白嬈退開了些。
但她眼底明晃晃的譏笑還是出賣了她看好戲的心思。
陳盡沒有理會根本就沒被她放在眼裏過的白嬈,而是波瀾不驚地直視着陳父。
父女兩人隔着幾十步的距離,心卻遠得仿若天地之別。
“我若是從未将你放在眼底,你旁邊那個早就沒辦法站在這裏看熱鬧了。”
“我的好言相勸你從來不樂意聽,依然一意孤行。”
“那麽我做什麽便随我心意,你也少管。”
陳盡的心态一直很平穩,并沒有被陳父的态度激起多少情緒。
畢竟已經令她失望過的人,陳盡就不會再給他第二次擾亂她心緒的機會。
觸不及防被隐晦提到的白嬈心底咯噔一下,縮了縮肩膀躲入陳父背後避免被戰火波及到。
她意欲明确的躲避姿态落入陳父眼中,卻成了一種傷心的信號。
他頓時火氣更大了幾分。
“陳盡!你到底為什麽這麽針對白嬈!”
“她對你如同對待親生女兒,三番幾次擔心你在學校的生活。”
“而你的好言相勸卻是讓我去傷她的心,将她推開!”
“究竟是何人教你變得如此鐵石心腸,令人失望!”
話題饒了幾個彎,兜兜轉轉還是要回到這個問題上。
陳盡對此已經沒有太多的耐心去與陳父争論不休,畢竟他已經決意要同白嬈綁定一生,陳盡說再多也沒用。
“随你怎麽說。”
“反正你們證都領了,我态度是好是壞也影響不了你們恩恩愛愛。”
陳盡聳了聳肩,準備結束話題離開這個沉悶的地方。
但陳父卻用一句話阻止了她的步伐。
“我們沒有領證。”
“白嬈因着你的态度,不肯和我結婚。”
“她說若是你一天不同意,我和她就沒有可能。”
“她為了你做到如此地步,你還這樣對她!”
陳父說到最後語氣漸緩,大抵是想到了身後那人美心善的白嬈,他态度軟化了不少。
然而陳盡非但不為所動,甚至覺得白嬈和陳父兩個人腦子好像都出了點什麽問題。
“你們愛結不結,跟我有什麽關系?”
“我非常同意你們結婚啊,雙手雙腳地贊成啊。”
她都不怎麽回家了,白嬈卻還想将主意打到她身上來,真的是為了榮華富貴煞費苦心。
愛慕虛榮的人竟能為了長遠的目标放棄唾手可得的闊太太身份,真是長進了不少啊。
陳盡啧啧稱奇,卻沒看到陳父突然放亮的雙眼。
“你說什麽?”
“你說你同意?”
“你願意讓她當你的母親?”
陳父沒有半點停頓的三連問,将他雀躍的內心展露得一覽無遺。
連畏畏縮縮的白嬈都錯愕地探頭看着陳盡,只等她一個确切的點頭。
陳盡卻是嗤笑一聲,委實忍不住了。
“你娶你的老婆,跟我母親有什麽關系?”
“你老婆死了能換新的,我母親死了那就是死了。”
“所以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就別強求了。”
陳盡丢下惡劣的嘲諷,頭也不回地往樓上走去。
她全然不顧陳父鐵青着臉要沖過來揍人,而白嬈為了體現她的母愛光輝,還得一邊咬牙切齒一邊語調凄切地攔住陳父。
亂糟糟的家庭倫理劇,無論是什麽層級,都難免會大同小異地上演一番。
好在陳盡掌中握着母親留給她的財富,才不至于像其他可悲的富家子弟一樣,再鐵的頭也頂不住長輩一句凍你的卡。
只不過今天新奇的是,白芒竟是沒有跳出來當和事佬。
以往吵得不可開交之時,他都會溫和地出聲化解矛盾。
而後跟随在陳盡旁側,送上最貼心的關照。
如今看來所謂的小意溫柔,不過都是隐藏至深的別有所圖。
長夜已深,臨近入睡時分。
窗外皎潔的月光無論如何都透不進厚重的簾,陳盡在濃稠黑暗之中,沉靜深眠。
只是她好像睡得不太安穩,一雙長眉皺了又松,反反複複。
五光十色的斑斓夢境裏,走馬燈似的掠過千萬個畫面。
惶惶不安卻又無法清醒,綿長的呼吸變得越來越錯亂。
這時,未上鎖的門,被輕輕推開了。
模糊黑影藏匿在暗色裏,輕手輕腳地朝床上沉睡的人靠攏而去。
一步兩步,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在無法看清任何事物的情況下,黑影依靠着記憶中的路線辨別,順利摸到了床榻邊。
他伸手觸碰到柔軟的被褥一角,心下一松。
而後緩慢地掀開被角,一寸寸将身子鑽了進去,直至感受到被中唯一的暖源。
濃郁的芒果香氣絲絲縷縷飄散來。
陳盡睜着雙眼,目光沒有落點,只是沉默着。
門把手被轉動的時候,陳盡就醒了。
她詫異于身體的機警程度,同時也極快地辨認出了來人是誰。
微涼的手從背後慢慢襲來,直到環住陳盡的腰身才罷休。
白芒将身體緊緊貼在陳盡背後,口中濕熱的呼吸盡數噴灑到她脖頸間。
“姐姐。”
他低低喚她,聲色清朗,毫不遮掩。
竟是知曉陳盡是清醒的。
陳盡沒有回應他,态度十分漠然。
但其實她沒有第一時間把人掀到床下去已經算是十分溫柔了。
“姐姐,我知道你已經醒了。”
“你不說話,是在怪我沒經過同意就貿然闖進來嗎?”
他的聲音溫柔輕緩,貼在人後方慢慢說話時,那氣息幾乎令人頭皮發麻。
白芒話中描述着自己的過錯,身體卻誠實得緊緊粘着陳盡不放。
“對不起姐姐。”
“可我真的好想你。”
“想到實在睡不着,就像混賬一樣偷偷摸摸來找你。”
他用挺拔的鼻尖輕輕厮磨着陳盡後側的肌膚,像極了撒嬌。
那聲調軟的不可思議,直叫人耳根生熱。
許是那特別的香味過于迷人,放松了陳盡在白日裏緊繃的神經。
也或許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默許了身體深處惡意的滋生。
總之陳盡放任了白芒的過線試探,平靜地随他胡作非為。
“然後呢?”
“就這樣和我睡一晚,接着第二天在別人的注視下走出我的房間?”
陳盡終于開口,聲音平淡到聽不出喜怒。
她的反問讓白芒愣了下,而後才輕笑道:“可以這樣嗎?”
“從姐姐的房間走出去,讓別人猜測我們的關系。”
“讓所有人都誤會,我已經是姐姐的所有物了。”
“可以這樣嗎?”
他不厭其煩地重複問了一遍,好像真的已經開始期待起了第二天的光景。
再次低估了白芒羞恥程度的陳盡,無奈地抿了抿唇。
“不可以。”
無論陳父和白嬈好事成了與否,白芒既已入住陳家,那便是和陳盡成了同一屋檐下的關系。
此前她還将之當成弟弟照顧,如今短時間內的巨大轉變,她是如何也有些難适應的。
雖然陳盡并不是一個畏懼世俗眼光的人,但歸根結底,她排斥白芒還是因為無法信任于他。
“真令人傷心啊,姐姐。”
“虧我這麽喜歡你。”
白芒無奈地低哼一聲,說是傷心,卻仍含笑。
他像是玩笑話一樣的心跡流露,陳盡卻沒有選擇忽視。
她醞釀了半晌,才找好措辭。
“你喜歡我?”
“喜歡我什麽?錢?家世?”
“還是我做了什麽,讓你破罐破摔這麽對我。”
“寧肯将以前的僞裝撕碎,也要置我于如今的處境。”
“白芒,你到底想要什麽。”
陳盡想了很久也想不通,到底是什麽,才能導致一個人發生這麽大的轉變。
她的疑惑非常直白坦蕩,卻換來了白芒的緘默。
他的呼吸聲輕得幾乎消失,唯有背後相貼的起伏胸膛在昭示着他仍存在着。
冗長的沉寂之後,只聽白芒深深嘆了口氣。
“我要的一直很簡單。”
“就是你啊。”
一直攜帶着的笑意逐漸隐去,白芒輕聞着那醉人酒香,慢慢合上眼。
“我那麽小心翼翼地當着你的好弟弟,就是希望你能多看我幾眼。”
“可就因為白嬈說的幾句話,你就收回了全部的目光。”
“那個時候我才發現,我想要的原來不單單如此。”
“我不僅要你看着我,還想要你擁抱我,疼愛我,占有我。”
白芒的話一字一句清晰入耳,躲都無處躲。
陳盡微微睜大眼,眸中滿是難以置信。
可恕她仍難相信此番言辭。
畢竟少年的演技陳盡早已見識過,如何還能輕易上當。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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