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當愛已走到盡頭

第三十六章：當愛已走到盡頭

——莫霄雲：若愛走到盡頭，只剩彼此折磨

這一屆的武林大會比上一次還要精彩勁爆，楓龍門門主和澹臺家當家一戰被人津津樂道，兩人真是招招不留情，完全不是簡單過招的架勢，分明是要把對方撕碎的殺氣。

論對武道的鑽研，每天都要處理事務的澹臺莫深當然比樓清絡差了一些，樓清絡抓着一個空隙就要刺他心髒，看他架勢毫不猶豫，卻聽到了楚寒衣一聲提醒，“莫深小心！”

樓清絡停頓了，澹臺莫深馬上借機将他擊出擂臺結束了這場你死我活的戰鬥。

“承讓。”

媽的楚寒衣，念舊情人也就罷了，還害得老子輸了，不操死你老子就不姓樓！樓清絡頭次生氣到想打人，但還是悶不做聲。

澹臺莫深對着楚寒衣眨了眨眼睛調戲般地笑道：“謝了。”

意識到犯了大錯的楚寒衣趕緊過去扶自己門主，結果被警告了一句，“晚上你等着。”

後面又是幾場險象疊生的比試，但最吸引人的幾場已經結束了。

這次武林大會意義非凡，因為這場輸後，楓龍門不敗的威信開始動搖，澹臺家開始和楓龍門互相牽制，而慕天堡回了原來的深林中，徹底沒落。

如今，三大勢力只剩兩股，暗濤洶湧，一觸即發。

幾乎所有人都能遇見這場争神座的浩劫，而最讓人期待的劍聖傳人——尉遲蔚一場驚豔的展示後當之無愧地被冠上了劍聖之名。

他的劍法只勝不輸于自己父親。

大家猜測莫霄雲和尉遲蔚一定是偏幫澹臺家報仇，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他們竟然突然消聲覓跡了，連同慕天言也一起無影無蹤了。

好像完全不過問江湖事跡了。

Advertisement

那之後慕天堡也是音信全無，大家只知道慕天堡的新堡主延小鴦走火入魔瘋了。可也知道他在那之前悟出了慕音第九式，武功高的吓人，而且完全是瘋子的章法。

因此也沒人再願去找慕天堡麻煩，慕天堡反而因禍得福，少了很多事。

武林大會結束後，楓龍門和澹臺家沖突不斷，看來楚寒衣的求和并沒有什麽作用，澹臺家一個勁地對付楓龍門，好像生怕樓門主閑着似的。

僅僅是半年就發生了十幾次沖突，五六次交戰，每次都是驚天動地，死人無數。

攪得江湖一片腥風血雨，人人自危，一時間作惡人輩出。

已經是來年五月了，莫霄雲突然出現在江湖，一個星期之內連殺十名惡貫滿盈的惡人，還有一個是楓龍門的，江湖中人紛紛感覺到安心，大俠終于出來主持公道了。

至于莫霄雲為什麽之前消失了，大家也都想不明白。

“為什麽又去招惹楓龍門的？”慕天言聲音溫和，但他臉上的擔憂卻完全不是不在意的樣子，“我知道你不怕，但我會擔心。”

莫霄雲一臉莫名其妙，“只為衛道。”

慕天言嘆氣，知道說什麽都沒用了，只好默不作聲地進廚房做飯，沒多久端出一盤胡蘿蔔來，還是清蒸的。

莫霄雲沉默了一下，才淡淡道：“談談？”

慕天言也嚴肅道：“你出去行俠仗義視力要好，胡蘿蔔治夜盲。”

莫霄雲忍了忍，輕描淡寫道：“我不夜盲。”

“預防。”慕天言完全沒把他的反抗當一回事。

莫霄雲憋了半天才道：“忘情，我不是兔子。”

慕天言沒回答他，心裏想，“把你餓沒力氣看你怎麽行俠仗義。”

莫霄雲沒得到回應，也沒得到吃的，只好默不作聲地用筷子把胡蘿蔔劃開慢慢地吃了起來。

慕天言看他一臉淡然的表情，忍不住又摸了摸他的頭，溫聲道：“我只是不想你出去惹事。”

莫霄雲繼續吃胡蘿蔔，語氣還是淡淡的，“為什麽不讓我出去，你是不是……怕聽到他名字？”

慕天言動作突然頓了一下，但很好地掩飾了過去，溫柔笑道：“他利用我，我怨他還來不及呢，怎麽會念他？”

莫霄雲微微點頭，把一只胡蘿蔔都吃光了，這時門口傳來了門鈴聲，慕天言臉色微沉。莫霄雲沒注意他的反應，去開了門，見了門外的人，輕笑了一下，“尉遲。”

慕天言：“……”這是什麽情況？我們認識了快兩年你沒沖我笑過。

尉遲蔚也一下子蒙了，不知道一向冷淡的莫霄雲怎麽突然這麽熱情，莫霄雲側身讓他進來，語氣還是輕描淡寫，但眼裏全是溫柔的笑意。

“你還帶了吃的。”

“……這，其實小鐘讓我給他帶飯，我只是路過。”尉遲蔚剛說完就後悔了，因為他看到莫霄雲失望的眼神，是真的很失望，什麽時候見到莫大俠這樣失望了？

他覺得這一天一定是撞邪了，趕緊改口道，“你是不是餓了？其實小鐘有寧家的管，不用我帶也沒關系，你先吃吧。”

慕天言幹咳一聲，“霄雲，你不是吃過飯了嗎？”

莫霄雲愣住了，剛才那喂兔子的也叫飯？忘情這是要餓死他嗎？

他又看了看尉遲蔚，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全是不解，最後把目光投向尉遲蔚買的飯，不甘心地放開了。

尉遲蔚這下看明白了，慕忘情這是怎麽了？不是一向寵他嗎？怎麽突然斷他的肉了？

他不知道的是，斷了肉也能忍，讓他吃清水煮胡蘿蔔，莫霄雲真心受不了。但他還是風淡雲輕地拿起盤子就去刷碗，雖然也沒什麽油水讓他刷。

尉遲蔚覺得好笑，別過頭去拼命忍着，莫霄雲也沒看見，就是平靜地問道：“尉遲，你買的是什麽？”

“……肥牛飯。”尉遲蔚努力地不笑出聲來，但那聲音已經讓慕天言察覺到了。

慕天言尴尬地幹咳了一下，霄雲真丢人，自家事讓外人笑話了。最後實在沒辦法，只好過去在他耳邊輕聲道：“是我不好，你吃飯吧，以後不會餓你了。”

莫霄雲詫異地看着他，反問道：“你在餓我？”

“……沒有。”

尉遲蔚面無表情道：“你先吃飯吧，我有事先走了。”

“等會陪我過招。”

“可你在吃飯。”

“一會。”

“可是我一會有事。”尉遲蔚彎起唇角來看他回應。

莫霄雲也愣住了，不明白怎麽今天一直被人為難，只好放下筷子淡淡道：“那現在。”

慕天言趕緊安慰道：“你先吃完飯，一會我陪你過招。”

莫霄雲馬上搖頭拒絕了，“尉遲慣用劍，你擅長刀。”

慕天言不死心地再次道：“我也會用劍，而且劍法還可以。”

莫霄雲繼續搖頭，“我喜歡和尉遲對招。”

尉遲蔚：“……”你這麽說你男人會生氣吧？

慕天言果然怔了一下，也說不出什麽話來勸他，只好勉強一笑，“好，你別太累了。”

“嗯，忘情。”

慕天言聽他叫自己又有種不好的預感，果然莫霄雲嚴肅道：“我晚上晚些回來。”

“你又要去殺人？”

“嗯。”

“……我陪你一起。”

“不必。”

“為什麽？尉遲蔚就可以和你一起。”

“我們是衛道，你是殺戮。”

莫霄雲說完正好到了門邊，就開了門道了句，“我帶了鑰匙，不用等我。”

說罷便開了門走了，尉遲蔚跟上也不是，不跟也不是，只好對着慕天言道：“他一直是這樣，沒有惡意的。”

慕天言溫和一笑，話裏卻帶刺，“他什麽脾氣我比你了解，用不着你解釋。”

尉遲蔚摸摸鼻子，好像被怨恨上了，只好無奈地對他示意一下也緊跟着出了門。

慕天言臉上的微笑馬上收了起來，滿目的冰冷，默默地把碗筷拿去洗了。

那次後他一直帶着莫霄雲避開江湖之事，不知道為什麽，就是不想聽到，尤其是不想聽到慕天堡三個字。

莫霄雲也依着他，但不過半年還是重新出手了，不行俠仗義的莫霄雲就不是他了。

這麽想想，當日他一走，慕天堡……該倒了吧？

他應該支撐的更難了吧？

慕天言手指按在胸口，慢慢收緊，眼底更暗了。

“霄雲是不是毒沒給我清淨？為什麽還是痛？”

作者有話要說：  下半部開始以莫霄雲為主角，各路敵人紛紛上場，講莫大俠如何斬斷情劫，還江湖一片安定。

PS：尉遲很腹黑，藏得很深，後面戲份會加重，最後折磨得莫大俠最痛苦的是尉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