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彈奏春江花月夜

第三十八章：彈奏春江花月夜

——延小鴦：幾度得失念溫袍，痛過傷過神颠倒

無需懷疑莫霄雲的感情，他性格直來直去，既然決意相伴即使是委身人下也能做到。

慕天言還在那不停地擦刀，就聽到莫霄雲敲了他的門，他有些奇怪了，霄雲不是回了房間嗎？怎麽還沒睡着？難道是失眠了？不應該啊，就算他失眠了也不會來找自己談心的。

這麽想着開了門，莫霄雲表情還是一臉平靜。

“忘情。”

“霄雲，怎麽了？”慕天言體貼地讓步讓他進來，又關上了門，隐約覺得他怪怪的。

莫霄雲正面看着他，沒有說話，其實是說不出口。

慕天言心裏又在擔心了，這欲言又止的，難道是要分手的節奏？想到這他趕緊溫聲道：“霄雲，我承認我最近有些問題，我會改的。”

莫霄雲怔了一下，又抿嘴猶豫了半天才下定決心般地開口，“忘情，你……抱我吧。”

慕天言整個人都驚呆了，不明白他這是抽了什麽風？好半天才顫聲道：“霄雲，你說的抱和我理解的是一回事嗎？”

“是。”

莫霄雲面不改色地承認了，慕天言還在那發呆，莫霄雲果斷地擡手移向衣服扣子，從領子開始解。

慕天言這次确定了，他沒理解錯。然而卻有些慌張了，“霄雲，你，你冷靜些，你真的能受的了嗎？”

莫霄雲淡淡道：“提劍半生尚且不怕，流點血又不會怎樣。”

“……”流，流血？我技術就這麽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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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天言深刻反省，好像除了故意欺負延小鴦的兩次，都沒有讓他流過血吧？等他想清楚的時候，莫霄雲一臉淡定地把上衣脫了，還是在他面前頭次□□上身，慕天言一下子呼吸都要停滞了，趕緊抓住他的手腕溫聲道，“霄雲，你，你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

“……可你的眼神不對。”

“為何不對？”

“……你這明明是拔劍時候要拼命的眼神。”

“視死如歸？”

“……”

慕天言看躲是躲不掉了，只能硬着頭皮上，心想或許抱了霄雲後就能不再想他了，但當靠近的時候才驟然發現他和莫霄雲之間除了牽手，連接吻都沒有過。

不行，不能再想他了！慕天言心一橫，俯身吻了下去。

這一吻如同白光閃過，如同被雷劈中，莫霄雲和延小鴦是完全不同的感覺，延小鴦如同一灘春水一般任憑他采摘，任憑他做什麽都是甘心獻祭似的。

莫霄雲也是甘願，卻像是山上的岩石，冰冷堅硬，永遠無法占有他，他像是高高在上的神一樣，讓人生不出任何亵渎之心。

他們兩個，一個被他當做神，一個視他為神。

慕天言已經恍然，好像一下子明白了什麽，他為什麽還懷疑延小鴦是不是在利用他，這種事難道他用心感覺不出來嗎？

他當時生氣地離開，然而一聽到他說“慕天堡不能倒”“你走它就倒了”“你不能晚點再走嗎？”這樣的話，就更加決絕。現在想來延小鴦會這麽說也是因為自己，因為……慕天堡本來就是慕天言的。

他才想到，他到底為什麽生氣？是因為覺得被利用了？還是恨他欺騙自己的感情？

慕天言眼神更暗，一走神咬到了莫霄雲，嘗到血腥氣一下子回過神來了，卻看到莫霄雲的眼神仍是黑白分明，清澈見底。

和他不同，延小鴦只要吻下去就會動情，不管出于什麽環境。慕天言搖了搖頭，把自己的想法壓了下去，無論如何他已經選擇了莫霄雲，就不能背叛他。

莫霄雲輕描淡寫地拭了拭流出的血，他的灑脫，讓慕天言越發覺得自己不是一個好男人，愛不愛分得不清，傷人傷己。

莫潇雲黑白分明的眼睛裏倒映着他清俊的面容，他不施粉黛，反而帶着仙氣，主動地把慕天言拉到床上。

慕天言這才發現自己根本還沒有起反應，莫霄雲也同時發現了，目光先是一凝，然後淡淡道：“忘情不行的話我可以。”

“怎麽不行了！”

事情發展地太快，慕天言應接不暇，慌忙道，“霄雲，你讓我緩緩……”

莫霄雲也沒管他，直接把他衣服墜了下來，大俠出手就是不同凡響，慕天言欲哭無淚，又一次茫然了，難道他真的對着霄雲不行？

但事已至此，只能趕鴨子上架了，慕天言一閉眼又和他吻了上去，腦子裏描繪出一張妖冶的面孔。

莫霄雲注意到他終于動情了，他是心思太寬，但也不是不懂這些事，最後的結果就是慕天言被莫霄雲壓在床上用的騎乘，自己還一直在走神，無意識地摟住莫霄雲。

莫霄雲生得女相，長得又纖細，平時氣勢太盛，然而如今動情後竟然也露出了幾分媚态，慕天言回過神看到的時候心裏又是一熱，百轉千回。

卻覺得眼眶發熱，這兩個人他到底喜歡誰？

由不得他想多的，快感一波波地襲來，他也配合了起來，最後的時候莫霄雲還是沒了力氣，慕天言終于翻身将他按下猛頂。

每一次都一刺到底，沒有半點憐憫的，莫霄雲神志不清下竟然從他的眼神裏看到了另一個人的影子，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這一夜是他們在一起後頭次同榻而眠，莫霄雲心裏卻并沒有輕松，忘情為什麽一直咬着牙一聲不吭？難道是……在害怕一開口叫出另一個人的名字？

他開始懷疑當時把他從慕天堡帶走是不是做錯了？

莫霄雲第一次環住慕天言的脖頸，聲音溫柔而堅定，“我喜歡忘情，哪怕你沒有我喜歡你那樣喜歡我。”

慕天言閉眼，不知道怎麽回答，最後還是溫聲安慰道：“你想多了，我早忘了他了。”

莫霄雲也不說話了，一宿無夢，也無言。

次日醒來的時候已經是近中午了，慕天言面對着他的時候還有些尴尬，面面相觑半天不語，最後還是慕天言先上前在他臉上落了一個輕吻，溫聲道：“我先去洗漱，你要是困就再睡會，中午想吃什麽？”

“煎培根，杭椒牛柳。”

慕天言笑了一下，看着他眼底一片溫柔，摸了摸他的頭就去收拾了。

莫霄雲打了個哈欠眯了一會也起床洗漱，慕天言跟他招呼了一聲就出門買菜了，莫霄雲心裏突然有一種空了一塊的感覺。

正想着門鈴被按響了，莫霄雲馬上起身開門。

“忘情。”

看到門外的人，莫霄雲表情還是淡淡的，但眼裏的光明顯沒了。

“……兄弟，你以為我注意不到你的反應嗎？”蒼小鐘毫不客氣地進了屋子，撇了撇嘴道，“看到我就這麽讓你失望？”

“沒有。”

蒼小鐘怎麽會跟他真的生氣，馬上問道：“忘情呢？”

“買菜去了。”莫霄雲又恢複了本大俠不愛說話的狀态。

蒼小鐘被他的見色忘義震驚了，繼而問道：“你昨天和他怎麽樣了？”

“照你說的做了……”

“不是我說的！”該死的寧雲！

“……”

蒼小鐘幹咳了一聲繼續剛才的話題，“現在呢？和解了？”

莫霄雲垂眸想了想，淡淡道：“我不知道，大概是沒有。”

“你們到底怎麽了？”蒼小鐘自來熟地從他桌子上拿了一只蘋果就開始啃，嘟着嘴到道，“你這個性雖然冷，但不至于找他麻煩呀。”

“忘情……”莫霄雲說到這又收了話，嘆了口氣。

機靈的蒼小鐘馬上明白了，“他是不是還對那個妖孽念念不忘啊？！好啊，當時就護着他，現在還是這樣！”

莫霄雲心裏不是滋味，雖然也是這麽覺得，但就是不願從旁人口中聽到他的不好，便解釋道：“我只是猜測。”

蒼小鐘這麽見風使舵一下子就猜到了他的心理，趕緊道：“也不怪忘情，慕天堡的妖孽太會蠱惑人心了。不過你也別在意，慕天堡倒了那天那妖孽也瘋了，不會再來摻和你們了。”

莫霄雲怔了一下，沒說話。

“你不知道？”蒼小鐘看他的反應也有些奇怪，“這麽大的事你都不知道嗎？你們走後那妖孽突然發狂，在擂臺上大開殺戒，又哭又笑的，現在想想還真是吓人。”

莫潇雲語氣有些凝重，但神色閃爍，“他現在如何了？”

蒼小鐘不明白他怎麽這麽關心，還是老老實實道：“還能怎樣，慕天堡敗落了，回林子裏縮着，那小瘋子誰知道現在瘋成什麽樣了，聽說現在是唐羽在管事。”

莫霄雲眼神暗了一下，不說話了，蒼小鐘十分不解，便拍了拍他肩膀，“你怎麽了？他瘋了你難過什麽？”

莫霄雲淡淡道：“剛才忘情來過。”

“什麽時候？！”蒼小鐘這才意識到失言了。

莫霄雲好像毫不在意似的，但眼神明顯是失望，“你說妖孽的時候。”

“現在呢？”

“已經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