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章節

”兩個字之後忍住了訴說的沖動，“沒事，媽媽，我要學習了。”

丁影摸摸她的肩膀，“學習也別太累了，不要有壓力的。”離開房間。

何燦推開杯子，拿起鉛筆刷題。

做完晚上的作業，她拿起手機聽英文歌，她複刻了尹光的歌單。

她想在尹光陪她複診的時候把手環送給他。

手環她一直放在書包裏。

十一點，手機屏幕亮起。

gleam：你去哪個醫院複查，得提前預約吧。

何燦：嗯，我會預約的。

gleam：寫完作業了麽？

何燦：在做天體表面重力加速度的試卷。

gleam：進展怎麽樣？

何燦：目前很順利。

gleam：周末我們就把這一部分結束掉，下周就開始最後一個重點了。

何燦：尹老師信心十足嘛。

gleam：那還不是因為何同學聰明。

何燦：【吐舌頭】，我要抓緊做題了。

gleam：早點睡吧，現在是特殊時刻。

何燦：馬上就睡了。

gleam：好夢。

尹光關掉房間的燈，拉開玻璃，把頭伸出去，就能看到樓下是否還亮着燈。

這一晚，尹光陪到十二點。

第二天雖然同何燦一起去學校，但是他睡了一路，又睡了一個早自習，灌了一包速溶咖啡，才精神一些。

想起何燦笑他在哪裏都能睡着，也不怕坐過站。

“我沒看錯吧？尹光在自己偷偷笑。”前桌女同學回頭傳試卷看到這一幕時，小聲嘟囔給同桌聽。

前桌覺得無聊，沒怎麽搭腔。

課間操，江河跟她道歉，“我們還能是朋友吧？”

“不要再跟尹光講這些無聊的事情了。”何燦非常嚴肅。

江河頻頻點頭，心裏想的是，你的事情對尹光來說怎麽會無聊，每天靠着這些情報能換來他多少好脾氣的講題時間。

“我很認真，你前兩次騙我了。”

“怎麽還帶記仇的？”

“我，非常非常記仇！”

“我發誓。”江河舉起三根手指頭。

“如果你再騙我，你月考跌出級部前100名。”

江河微微彎下手指，“太狠了。”

何燦盯着他。

江河也不知道他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在害怕什麽，愣是發誓了，“我們還是朋友吧？”

何燦點頭。

方隊終于在橫排練，豎排練，整體練，各種練之後有點起色了，體育老師在解散的時候誇獎了他們，讓繼續保持這種默契。

除了方陣排練，校慶的表演類節目也一直在進行中。

魯田田要跳獨舞，她是準備藝考的。

“那個楊嘉恩天天跑去看她排練，有時候就魯田田單獨跳給他看。”

何燦瞅着秦喜樂那羨慕嫉妒恨的表情，“你又看見了。”

“貼吧裏有帖子呀，而且我覺得就是魯田田為了秀恩愛自己發的。”

據何燦對魯田田的了解，要秀恩愛也會用帶自己大名的賬號秀，不過現在誰知道呢，關于她的聯系方式早就删的一幹二淨了。

陽光很好，曬在身上很暖和，這是最後的暖和了，下個周要下一場雨，氣溫降到零度左右。

何燦的檢查結果很好，确實是生理性囊腫，已經消失了，從門診室裏出來，她看到尹光站在大廳裏站着等她。

他今天穿一身白色衛衣，外面套了長款的帶帽深綠色大衣，何燦覺得尹光的媽媽眼光非常好，也有可能是他自己買的吧。

他今天出門把帽子換成了感光墨鏡，陽光下他真的有耍酷的感覺，尤其是他還要把大衣的帽子戴上。

好在何燦今天為了脫衣服方便，也穿一整身衛衣，羊羔絨皮外套，馬丁靴，帶一副大耳圈，看着也很不好惹的樣子。

尹光對着何燦招手。

何燦把檢查結果和病例塞進自己的斜挎包裏，笑逐顏開的朝他走過去，輕聲說，“沒有事了。”

尹光也露出寬慰的笑，用手碰一下何燦的手臂，“吃飯慶祝一下？”

“我想吃胡叔的茄汁肉沫面。”

“走。”

半個小時後，他們坐在胡叔色面館裏，已經點好了面。

面館裏除了他們沒有別的顧客，外賣員時不時進來取外賣。

他們兩個一人一個耳機，看《生活大爆炸》，不是特別适合學英語，但是何燦單純想開心的笑一笑。

何燦特別喜歡片頭曲，她剛開始看這部劇的時候循環聽了一整天。

他們兩個同時被逗笑，然後相互看一眼，再看小屏幕。

胡說很快從後廚端上來面。

尹光仍舊是牛肉面。

暫停了視屏，專心吃面。

“這裏面你最喜歡誰？”

“penny。”

尹光看到她的表情，笑了一下，“漂亮還不矯情，對朋友很包容。”

何燦同意，“我還喜歡謝爾頓，聰明又傲嬌。”

面三下五除二的吃完，下午要一起研究物理題，何燦直接跟着尹光回家。

電梯上何燦開始摘耳環。

“沒事，我媽不介意，還會覺得很漂亮。”

何燦停手，“阿姨真好。”

“我也覺得她很好。”

尹媽媽在家裏煮咖啡。

何燦發現每次來，尹光必得喝咖啡，上午喝，下午也喝。

“何燦來一杯嘗嘗吧，多加糖和奶。”

何燦沒拒絕。

尹光喝的是糖和奶都不加的。

三個人坐在沙發上慢慢啜着熱咖啡，電視裏播着尹媽媽最近在追的言情電視劇，正好演到一男一女意外懷孕，手足無措。

尹媽媽往後一靠，“為什麽不做措施？你們将來要是跟喜歡的人發生關系，切記，措施。”轉頭又對何燦說，“我說這個你會介意麽？”

何燦搖頭，就是整個人有點熱，可能咖啡太燙了。

“女孩子更要保護好自己，別聽那些臭男人鬼話。”說着看了眼尹光。

尹光躺槍，“媽媽，看電視吧。”

陪着尹光媽媽看了二十幾分鐘，這一集就結束了。

尹光起身，何燦以為要學習了，趕緊一口喝掉。

“杯子給我。”尹光端着咖啡壺和三人的杯子去廚房裏刷。

尹媽媽快進到第二集。

“謝謝你跟尹光做朋友。”

何燦隔着玻璃門看背部微彎的尹光，“他很好相處。”

“你是他第二個朋友，他的爸爸不在了，尹光應該沒有跟你提過吧……”

何燦點頭，而且猜測過。

“他的眼睛是在爸爸去世的時候，哭了太久，突然被強光照射後才畏光的，檢查了好久也沒有找到原因，他開始戴帽子，帶墨鏡，在外面表現冷漠，但是他在家裏完全不是這個樣子，你能感覺到麽？”

“我能感覺到，我一開始遇見他的時候，他非常冷漠的，後來發現他人很好。”

尹光推門出來，尹媽媽對着何燦眨眼，“耳環很漂亮。”

“走了，學習。”

尹媽媽也關了電視，“祝你們早日攻破下學期的物理。”拎上零食回房間。

兩人學到天黑才結束，何燦又一次感受到了頭腦風暴，仰在椅子上放空冥想了好一會。

晚上回家的時候，何德邦坐在沙發上幫着丁影摘芹菜。

“回來了，學的怎麽樣？”慈父的笑容。

“很好。”何燦聞到羊肉的香氣。

在川城的時候，每年冬天他們家吃的最頻繁是羊肉湯，到青原以後，她喝不慣這裏的羊肉湯，丁影就學着自己做。

“今晚你媽又展示手藝了，你那物理補習的錢夠麽？快過年了，給補習老師送個禮物。”何德邦扔了菜，給何燦轉錢。

何燦點頭，回房間摘了書包，換好衣服又出來，進了廚房，“媽媽，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麽？”

“切點蔥姜和香菜，一會再炒一個羊腰子。”丁影正在嘗羊湯的味道。

何燦洗幹淨手，切蔥姜。

尹光不喜歡吃香菜，胡叔給他的那一晚牛肉面裏從來不放香菜。

她都吃。

窗戶上霧氣成滴，順着玻璃上往下流，從外面看，這一定是溫暖又幸福的家庭。

何燦低頭切菜。

姜是新鮮的，切下去，就能聞到刺鼻的味道。

“媽媽，家裏還有姜麽？”

“有，怎麽了？”

“我一會煮個喝的。”

“在冰箱保鮮第三個格子裏。”

何燦開冰箱找到。

晚飯喝的太飽了，何燦做的姜撞奶誰都沒喝，她倒進保溫壺裏保溫。

何燦躺在床上，閉着眼睛，手機的震動驚跑她的瞌睡。

尹光給他打電話。

這是第一次。

“發現了麽？”何燦接聽的第一句話。

絕交八百年

“什麽時候放的？”尹光撥動收納架上的黑色手環。

“你上廁所的時候。”何燦由躺着變成趴在床上，翹起小腿，腳上穿着草莓粉的抓絨襪子。

“怎麽又送我禮物。”

“謝謝你陪我去醫院加上這周的補課。”

“我們，”尹光停了一會，“我們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