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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承給呂楊倒了一杯水，然後坐到另一側的沙發上。

他的臉半掩在水杯中，眼睛下垂。

“這麽出神，看我幹什麽？”蔣承猝不及防地發問，呂楊趕緊端起手邊的水喝一口，“沒什麽，在想子宮儀培養的事情。”

“有什麽問題嗎？”

“應該不會有，等會兒就開始用子宮壁粘液，培養5天，再加入營養液，培養幾天，然後試一下子宮儀內循環，然後就等胚胎着床了。”

“我們所自己的初期胚胎應該沒有太大的問題，不過，到時候要盯一下，別混入一期的。”

呂楊點點頭。

他在自己光腦上看了一圈，然後發個郵件給蔣承。

蔣承端着杯子，操作不是很方便：“避孕制劑黑市泛濫？”他擡起頭，挑了挑左眼，“你把這個發給我幹嘛？”

“我們所沒什麽問題吧？”

“我們所的制劑量本來就非常少，自從政策出來後，我們所也防護得比較嚴……”

“我記得我們所這種制劑的有效率算是比較高的吧？”

蔣承當時買了幾款市場上的制劑，然後蹲在實驗室裏面，花了半年的時間，進行了改良，說是要賣個好價錢，改善研究所的夥食，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政策來得突然，制劑現在還躺在實驗室睡覺。

“對，我自信産品還是不錯的。”

“我知道你這個實驗的大致過程與制劑的配比。你這方面的信息都保存好了嗎？”

蔣承看看他，“制劑我讓車征在管着，配比方面我自己在管理。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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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楊點點頭。

“對了，”他站起來，“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我們研究所的備用電源沒問題吧？”

蔣承能想到這個問題，是因為謝錦剛發了條消息給他，問他有沒有手電筒。她說到時候要嘗試一下，晚上睡帳篷。

兩個生物學博士，對電可真的是一籌莫展。

幸好，電都是政府的産業，聯系一下讓人上門就可以。

電工都就近分配，很快就上門，姓徐。

電力設施都在研究所2號樓的右前方，雖然是密碼加人臉識別才能進入，不過進入的權限放得比較開。

備用電源在配電間旁邊，除了提供整個研究所的照明，主要就是給所有的原材料，實驗室，儲存庫與培養基地供電。

徐工先看了一圈主電源，沒發現什麽問題，然後查了旁邊備用電源，備用電源都是獨立布線，整個配電間和終端的布線都比較清晰規範。

呂楊打開研究所的電力布置圖，也在一旁點頭，“看着似乎沒什麽問題。”

徐工用手把屏幕擴大，再擴大：“這是誰布置的線？”

蔣承并沒有看到什麽問題，他看看呂楊，呂楊也是問號臉：“這線有什麽問題嗎？”

徐工沒有回答，他讓呂楊輸入查看的權限，把線路布置圖，甚至主電源與備用電源的工作示意圖都統統打開。

“你們所應該有精通電力的高手啊。”看了幾分鐘，徐工得出了一個結論。

“出了什麽問題？”

“問題大了。”徐工指了指備用電源的工作示意圖：“研究所的電源配置，主電源停止供電，備用電源在一分鐘內開始供電，這個沒問題。等主電源恢複供電的時候，備用電源會立刻切換至備用狀态。”

蔣承和呂楊點點頭，表示明白了這個工作原理，所以問題到底出在哪裏呢。

“現在的情況是，備用電源的後臺操作系統已經被改寫，主電源恢複供電的情況下，備用電源會繼續供電30分鐘，兩路電源一起供電的後果就是兩路電源同時短路，整個研究所的供電中斷。”

“誰他媽這麽黑？”饒是蔣承脾氣好，這時候也氣得一佛升天。

“這種情況下，如果要修複，或者從研究所外面引入電源，可行嗎？”

徐工撓撓頭，“你這個到時候如果短路的話，很有可能燒毀部分線路，到時候可能就要重新布線，沒個三兩天，肯定搞不定。”

說到從外面引入電源，他下意識看看外面，視線所及之處都是牆，看不到。

“我要看看，這個路段或者區域有沒有多餘的電量，可能性比較小，旁邊高壓電站可能有，不過變成低壓電也比較複雜，費時間。”徐工随手打開光腦查看，他查的是這個區域的整體供電布置，線路看上去密密麻麻，非專業人士直接能看暈。

他點擊一下玉溪路，搖搖頭，又打開另一個頁面，接着搖頭：“可行性不高，當時布置的時候都是量體裁衣。”

“那麻煩你先幫我們恢複備用電源的初始設置吧？我的意思就是兩路電源切換供電的狀态。”不是專業內的人士，話都擔心說不明白。

徐工很快調整了後臺操作系統，讓呂楊簽字，确認服務費用就走了。

備用電源的後臺操作系統，從蔣承的角度來看，這個跟編程并沒有太大的區別，只是他電力方面所知不多，所以不敢輕舉妄動。

兩人被檢查結果吓出一身冷汗，送走徐工，繼續回到蔣承自己的辦公室。

蔣承火大，直接把其中一把椅子踹出去好幾步，踹完了，叉着手開始像困獸一樣來回踱步。

“到底是誰？跟研究所有多大的仇啊，這是！”

“先把配電間的進入權限縮小吧，你，我，幼兒園這邊經常要有人在，加個羅媽媽，怎麽樣？”供電設施有這麽大的潛在風險，呂楊自覺有負蔣承信任，趕緊開始防微杜漸。

蔣承點點頭，他氣得偏頭疼，好歹想起來呂楊還需要培養子宮儀，不能陪着他發洩，只能讓呂楊自己先去忙。

蔣承抱着手，靠着辦公桌，緩了十來分鐘後，打開員工記錄，用程序把所有人的愛好和技能單列出來，并沒有發現有人精通電力知識。

備用電源後臺系統的纂改同時也需要有熟練的編程能力，就他所知，整個研究所只有他和呂楊有編程的能力。

他打開自己編的一個小爬蟲系統，調取了所有進出配電間與備用電源房間的記錄，竟然發現有權限進入的人都有進出過的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