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陳募喝的有點上頭,他站起來,往外走。
在他快要上飛行器的時候,有人把他攔住了。
“陳募!別走啊!”一共有四個人,把他團團圍住。“貨呢?”
“陸哥,求求你再寬限我幾天,配方很快就到我手了,一旦配方到手,我就立刻讓人生産……”陳募被人踹了一腳,他不敢反抗,趕緊用胳膊抱頭護臉。
“媽的,陸哥寬限你幾天了?配方,配方,有就有,沒有就賠錢!”是陸哥手下的阿哉,從背後踢了陳募一腳,把陳募踢得趴在地上。
陳募的酒完全醒了,他忙不疊地從地上爬起來:“陸哥,你信我,真的有配方,我再加把勁,你給我十天,不,給我八天,我到手了立刻聯系您,陸哥!”他用膝蓋爬着,走了幾步,揪住陸哥的衣袖求情。
“行吧,我最看不得別人求我了,就八天。要麽你帶配方來,要麽我帶人上你父母家去,你懂的!”他給陳募一個威脅的眼神,然後帶人走了。
阿哉惡狠狠地做了一個往下劈的手勢,又作勢要踹他,被旁邊的人拉着走了。
陳募飛快地上了飛行器,他打開光腦,撥出一個電話,哭着說:“大哥,你再不管我,我就只能等着被收屍了!”
車征最近有點意興闌珊,羅弗的肚子漸漸鼓起來了,他在家裏想幫忙,可惜,手努力半天,遞不出去,舌頭努力半天,像打結似的,說不出來。下了班,他尋思半天,還是先到健身中心混上半天再說。
他剛在機器上小跑了幾分鐘,光腦就被陳募的電話震得差點讓他從機器上掉下來。
他從機器上下來,看了眼電話,想掐掉,最後還是接通了,并約了一個小時後在陳募家裏見面。
陳募一見到車征,立刻就跪下了:“大哥,救救我!”
車征吓一跳,半拉半拖把陳募拉到沙發上坐下。陳募頭發散亂,臉上左右兩側都有明顯的指痕,嘴角還有幾絲血絲,衣服褲子上還有明顯的灰塵,彷佛被人暴打了一頓。
“你怎麽回事?”
“就是上回的事情,人家又找到我了,把我打了一頓……”陳募一邊嘶嘶,一邊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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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道理啊!”車征一聽裏面就有貓膩,“把事情都告訴我,你如果還遮遮掩掩的,那我就走了,以後也不要找我。”
陳募一把拉住車征,“我都說,但你千萬別打我。”他猶豫半天,才哼哼唧唧說出口,“我最近幫一個客戶賣房子,客戶全權委托給我的,好不容易找了一個買家,叫陸哥,陸哥付了首付款,大約500萬給我客戶,然後我那客戶無兒無女的,突然自殺了,才發現那房子已經被他抵押了,首付款也不知道被轉到哪裏去了……”
“我也沒想到這麽倒黴,陸哥就盯着我,要我讨回來這500萬,我上哪裏去找嘛?警察都沒辦法的事情。但他就盯着我,帶着人找了我幾次,我就說我有別的來錢的渠道……”
“什麽渠道,做仙丹的?”車征也想了解一下一夜暴富的秘訣,他往外扯了扯被拉住的衣袖。
陳募一激靈,趕緊護住腦袋:“你別打我!”
車征真是見了鬼了,一拍他腦袋:“你他媽一驚一乍的幹嘛,趕緊說!”
“就是我上次跟你說過那件事!”陳募跳起來,站的老遠,大聲地說:“你們研究所不是有避孕的那種制劑嘛?幹嘛不拿出來賣?”
車征看他一眼,陳募往後跳,差點撞到餐桌。“我就問你一句話,研究所是我的嗎?”
陳募不甘地搖搖頭,車征接着問:“即使研究所是我的,平白無故我為什麽要把制劑的配方拿出來?你不知道非法生産這種制劑是直接獲罪的?”
陳募跪下來,合手拜他:“我會很小心的,哥,你就告訴我吧,如果有事,我頂着,我不告訴別人……”他爬到車征的腳下,抓住他的腿,不停地哀求:“求你了,哥,求求你!我真的會被打死的,哥,你是我親哥,好不好?”
車征用了好大的力氣把陳募扶起來,坐到沙發上。然後扯了幾張紙巾讓陳募擦擦臉。
“哥,你會幫我的,對吧?”陳募用紙巾把眼淚鼻涕一通擦。不覺臉上的指痕已經被擦到了紙巾上。
車征看到紙巾上的暗粉色,“陳募,我能夠幫你的,一定會幫你,但是,這個制劑是我們所長自己研究出來的,我根本接觸不到配方,另外,我再跟你說一遍,非法生産這種制劑,是直接入罪的。”他拿過陳募手裏的紙巾,在陳募眼底下晃晃:“既然沒人揍你,我就放心了。有事情你跟對方好好說,我估計這個事情,你只需要負非常小的責任,實在需要賠錢,幾十萬的,我還是可以借給你的。”
陳募看到紙巾上的顏色,不由大赧,想撲上去解釋幾句,又被車征的話震撼住,他直愣愣看着車征離開,淚水真的流下來。
車征出了門,愣了好一會兒,他漫無目标,又覺得心煩意亂,不管是工作,還是家庭,都是虐他千百遍,他還湊上去愛如初戀,現在連從小一起長大的鄰居也來湊熱鬧了。
他看看電梯裏面的自己,想他也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風流倜傥,溫文爾雅的帥哥一枚,怎麽就混成了這個樣子?
他進了家門,從酒櫃裏随便拎了一瓶紅酒出來,倒了大半杯,喝完了,又倒了一杯,剛準備喝,被一只手給攔住了。
羅弗的肚子已經鼓出來了,她遞給他一杯營養素調成的水,把酒杯換下來:“先喝點營養素,再喝酒吧。”
車征看着她的肚子,又想哭,又想笑,最終還是仰頭喝光了營養素:“羅弗,我也算個帥哥吧?”
羅弗點點頭:“宇宙上你最帥,沒有人比得上。”
“怎麽現在都不能靠臉吃飯了嗎?”
羅弗感覺他的酒意在升騰。她扶着他坐到沙發上。
車征坐下來,一只手蒙住眼睛,另一只手在前面茶幾上緩緩的掃了掃,然後又收了回去。看得羅弗想發笑。
“你看,我這麽帥,你都不理我,還要去生別人的孩子,我知道後,好傷心的,”有淚水順着臉頰流下來。羅佛想撥開他的手,直接告訴他,卻擔心他只是醉了發酒瘋,只好拼命搖頭:“不是這樣的,等你酒醒了我就告訴你,好不好?”
“不好。工作麽,也只是混混而已。”他突然拿開手,坐直了,“還有,連我的兄弟也把我當白癡一樣算計我……”
他突然覺得一陣惡心,趕緊沖進衛生間。嘔!
吐完了,他擡起頭,看着鏡子裏陌生的自己,凄凄慘慘戚戚的風格果然不适合他這樣的帥哥!他扯開嘴,對着遞水過來的羅弗,努力笑了一笑:“我沒事,你先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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