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諸神黃昏（上）

華納衆神的到來極大鼓舞了士氣，Njord舉起帶着聖光的長劍，奮力一揮，地面炸裂出幾十米長的口子，天地為之變色。他們将霜巨人從艾達華爾平原一路打退到彩虹橋邊緣，成功擊退敵軍。

Odin松了口氣，阿斯加德暫時保住了。在衆神的歡呼聲中，他與Njord和葛蘭達彙合，“感謝華納神族的幫助。”Odin微微點頭，誠懇的向他們道謝。

“阿斯加德是我們的盟友，我們理應出兵相助。”葛蘭達和Njord向衆神之父俯身行禮，随後Njord又說：“霜巨人和亡靈軍只是暫時被擊退，我們還需要另做打算。”

“沒錯，請先随我回金宮商量。”Odin比了個請的手勢，留下Thor和仙宮三勇士收整軍隊，帶着葛蘭達和Njord向金宮走去。

Gaia随達西安頓華納海姆戰士，阿斯加德如今只剩斷壁殘垣，她瞭望四周不禁嘆了嘆氣，“達西，你說諸神黃昏的詛咒會應驗嗎？”

“我不知道。”達西搖搖頭，看着殘缺的彩虹橋說：“不過有一點我确定，只有毀滅才能帶來新生。”

“毀滅？”這段時間Gaia心中總是有種不祥的預感，似乎這次戰争會有很多人離開。那麽她可以做些什麽呢？她能保護好那些想要保護的人嗎？

希芙的喊叫聲打斷了Gaia的思路，她小跑過來，通知達西和Gaia去金宮參與戰略讨論。

他們是最後到達金宮的，這次參與讨論的人不少，Odin坐在王座上，左邊依次站着Thor、Loki、布拉基和瓦爾基裏，右邊則是Njord和葛蘭達。

她與達西站到葛蘭達身邊，擡起頭便看到對面的Loki沖自己眨了眨眼睛，他閃爍的雙眸似乎泛出星星，撞在自己心口，Gaia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在場的所有人，包括Thor都看出了兩人眉眼間的暧昧，此刻有三個人的心理活動是這樣的~

Odin：終于有個兒子不拱地球白菜改拱神族白菜啦！

Thor：底迪居然有妹紙了？Tony不是說他最愛我嗎？

葛蘭達：女兒背着我早戀了怎麽辦，急，在線等。

“國王陛下，Hel的兵力如何？”葛蘭達首先打破平靜，“除了霜巨人和亡靈軍，她還有其他幫手嗎？”

“還有耶夢加得，那條可惡的毒蛇。”Thor永遠忘不了那個畜生咬傷自己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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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毒蛇而已，我可以砍下他的頭。”達西滿不在意的說。

“你有點自信過頭了，Thor尚且被他咬傷。”希芙說。

“最可怕的不是耶夢加得。”Loki緩緩開口，擡眉說：“Hel很可能與滅霸達成了某種協議，如果滅霸加入這場戰争，我們的勝算将會更低。”

“你從哪裏得來的消息？可靠嗎？”Njord反問。

“用我的半條命。”Loki冷笑。

“Hel不會給我們太多喘息的時間。”始終不語的Odin開口，“下一場戰争馬上就會來臨，很可能是最後的決戰。”Odin的表情異常嚴肅，似乎做好了跟Hel同歸于盡的準備。

他們整整讨論到深夜，制定了詳細的軍隊部署和戰略對策，每個人各司其職成敗在此一舉，他們都沒有退路。

這樣的危機讓人夜不能寐，巡邏的戰士一刻鐘換一次班，每個人都膽戰心驚，不知道Hel什麽時候會給他們致命一擊。

Gaia與達西換過班後正準備去休息，意外看到了站在金宮露臺上發呆的Loki。

即使大敵當前，他總是從容冷靜，她見過他生氣、得意、痛苦的樣子，唯獨沒見過他害怕的樣子，或許他已經沒有什麽害怕失去的東西了吧？

“不去休息嗎？”她的聲音驚動了Loki。

“這個時候應該沒有人能睡得着吧。”Gaia笑着走到Loki身旁，從露臺上俯瞰阿斯加德全貌。從前那個燈火輝煌熱鬧無比的阿斯加德已經不複存在，随處可見的斷壁殘垣提醒他們浩劫的殘忍。

“我不在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麽？”Gaia又問，“我聽希芙說你受傷了？”

“yes，我們施計想要抓住Hel，可惜沒有成功，我反而被她打傷。真丢人！”Loki翻了個白眼，自己做好事的時候沒人知道，受傷的消息傳的還挺快。

“你呢？”Loki轉移話題，“說服尼奧爾德出兵援助阿斯加德不是那麽容易吧。”

“如果我說我從始至終沒有見到尼奧爾德你相信嗎？”Gaia挑眉，“我可沒有那麽大的說服力，是父親幫了我。”

“葛蘭達法師是個好父親，我看得出。”他從小就很羨慕葛蘭達和Gaia這對父女的相處模式。

“對了，我這次回去母親給我講了許多frigga從前的事，我想連你都不是很清楚。”

”真的嗎？”即使frigga離開許久，聽到關于她的事Loki依然開心的像個孩子。

“當然，有機會我詳細的講給你聽好不好？”Gaia知道Loki那顆破碎的心，需要小心翼翼的呵護。

露臺上寒風瑟瑟，陰暗的天空零星飄起小雪，Loki不禁打了個冷顫，兩人對視一眼，不可置信的擡起頭。

“諸神黃昏，一一應驗了。” Loki感受到寒冷的冰晶落在自己眉心。從世界之樹上金冠雞的哀嚎到諸神之國迎來寒冬，詛咒在劫難逃。彩虹橋上方天空閃爍，逐步向金宮靠近。

Loki和Gaia望着那個不明物體，帶着閃光急速下落，待兩人看清為時已晚，閃爍的圓形火焰向金宮砸去！

“快走！”Loki大喊一聲，與Gaia同時向後跑去，就在一瞬間，數十枚火焰齊齊向金宮襲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傳來，整個金宮搖搖欲墜，随後大量霜巨人和亡靈軍從彩虹橋湧入，與守城戰士厮殺起來。

Loki被炸的頭暈眼花，他艱難的扶起Gaia，兩人一躍跳到地上。“你受傷了？”Loki捂着Gaia被石塊砸傷的額頭，手上滲出鮮血。

“我沒事，快救人！”Gaia顧不得傷口，與Loki兵分兩路救出被困金宮的人。他們一直以為金宮是最安全的地方，把小孩和婦女都安置在這裏。

轟炸還在繼續，他們不得不費力的搬開擋路的石頭，突然間整個金宮被一層金光罩住，正在下落的石頭也停在了半空。

Gaia回過頭，看見站在不遠處的葛蘭達，用法術撐起了整個金宮，“快帶他們離開這裏！”他奮力的舉起手，袍子上滿是灰塵和鮮血。

Odin和Thor已經沖到第一線打算與Hel同歸于盡，Hel的亡靈軍和霜巨人軍隊前仆後繼的從彩虹橋上湧入，死亡和恐懼都無法使他們停下。

Hel帶着毒蛇耶夢加得和怪狼Fenrir跟在亡靈軍後面沖進來，喧嚣聲震撼整個國度，莊嚴而華麗的彩虹橋千瘡百孔，山脈崩塌，碩大的岩石滾落下來，帶着山中熔漿一瀉而下，将艾達華爾平原吞噬幹淨。

Gaia的任務是保護孩子和沒有法力的婦女，在Loki的掩護下成功将他們撤到尚未受到攻擊的英靈殿。

“我要走了，你自己小心。”安頓好他們，Loki打算離開去援助Thor。

“我跟你一起去！”任務完成後顯然Gaia不打算留在這裏。

“不，你要留下。”Loki知道她在想什麽，附上Gaia的肩膀，一字一句的說：“如果我們都失敗了，你将會成為最後守護阿斯加德的人。”

同行中伊登也在，她走到Gaia面前握住她的手，“Loki說得對，我們不能放棄最後的希望。”這也是布拉基離開前對她說的話。

“I know。”Gaia努力平複着自己的情緒，給了Loki一個安心的微笑，“放心，我會保護好他們。”

Loki點點頭，他雖然什麽也沒說，眼神中依然透漏着擔心。Loki原本打算轉身就走，鬼使神差的停住腳步，轉身握住Gaia的手。

Gaia顯然被他的行為吓了一跳，門外兵荒馬亂，馬蹄和嘶吼聲響徹天地，英靈殿卻異常安靜，她甚至能聽到Loki的心跳聲。

Loki的表情異常嚴肅，喉嚨似乎被什麽東西哽住，躊躇半天後緩緩開口，“現在兵臨城下，我們可能都活不過明天，我問你一句話。”

生死之間，Loki墨綠的眸子透露出堅定與認真，“如果這次我們能僥幸存活，你願不願意….跟我在一起？”

Loki的手顫抖的很厲害，如果不是這場戰争，他或許一輩子也不會問出這句話，沒有人明白Gaia在他心裏代表什麽。

Gaia只覺自己腦袋嗡的一下短路，她險些哭出來，天知道她等這句話等了多久。在她生命的歲月長河裏，Loki不知何時成了她生命裏最深刻的烙印，他們認識幾百年，愛上他卻好像只是多看了那麽一眼的事。

外面的殺戮聲傳來，Gaia立刻從情緒中抽離出來，她突然抓住Loki的肩膀，帶着哭腔說：“如果你想知道，答應我活下來！”

她努力讓自己不哭出來，不斷告訴自己這并不是他們兩人的最後一面，卻還是抑制不了自己顫抖的聲音，“活下來，我親口告訴你答案。”

凝望着她似水的眼睛，Loki突然笑了，那種少有的，發自內心的笑。“好，等我回來。”他的聲音格外溫柔，如暖流流入Gaia心田。

Loki推開英靈殿的大門，大步走進殺戮與毀滅中，墨綠的鬥篷在風中揚起，他纖瘦的背影在火光中決絕而輕狂。等我Gaia，刀山火海我也要回來問清楚。

戰火紛飛，他不曾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