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你們不是來度蜜月的！

維多利亞港灣是香港的地标性建築，港灣像一條分割線，一面是高樓林立的城市，一面是汪洋大海。游輪上載滿觀賞的游客，煙筒上冒着白煙，偶爾有幾只海鷗飛過，發出悅耳的鳴叫。

接近秋季的陽光不是特別刺眼，灰色的柏油馬路上零星掉下幾片落葉，海風帶着潮濕的氣息，溫柔的吹動Loki的黑發。

他穿着灰色運動套裝跨上一輛單車，雙手随意搭在車把上朝身旁的Gaia挑眉，“比比看誰快？”

“誰怕誰！”Gaia穿着與Loki相似的粉色運動裝，這是她今天新學會的技能，現在已經能運用自如熟練的騎單車了。

”以那座白塔為終點，輸了的人…..喂！”Loki話還沒說完，Gaia率先沖了出去，留給他一個得意的背影。

“笨蛋Loki，終點見咯！”Gaia對于能騙到Loki很開心，還回頭沖他做了個鬼臉。

“小Gaia居然敢作弊，看我怎麽收拾你。”Loki喜歡她那蝴蝶一樣的背影，輕輕一笑踩着單車追了上去。

兩輛單車一前一後在維多利亞港灣的公路上飛馳，經過街角馨香的咖啡店，繞過路旁茂密的梧桐樹，與鹹鹹的海風并肩穿梭。

Gaia的金發淩亂的散在肩頭，她奮力的踩着腳踏車，又不時向身後看看Loki有沒有追上。她的笑容感染了Loki，他不得不承認，自己愛上這樣的生活了。

單車追逐戰還在繼續，他們似乎環游整個世界。

港灣的郵輪靠岸，游客一個接一個跳下船，旅行社的導游揮舞着手裏的小旗子尋找自己的客戶。港灣上的小攤販們也在叫賣小吃，人來人往中，每個人眼中都是五彩缤紛的光芒。

兩輛單車并排停在白色燈塔下，Gaia抱膝坐在臺階上，凝望着不遠處正在買飲料的Loki。他熟練的點單、結賬，Gaia輕笑，那個高高在上張揚不可一世的阿斯加德二殿下，在人間煙火的熏陶下，變得逐漸溫柔細膩。

Gaia知道Loki心裏藏了很多傷，又是個隐忍不願表達的人，他不說Gaia便不問，只能用自己的愛和關懷讓他發現這個世界的其他美好，小心翼翼的為他療傷。

這也是她留在中庭的重要原因，相比阿斯加德和約頓海姆，這裏至少不會讓Loki想起太多不愉快的事情，加上複仇者這些善良的朋友，雖然Loki至今不願承認，但至少他沒有抵觸，沒有抵觸才能有更好的開始。

Loki端着兩杯檸檬茶回到Gaia身邊時，她收回思緒，“謝謝。”Gaia拉着Loki坐下，輕輕靠在他肩膀上。

“你有沒有想過，以後我們在中庭定居？”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Gaia這句話脫口而出，“這裏真溫馨，适合平靜的老去。”

Advertisement

“這麽喜歡中庭？”Loki挑眉問。

“你不喜歡嗎？”Gaia反問，她知道Loki不會承認的。

Loki沒有回答她，深邃的目光眺望遙遠的海平線，“九大國度的戰争早晚殃及中庭，這裏不會平靜太久。”

Loki的話令Gaia沉默，戰勝滅霸太困難，父親曾告訴過她，只有集齊六大原石才有機會擊敗滅霸，而她也做好了随時奉獻出靈魂之石的犧牲，可是想到Loki，心裏莫名難過起來。

“別擔心，我會保護你的。”Loki以為Gaia在為即将到來的戰争擔憂，将女孩抱緊溫柔的說：“我們會永遠在一起，哪怕死亡。”

“不。”Gaia直起身轉過頭直面Loki，眉眼帶笑，“答應我Loki，不要那麽視死如歸，無論發生什麽，都要好好活下去。”

“哪怕挫骨揚灰？”Gaia的樣子讓Loki有些不安。

“哪怕挫骨揚灰。”Gaia點頭，她湊上前在Loki的額頭上輕輕一吻，有些猶豫的開口，“我知道你過去經歷了很多黑暗，但是....”

“沒關系。”Loki輕聲打斷她的話，捧起Gaia的臉，眉目間流轉出從未有過的光芒，“沒關系的，如果過去的那些黑暗是為了走向有你存在的光明之地，我願意承受那些。”

“Loki。”Gaia的眼睛有些濕潤。

濃情蜜意還沒散開，不速之客已經登場，“excuse me？”Tony靠在跑車上翻了個白眼，“你們倆是來香港度蜜月的嗎？”

“找到那個地址了？”Loki對他的嘲諷毫不尴尬，起身的瞬間臉上換了另一副面孔，剛才的情感流露重新被藏起來。

“沒錯，在深水埗的一間教堂。”

“那我們快去看看吧，不要讓hydra捷足先登。”Gaia徑直走上前打開車門坐進去，“快開車啊我們要出發了。”還貼心的将駕駛位置留給了Tony，上帝啊，Tony覺得自己像兩個人的管家。

教堂門前是條香港老街，Tony行駛着騷氣的金紅色法拉利飛馳而過，完美的轉彎将車停在了教堂門口。

“你該向我學習變得低調一點stark。”Loki低聲抱怨。

“我很高興你學會了低調小馴鹿，如果你再乖一點我不介意在stark工業集團幫你找個工作，不過只能端茶遞水。”

Gaia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來香港的這幾天Loki和Tony的嘴炮就沒停過，“如果有那種互怼大賽，我建議你們倆組隊去參加，絕對可以占據九大國度榜首。”Gaia認真的說。

“這并不是一個好提議小Gaia，因為我們在比賽前就會把對方的舌頭割下來。”

“good，這點上我們達成了共識。”Tony摘下他的黑超墨鏡，教堂高聳的大門映入眼簾。

沒等他們敲門或喊人，教堂的門自動打開，老舊的大門在打開時發出吱呀的響聲，地面因為木門的摩擦有些泛白。

院子裏的落葉似乎很久沒人打掃，噴泉幹枯，殘破的天使雕像孤單的屹立在上。走進教堂內，黃昏的日光照射在耶稣雕像上，為神鍍了層金光。

“這裏怎麽一個人都沒有？”Gaia環顧一周，她沒有感受到任何生命的氣息。

“或許被hydra捷足先登了，小心點。”Loki調整到戰鬥狀态，Tony也已經盔甲上身，跟Loki對視一眼，兩人打算分頭搜索。

“stark先生，我等你很久了。”突如其來的聲音讓三人同時一驚，他們甚至沒有聽到一點腳步和呼吸聲。

神像下面站着一個消瘦的光頭女人，她朝三人微微點頭，昏黃的陽光下看不清表情。

“你認識我？”Tony走上前打量着女人，在不知他是敵是友時仍然保持着警惕。

“我叫古一，是守護這裏的教徒。”女人的目光由Tony轉移到Loki和Gaia身上，驚訝從她目光中一閃而過，“我想兩位應該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吧。”

兩人同時一愣，這個人竟然能看出他們的身份，“想不到中庭也有法師，真是讓我吃驚。”Loki輕笑，故意試探說。

古一沒有回答，她緩步走到Loki面前，眯着眼睛說：“在你身上，我看到了殺戮和救贖。”

你到底是什麽人？”Loki的臉色有些難看。

“我只是個信徒。”古一的目光最終落在Gaia身上，問：“你們是來找宇宙原石的？”

“沒錯，大師您知道在哪裏嗎？”Gaia直言不諱。

“很可惜，我不知道。”古一搖搖頭，臉色無喜無悲。

“你說你在等我？”Tony又問。

“我有一件東西要交給複仇者，關系到整個宇宙。”古一說完目光不自覺看向Loki和Gaia，轉而對Tony說：“你确定這兩個神可以與你一起分享秘密嗎？”

Tony目光複雜的看向兩人，緩緩松了口氣，“我信任他們。”

“我尊重你的決定。”古一後退幾步，擡起手在空中一揮，空氣突然波動起來，像紙張般多出好多褶皺。她手指觸碰到紙張上，鎏金粉從指間流出，在空中寫出幾句詩。

不言換世蔽日行，死命功過堪不破

不念蹉跎皆妄作，休叫華發作斑駁

作繭自縛至瘋魔，雪漫流霜死棋盡

解語靈犀方笑否，百年不溯生息斷

“額，有沒有英文版的？”Tony皺眉，他猜到古一會給自己需要破解的類似暗號密碼的東西，沒想到竟然是中國古詩。

“這跟宇宙原石相關？”Gaia問。

“這是打敗滅霸維護宇宙和平的關鍵。”

“你為什麽要幫我們？”Loki警惕的問。

“我是守護地球的使者，我的任務就是引導你們戰勝滅霸。”

“那不能直接告訴我們線索嗎？”Tony幹笑。

“詩中意境只可意會不可言傳，你們只能自行解答。”空中鎏金的文字晃動，逐漸變成一張紙飄落在地上。

“好吧，謝謝。”Tony彎腰撿起，那首詩已經烙印在紙上，“對了大師，hydra的人如果來這裏，你要小心。”

“他們不會得到任何東西。”古一搖搖頭，并未與他們多說便下了逐客令。

雖然線索不夠明确，不過這麽順利拿到已屬意外，三人沒有多留匆匆離開教堂。Loki在走到門口的時候不禁回頭望去，古一還站在原地，眉目依舊。

出了教堂Gaia松了口氣，不知為什麽古一總給她很強的壓迫感，直覺告訴她這個人不簡單。

“線索拿到我們快撤吧，cap告訴我他們現在在歐洲，我們過去跟他們會合。”Tony脫掉盔甲，小心的将線索收好。

“也對，解開線索是關鍵。”Gaia點點頭，注意到始終不語的Loki，“怎麽了，臉色這麽難看？”走到他身邊關切的問。

“沒事。”Loki搖搖頭，此刻的他指尖發涼背後發冷，努力演示自己的情緒，随着兩人上了車。

古一的聲音還回蕩在他耳邊，那是只有他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卻足以令他再次跌入黑暗，她告訴Loki，他将死于宇宙原石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