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言霖，你長大了

翌日，水長流掙開眼睛，看見的就是窩在他懷裏睡得正香的蕭言書。水長流伸出手，摸了摸蕭言書的臉，細膩光滑。

“皇上。”蕭言書睜開眼睛，羞澀的看着水長流“皇上是要去上朝了嗎？”

“朕真不想去，陪言書賴在這兒。”水長流刮了刮蕭言書的鼻子。

“言書可不想做楊貴妃呢。”蕭言書噗呲一笑。

“調皮，朕起上朝，你多睡會兒。”水長流喚了常公公進來服侍他更衣上朝。

當蕭言書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巳時了。

“冰兒，傳膳。”蕭言書懶懶的開口。

“小姐今日睡得可真沉。”冰兒吩咐了下去，走到蕭言書身後為蕭言書打理着長發。

“可有尋到？”蕭言書卻是淡淡的開了口。

冰兒也恢複了正經的神色“公子傳信說，已經有些眉目。”

“如此便好，哥哥可有說還要多久？”蕭言書皺皺眉，上次也是這個答複，她，已經有些不耐了。

“公子沒有說。”冰兒低下頭“奴婢這就去問。”

“去吧。”

用罷早膳“可知皇上現在人在哪裏？”蕭言書躺在貴妃榻上，手裏拿着一冊書，冰兒在身後輕輕的扇着扇子。

“小姐，皇上現在應是在禦書房。”冰兒輕聲答道。

“夏月，你去看看。”蕭言書掙開眼睛“以後你便留在這裏好好的當這個悅貴妃吧。”蕭言書一句話說完。

當夏月擡起頭時，已經不見了蕭言書跟冰兒的身影。

——

“小……公子，我們這是去哪。”一個小小書童跟在一個扇着扇子的翩翩佳公子身後，看着四周人的目光，頗有些不自在。

“不該知道的就別問。”那白衣公子收起折扇，在書童頭上打了一下。“本公子，自是要做大事的人。”

書童委屈的撇了撇嘴，不再言語。

“元寶，你看。”忽的白衣公子停了下來，看着不遠處的白衣女子。

杏眸柳眉，一雙晶亮的眸子掃來掃去，似在尋什麽。

“那不是，大小姐！”名喚元寶的書童驚訝的說。

“可不是，快藏起來。”白衣公子似是對不遠處的蕭言書很是畏懼。

“公子，大小姐她發現我們了。”元寶哭喪着臉，對着白衣公子說道。

白衣公子看過去，蕭言書一襲白衣正袅袅而來，拍了拍自己頭‘怎的就被發現了呢！’

蕭言書看着不遠處熟悉的身影，不禁頭疼，怎麽讓他跑這裏來了。

“言霖，你怎麽來了。”蕭言書對冰兒使了個眼色，冰兒上前攔住了正想偷偷溜走的蕭言霖。蕭言書一雙冷厲的眸子在元寶身上掃了掃。

元寶心裏哀怨：我的公子喲，被大小姐了吧，這下您老可害慘元寶咯！

“二……二姐。”蕭言霖硬着頭皮轉過身，對着蕭言書戰戰兢兢的叫道。

蕭言書一番白眼，那幫人，真是越來越沒用了，連言霖都看不住了。

——

“說吧，你出來幹什麽，大哥允許了？”蕭言書皺着眉，看着眼前可憐狀的蕭言霖，絲毫不為所動。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卻将杯子移至蕭言霖面前。

“玩啊。”蕭言霖理所當然的說“這世界這麽美好，我當然想出來逛逛了。”蕭言霖看着蕭言書淩厲的目光一直盯着元寶，忙放下手中的茶盞，慌不疊的開口：“二姐，不關元寶的事，是我自己要出來的。”

元寶聽得這句，心裏感嘆，自己公子還是好的，舍不得我元寶就這樣犧牲啊。

“元寶越發沒用了，連你都看不住，還跟着你一起胡作非為。”蕭言書狠狠瞪了一眼蕭言霖。

“二姐，我不是小孩子了。”蕭言霖氣鼓鼓的站起來，對着蕭言書吼道，卻是一點威力沒用，更像是撒嬌。

蕭言書沒好氣的翻了一個白眼“恩。”

“那我可以出來行走江湖了嗎？”蕭言霖兩只眼睛亮閃閃的，眼裏滿是憧憬。

“不行。”蕭言書瞥了一眼蕭言霖，爽快的否決了蕭言霖的提議。

“為什麽？”蕭言霖似乎很是氣憤，一雙濃眉皺的很緊，雙眼裏滿是不屈。“我一定要出去闖蕩江湖！”

蕭言書看着蕭言霖的樣子，久久未開口，記憶裏的蕭言霖從來都是親昵的喚她二姐，對着她撒嬌，對着她笑。言霖和她比和大哥親近，言霖也不會用這樣的語氣跟她說話，甚至于兇一點點都沒有。

從何時開始，自己疼愛的弟弟開始會說‘一定’了，何時會對她用這樣的語氣了。往日裏，只要自己稍微兇一點點，露出一點點委屈的樣子，言霖就算再堅決的決定也會改變，如今，言霖，他，是終于長大了嗎？

蕭言霖看着蕭言書的目光，眼裏閃過一絲不忍，自己何曾這樣忤逆過姐姐？“二姐，求你了，讓我出去吧。”蕭言霖開始軟言相求。

“罷！言霖，你長大了，我再不攔你。”看着眼前的天真的弟弟，哪裏辯的情江湖的險惡呢？

可是，蕭言書卻管的有些累了，無力氣的甩甩手“你去吧。”說完閉上眼。

蕭言霖看着蕭言書的樣子，眼裏閃過一絲不忍，想要開口，卻終是沒有“二姐，我可以保護自己的，不要讓人跟在我後面。”只說了這一句。

蕭言書的心一顫，言霖這是，要拒絕自己的保護嗎？心裏心酸的緊，只得甩甩手讓蕭言霖和元寶離開。未置一詞。

“小姐……三公子他……”良久，冰兒開口“可要派人保護？”

“我倒是要看看他能闖出什麽來。”蕭言書語氣的憤怒很是明顯，冰兒都幾分吓到，記憶裏的小姐，從來不會對三公子這樣生氣。

蕭言書閉上眼睛，繼續養神“還是派人跟着吧，沒有危及生命的危險，不得出現。”半晌，蕭言書終是開了口。

冰兒卻舒了一口氣，三公子一直都是小姐跟公子手心裏的寶，從來不舍得兇一句半句的，無論怎麽做，都是為了三公子好的。于是乎，冰兒領命吩咐下去了。

蕭言書心裏的落寞無人得知，言霖他，就這樣厭惡哥哥跟自己的事情嗎？難道，自己真的做錯了嗎？不！蕭言書想起幾年前的事，心裏一硬，沒有做錯，只是言霖還小，不理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