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今天終于長嘴啦!……
時硯離開像一陣風一樣, 把所有的沉悶壓迫都帶走了,包廂中眨眼間只剩下三個人, 張峰還在扭頭看着門口的方向,背影消失有一會兒了,他好像還沒回過神來。
從沒見過時硯有為誰這麽不冷靜過,哪怕是坐在這裏的沈瑤音。
張翡看時硯離開,心想這事總算過去了,他扯了扯張峰的袖子,說:“哥, 咱們也走吧。”
張峰回頭瞪了他一眼,後者立馬噤聲,他回過頭來深吸一口氣, 走到沈瑤音面前,頓了一下,才開口道:“沈小姐, 這次的事算我們張家倒黴,也怪小翡不知天高地厚, 我們認了。但我還是想跟你說一句, 以後別拿人當傻子耍, 尤其是別耍時硯, 算我給你句忠告——”
“你算什麽東西?”張峰還沒說完, 沈瑤音忽然站起來沖他大吼, 張翡一看自己哥哥好心被當成驢肝肺,加上自己被人當槍使, 心裏正火着呢,就要沖上來,被張峰一胳膊攔下。
“還嫌事鬧得不夠大?”張峰真是受夠了他, “回家!”
拉着不情不願的張翡離開,留下沈瑤音一個人站在那裏,整個包廂有些空曠,空曠得連回音都很清晰,她倔強地看着門口,耳邊是方才時硯接到的那通電話的聲音。
“時總,予白姐現在在燕城醫院,你快來一趟吧!”
她很不想比較,但是她發現,她好像的确沒看過這麽緊張人的時硯。
沈瑤音突然像瘋了一樣,把桌子上的東西全都砸在地上,屋裏一陣乒乓亂響,門口的服務生跟旁邊人對視了一眼,快腳離開。
不一會兒,宗川野聞訊過來了。
他一進門,一個做工極其精美的清代景泰藍仿制品砸到他腳邊,摔得粉碎,宗川野順着目光向上看,跟哭花了臉的沈瑤音對上。
那一瞬間,沈瑤音有些難堪。
宗川野忽然笑了笑,邁過碎片,拉開一個椅子坐下去,對沈瑤音道:“這裏的東西是該換了,你想要砸就砸,回頭我找人放上新的,但你何苦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要是我這裏的人口風不嚴給你傳出去,你不就又添了個笑話?”
沈瑤音的笑話都跟時硯有關,比如她當年被時家人趕走,狼狽出國,頗有喪家之犬的意味。
她冷冷地看着宗川野,卻将手中的花瓶放到了桌子上,宗川野看她以往的端莊冷靜全都因為時硯消失不見了,心裏也有些唏噓,對她道:“人都講求一個好聚好散,別鬧得太過火,還能做朋友,你曾經用命幫阿硯擋了一下,他再怎麽樣也會記得你當初的好,只要你自己別太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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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瑤音聽他提到那件往事,好像突然有了希望一樣,她走過來,希冀地看着宗川野:“川野,你說真的,他真的會記得我的好?真的不會忘嗎?”
宗川野眉頭微蹙,眸光漸深地看着她:“阿硯不是忘恩負義的人,但你該知道凡事都有個度。”
他口氣已有警告的意味,沈瑤音卻只聽到了前面那句。
她松了一口氣,拉着椅子坐下,撫着臉整理了一下情緒,轉頭跟宗川野說:“今天這些砸壞的東西我會賠償,對不起川野,剛才是我不理智了。”
宗川野聳下肩膀,無所謂道:“不用,都是小錢,你想明白了比什麽都好。”
沈瑤音見他是真的不在意,也沒有堅持,人走後,宗川野跟門口的人道:“以後沈瑤音再過來,把那些貴重物品都收起來,放點不值錢的玩意,讓她可勁造。”
服務生:???
“收到。”
車子用最快的速度到了燕城阜外醫院,時硯下車匆匆關上車門便往裏走,賀彬還在車上,看時硯不管不顧地往裏沖,僵硬的臉上終于出現一絲焦急,顧不得找地方停車,他趕緊打開車門追上去。
時硯一進醫院就覺得胸口發悶,腦袋也逐漸昏沉,周遭忙碌的醫護從他身邊行過,白色連成一片,耳朵卻像沉浸在水中,什麽都聽不清楚。
“時總!”
忽然有人叫他一聲,時硯回過頭,發現是陳菲。
賀彬這時也走了過來。
陳菲一臉着急,對時硯說:“予白姐在這邊!”
時硯無視身體的異樣,轉身跟她走,前面某處好像圍了很多人,有醫務人員不停來回奔走,氛圍很凝重。
不遠處,一個女人靜靜地站在那,她右手撫着左臂,臉上有青腫,身上也有黑色的腳印,看起來狼狽不堪,有一半圍觀的人是在看她,因為認出她就是最近屏幕上經常出現的人,甚至最近才上過幾次熱搜。
但時硯很快就看到,溫予白身前還站了一個男人。
來不及換下的藍色作訓服,寸頭,板正的身軀,讓人無法忽視的精氣神。
男人手搭在溫予白肩膀上,似乎在同她說着什麽。
時硯腳步頓住,緊接着邁着更大的步子走了過去。
“賀彬!”
他重重喊了一聲,賀彬明白他的意思,趕緊去疏散圍觀的人。
時硯走到溫予白身前,和霍成霄對視了一眼,挪開視線,時硯将溫予白全身上下打量了一眼,傷口,腳印,青紫色印跡,還有手上、胳膊上的血。
一剎間,時硯的眼神變了。
“溫予白?”他喊了她一聲,溫予白沒有反應,只是紅着眼睛看着搶救室的方向,似乎連他出現都沒發現。
霍成霄看到時硯出現,想着不論怎麽說,應該打聲招呼:“你好,我是溫柒的朋友,叫霍成霄,請問你是?”
時硯理都沒理他,眼睛看着溫予白。
“溫予白,你看見我了嗎?說話。”
霍成霄見狀,伸手攔住時硯,沉下臉道:“溫柒現在狀态很不好,你別逼她。”
時硯心底騰地升起一團怒火,幾乎在瀕臨爆發的邊緣。
但他看着溫予白魂不守舍的模樣,壓住了心頭的所有情緒,沒有搭理霍成霄,也沒有再去問溫予白,而是看向一旁的陳菲。
“怎麽回事。”
他聲音極低,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陳菲看到他脖頸上爆出的青筋,這得是忍着多大的火!
陳菲不敢隐瞞,把自己知道的情況全都一五一十地說出來。
“……予白姐去看望一個長輩,誰知道那個長輩被人襲擊了,予白姐當時在場,就想拖住那個人,那個男人掙脫的時候對予白姐下手了,手下得挺重的,我讓予白姐先去看醫生,但是她不走,時總,你勸勸她吧。”
“報警了嗎?”
“報了,在那邊,等搶救的消息。”
下手了,手下得挺重。
時硯滿腦子都是這句話。
他閉上眼睛舒緩了幾下呼吸,轉過身,他看着溫予白,手都不知道該放到哪——怕她哪裏有暗傷弄疼她。
最後,他伸手放到她後背上,放輕語氣,像是輕哄:“跟我走,先去看你的傷。”
溫予白不動,時硯扭頭看她。
霍成霄在一旁說:“我已經勸了她很長時間了,但她一直這個樣子。”
他每說一句話,時硯繃着的那根弦就又緊幾分,繼續無視他的話,時硯走到溫予白前面,擋住她的視線。
溫予白這才有了反應,擡眸看着他。
時硯微微前傾了身子,與她視線平齊,耐着性子跟她說:“溫柒,你自己也受傷了,先去看醫生,知道嗎?”
話音剛落,後面有人大聲說:“回來了回來了!”
溫予白眼中瞬間有了光,她徑直推開時硯,跑到搶救室門口,有個醫生出來,問護士:“劉月芹家屬在嗎?”
時硯轉身,看到溫予白急着回答:“在!我是劉月芹家屬!”
醫生語速很快:“患者硬腦膜下出血,需要盡快手術,你是患者什麽人?”
“我是她兒子的女朋友!”
身後的時硯臉色一瞬變了。
霍成霄扭頭看了他一眼,眸中深思,但很快挪回目光走上前。
“我是病人兒子的朋友。”
那醫生左右看了看,最後把目光落到溫予白身上。
“結婚了嗎?”
很簡單的一個問題,溫予白的喉嚨卻好像哽住了東西,什麽都說不出來。她眼淚盈滿眼眶,木木地開口:“沒有……”
“沒有不行,讓患者的直系親屬來簽字。”
溫予白着急道:“沒有了,她沒有親人,她唯一的兒子死了,我是他兒子的未婚妻,這世上我就是她最後的親人,我也不行嗎?”
她邊哭邊說,聲音含在口腔裏斷斷續續的,那醫生也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神情微怔,旁邊的警察看不過去了走過來,跟醫生道:“患者也是受害人,警察可以簽字嗎?”
醫生頓了一下,對幾人道:“還是讓她簽吧。”
溫予白飛快地在手術同意書上簽字,遞給醫生後,擔憂地抓住他的手:“醫生,她怎麽樣?會不會有事?”
醫生看她的樣子,耐心卻真實地告訴她:“目前患者病情很緊急,我們會盡力。”
溫予白知道醫生都會這麽說,但那一刻她還是像天塌了一樣,時硯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她身後,在她腿軟要跌倒的那一刻扶住她。
護士走過來,“劉月芹有很多手續要辦,還要繳一下手術費,家屬跟我來一下。”
霍成霄要上前,時硯卻道:“我來。”霍成霄的腳步便慢慢收了回去。
時硯扶着溫予白的肩膀,指頭微微用力,看着她猩紅的眼睛,那一刻他有很多話想要問,可是看到她臉上未幹的淚痕,忽然就只剩下心疼,什麽問題都消失不見了。
他輕聲說:“你把她的信息發給我,手續我去幫你辦。”
“去手術室外面守着她,現在什麽都不用做,等着我,知道嗎?”
溫予白像是強弩之末,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撐不住,時硯難得的溫柔和耐性好像給了她一點理智,她看着他,輕輕點頭。
時硯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讓賀彬和陳菲跟着她。
落下一吻時,霍成霄的眸光輕輕顫了顫。
搶救室的門打開了,戴着氧氣罩昏迷不醒的人被推了出來。
時硯轉頭掃了一眼,本是不經意間,他卻忽然感覺到心中劇震,像是被人狠狠攥了一下似的,他瞪大了眼撫上心口,有一種難言的情緒在心頭蔓延,溫予白和霍成霄跟着手術車走,躺在床上的人距離時硯越來越遠,那種感覺,就好像送一輛慢車離開,在見證一場無法抵抗的分離。
時硯很莫名,在那護士第三次提醒他的時候,他忽然清醒過來。
抹了一把眼角,有濕濕的涼意。
時硯神色錯愕。
他哭了。
為什麽?
**
手術室外,兩個警察走到溫予白身前,道:“溫小姐,你看看什麽時候有時間,跟我們去做個筆錄,有什麽線索及時提供給我們,我們也好盡快抓捕歹徒。”
溫予白把視線從“手術中”三個大字上挪開,看向那兩個警察,思維好像慢了一拍,整個人都有些木。
霍成霄張口要說什麽,溫予白卻先出了聲。
她有些不确定地說道:“我沒看清那個人的臉,但是他跟我認識的一個人有些像,你們可以去查查一個叫孫建民的人。”
她準确地說出孫建民的家庭住址和基本信息,警察全都認真記錄下來,溫予白也想盡快抓住兇手,便将自己知道的都說出去。
賀彬傾着耳朵聽溫予白說話,整顆心提了起來。
好在時硯這時候不在。
說完之後,那兩個警察對視一眼,看向溫予白道:“你說的線索都很重要,我們會盡快找到你說的那個人,方便留下你的電話號碼嗎?”
“好。”溫予白說了一串號碼,兩個警察該問的也問了,知道現在她肯定沒有精力再應付別的,便去旁邊等結果。
讓開一條路之後,霍成霄安撫地拍了拍溫予白的肩膀:“你不要太擔心,阿姨肯定不會有事的。”
溫予白撫了撫臉,此時什麽話都聽不進去。
所有手續都辦完了,錢也交過了,時硯拿着一個袋子上樓,看到手術室外停留的人。
溫予白坐在最後一排椅子上,他一眼就看到了。
還有霍成霄那只手。
時硯擡起腳,朝她走過去,霍成霄聽見腳步聲擡頭,下意識把手挪開。
時硯像是根本沒看到他,走到溫予白跟前蹲下身,他看着她布滿血絲的眼睛,眉頭隐隐皺了一下。
握住她的手,輕聲說:“手續都辦好了。”
是從未有過的溫聲細語。
溫予白回過神來,看了他一眼,說了一聲“哦”,然後就再也沒有回音。
整個走廊異常安靜,醫院嗆鼻的消毒水味讓人心頭發慌,時硯很讨厭這個地方,這裏充滿了他不愉快的回憶,但所有不舒服的感覺好像都沒眼前人重要。
他什麽也沒說,坐到溫予白旁邊,攬着她的肩膀把她抱在懷裏,就這樣,用最原始的動作給予她最溫暖的安撫。
溫予白此時最需要的好像也是這樣。
她往他懷裏靠了靠。
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地熬過去,終于,“手術中”的燈滅了。
溫予白倏地站起來,幾個人一齊圍上前。
門打開,醫生走出來,溫予白開口便問:“醫生,手術怎麽樣?”
醫生表情很凝重,對溫予白道:“手術很成功,但病人年紀大了,什麽時候醒過來,我們也沒有把握,這兩日在icu留觀,有什麽情況我們會聯系你。”
所有人都等着劉月芹醒,但是醫生卻說她不知道什麽時候會醒。
溫予白站在那,某一瞬間,好像又回到了那一天。
醫生也是這麽告訴她,手術很成功,但病人能不能蘇醒并不能确定,隔了一天,醫院下了病危通知書,宣告白忱腦死亡,已經沒有活下來的可能。
她好像沒辦法再承受一次那個“可能”。
“溫予白!”
“予白姐!”
溫予白不知道睡了多久,醒來時發現自己在病床上,她動了動手,這才發現被角被人壓着,她低頭一看,就看到床邊趴着一個人,病房裏明明有另一張空床,他卻用這種不舒服的姿勢窩在狹窄的空間裏。
她一動,床邊的人就醒了。
時硯擡起頭,眼中瞬間恢複清明,把床搖高一些,他問她:“渴不渴,餓不餓。”
溫予白看他眼底有些烏青,應該是一夜沒睡好,她沒想到自己醒來第一眼看到的會是時硯,就好像,他不該在這裏,也不該這麽憔悴,他永遠都是光鮮亮麗的樣子,沒有任何人能拉他從雲端跌落。
眼前的人是他,又不像他。
時硯看她出神,坐到床邊,沒等到她的回音,便自己開口道:“劉月芹還在icu沒有醒過來,但也沒有壞消息,你手臂上的傷醫生給看過了,明天還需要再拍一下片子。”
他的聲音聽不出什麽起伏,但總讓人感覺有什麽東西在暗潮湧動。
溫予白點了下頭,睡醒一覺後已經完全清醒了,沒有壞消息就是好消息,這是她唯一認定的事,時硯看她乖巧的模樣,任何一個人經歷了這種事都會害怕,或者又哭又鬧,但她好像一點影響都沒有,只是比平時安靜許多。
乖巧地讓人心疼。
時硯忽然張口:“你沒有什麽要告訴我嗎?”
溫予白心裏一緊,擡眼看他,時硯的表情看不出喜怒,但眼底極深處似乎有些危險。
“你想要知道什麽?”她問。
時硯看着她,目光由問詢變成逼仄的審視,溫予白也回敬他同樣的眼神,似乎在比誰更勝一籌,誰會敗下陣來。
良久之後,時硯撫了撫她頭頂:“算了,你不想說,我就不問。”
溫予白眼眸微頓,像是沒想到他會這麽容易就放過她,時硯是個對別人漠然無視的人,但是他同樣也眼裏不揉沙子,她有很多秘密,他一定也察覺到了,為什麽他都把她逼到退無可退的懸崖頂上,卻突然說算了呢?
時硯坐近一些,捧着她半邊臉:“還疼嗎?”
溫予白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只是搖頭。
時硯皺緊了眉:“下次再碰到這種危險,不知道自己先逃嗎?沒有抓住壞人,又弄得自己一身傷。”
“我當時,也沒想那麽多。”她開口回應他,雖是為自己辯解,眼底卻都是倔強。
“為什麽出事不給我打電話,知道我在GK等你多久嗎?”
“我不想麻煩你。”
“不想麻煩我麻煩誰,霍成霄?”
兩個人一問一答,原本說得好好的,結果到了這,時硯心底那股無名火又蹿了出來,說話語氣就重了些。
溫予白深吸一口氣,擡眸看着他:“時硯,你可以不要跟我發火嗎?”
她聲音充滿疲憊,不是責備的語氣,而是祈求,時硯的心突然就疼了一下。
溫予白感覺到龐大的溫暖将自己包裹住,時硯抱着她,毫無征兆地,他下巴搭在她肩膀上,手掌覆上她背後散落的頭發,出聲是濃重的低音,好像特別害怕失去什麽:“是我不好,我應該讓人跟着你。”
溫予白沒想到他反應那麽大,好像有些過于誇張。
“時硯,我沒事。”
“你害怕嗎?”
時硯忽然問了一個問題,溫予白感覺全身一冷,眼前閃過了無數個碎片,久遠的回憶卷土重來,溫予白是個特別能忍的人,萬事不到最後一刻,她都可以忍下去。
劉月芹還活着,她也沒有死,只要還有希望,她想的從來都是接下來該做什麽事。
她不覺得那是逃避,可在時硯問出那句話的時候,她忽然覺得鼻子發酸,眼睛發脹,她的心好難受好難受,溫予白抓着時硯的前襟,把臉埋到他懷裏,顫音一出,有些東西再也忍不住,時硯抱着她,感覺衣服前襟一熱,他拍着她的背,終于聽到她哭出聲來。
就好像聽她在說,她好害怕,好害怕。
怕男人落下的棍棒,怕重要的人再也回不來。
時硯抱着她就想,若是沒有他,她會抱着誰哭呢?
還是沒有人能發現她強撐的脆弱,直到她奔潰的那一刻都不知道要像這樣安撫她?
她會跟別人卸下心防嗎?
那一瞬間,時硯腦海中閃過了無數個想法,但他其實只有一句話想跟她說。
“溫予白,我們不要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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