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汪汪!……
溫予白驟然回神, 看到劉月芹醒來之後第一次用正眼看自己,問的卻是她最害怕回答的問題, 頓了一下,她道:“是我一個朋友。”
“朋友?”劉月芹躺了将近三個月,雖然醒來,但身體裏的各項機能還沒恢複,不能自主得活動,只有一雙眼睛很淩厲。
“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她将頭偏到另一側, 不想再繼續跟她說話。
溫予白喉嚨一哽,坐在那裏不動,固執道:“我守着您。”
“我不用你守!”
見兩個人又吵起來, 護工阿姨感激走過來,對床上的人道:“劉姐你說你這是幹什麽啊,你出事這段時間, 是小溫不離不棄忙前忙後,她自己也受了傷, 還出去做了一趟手術, 挺不容易的, 聽說你醒來, 在病房外面泣不成聲, 你不是也紅了眼睛嘛, 你說挺好一事兒,怎麽弄的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護工阿姨說話實在, 本意就是想調和兩人之間的矛盾,她在這裏也快三個月了,溫予白從來沒差過她錢, 人是頂好的,她也不想看到劉月芹給溫予白氣受。
誰知道劉月芹聽了護工阿姨的話,非但沒有緩和臉色,反而更加生氣,她扭過頭,虛弱地看着溫予白,氣勢卻一點也不弱:“你走不走,是不是非要氣死我你才甘心?”
她本就大病初醒,經不得情緒激動,溫予白看她開始呼吸不暢,立馬從病床前站了起來,劉月芹話都說到這份上,她不走也得走了,紅着眼睛,她看了一眼護工阿姨,“你好好照顧伯母,有什麽事給我打電話。”
“哎……好!”
她去衣架上拿衣服,又看了一眼劉月芹,但她只是偏過頭去,連她一眼都不想看到,溫予白穿上衣服走了出去,把病房門輕輕關上。
劉月芹仰着頭,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咬得腮幫子都麻了,也沒控制好眼淚,護工阿姨趕緊去給她擦臉,嘴上磨叨着:“你說說,你非要弄成這樣幹什麽?小溫也不好受,你也不好受。”
劉月芹搖了搖頭,聲音發不出來,看她不說原因,就自己憋着,護工也猜不透,只能邊安撫她邊給她擦眼淚,嘆氣不語。
醫院外,是陳菲來接溫予白,她上了車之後就覺得一陣頭疼,陳菲看着後視鏡,小心翼翼道:“阿姨沒事了吧?”
“嗯。”溫予白閉着眼睛應了一聲,似乎很疲憊,她用手背擋住眼睛,“醫生說還需要繼續觀察,但是能醒過來已經是萬幸了,不出意外的話,應該能回到生活自理的水平。”
“嗯,那就好。”陳菲點了下頭,又試探地道:“賀彬給我打電話來着,還挺着急,問我你在哪,是不是時先生找你有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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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菲只知道溫予白找保镖,不知道她現在很危險,所以也就不清楚賀彬打電話時為什麽那麽着急,只是猜測是時硯要見她。
不過經陳菲一提醒,溫予白才想起什麽,她将手拿開,掏出手機一看,有56通未接電話,都是時硯的,可見他當時會有多擔心他。
溫予白想起今天是時硯生日,好好的生日弄得滿頭是血,也不知道他又去發了什麽瘋,溫予白下意識伸手一夠,只摸到了冰涼的真皮座椅,她一驚,扭頭看了看,陳菲發現她的動作,便問:“予白姐,你找什麽呢?”
“你看到我拎了一個墨藍色的禮品袋嗎?”溫予白懵懵的,在車子裏找了一圈也沒找到。
陳菲搖頭:“你上車的時候好像沒拿東西。”
溫予白大腦嗡地一聲,努力尋找有關禮品的記憶,只記得到私房菜館時東西還在她身上的,後來趕去醫院……那時好像就不在了。
是落車上了。
溫予白趕緊點開微信支付,裏面有一個聯系收款方,因為她不是從平臺上叫的車,而是随手攔下的,所以只有這一個方式找到司機。
但是只能留言。
溫予白輸入發送之後,向後一靠,卻越來越覺得坐立難安,今天的事不管怎麽說,是她的錯,但她當時确實着急心慌,忘了給時硯打電話,兩人經歷了車庫的事,時硯的擔心跟平日裏可不一樣,他肯定害怕她遭遇不測。
“陳菲,你給賀彬打個電話。”
“給他打電話幹什麽?”
“問問時硯現在在哪。”溫予白加了一句,“別說是我問的。”
陳菲開着車,點開免提放到一邊,電話響了一聲就通了:“喂。”
“是我。”
“知道。”
陳菲咽了一口口水,怎麽覺得這對話很微妙,她輕咳一聲,問道:“你在哪?”
“醫院。”
陳菲瞪大了眼睛,看到溫予白在後座催促她,繼續道:“醫院,你在醫院幹什麽?”
那邊沒說話,只聽到腳步聲,然後是關門聲,半晌之後,賀彬的聲音才傳來:“老板出車禍了,額頭上正在縫針。”
“啊?怎麽出車禍了?”陳菲繼續打聽,溫予白的面色卻有些不對勁,她抿了抿唇,盯着通話中的手機,那邊回道:“開車時候太着急,跟一個醉駕的撞上了……你跟溫予白在一起呢吧?”
“啊?在?不在……”陳菲不知道溫予白是什麽意思,想不想賀彬知道她們在一起這件事,說話打了磕巴。
賀彬卻道:“沒問你,我知道你們在一起,你看後視鏡,後面有輛尾號1385的車,是保護你們的保镖——”
“賀彬。”
手機那邊忽然傳來一聲低沉的嗓音,隔得有些遠,傳到手機這邊已經有些不真切,很快,賀彬就道:“老板叫我,先挂了,有事随時聯系我。”
電話一挂,手機息屏,溫予白深深地吐出一口氣,覺得頭比方才更疼。
時硯為了找她,竟然還出車禍了,怪不得弄得一身狼狽。
可出車禍之後,第一件事還是到醫院找她。
溫予白點開微信,司機師傅一直沒有回複她,她靠着車窗,看着外面的車水馬龍,将手機摁滅——就這樣吧,也許停在這裏是最好的。
醫院,賀彬推門進去:“你叫我?”
時硯的額頭已經縫完針,貼上了紗布,開口是波瀾不驚的語氣:“誰的電話。”
“溫小姐的經紀人,陳菲。”
時硯手裏轉着手機,情緒不外露,誰也看不出他在想什麽,很久之後,才聽他冷着聲音道:“以後有關她的事都不用管了。”
賀彬一頓,擡頭看他。
時硯起身,跺了跺腳,擡腳往前走,又變回那副目中無人的模樣:“離她和她的人都遠點,別讓人煩你。”
這架勢,是要一刀兩斷?
賀彬聽着他漫不經心的語氣,也不知道他這話是不是真心,跟着追上去,他問道:“那些保镖呢?”
時硯腳步一頓,回頭看了賀彬一眼,賀彬被那眼神盯得心頭震動,低頭想說“知道了”,就聽時硯道:“跟着吧。”
沒做停留,時硯走出醫院。
一連幾天,溫予白真的再也沒收到時硯的微信,聊天止步于那天那個雨雪交加的照片,司機師傅還是沒有回複,溫予白知道那個禮物多半是石沉大海了,畢竟那條領帶和領帶夾加起來都不便宜,稍微貪心一點也許就留下了。
陳菲說,她給賀彬打電話,賀彬不是在忙就是不接聽,好像故意躲着她似的,溫予白就知道那天是真傷了時硯的心,以他的性子,能在知道真相之後還這麽關心她留意她實屬不易,現在才是變回那個真正的他,“不可一世,高高在上,天王老子面前我也最大”。
沒什麽不好。
溫予白退出微信的聊天界面,本想關掉手機,手指卻頓了一下,半分鐘後,她點開朋友圈,往下劃了幾個,就看到宗川野發的東西。
他是個社交達人,朋友圈天天好幾條,吃喝玩樂樣樣精通,大多都跟女人有關,但也不是亂玩,今天的朋友圈是一張照片,有點黑,溫予白點開原圖,兩指放大,看到角落裏抽煙的男人,額頭上還貼着紗布。
配文是:瘋狗咬人可兇了。
瘋狗,宗川野經常這麽罵他,溫予白以前也深以為然,但是今天照片上的人并沒有發瘋,在她角度看,好像還挺落寞的,側臉也能看出眉頭是在皺着,彈煙灰的動作有些漫不經心,不知道在想着什麽。
正看着手機屏幕出神,陳菲忽然走進來拍了一下她肩膀,溫予白擡頭,看到陳菲後面還跟了一個熟悉的人。
陸安雯從陳菲背後跳出來。
“予白姐!”
“安雯?你怎麽在這?”溫予白關掉手機,将手背到身後,她在果醬錄綜藝,這一期沒有陸安雯才對。
陸安雯卻對她笑了笑:“我來探班,而且知道你在這,順便來看看你。”
說着,她從包裏掏出一個請柬,遞給溫予白,溫予白面色一怔,陸安雯趴過來小聲道:“我的婚禮。”
溫予白瞪大了眼睛,她記得陸安雯可是比她還小呢,而且現在事業正在上升期,怎麽突然想不開了就要結婚?
“你要結婚了?”
陸安雯食指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對她道:“不是圈內人,他身份比較特殊,予白姐,你先不要聲張,我們想等婚禮辦完了再找一天日子公開,這個婚禮不對外說,媒體也瞞着呢。”
聽陸安雯這麽一說,溫予白多少也懂了對方大概是什麽人,陸安雯既然把請柬給她,說明是信任她,她在圈內這麽多年,朋友不少,但是好朋友也不多,溫予白把請柬收起來,對她道:“你放心吧,我不會對外說的。”
陸安雯點點頭,有些不好意思:“其實我都想不辦婚禮了,但是他覺得這樣對不住我,所以就辦一個小型的,只邀請親朋好友。”
從她語氣能聽出來她對結婚對象很滿意,也覺得很幸福,溫予白說了幾句祝福的話,陸安雯打斷她:“別整這些虛頭巴腦的了,走,你錄完節目咱們去搓一頓?”
陸安雯老家是北邊的,人長得古靈精怪,有時候家鄉味飚出來,跟童顏嚴重不符,溫予白趕鴨子上架,被陸安雯劫走了。
GK保齡球場,時硯坐在休息區抽煙,宗川野拿着保齡球,對身邊站着的人做示範動作:“你就這樣一抛——”
球骨碌碌滾出去,一下全幹翻。
“你看,很簡單的。”
旁邊的女生年齡不大,樸素的打扮跟低調奢華的保齡球場格格不入,連偶爾路過的人都忍不住側目看她,女生原本不想在意這些視線,但是看的人多了,難免不舒服。
她一張幹淨素顏,臉是純天然的白,有點像疆城那邊的少數民族,眉眼深邃,腦袋上紮了個簡單的吊辮,也不知是路人視線的原因,還是因為面前的男人,她的神情越來越局促。
宗川野示範一遍過後,發現女孩根本沒看他,而是盯着前面的地面。
“你怕別人看你嗎?”他問,帶着笑意的話,卻莫名讓人心裏一慌,女孩擡頭看了他一眼,濕潤的眸子裏帶了幾分驚詫,她頓了頓,然後搖搖頭。
宗川野又去拿了一個保齡球,這次沒有演習,而是自顧自地玩起來,邊抛出去邊道:“你跟我在這裏,沒人敢瞧不起你。”
女孩聽着他溫柔的嗓音,感覺心漏跳了一拍,但男人的話還沒說完。
“但是你得自己擡起頭來,去了外面,也不會有人看低你。”
女孩眼睛一下張得很大,宗川野擦了擦手,推着她後背,虛攬的姿勢帶她回休息區:“你不喜歡玩,咱們去玩別的,有什麽事就說,我跟你哥是好朋友,他妹妹就是我妹妹,不用覺得拘謹。”
女孩眼睛閃了一下,低下頭,輕輕張口,說了一聲:“謝謝川哥……”
到了休息區,宗川野讓她坐:“不用謝,以後別這麽客氣,老說謝就生分了。”
他很女孩說話時很溫和,轉頭看到時硯,臉色立馬就變了,“我說你既然臭着個臉就別跟我出來玩行嗎?我看見你連飯都吃不下現在,你要是真有能耐誰招你你找誰耷拉臉去。”
時硯這個年齡段是狗都嫌的年紀,宗川野發揮自己的毒舌技能,讓本就心裏不爽的時硯雪上加霜,但時硯今天連怼回去的心情都沒有,撥出一根煙,繼續。
宗川野坐在沙發扶手上,不怕死地問了一嘴:“怎麽沒去黏着小溫,她把你攆走了?”
時硯這才偏頭看了一眼宗川野,是殺人的眼神。
“以後別跟我提她。”到了只是回過頭不看他,悶悶地說了一句,宗川野拿出手機,給時硯拍了一張照片,随手就發了朋友圈,還配上了文字,但是發出去的時候點了僅溫予白可見。
“這回真放棄了,不再試試?”
宗川野這句沒開玩笑,時硯彈完煙灰,動作一頓,将沒抽完的半根煙碾滅了,往後一靠:“嗯。”
宗川野只是從賀彬口中七零八落地聽到那天發生了什麽事,自從生過病就再沒過生日的時硯,好不容敞開心扉,結果還以悲劇告終,他嘴上挖苦他,其實心裏也覺得他有點可憐。
“過兩天是我小叔的婚禮,你去嗎?”
時硯遮着眼睛,想也不想就道:“不去。”
“你知道我小叔要娶誰嗎?”
“愛娶誰娶誰。”
“嘿,說話真棱子味!”宗川野想揍他,想了想還是忍住了,“小叔娶的是陸家那個那個……陸安雯,陸安雯你知道吧?”
“不知道。”
宗川野想抓狂:“跟小溫是好朋友,還有過合作,你怎麽就不知道呢?”
時硯把手拿開,擡起頭看了一眼宗川野,随後躺下去:“管我什麽事。”
宗川野好像吃了一塊磚頭,那叫一個噎挺,他咬了咬牙道:“不管你的事,我自言自語行了吧,就是尋思着她結婚應該會請小溫過來,你去嗎?”
靜了三秒鐘,時硯道:“不去。”
宗川野看他死鴨子嘴硬那樣,掃了掃褲子站起來,點點頭道:“行,不去,你說的啊,誰去誰去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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