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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翌日一早,蕭歸帆懶懶的伸個腰,穿上戰袍,渾身散發?着一股強勢的氣質,男人潇灑的躍上馬,聲音朗朗,“随本皇子踏平衡武城。”
二十萬大軍整裝待發?,旭日東升,衡武城內人心惶惶,二十萬大軍壓境,探子急忙禀報。
陸止有條不紊的吩咐将士做好準備,安撫人心,登上城牆,看着敵軍浩浩蕩蕩而來,大戰,一觸即發?。
蕭歸帆騎着戰馬,銳利的眼神掃向城牆上的陸止,笑的張揚肆意,“表弟,都?是一家人,何必大動幹戈?”
陸止面無表情的看着蕭歸帆,聲音沉穩渾厚,“既然你不想大動幹戈,那便退兵。”
蕭歸帆瞥向陸止,男人一襲戰袍,面色冰冷沉着,不愧是姑姑的兒子,“那可不行,本皇子千裏迢迢過來,哪能不帶點東西回去。”
陸止并未再?言,如今衡武城內糧草充足,只需耗上些時日,待援兵到,退敵,指日可待。
蕭歸帆揮揮手,先鋒兵立刻開始攻城,成百上千的士兵向着城牆而去。
城牆上弓箭手準備就緒,在命令下,有條不紊的攻擊敵軍。
戰火燒了一日,城內死傷慘重?,哀嚎聲遍地,陸止劍眉緊蹙,渾身冷硬的回到房內,商議對敵之策。
“王爺,十萬大軍,一日便死傷兩萬兄弟,臣提議……投降。”說話的是一位副将齊豐,面露退縮之意,如此下去,這條命便隕在這城中了。
“你是糊塗了麽?說什麽混賬話,我陸國男兒絕不投降。”梁見山指着他呵斥一頓,“你若是貪生怕死,便随着百姓一同離開。”
“蕭國來勢洶洶,本就是必敗之舉,又何必讓兄弟們送死。”被他這麽一訓斥,齊豐漲紅了一張臉,開口反駁。
“你怎知是必敗之舉,動搖軍心,傳播謠言是死罪。”梁見山聽?他這麽說,氣的恨不得蹿他幾腳,“軟骨頭。”
陸止淡淡開口,“既然不願留下,送他走,永不可踏足陸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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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不可踏足陸國,不……不行,齊豐咽了咽口水,怎的犯了這煞神的忌諱,他眼裏最容不進沙子,一時懊惱自己出口過快,“王爺,臣知錯,臣知道?錯了,請王爺開恩。”
陸止墨黑的眼眸掃過房內諸人,銳利冰冷的目光讓人無所?遁形,梁見山單膝跪地,“王爺,臣願誓死守城,絕不投降。”
“臣等誓死守城,絕不投降。”
齊豐被侍衛無情的拖出房間,聲音愈來愈小。
今日損失慘重?,蕭國也沒?落什麽好處,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遠處蕭國軍營,蕭歸帆一掌拍在桌面上,面色愠怒,“這陸止真是難對付,損失了這麽多?人都?沒?能将衡武城拿下。”
“殿下,這端親王不好對付,其他人可就不一定了。”跟随他多?年的副将在蕭歸帆耳邊低語幾句,面上帶着算計狡猾的笑。
蕭歸帆聽?了之後?,微微勾起一抹弧度,整了整衣袖,“去傳關将軍。”
關梵楠到時,蕭歸帆正在喝茶,随手添了一杯,推至關梵楠面前,聲音低沉,“關将軍,請用茶。”
關梵楠并未去接,坐在一旁盯着他,聲音無波無瀾,“殿下深夜找我,有何事?”
蕭歸帆看她沒?接,不甚在意的笑了一聲,端起自己的茶杯品嘗,“關将軍,我軍損失慘重?,如何能不再?用一兵一卒,就拿下這座城呢?”
關帆楠指尖微動,這個三皇子果然不是輕易能掌控的,“三皇子有話不妨直說。”
“本皇子聽?說,寧汐公主深受端親王寵愛,若是能為?我們所?用。”蕭歸帆不動聲色的打量着她,不枉他調查多?年,竟能查到如此大的秘密。
“三皇子怕不是癡人說夢,她是陸止的王妃,如何會幫蕭國?”關梵楠并不能猜測他知曉多?少,如果僅僅只是猜測在套她的話,倒還好說,下一瞬,蕭歸帆打斷她的思緒。
“可如果她是關将軍的骨肉呢?”蕭歸帆笑的別有深意,接着道?:“不僅如此,本皇子還知道?關将軍在她身上下了毒呢?”
關梵楠緊緊扣着桌角,聲音淩冽,“即便如此,那又如何,我不會傷害她。”
蕭歸帆笑了一聲,“本皇子可沒?有傷害她,一直以來,不都?是關将軍在謀劃麽?”
雲寧汐已經喝下一壺茶水,還是滿心的慌亂,像是中了邪一般,毫無緣由?,上次出現這種慌亂時是慕容裳失蹤,這次又是為?何?
女孩在房內走來走去,焦慮不安,冥冥之中像是有什麽東西牽引着她,躊躇半晌,雲寧汐去尋陸止,房外侍衛守在門口,見到一身男裝的雲寧汐,攔住她道?:“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我找陸止有事。”女孩站在門口,安靜淡然,守衛見她面色着急,打量半晌,一人進去通禀。
陸止剛出門便被女孩拉着走到安靜之處,男人反握住女孩的小手,聲音溫潤,“怎麽了?”
雲寧汐面上出了細細的薄汗,聲音軟軟的,卻又十分堅定,“我心慌,總覺得今日會有什麽事情發?生。”
陸止将手放到女孩額頭,凝重?道?:“怎的出了這麽多?汗。”
“陸止,你信我。”女孩輕輕在他耳邊說了些話語。
夜色深沉,雲寧汐放空自己,順着那份指引慢慢尋找,像個傀儡一樣。
蕭歸帆看着她緩緩過來,不明所?以的笑了一聲,做個手勢示意暗衛動手,關梵楠隐于另一側,緊握着拳頭看着女孩被他們帶走。
蕭國軍營裏,蕭歸帆站在床邊,看着陷入昏迷的女孩,一張小臉精致無雙,難怪能讓陸止那種冷心冷情的人破戒。
“關将軍,剩下的可就交給你了。”蕭歸帆笑的大聲,雙手背後?邁着步子出了營帳。
關梵楠憐惜的用手撫過女孩的頭發?,聲音沉重?,“是我對不起你。”
雲寧汐閉着眼睛,心中茫然,是她,那她所?言又是何意,哪裏對不起她,腦中一個大膽的猜測浮現,是她控制了自己麽?
女孩輕顫了下睫毛,關梵楠一動不動的盯着她,實在是有些怪異,雲寧汐裝不下去了,緩緩睜開雙眼。
關梵楠立刻扶着她起來,試探着問道?:“汐兒。”
雲寧汐木讷的點點頭,往日靈動的雙眼沒?了光彩,關梵楠将她摟在懷裏,呢喃道?:“過了今日,都?會好起來的。”
果不其然,陸止收到紙條之後?,單槍匹馬的進了蕭國大營,男人雙手被綁,額前碎發?飄落,一身傲骨絲毫不顯狼狽。
“陸止啊陸止,想不到你還是一個癡情種。”蕭歸帆啧了一聲,從案桌後?繞到陸止身邊,上下打量了一遍,陰陽怪氣道?:“本皇子還真是佩服呢?”
陸止睨他一眼,聲音清冷寡漠,沒?有半點階下囚的自覺,“寧兒呢?”
“你的端王妃,怕是不會想回去了,如今找到親生母親,忙着敘舊呢?”蕭歸帆輕聲道?,許是覺得陸止落在他手中,早已沒?了反抗之力,說話也沒?了顧忌。
陸止着實吃了一驚,親生母親,她與寧兒是這種關系,雲國皇後?當年難産薨逝,不想竟還活在世?上,她是如何瞞過皇宮上下,雲帝又可知?
“待明日本皇子拿下衡武城,就讓端王妃來見見你。”蕭歸帆嚣張的笑了聲,“帶下去,好好伺候。”
入夜,軍中寂靜萬分,女孩蹑手蹑腳的走出營帳,不管出于何種緣由?,蕭歸帆并未限制她的行動,對于那個親生母親,她是不信的。
她不信她的親生母親會在她身上下毒控制她,更不信她的親生母親多?年來一直想要對付自己父皇。
雲寧汐悄悄潛入關梵楠營帳內,看着床上沉睡的婦人,女孩在她身上摸索一番,盯着她沉思片刻,不應該不在她身上啊?
女孩動作極輕的在她營帳內翻動,從床榻到桌椅,營帳內布置簡單,一眼便可看遍,怎會沒?有?
手腕上驀然有溫度傳來,女孩來不及出聲,被紀向松捂住嘴,牽着她到了自己的營帳。
紀向松沒?有看她的眼睛,聲音沉悶,“解藥不在她身上。”
雲寧汐盯着他,想要反駁卻改了口,“這毒,是你下的?”
她醒來後?,身邊只有他,嫌疑也是最大,女孩聲音毫無溫度,紀向松手指微曲,側身對着她,“解藥,在你師父手上,只是你師父……被她困在森林了。”
“你說我師父?”當初解藥是師父給她的,而師父與她是師兄妹,究竟是怎樣一個局,連不問世?事的師父都?牽涉其中。
那致使她病弱多?年的毒,也是她下的手麽?
雲寧汐腦袋一陣疼痛,薄汗微出,撐着沉重?的身子恍恍惚惚回到營帳內,這個時間,陸止也該脫身了吧。
蕭國士兵尚未反應過來,陸止便擄走蕭歸帆,速度之快,讓人措手不及。
“追,敢擄走三皇子,殺了陸止,重?重?有賞。”副将憤憤的上馬追向衡武城。
夜幕之下,營帳內,女孩乖乖的躺在床上,聽?着外面慌亂的聲音,今夜,怕是睡不安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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