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時景完了

跑到樓下的沈斯陵, 欲直接回學校。

可迎面就遇到抱着一摞資料的沈書白,他跟霜打的茄子似的打了個招呼,“姐, 你來幹嘛?”

“過段時間爸爸壽辰,過來提醒時景一下。”沈書白說明白來意,以為他又被時景給拒絕了, 擡手揉了揉他的頭勸道:“斯陵,時景不喜歡你, 換一個人喜歡就好了。”

沈斯陵那點苗苗被掐得一點不剩,當即乖巧點了點頭道:“嗯。”

“我上去了。”沈書白拍了拍他的肩膀,欲朝機甲系宿舍走。

沈斯陵聳拉着肩膀轉身要跟她分道揚镳, 可腦子裏倏然閃過什麽, 猛然扭頭朝沈書白背影望去,瞪着眼不敢置信咀嚼着“裴盛”二字, 胸腔差點沒跳出來, 忙撒丫子沖了過去攔住沈書白,慌慌張張道:“姐!時景不在!別上去了。”

裴盛,裴盛!

醫療系校草裴盛不就是他姐姐的未婚夫麽?能有幾個裴盛生得那般令人驚豔!

要是現在撞上去, 指不定要出什麽事?!

“可是你不是才從上面下來?”沈書白猶疑問。

沈斯陵撒謊撒得面不改色, 挽着她手臂拽着人朝外面走,心髒撲通撲通直跳,“就是時景不在,我才下來的。”

“啊?”沈書白一頭霧水。

沈斯陵搖了搖她的手撒嬌:“走嘛走嘛!我好久沒跟你吃學校附近的烤魚了, 你現在陪我去吃好不好?我付錢我請客。”

裴盛和時景到底怎麽湊一塊的?這不是給他姐戴綠帽子麽?

要是兩家長輩知道了不打斷時景的腿才怪, 到時候指不定會搞出人命來!

“你啊, ”沈書白不疑有他,搖了搖頭道:“這麽大了還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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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嘛去嘛。”沈斯陵嗓子眼都要跳出來了, 噘着嘴又強勢又霸道道:“你是姐姐,你應該陪陪我。”

沈書白寵溺道:“好好好,走走走。”

沈斯陵松了口氣,扭頭望了眼機甲系宿舍,太陽穴突突突直跳。

宿舍裏抱着裴盛坐在床榻上的時景聽聞Omega的問題後,唇瓣覆在他耳廓,指尖扣住他的後頸,用低嗓音道:“猜猜,猜不到我可要罰。”

裴盛耳邊氤氲着溫熱的氣息,Alpha的聲音像電流般傳遞過來,渾身酥酥麻麻的,他想着Alpha對他又親又抱,親吻時更毫不掩飾占有欲,此刻冰涼的指尖在後頸劃過,他呼吸不知不覺亂了幾分,臉頰微紅,聲音跟蚊子似的:“你不是因為想負責才跟我交往的。”

更多的,他不敢想。

“回答正确。”時景低低笑了下,吻了下他的臉頰,察覺他臉蛋跟火爐般燙,不禁笑道:“還有呢?”

“我怎麽知道?”

“真不知道?”

“我又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裴盛心髒砰砰直跳,他隐隐猜到什麽,可卻期望那個答案是從事情親口說出,“我不猜了。”

“那就該罰了。”時景扣着他下巴微微上揚,見他眼眸泛着幾絲緊張,衣襟被Omega緊緊攥着,望着嬌豔欲滴的薄唇緩緩湊上去,蜻蜓點水吻了下,見他眸光裏閃過些愕然與失望,并不打算磨磨唧唧,幹脆利落道:“我喜歡抱你,喜歡吻你,喜歡跟你親密,喜歡你的全部。”

如果不是盛盛吃醋,她或許不會那麽快表白。

“我以為,”裴盛昂着頭胸膛微微起伏,像蜜糖灌入心尖,眼角漸漸沾染上些紅,鼻尖酸酸澀澀:“我以為你對我……一點興趣都沒有,我這麽壞,我還騙你……”

許久以來,他都在不斷揣測懷疑這段感情。

他孤注一擲,總害怕時景一眼都不願意看他,小心翼翼維持着微妙的關系。

可是,她說喜歡。

過往所有的悲傷都好像變得不重要,她眼睛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全是他了。

“可是,真正的你恰好就是我喜歡的。勇敢,自由,性感,漂亮,乖巧……很多很多優點,多得我都數不過來,”時景撫了撫他的眼尾,竟不知道Omega聽句情話便要哭了,有些好笑道:“不然,我為什麽生氣你亂勾引我,為什麽你跟顧翎走在一塊,我都醋瘋了……那晚在酒店,我為什麽抵抗不住你的信息素?你真的不知道麽?”

“不是……中藥了麽?”裴盛想起那晚刻意挑釁誘惑,趁着藥物挑破了Alpha的防線。

初次标記,他求着她才要來了标記。

可是Alpha易感期,那般兇險狀況都沒标記他,可見時景自制力極強。

時景擡手捏了捏他軟乎乎的臉頰,用鼻尖碰了碰他的鼻尖道:“不喜歡抵抗得住,可喜歡就徹底抵抗不住了。”

“所以,你呢?”她隐隐有些猜測,可到底不敢将百分之百确定,不免緊張起來,“喜歡我麽?”

裴盛吻了下她的臉頰,也不矯情,認真望着她定定道:“喜歡。”

時景得到答案仿似腦海裏開出千萬朵焰火,像踩在雲端似的,仿佛獲得了整個世界。

此刻她只想親親懷裏的小貓咪,她也确實這麽做了,唇瓣湊上去細細聞過他的唇形,與此前任何一次親吻都不同,這次溫柔又認真,沉溺其中,每一次交換呼吸都能感受到對方熾烈的愛意。

以後,盛盛就是獨屬于她的寶貝了。

裴盛在确定雙方心意後,吻得渾身酥酥麻麻,胸腔裏砰砰跳着,不必藏着任何忐忑糾結,也不必擔心吻後Alpha會後悔懊惱,這樣的親密讓他初次覺得談戀愛真好。

一吻結束,兩人望着對方輕輕笑。

衣服還沒洗完,時景将人擱在床榻上,不肯讓Omega辛苦,從書架上拿了幾本戴泷的娛樂雜志遞給他,寵溺道:“先坐着看書,也可以玩兒手機,我洗完衣服帶你出去吃飯。”

“嗯。”裴盛乖巧點頭。

時景将外面濕淋淋的衣服全部拿出來塞進了洗衣機,按動開關後回寝室拿拖把将地面再清理了一遍。

“你上次,怎麽弄髒宿舍的?”裴盛晃蕩着雙腿,雙手撐着床榻,看她仔細打掃衛生不禁好笑,“這麽幹淨,你舍得?”

秋後算賬呢?

小貓咪這是全記着,在這兒等着她呢。

時景好笑道:“把戴泷的東西随便扔了扔,垃圾桶垃圾不夠,我順便從外面弄了點進來。”

裴盛揚了揚眉,見她附身拖地背對着他,“那些AO雜志,別告訴我你沒看過。”

“那都是戴泷的,”時景忙解釋道:“你那天來把我整夠嗆,我特地翻出來的。”

裴盛哼哼了聲,不高興道:“我那會兒有那麽兇神惡煞麽?讓你費那麽大勁騙我走?”

怎麽說他也是校草,排着隊的Alpha等着他敲宿舍門呢?誰像她似的,滿心思攆他走。

“你僞裝的樣子不性感啊,”時景頓了下,拖把脫到他腳下,擡眼看了看他道:“看上去乖,但總讓人覺得不踏實,小仙男到底怎麽看上我這個機甲系小混混的?光這理由就夠我拒絕八百遍了。”

“你是說我心懷不軌咯?”裴盛抱着胸皮笑肉不笑,眼神仿佛再說“你敢承認試試”。

時景聳聳肩:“那不然勒。”

裴盛噘着嘴,嘀嘀咕咕道:“那你還喜歡心懷不軌的人。”

“是是是……我喜歡心懷不軌的小壞蛋。”時景擡手給了他一個暴栗,看他吃痛揉着額頭,懶洋洋道:“誰讓小壞蛋總是那麽可愛。”

裴盛因着心情好,聽她一聲聲喊“小壞蛋”竟覺得多了幾分親昵,抱着胸哼哼了幾聲倒也不是很生氣。

這麽跟時景閑閑聊天真好,alpha沒什麽保留打趣,他不用猜測她到底在想些什麽。

一邊閑聊一邊洗衣服,搞完都十一點了。

時景領着人去外面吃飯,走在路上便忍不住十指相扣,倒是裴盛掙了兩次沒掙脫。

“真牽?”他亦步亦趨跟在後面,右手被寬厚的掌心握住,開心之餘又忍不住想起沈書白,便開始忐忑為難。

如果,被發現了怎麽辦?

“怕什麽?都有第一次。”時景回頭看別扭的Omega,“而且,你當初不比現在主動?”

裴盛被他一說擱置掉擔憂,覺得alpha膽子未免太大了,又讓他隐隐生出幾分期待來。

或許,Alpha已經想好怎麽解決掉他跟沈書白的婚約了……

路上有人瞧見兩人十指相扣,忍不住駐足投去震驚的眼神,學校論壇裏逐漸出現這樣那樣的帖子讨論起這件事。

#醫療系校草裴盛與機甲系時景牽手同進同出#

【确定校草不是眼瞎?全校Alpha多不勝數,2S級的遍地走,3S級也能挑一挑,怎麽真跟時景在一塊了?】

【為什麽?時景除了那張臉還能有什麽?鬧呢不是?】

【校草跟小白臉,離譜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

【不得不說,機甲系看來看去,也就時景一個長得過去,早知道校草喜歡這種小白臉,我也可以去整容啊】

【這牽手的姿勢應該是在一塊了,但是我怎麽聽說裴盛是有未婚妻的?】

【都這樣了,他那個未婚妻都不暴雷?難不成時景就是他未婚妻?】

【不能啊,裴盛未婚妻怎麽說也是上流社會的,怎麽會是名不見經傳的?】

【這年頭,還真是流行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扒拉一下,聽朋友說的一個料,聽說校草裴盛的未婚妻是醫療系的畢業高材生沈書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沈書白可就無形中多了頂綠油油的帽子】

【友友們哪兒來的瓜?這要是真的全帝國學校都得炸!】

【時景惹上大麻煩了,要知道沈書白可是沈怆之子,到時候指不定要鬧出什麽事情!】

【恍恍惚惚,在線吃瓜,等一個暴雷】

時景領着裴盛去的是學校附近一家高檔餐廳,人少環境清幽,占地面積寬闊,一進門便有熱情的服務生遞過菜單,她說了幾個菜名:“麻婆豆腐、香酥雞翅、酸菜魚、宮保雞丁、水晶蒸餃。”

“好的。”服務生抄寫完菜單恭敬鞠躬,轉頭去招呼廚師去了。

時景找了個靠窗的位子,幫裴盛拉了椅子照顧他坐下,又問:“還想吃什麽?”

裴盛在她點菜時就頗為意外,還以為Alpha從沒關注過這些生活上的小事,可當下見她全點的是他喜歡吃的菜,就連環境都選在稍微僻靜的地方,估計是考慮到他不喜歡吵鬧的地方,笑道:“點你喜歡吃的。”

Alpha到底什麽時候注意到這些的啊。

“我都可以,”時景施施然坐在他對面,笑道:“第一次約會,當然是以你喜歡為主。”

裴盛都不知道Alpha說起情話來一套一套的,後知後覺意識到兩人交往以來首次約會,戰術性喝水,別開視線道:“你是不是對每個約會的Omega都這樣照顧?”

“跟我約會的Omega,只有你一個。”

菜沒多久就上來了,時景和裴盛慢悠悠吃完了飯,差不多才離開。

不過時景并沒有帶裴盛回醫療系宿舍,拐了個玩兒朝第七實驗室走,等裴盛察覺不對他才掙了掙,引得時景攬住了他肩膀。

“我帶你去第七實驗室,不想去?”

“我們是去找沈書白麽?”裴盛忐忑不安,攥着她的手緊了緊。

兩人雖然聊開了,可是跑去找沈書白攤牌是不是有點太快了,他還沒想到怎麽說。

時景見他跟候考的小學生似的緊張兮兮,揉了揉他的小腦袋道:“找沈書白做什麽?找顧教授,讓他看看你,到底适不适合進實驗室當助手。”

裴盛聞言松了口氣,又有些失望:“是……這樣啊。”

“不過,提到沈書白你幹嘛緊張兮兮的?”時景察覺出他幾分不對勁,見他眼底閃過幾分糾結抑郁,問:“你認識她?還是她欺負過你?”

裴盛聞言心底竄起一股不妙的預感,擡眼望向她時頗為震驚,意外于時景好像絲毫不知道他和沈書白的事情,臉色微微一變:“你……你不知道……”

“不知道什麽?”時景牽着他的手順着長長的道路朝第七實驗走,笑道:“她什麽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裴盛亦步亦趨跟着,望着她露出耳朵的側臉,胸腔裏泛着一股股酸意,恍恍惚惚每一腳都像踩在雲朵裏,好像下一秒就要踩空了,也不知道唇邊怎麽透出聲音問:“你知道她未婚夫是誰麽?”

時景頓下腳步,扭頭望見Omega目光灼灼望着她,這問題倒是将她問住了,摸了摸下巴搜索了一遍道:“不知道,應該是哪個漂亮賢淑的Omega吧,那家夥就喜歡那樣的。”

因着兩年前離開沈家,多數時間不是在軍部就是學校,沈書白有未婚妻這事兒還是沈怆随口一提,也沒說具體的,倒是一個勁兒催着她趕緊找個Omega,不行就直接幫她找了,被她婉拒了。

裴盛兜頭一瓢冷水潑了下來,澆得他渾身冰涼,望着Alpha呼吸一窒,眼底閃爍着不敢置信,像一下子将他打落到了地獄,咬着唇瓣眼圈一點點紅了,夾雜着些許不知所措道:“你怎麽能……不知道。”

……時景不知道,那就意味着她根本就沒考慮過沈書白,沒考慮過沈家。

所以她才敢牽着他明目張膽在校園裏走,絲毫不怕暴露,因為不知道,所以她敢親他,說愛他。

如果她知道了,她還會像現在這樣愛他麽?

“誰沒事兒關心她啊?”時景還欲打趣,見他臉色慘白,眼底閃過幾分哀怨,握在手裏的柔軟手指冰冰涼涼,不知道她那兒說錯了,有些慌了,忙哄道:“好好好,我到時候去打聽打聽,你別着急。”

沈書白的八卦到底有什麽好聽的?

裴盛搖了搖頭,雙手抓住她的手定定道:“不用了,我就是一時好奇,不知道也沒關系。”

不能讓時景知道,他不敢想她知道後會怎麽樣?

時景眼底閃過幾絲狐疑,勉強應道:“那……好吧。”

怎麽變臉這麽快?可疑。

“你別去問,怪尴尬的,我沒有偷窺人家私生活的癖好。”

“好吧,我不問。”

她牽着Omega的手往實驗室走,盡管裴盛調整了心情眉開眼笑,有一搭沒一搭跟她聊着,可她一邊走一邊忍不住胡思亂想,想着想着就忍不住歪了。

不會是裴盛對沈書白有意思吧?

抵達第七實驗後,時景輕車熟路進了顧奚堂辦公室,言笑晏晏将裴盛介紹了一通。

因着顧念當時遭星盜襲擊差點餓死在宿舍裏,要不是時景和裴盛相救指不定現在白發人送黑發人,顧奚堂專程打電話感謝了時景一通,時景也不墨跡,直接把裴盛期望進實驗室當助手的事說了一遍,并說只是期望給個面試的機會。

顧奚堂豪爽應了,随便她什麽時候把人帶過來。

時景大大方方将人交給顧奚堂面試,到門外等人,湊巧遇到實驗室相熟的Alpha,相互寒暄後便忍不住聊了起來。

扯着扯着,便扯到了助手面試。

“你們助手面試是不是水了點,沒好好篩選人才?”時景發出靈魂一問。

要知道當初在蟲族巢穴時,要不是裴盛的解毒劑她恐怕要遭罪不少,怎麽瞧都是進實驗室的好料子。

好友笑道:“說什麽呢?我們可是公平公正,好幾輪曬差。”

時景打趣道:“那醫療系那個高材生裴盛怎麽回事?”

好友愣了下,拍了拍她的肩膀搖了搖頭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裴盛是沈書白刷掉的,當時其他人挺看好裴盛的,也不知道你姐姐怎麽想的。”

時景征愣了下,對這緣由倒意外至極。

這沈書白沒事兒刷掉裴盛做什麽?難不成兩人還有龃龉?Alpha這麽對Omega,是不是太小心眼了?

半個小時後,裴盛從顧奚堂辦公室出來,聳拉着腦袋垂頭喪氣。

時景見他模樣知曉顧奚堂可能沒瞧上,忙迎上前抓過他的手哄道:“沒事,下次可能就過了,明年再試試啊。”

“我……”裴盛捏着她手,猛然擡頭咧嘴一笑:“過了!”

時景一聽,倒不知道Omega還會惡作劇了,點了點他的額頭,嗔怪道:“調皮!”

助手面試結束後,時景将裴盛送回了醫療系宿舍。

在門口,裴盛別了別耳邊的短發,臨走時湊在她耳邊輕聲道:“三天後,我發情期可能要來。”

時景點頭,了然:“嗯。”

Omega是邀請她标記他呢。

辭別後,她順着路朝機甲系宿舍走。

路上她撥通了沈書白的電話,“嘟嘟嘟”聲響了許久那邊才接聽。

“什麽事?”沈書白語調淡淡,似乎并不想跟她多說話。

時景掀起一邊眉毛,以為他又做實驗做得六親不認,索性開門見山道:“沒什麽,突然想起你好像有個未婚夫,想問問是哪家的?”

那邊頓了下,片刻後凝重道:“一會兒你回家就知道了。”

時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還沒問完那邊就挂斷了電話,她聳了聳肩評價道:“沒禮貌。”

轉頭,她就見南鹫領着兩列軍人朝她走來,還沒等她打趣這人是不是在找貓貓狗狗,就見南鹫沖她行了個标标準準的軍禮。

“奉沈指揮官令,押送時景時副指揮官回沈家。”南鹫衣衫一絲不茍,眼神矍铄鋒利。

時景幾不可查蹙眉,隐隐竄起股不好的預感。

押送?她犯了什麽事情需要……押送?

兩名軍人上前欲給她戴上鐐铐,神色頗為為難。

時景斂了斂眉,并不反抗,伸手任由兩名軍人上了手铐,跟着南鹫朝學校外走,一邊走一邊問:“南鹫,什麽事情,指揮官要你押我回去。”

南鹫冷酷無情道:“不知道。”

時景見撬不出話來,皺眉不再詢問,乖乖跟着軍人們走。

學校校友瞧見這狀況,紛紛拍照,一傳十十傳百,竟将事情給傳開了,論壇更是演得如火如荼。

#時景遭第一指揮部軍官帶走#

【朋友們,不行了!!這回算是實錘了吧!】

【盲猜上午的瓜是真的,沈書白和裴盛就是未婚夫妻,不然第一指揮部怎麽可能出動?】

【這次時景BBQ了,得罪第一指揮部大佬,上趕着找死】

【校草要找也不找個OK的,這一波屬實送人頭操作了】

【給時景點了蠟燭,不行就別亂搞人家未婚夫】

【友友們,先暫時別站隊,我軍部的兄長跟我說,那個時景可能是第一指揮部的副指揮官,可能是下一任指揮官,所以現在情況還不明朗】

【小道消息,時景可能是沈怆養女,目前關于這件事情有兩種說法,一種是沈書白和裴盛是未婚夫妻,一種是時景和裴盛是未婚夫妻,咱也不知道啥情況,別急着戰隊】

裴盛哼着歌刷卡進宿舍,推門就望見兩名黑衣保镖站在屋內,此刻正一瞬不瞬盯着他,神色肅然。

而金賽賽坐在床榻上滿是不安,見他回來瞳孔微睜,滿是擔憂道:“盛盛……”

“少爺,裴總讓我們接您回去。”其中一個保镖做了個“請”的姿勢,微微颔首道。

裴盛呼吸一窒,壓了壓心裏的恐懼,薄唇抿了抿,一顆心似落入的冰窖般緩緩道:“我知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

長生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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