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Alpha抉擇

時景鑿了一個小時, 鎖孔傳來金屬相撞散碎的聲音。

也不知是誰來了,她忙将工具塞到了床底下,調整了姿勢靠床坐着, 輕輕喘着氣望着緩緩推開的門。

來人是沈夫人,姓岑名歡。

時景得喊一聲媽媽。

跟沈怆嚴厲苛刻不同,岑歡溫柔可親, 名門閨秀出身,操持着整個沈家, 教育孩子,照顧丈夫,免除了沈怆許多內宅的後顧之憂, 即便是沈怆上戰場久久不歸, 她依舊能很好穩住沈家,不讓外敵窺伺, 沒給沈怆拉過後腿。

對于時景、沈斯陵和沈書白而言, 她是位好母親。

在整個名流太太圈內,她因賢惠持家得了不少贊譽,也因此不少人以她為Alpha選擇Omega的标準。

時景初見她時, 衣着雍容華貴的夫人唇角微微笑了下, 垂眼溫柔看她,伸手給她擦拭了下臉頰上的髒污。

彼時時景從貧民窟出來,破舊的衣服上補丁一個接一個,眼神裏滿是桀骜不馴, 望見她時仿佛望見仙女, 幹淨整潔、氣質高雅、那般幹淨的手伸過來時竟生出種怕弄髒對方的想法。

這讓時景縮了縮脖子, 難得生出些羞恥。

不過,岑歡并不嫌棄她, 用手絹給一邊擦臉頰的污垢一邊笑着沖沈怆道:“你們Alpha也真是,這孩子那麽小,帶回來也不知道給她洗漱洗漱,有你這麽照顧人的麽?”

沈怆摸摸鼻子,幹咳了聲尴尬道:“這不有你麽?”

Alpha已然習慣性把許多事情歸屬于Omega了,并不覺得有什麽問題。

岑歡待她極好。

也正是極好,正是她最不想見的人。

時景薄唇抿了抿,欲言又止,最後輕輕喚了聲:“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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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歡手裏端着食盒,進來後将門關了,将食盒擱置在矮矮的茶幾上,昏惑的燈光映照在她頗為擔憂的臉,微微弓腰坐在時景身側的床榻上,将食盒打開将裏面的食物拿出來擱置在茶幾上,又從底層把偷偷帶來的紗布藥水給拿了出來,眼底染上愁容問時景:

“還疼麽”

時景淡淡道:“不疼。”

“次次都這麽說,哪次不重?”岑歡把酒精拿了出來,抓過時景的手撩開袖子,嗅到一股淺淡的酒精味,眼底閃過幾分疑惑。

“我上過藥了。”時景別開眼道。

她不怕沈怆的鞭子,她怕岑歡的溫柔刃。

“先吃點東西,都是你愛吃的。”岑歡将盛好的飯碗和筷子遞給她,溫柔笑道。

時景猶豫了下,到底抵不過岑歡的溫和接過碗筷,不想拒絕她的好意,小口小口吃起了飯來,心底思緒卻亂的很,每一口飯都像上刑場最後一頓飯似的。

在這裏面,她最不想讓岑歡失望。

在她吃飯時,岑歡一言不發,只是靜靜看着她。

好像,在看歸家游子好好吃母親做的飯。

時景吃得不慢,也沒什麽胃口,把飯菜吃掉沉默的将碗筷放進适合。

岑歡把紗布藥水和酒精重新放進食盒,見她不願意看她,伸手揉了揉時景後腦勺的發絲,道:“小景,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也知道你不是故意搶走書白未婚妻的,可是不管怎麽說裴盛都是書白的未婚妻,你和裴盛在一起時間不久,感情也不深,趁着還沒鑄成大錯還是分開得好。”

“你一直都是媽媽心裏的好孩子,也沒讓媽媽操心過什麽,可是這次……真的不一樣。”

時景一言不發,微微蹙眉望向她,已然預料到她接下來要說什麽,截斷了她的話問:

“我不明白,為什麽你們一定要裴盛和書白結婚?”

岑歡欲言又止,見她眼神矍铄,與意氣風發的少年不同,多了幾分成熟與擔當,語調緩緩道:“書白,患有Alpha腺體衰竭症,從你離開家開始就檢查出來了。

“現在還好,但醫生說她需要找個匹配度極高的Omega生活,不斷被Omega的信息素刺激就能順利熬過……否則,她過些年就會被這種病痛折磨,漸漸失去Alpha的能力。

“所以我和你爸爸才會那麽着急找各大家族聯姻,AO匹配中心的數據查詢下來,只有裴盛和書白的匹配度是最高的……”

“所以,”時景瞳孔微震,五指微微送了幾分,絲毫不知道這裏頭竟還有這般隐情,也不知道無異于常人的沈書白遭遇着這樣讓人難以啓齒的病症,心髒砰砰跳了跳震驚道:“裴盛是書白的藥?”

Alpha腺體衰竭整,會在極少數2S級以上的Alpha身上發生,這種狀況多是Alpha體內的激素紊亂造成,身體無法承受而導致腺體本能衰竭。如果沒有同等級高匹配率的Omega幫助,Alpha除卻身體遭受影響外,能力也會打折扣。

如果在普通人家或許沒什麽,可是沈書白作為沈怆女兒,沈怆就不可能眼睜睜看着沈書白失去Alpha的能力。

而時景跟裴盛在一起,跟要了沈書白的命沒什麽兩樣。

難怪,沈怆會那麽激動。

岑歡點頭,“嗯。”

這淡淡的肯定聲仿似兜頭一瓢冷水潑灑下來,以至于時景覺得渾身都透着一股冰涼,就連握過錘子的手都變得酸疼難受,每個細胞都仿佛不能呼吸了。

如果她此前還能坦然等待長輩們原諒她的所作所為,還能義無反顧逃掉去找裴盛,那麽此刻她就仿佛深處迷霧之中,被兩股意識不斷拉扯着。

一股在不斷呼喚她要保護好裴盛。

一股又不斷在斥責她背叛了家族。

“小景,媽媽來的時候已經去探過你爸爸的口風,如果你繼續跟裴盛在一起,你爸爸以後就不認你了,”岑歡見她眉頭皺得更緊,憂心忡忡下溫言軟語勸道:“難道,你真的不要爸爸媽媽,真的不要你姐姐書白,也不要弟弟斯陵,不要……這個家了麽?”

前兩年沈斯陵成年表白就讓本來其樂融融的一家五口,少了個人,見孩子的次數愈發少,誰知道這次竟出了這種事,讓本來就緊張的關系變得雪上加霜。

“我沒有不要,”時景閉了閉眼,太陽穴突突突直跳,五指握得緊了緊,好像所有東西都在撕扯着她的理智,她知道怎麽做都沒法得到皆大歡喜的局面,可是這一切她知道得太遲了,她語調深沉道:“我愛裴盛,所以我不能放任他随波逐流,不能讓他成為書白的藥,這對他不公平。

“書白要的是端莊賢淑乖巧等待她回家的Omega。

“可是盛盛他不是……他不是那種關在家裏養着就好的Omega,他需要陽光水分,需要土壤……可是書白一樣都給不了他。我不能因為書白是我姐姐,就對裴盛那麽不公平,書白還能再去試試匹配別的Omega,可是裴盛……我希望給他選擇的機會。”

如果她早就知道裴盛跟沈書白的關系,她看都不會多看裴盛一眼。

可偏偏小騙子,把她引入了編制的精美蛛網……

“小景……”

“媽媽,你是因為跟爸爸相愛才結婚的麽?”時景掀開眼睛望向岑歡,眼眸裏透着探究。

岑歡愣了下,從那眼神裏已瞧出些無法逆轉的端倪,胸口一下子攥緊了,目光躲閃了下道:“生活久了,總會日久生情。”

“可是,你不是因為相愛跟爸爸結婚的。你只是,不得不去愛你的丈夫,不得不去相信你的Alpha……你明明知道這裏面的問題,為什麽要讓裴盛再去經歷一次?為什麽斯陵沒有未婚夫,你也不着急為他找未婚夫,不就是因為你們不希望他被逼着去喜歡Alpha麽?”時景一句比一句說得重,聲音一下下壓下去,在逼仄的閣樓裏顯得格外壓抑窒息。

“夠了!”岑歡豁然彎腰起身,溫柔的目光終于出現裂痕,滿是失望搖了搖頭,痛心道:“時景,你太讓我失望了。”

為了一個裴盛,向來懂事的女兒都學會忤逆。

難道真要兄弟阋牆?真要逐出家門?這些事情她想都不敢想。

時景跟她對視片刻,一顆心像刀攪過般難受,可她不能有任何動搖,咬了咬牙堅定道:“我不會讓步,你還是準備給書白匹配新的Omega吧。”

“如果你非要裴盛,我們不會再認你,這樣……你也願意麽?”

這句話像一根針刺又将問題回歸了最原始的核心,時景眸光閃了閃,望着眼底滿是擔憂和希冀的岑歡緩緩道:“我不想對不起你們,可我也不能對不起裴盛。”

她當然知道岑歡意味着什麽,意味着如果她選擇背叛,那她就将會失去所有沈家賦予她的一切。

可是Alpha的心志堅定,也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

岑歡眼底最後一點希望都被掐滅了,垂眼将食盒拿走,走到門口手指搭着門把手道:“小景,你乖乖呆着,事情總會解決的。”

時景沉默着,不應聲。

“咔噠。”

門又關了。

時景微微蹙眉,從床底下掏出錘子和錐子,重新鑿窗戶邊緣,眼見外面的夜色越來越漆黑,心底不知怎麽越來越焦灼。

鑿着鑿着,腦子泛起一陣陣黑,暈眩感不斷侵襲了上來。

她倏然想起岑歡給她端來的飯菜,太陽穴突突突直跳,昏惑的燈光變得灰暗起來,她像被抽空力氣般軟倒在地板上,意外于岑歡竟然……會給她下藥,複又倏然想起岑歡臨走的話。

乖乖呆着?為什麽乖乖待着?

他們要怎麽解決事情?他們到底想做什麽?

在意識被不斷拉扯要陷入黑暗時,她攥着錐子往大腿上狠狠紮了下,鋒利的錐子在腿上撕裂出口子,劇烈的疼痛感讓她眼神清明了幾分,借助疼痛意識重新回籠。

她粗喘了口氣,咬了咬牙爬過去在藏東西的小櫃子裏翻了翻東西,翻到了沈斯陵塞在這裏的Omega抑制劑。

Alpha和Omega的抑制劑不同,注射也不同。

Alpha注射Alpha抑制劑能舒緩痛苦,可注射Omega的抑制劑效果則适得其反,會導致Alpha亢奮,每根神經像被針刺般難受,直到卸掉所有力量陷入沉睡。

她顫抖着手拿出小盒子裏的抑制劑,咬掉針管頭部的塑膠保護套,拉開衣領迷離着眼粗重呼吸着,将針管對準肩膀,緩緩朝內裏推進藥劑。

注射完抑制劑後,她倒在地上意識在清醒和迷糊間來回跌宕,待藥效漸漸發揮效用,她渾身像針刺般疼痛,意識徹底恢複了清醒。

不敢多加停留,她胡亂包紮了下傷口,拿着沾血的錐子和錘子繼續鑿窗戶四周。

因着此前動手良久,沒鑿幾下窗戶就被她給取了下來。

這裏是三樓,對特訓過的軍人而言,翻強朝下鑽去不算什麽難事。

難的是,如何避開外面巡邏的警衛。

時景在這裏生活多年,被關進小黑屋是研究過樓下警衛的換班時間。

半小時輪換時,會有五分鐘的間歇。

意味着她必須在警衛換班的五分鐘內迅速逃離,她擡手看了看時間,算算換班時間應該是在十一分鐘後,做了些基礎準備。

時間一到,她趁者夜色漆黑鑽出窗戶,摸索着進入二樓,踩着二樓牆壁的落腳物時,好死不死花窗內正有兩名女傭在打掃衛生,壓着聲音說着什麽,她忙一個側身躲開。

一個女傭道:“今晚書白小姐被裴先生接了過去,這麽晚了恐怕是回不來了。”

另一個女傭附和道:“那可不,裴先生可說了,一定讓大小姐滿意。”

“聽說裴少爺被裴先生被收拾了一頓,這會兒被關起來了,全程就說了一句‘沒錯’,估計夠嗆。”

“那可不,你沒看裴先生來時那臉色多凝重,啧啧,裴少爺也真是敢。”

時景眼底閃過幾分驕傲,小騙子不愧是她看上的Omega。

果然是兔子急了還咬人,小貓咪的爪子還揮舞起來了。

“那又怎麽樣,沒聽裴先生說無論如何都會讓裴少爺打消念頭。”

“裴少爺,也是造孽,非要跟二小姐在一起,這不鬧麽?”

“兩家要真棒打鴛鴦,也就只有一條路了。”

“什麽路?”

“嗨,讓大小姐和裴少爺早點結婚啊……家族聯姻不就是這個麽?你要是兩家掌權人,你怎麽辦?”

“哦,我懂了,先把二小姐關起來,再用二小姐的前途這個去威脅裴少爺,或者把裴少爺關起來,用裴少爺的前途去威脅二小姐,這樣,裴少爺不就跟大小姐結婚了麽?”

時景腦子嗡嗡嗡直響,呼吸一窒,心裏暗暗着急起來,憋着聲音摸索着翻下了一樓。

如果她和裴盛始終不松口,誰知道雙方長輩急了怎麽咬人?

她避開警衛,她望着前方的高牆,一個沖刺直接朝翻了過去,朝外面一跳徹底脫離了沈家宅邸。

時景回頭望了望熟悉的別墅,希望不要那麽快被發現。

她不敢停留,在街邊租用了公共飛行器,踩着飛行器劃入空中,因着不知道裴家在哪兒,翻了翻電話沒敢給通訊部打電話,倒是想起霍仙仙此前去過裴家,忙播了個電話過去,開門見山問了裴家在哪兒。

“啊,你問這個幹嘛?”霍仙仙還記得時景對裴家觀感不好,真怕她搞出什麽事情來。

時景有些着急,頭疼道:“急用,快給我。”

“能有多急?你不說清楚幹嘛,我就不給。”

“媽……”時景不欲這麽快讓裴盛以這種姿态進入霍仙仙視野,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我要是再不去,你女婿就沒了!我老婆也沒了!”

“啊?誰是你男朋友?”霍仙仙驚得臉上面膜都掉了,瞪着眼睛趕緊爬起身來,打開擴音趕緊翻定位,心情那叫一個天翻地覆,又是喜悅又是激動道:“崽!快說說看!”

時景以為她打破砂鍋問到底,不願意發,“裴盛,就是裴宴的兒子。”

霍仙仙一鍵轉發了裴宴發給她的定位,瞪着眼震驚:“!!!”

然後她以為聽錯了,疑惑問:“你說……誰?”

“裴盛,就是你前男友的兒子。”時景一瞧見定位忙打開了,踩着飛行器朝定位飛,頭疼欲裂解釋道:“等我回來再跟你細細說一下。”

霍仙仙一聽她語氣十萬火急,可還沒問出個所以然電話就被挂斷了:“???”

良久,她拍了拍旁邊的沙發靠背,緩緩道:“靠!肯定有事!我得去一趟,免得小景被那老男人欺負!”

而此刻裴盛被五花大綁捆在椅子上,手腳俱不能動彈。

他瞪着眼死死盯着握着針管抽入藥劑的家庭醫生,尖尖的針頭讓他産生一種恐懼,“嗚嗚嗚”拼命掙紮了幾下,可椅子只是“咯吱咯吱”動了幾下,絲毫沒法掙脫,搖頭期望對方放過自己。

“少爺,我們也是沒有辦法。”家庭醫生見他模樣眼底閃過幾絲憐憫,勸道:“這種藥劑是催Omega發情,直到Alpha将你完全标記才會結束,你放心,過程不會太痛苦,甚至你可能會因此喜歡上alpha也說不一定。”

alpha,指的是沈書白。

裴盛咬着布條搖着頭,呼吸一下比一下緊蹙,聞言眼眶漸漸紅了,恐懼感滿眼進四肢百骸。

如果說此前他還對裴宴抱着奢望的親情,母親的事情壓垮了一切,那此刻便徹底斬斷了他對裴宴的希冀。

他,始終把他當成工具。

只是,工具。

從家庭醫生的字裏行間,結合樓下正在跟裴宴讨論問題的沈書白,他隐隐猜到接下來将會發生什麽。

他到底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被親近的人出賣,眼底閃爍着無助。

幾個女傭圍上來将他重新固定住,扯開他的襯衫領口,露出胳膊。

裴盛拼命掙紮着,當家庭醫生靠近那瞬間他腦子猛然朝家庭醫生撞了上去,将人撞得推了兩步。

可他就像是砧板上的肉,無論如何都逃不脫被宰掉的命運,所有掙紮都徒勞無功,看上去更顯得可笑,

家庭醫生皺眉,讓女傭用點力拉緊點,他繼續持着針管朝裴盛胳膊注入藥劑。

裴盛像被勒住了般動彈不得,胳膊的脹痛感像在對他宣判死刑,他鼻翼微微顫動,咬着後槽牙死死瞪着所有人,心底像破了個窟窿似的,呼啦呼啦吹着。

藥劑注射完畢,家庭醫生讓女傭把他身上的繩索解開。

幾分鐘後他雙手依舊被捆在胸前,被兩個女傭扶着扔到了床上。

“少爺,先生是為了你好。”家庭醫生朝他鞠躬,不敢去看Omega那雙飽含凜冽殺意的眼神,可依舊讓他心頭微微一跳。

裴盛一動不動,冷靜下來并不言語。

他的父親,從來只會為了個人私欲,又怎麽會真正為了他?

既然如此,那他又何必繼續扮演乖乖牌?在藥效沒發之前,他得做點什麽保住自己。

這回時景也被帶回去了,他等不到時景來了。

家庭醫生和幾個女傭離開了房間。

裴盛不敢耽擱,用嘴費勁咬開了繩索,身體裏力量在不斷流逝,軟綿綿的,每一下都在消耗着體力,空氣裏彌漫着青檸味,身體像燒了一把火似的,不斷冒出跟時景親密時的旖旎畫面,他集中注意力不去想身體的變化,去解開這些結。

門鎖“咔噠”一聲響了起來。

他一驚,踉跄着下床撈過茶幾上的空花瓶朝朝門背後而去,那花瓶握在手裏仿佛要讓雙手脫力似的,他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去抵抗本能。

門被推開。

剛跟裴宴談論完的沈書白推開了門,他擡眼掃了眼室內,沒瞧見人,屋內濃烈的青檸味信息素讓她腦子瞬間眩暈,她甩了甩頭不知道裴盛要什麽,蹙眉喊了聲:“裴盛?”

從事情發展至今,前腳沈怆處理完時景,後腳裴宴就登門拜訪好一通道歉,雙方都不知道誰理虧誰。

雙方交談了許久便弱化成小孩子過家家,說孩子們的事情孩子們解決,裴宴便将沈書白接到裴家,希望兩個年輕人好好聊聊。

沈書白已經打定注意要取消婚約了,她不可能接受一個跟妹妹在一起的Omega。

所以她在樓下跟裴宴聊的都是取消婚約,可裴宴卻一直在強調裴盛回心轉意,以後會一心一意對待她,說得太多她便也挺長輩的上來了,準備跟裴盛攤牌。

聲音落下,門被驟然一拉。

“咔噠”一聲遭鎖住了。

沈書白察覺不對勁,本能欲離開。

下一刻,腦子被瓷器狠狠砸了上來,疼痛感瞬間滿眼入每根神經。

花瓶“哐當”一聲砸在地上,飛濺出無數碎片。

她被砸得腦子暈乎乎的,像踩在棉花上似的,下意識扭頭朝後就望見渾身脫力軟在地上的裴盛,靠着牆壁眼神迷離,渾身緊繃警惕的望着她,顯然并沒有分毫要跟她和解的意思。

怎麽……回事?

作者有話要說:

1.啊,如果你們覺得虐的話,要不養養吧,其實我覺得還好,emmmmmmmmm……大概會寫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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