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是誰酷帥狂拽

內監官忙道:“太子殿下在國學院養病, 今日沒過去。要不,奴才這就安排人去請?”

皇帝擺了下手,道:“叫, 花去。”

內監官臉色一變, 連忙領旨。他伺候皇帝許多年,自然知道皇帝嘴裏的花,指得就是鎮國公花十梓了。其實一間酒樓鬧異象,本用不着出動鎮國公, 可涉及兩位皇子,二皇子又是鎮國公名義上的外孫,讓鎮國公去主審這事倒也合情合理。

另一方面, 鎮國公是保皇黨第一人, 對皇帝自然絕對忠心。皇帝這時把他派過去最深的一層用意便是對太子的警示——

皇帝似乎并不信任太子。

其實,這件事在皇帝看來是他的三個兒子一起去國學院住宿後,兩個兒子和同窗一起去吃飯,一個兒子生病了沒去成,結果那兩個去吃飯的兒子就出事了——出事的結果,非傻既瘋的程度——這在涉及皇位繼承權的天家能簡單的說成是巧合嗎?

更何況這個老三的生父又是那樣一個玲珑心思的人。

皇帝這會兒想起自己的男皇後,那真是既愛又恨,根本不知該拿人家怎麽辦才好!

最終, 他嘆了一口氣, 在畫樓裏問已經迎駕多時的方大手:“好了?”

方大手知道皇上問的是‘畫好了沒有’, 連忙道:“人物畫好了藍男不分, 背景還差些上色。”

“走,”皇帝愛美人圖, 聽說人物畫好了, 就一掃陰霾, 臉上明顯有了笑紋:“瞧瞧。”

因為畫的是仙君圖,整間畫室的布置也是紗帳層疊,人為地堆砌出了一種仙境之感。那畫高一丈寬三丈,取名仙君游塘圖。

圖中人間天子正帶領百官于菡萏池中穿行賞花,半空中的一朵祥雲上,飄然而來一名仙子,長得出塵高潔雌雄莫辯,他雖神情嚴肅,眉眼間卻盡顯妖嬈,正垂眸望着荷塘,似心生向往……

皇帝站在畫前半晌沒動。

方宇舟忐忑不安,不斷掏出手帕來擦汗。

片刻後,皇帝似是終于欣賞夠了,指着圖上仙君,問方宇舟:“這是你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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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微臣夢中所見。”

“俏似,望平。”

提起望平郡主,似乎又是皇家另一個禁忌。

弘澤帝搖了搖頭,又看那畫。

看了片刻後,又嘆息。

內監官和畫師方宇舟整顆心都随着皇帝這一聲聲嘆七上八下,直到皇帝臨走前留下一句‘不錯’。所有人的心才算真正放下來。

望平郡主是誰,方宇舟之前只略有耳聞。今日被皇帝點到,便特地去打聽了一番,直到他弄清楚望平郡主如今竟然是安國将軍白冠英之妻,也就是那日所見的白翛然之母,整個人都癱了下去,甚至驚出一身冷汗。

而這日皇帝從畫樓出來後,便去了月餘沒進的桐嶼殿。也就是男後高錦,又獲封鳳凰君的居所。之後就傳出,‘今日不見臣’的聖谕,宮裏人都明白這是什麽意思,因此玉河樓裏的情況,就更沒人敢拿着去煩擾皇帝陛下了。

這個時候,鎮國公花十梓已接到聖上口谕趕到了玉河樓,他一到,五城兵馬司的官員們便連忙來叩拜,領頭的将領正彙報着,太子竟然也到了。

衆人又連忙去給太子見禮,這下到是省得再彙報兩次,兩人一起,只聽那官員道:“……如今整座酒樓已被圍,兩位殿下也都被單獨請進了包房,由太醫照看着。其餘世家子弟也都單獨隔離看管,玉河樓裏的店員小二也都被關在後院,沒人離開。甚至國學院的學子學士們也都還在,一個沒有放走!”

聞言,花國公點了點頭,望向太子,客氣地問:“依殿下看如何?”

太子笑了笑,道:“甚好。此事既有國公主持,孤便可安心回國學養病了。”

花十梓倒是聽說了太子在國學院生病的事,但是他更清楚今日皇帝派他來此是為什麽,又怎麽可能會放太子走?便出言挽留,邀請太子留下給這件事做個見證。

太子也明白,花十梓背後是他的皇帝爹,今天這事他還是得給花十梓面子,別讓人挑出錯來。否則,皇帝老爹面前恐怕不好看。

于是,太子留了下來,和花國公一同進了玉河樓。進門前,他回頭給連華城使眼色還微微搖頭,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連華城的手隐于袍袖中,摸到袖袋裏那瓶藥,做了個深呼吸才緊跟衆人之後,進了門。

戚無涯全程抿着唇一言未發,直到他随着衆人進入玉河樓,又上到二樓親眼看到了被捆在床柱上邊掙紮邊接受禦醫針灸的大皇子時,他臉上的表情才從緊繃稍稍放松。

随即,他便左顧右盼起來。

太子見此,立刻回身沖他招手,道:“無涯,來。”

待走近後,太子和他湊頭,悄聲道:“不用找了,你之前不是都聽說了麽?你兄長和白翛然都不在此。還是說,你信不過暗衛?”

戚無涯連忙搖頭:“不敢。”

“既如此,便陪孤到那邊坐坐吧。”

太子選的位置是整座二樓視野最好的一處延座,在此可将整個二樓甚至一樓的動向一覽無餘。

兩人坐下後,也不過片刻,連華城便跟了上來。

此刻,連華城滿頭是細密的汗珠,他跪坐在太子下首的蒲團上,悄聲道:“殿下,那藥性何以有如此威力?不是普通的迷藥嗎?”

太子仔仔細細看了他兩眼,忽而嗤笑道:“你當初來找孤時,不是說願為孤做任何事嗎?怎麽現在害怕了?想反悔?”

連華城忙一頭磕下去,壓低了聲音,難掩顫抖地說:“願為殿下死,此言不虛。”

“既如此,又何必多問?”

太子的聲音中,帶着一絲譏诮。

聞言,連華城整個身體都為之一抖,他忽然聽明白了太子話中的冰寒之意,就像在赤果果地告訴他‘既然你上趕着來送命,孤又何必心慈手軟,自然是物盡其用了’!

連華城突然想到,那日他去投靠,太子留他共進晚膳,不但親自給他夾菜,還連戚無涯都屏退了。那天他以為太子是器重他,現在想想或許那頓飯也有‘斷頭飯’的意思——

不寒而栗!

連華城整個人似控制不住般打起了顫。

就在這時,一直給大皇子行針的太醫突然大喊了一聲:“是蠱!”

“什麽?!”

在二樓行走的所有人,全都停下腳步向那個房間望去。

房門半開,太醫吓得癱在地上,手裏還舉着銀針,人卻保持那個姿勢僵住了。

花國公立刻帶人踢門而入:“怎麽回事?”他沉聲道。

屋內原有兵馬司衛,忙答道:“太醫說是蠱蟲,不知為何,喊叫之後,突然不動了。”

“巫蠱之術乃邪道!”花國公神色一凜,立刻吩咐:“備石灰,一、二層撒滿,一個角落也不要落下!将所有人隔開看顧,拿我的手牌去白雲觀請青雲道長前來化蠱。”

一聲聲令下,衛兵們迅速行動起來。

玉河樓後院就有石灰,片刻後便有人拎了一桶上來。

花國公親自用手帕包了一把撒在大皇子周圍,用一個石灰圈兒将大皇子圈了起來。緊接着他又用那塊沾滿石灰粉末的手帕擦了太醫捏着銀針的那只手,太醫就像如夢初醒般立刻又能動了。

太醫一清醒立刻就道:“此蠱是迷情蠱,可以焚香誘其脫離人體,越濃的香料,效果越好。”

花國公回身對侍衛們道:“去準備。”

太醫又道:“最好是南疆樟寨産的苗香。這種蠱蟲就産自樟寨。”

有花國公在,太醫好像突然有了底氣,膽子也壯了,用國公給他擦手的手帕墊着将大皇子身上的針一根根取下來,拔其中一根針時,大皇子的眼睛緩緩掙了開來,裏面的眼珠上爬滿了一層黑銀色的霧氣,太醫指着這層霧氣為國公等人解釋:“若下官判斷無誤,這就是迷情蠱。需盡快将蠱蟲引出體內,否則大皇子會有性命之憂!”

“香料尋來前,想辦法控制。”花國公道。

太醫道:“這種蠱蟲能令人進入幻境,若意志不堅者,就算治愈往後恐怕也會落下病根,或癡傻瘋癫。”

“全力救助,不容有失。”

花十梓氣勢十足,這話一出,那太醫也不敢再說推辭之言,忙諾諾領命。

花國公這才抽出空來,匆匆去看二皇子。這是他那女兒的養子,他理應更上心些。意外的是二皇子的症狀比大皇子要好一些,最起碼沒有出現‘黑銀眼’,他只是昏迷不醒,偶爾說夢話,似乎沉浸在某種夢魇中。照顧他的太醫也說‘二皇子似乎只是中了迷藥,身上并未見蠱蟲的反應’。

花國公倒是松了口氣。

不多時,侍衛們帶回來幾種南疆樟寨的香料,太醫立刻點燃香料為大皇子熏蠱,那香味确實很濃,很快便飄得滿樓都是,而聞了這種香氣的大皇子,他的反應只是閉着眼,眼珠在眼皮下亂轉,還看出來一點兒蠱蟲要出來的跡象,二樓的其它包廂內就有數人同時口吐白沫,大叫起來!

叫聲凄慘,着實駭人!

戚無涯聽着都替他們難受,正在他想要勸太子換個地方坐之前,他對面也突然響起一聲幹嘔!

戚無涯:!

他不敢置信地向連華城看去。

連華城摸着自己的喉結,更加難以置信地擡起頭,而後,他猛然向太子看去!

“殿下?!”連華城叫道。

太子微微一笑,慢慢轉頭看向他,道:“連卿,有些時候,忠心二字并非說說而已”。

連華城愣住。

戚無涯立刻低頭,一手捂着另一手的手腕,才堪堪控制住渾身那一抖,跟太子相處的時間越長,越覺得人心可怖。

連華城尚不知太子到底對他做了什麽,整個人還處在一種驚懼的情緒裏,就連一樓大廳裏突然而起的騷動都令他渾身徒然一抖。

一樓的那陣騷動是兵馬司衛終于自白雲觀請來了青雲道長。這位擅馭蠱術的道長,絕對是行家裏手。他一進門聞到那股濃郁的香氣,就皺眉,沖着二樓大喝道:“快把香滅了。”

光喊還不足以表示他的焦急,他更是一撩袍子,健步如飛地沖上二樓,順着香味就直接沖進了大皇子的屋子,一把奪過太醫手裏的熏爐,将一整壺涼掉的茶水澆了上去,那香爐立刻滅了,氣味開始散開,幹嘔嚎叫的人們卻倒地翻滾起來。

青雲道長鐵青着臉,瞪了太醫一眼,就差直說‘你這個庸醫’!

太醫臉色爆紅,但在行家面前他也沒敢多言。

道長雖然瞪了太醫,卻也還是說:“你在旁邊看着。”随即,他起手重新行針,幾針下去,太醫恍悟道:“原來還可封住經脈驅趕蠱蟲。”

“迷情蠱嗜香如命,但凡被它寄生的人,血液必有香氣。你只知此蠱産自南疆樟寨,卻不知它最終歸宿何處,實乃學藝不精之過。這蠱蟲普通人很難駕馭,煉化過程中需要飼者每月以血喂食,它一旦認主,終身不變。因喜歡香血,因此能驅動它的人血液天生帶香,這世上只有北疆的哥兒有此體質,因此,它雖産自南疆,最終卻歸于北疆。”

“晚生受教了。”道長面前太醫很謙虛。

青雲道長哼一聲,沒再說他。下手卻越來越快,片刻後他從腰間解下一只竹筒,拔開塞子,再用銀針刺破大皇子的中指尖,所有人都驚訝地看到了一串兒如水銀般黑銀色的小珠子骨碌碌從那針尖大的破口裏擠了出來,而後就像一條線飄忽忽落進了竹筒裏。

它掉進去之後,那竹筒立刻‘嘭’的一聲升起一股紫黑的煙,也不知裏面原本裝了什麽藥劑。

青雲道長見此,才暗松一口氣,道:“除了一只。”這意思就是還有幾只。

太醫連忙去查看大皇子的眼睛,果然已恢複如常。

青雲道長卻不敢停留,立刻又往其他幹嘔的人身邊趕去。那太醫觀摩了一番已學會,忙也追了上去,又問:“為何不能用香。”

“蠱蟲聞香而躁,嗜酒如狂,這兩種東西雖能誘蟲,但蟲畢竟在人體內一旦躁狂起來,人只會更加危險。”道長耐心的說完,他們正好走出大皇子的屋子。

突然,道長像是察覺到了什麽,猛然扭頭,往一邊的延座望去——

他的視線落在了連華城身上。

此時的連華城,已經不再幹嘔,而是突然咳出了一口血。

奇怪的是,那血并非鮮紅,而是黑色。

緊接着,他的嘴唇開始出霜,像是從體內開始結冰般的症狀,很是吓人。

他想說什麽,但張嘴已經發不出聲音了。

他望着太子,那雙一貫陰鹜的眼睛裏,此刻充滿了哀求。

然而,太子卻說:“會有人來救你的,不要怕。但你也別忘了獲救後,讓孤看到你的忠心。”

幾乎就在太子話音剛落,青雲道長便飛快沖到近前。他沒有顧上給太子行禮,而是直接出手封住了連華城的幾個穴道,又将連華城就地放平,再次拿起銀針和竹筒……

只是,青雲道長這次的神色要凝重許多,直到他一口氣刺破連華城三根手指,并同時逼出了三只銀色的小圓蟲時,他的臉色才緩和過來。

将蟲子收進另一只竹筒,青雲道長又從随身攜帶的一堆瓶瓶罐罐裏撿出一只青色小瓷瓶,将裏面的藥水滴入那竹筒中,神奇的是,他滴了三滴後,本來還在翻滾大叫的人們,立刻不叫了。只蜷縮在地輕聲呻吟。

衆人驚訝不已。

道長說:“母蠱可控子蠱蟲。迷情蠱可是子母蠱啊。”

他說完,這才起身給太子行了一禮,又問道:“敢問殿下,此人可是北疆狄戎的哥兒嗎?”

“不是。”太子淡淡道,說話時一眼沒看連華城,仿佛他是誰無足輕重。

連華城卻死死盯着太子,邊咳邊緩緩拄着地面坐了起來。

青雲道長見他已能動,略詫異道:“沒想到這世上除了北疆的哥兒還有人能駕馭迷情蠱的母蟲,莫非,你有狄戎血統?”

連華城連忙搖頭,咬牙道:“并無。”

狄戎啊,在此戰期,這是個多麽敏感的詞啊。

連華城怎麽敢跟這詞沾上邊兒?自然是避之不及。

青雲道長:“那就奇了,你既無狄戎血統又非哥兒,難道是介體不成?”

他說介體,別人或許不懂,連華城立刻就明白了,是有人把他當成了媒介中介暫時用他的身體寄放了蠱蟲。至于這個人最可能是誰——

連華城不由倒抽一口涼氣。

他八成肯定是太子,但他不能說!

他幾乎瞬間又領悟了太子剛才那句‘讓他看到忠心’的意思,于是他把牙一咬,狠下心來,對青雲道長道:“今日是裕王殿下請我們喝酒,我也只喝了一小壺,那酒現在應還在廳裏放着,道長要查清根源,在下可帶您去尋。”

連華城說着就顫巍巍地爬了起來。

青雲道長跟着他,一群人圍着他,往大廳走去。連華城走得不快,他悄悄将袖中的小瓷瓶拿了出來……

在他身後,太子望着他遠去的背影,滿意的點了點頭。

戚無涯旁觀至此,終于忍不住低聲問道:“殿下既有此計,又何必讓白翛然去搶天絲節的主持權?”

太子看起來心情不錯,笑道:“這不過雕蟲小技,而‘那邊’深得帝心,僅僅是養條蟲子還不足以撼動他在父皇心中的地位。白翛然的謀略若真能将天絲節主持權奪過來,孤可是要拜他為第一謀士了!”

他說到此,又斜睨戚無涯,見他又為白翛然一臉擔憂,心裏立馬又不痛快了。冷哼了一聲,擡手輕拍戚無涯的臉,警告道:“落子無悔啊,無涯!”

戚無涯咬着牙‘嗯’了一聲。

太子又道:“再說白家兵法早些年開始就被傳得神乎其技,孤自然也想一睹風采,只不知,這白家老三到底習得幾成……”

白家老三習得幾成現在也施展不了,他在戚家東郊的莊子上剛剛醒來,整個人虛弱得坐都坐不穩,若非戚無塵在後面讓他靠着,他分分鐘就摔在床上起不來了。

戚無塵手裏端着一碗補藥,手臂圈着白翛然,拿個小湯勺一口口喂他喝。

白翛然想把碗奪過來一口悶,結果胳膊還擡不起來。他郁悶得把那碗藥喝完後,整張臉都苦皺了。戚無塵就拿起一顆糖豆塞進了他嘴裏。

白翛然重新躺好,緩了一會兒,才問戚無塵:“這是哪兒啊?”

“現在東郊的莊子上,你放心,很安全。”

戚無塵擡手輕輕為他捋了下耳邊的發絲,白翛然就躲了下。戚無塵有些惋惜地收回手,覺得白翛然還是睡着時更可愛……

“咱們怎麽會在這兒?大皇子呢?國學院的同窗們呢?對了柳玉皎呢?”

他一連串的問題,戚無塵一一為他做了解答。

白翛然聽完後只覺得自己更加不正常了。

見他發呆,戚無塵就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麽似得,安慰道:“別亂想,你只是體質特殊,但這次,也多虧這體質才能平安無虞,已是萬幸。”

“嗯。”

白翛然應了一聲,心中卻大為震驚。

他記得當時他喝了那酒後只覺得體溫迅速飙升,一開始他還能感覺到有一根細小的線在自己的血液中游走,後來那線消失不見,眼前卻出現了一團團黑銀色的迷霧,緊接着他開始暴雨般流汗,每過數息他都能感受到有一根細線随着汗水從皮膚排出,後來他喝得酒越多,細線流出來的也多,那時候,他有一種強烈的感覺,他覺得自己特別像一臺複印機!

這身體的免疫機制好像具有獨立的人格般,且脾氣特別暴躁——

但凡白翛然喝了或者吃了,甚至聞了什麽可能觸發免疫的毒物,身體就立刻啓動免疫,而後成百上千倍的還回去!

單純的‘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已經不夠白翛然的免疫機制表達‘它’的憤怒了,他得是‘以彼之道百倍報應’才能表達出他對迫害白翛然身體之人的憤怒!

喝酒?幻術?蠱蟲?

呵呵呵,不好意思,你們自己玩自己吧!

白翛然稍微想象了一下,感覺自己這身體如果有獨立意識的話,絕對是一個酷帥狂霸拽的大佬。

這個大佬接住了不知何方飛來的一把刀,轉眼這把刀在他手中就變成了一千把,然後被他肆意妄為地扔了回去!把那個想要傷害白翛然的人,瞬間紮成了蜂窩簍子!

複印機啊,可以成百上千次的複制身體受到的任何傷害,并将其快速排出體外,同時給予對手相應的還擊!就像這次,大皇子給他喝加了料的酒,不論那酒裏是毒藥還是迷藥疑惑是蠱酒,總之白翛然活了下來,而大皇子等人則集體淪陷在了白翛然身體的自動攻擊下!

仔細想想這事,其實還挺爽的,有種躺贏的感覺,除了有些累,他似乎也沒吃什麽虧。

不知是不是白翛然的錯覺,他總覺得,經過了這次的事件之後,他的身體莫名多了些韌性。

戚無塵在一旁,見白翛然呆呆出神,也沒多問,只道:“早些睡吧。”

他剛要起身,管事便匆忙跑到門口,焦急道:“大少爺,門外來了一隊人馬,吵着要見您。”

“可有報是誰家人?”

戚無塵邊往外走,邊輕聲問,像是怕吵到白翛然,還特意給管事打了手勢。

管事便沒再出聲,只搖頭。

戚無塵也不多話,直接去了前堂。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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