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他生氣,但看她這樣也心……
他生氣,但看她這樣也心疼。
最後都會忍不住,沖她笑一笑。
小姑娘笑着撲過來,小肉手握住他一根手指,晃一晃,“哥哥,我給你買新的。”
大概經常被人哄,她很會哄人,看準時機軟軟地說幾句好聽話,可以讓他瞬時消氣。
再大一點有點煩人,她有了女生的小心思和稚嫩的占有欲。
打籃球的時候必會過來送水,自己不能過來,也會派人過來。
有時他随即拿起地上一瓶水喝,只要不是她給的就不準。
小姑娘越來越霸道。
有一次運動會,剛入秋并沒很涼快,秋老虎依舊厲害。
尤其比賽時,下午的烈日還沒下去。
他跑了多久,她在跑到外圍就站了就多久,趕都趕不走。
跑完三千米,她陪他走了一段,身後簇擁着一堆女孩。
虞詩韻把水遞給他,發現一直挂在手臂的毛巾不知掉哪了,“你等我一下。”
她覺得掉在跑過來的路上,回去找。
再回來的時候,他接過不知誰遞過來的毛巾,随手擦了擦汗。
她跑過來看見,突然停下,盯着他,滿眼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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曬得小臉發紅,額頭的汗珠往下流,少有的狼狽模樣。
他在等,等她過來。
她也在等,等他把毛巾還回去,她就過去。
就這樣僵持着,誰也沒動。
虞詩韻的眼睛越來越紅,眼淚在眼眶顫顫巍巍,始終沒滑下來。
她沒等眼淚掉下來,氣呼呼轉身,狠狠地把撿來的毛巾丢在地上。
對,這才是她,乖只是表面,實際她驕傲的很。
他仰頭喝水,瞥着那抹小小的身影,明明前一秒還在倔強地走,下一秒便弱弱地倒下了。
跑完三千米,他雙腿發軟,那時也不知道突然哪借來的力氣,沖過去穿過操場熙攘的人跑到她身邊,她臉上身上都是汗,臉紅的異常,像是中暑。
沒耽擱多久,背着她向醫務室狂奔。
事後,李金碩拿着相機怕了照片,說他比跑三千米快都快。
那一次,她不知道是中暑還是被他氣的,病了兩天。
……
很多與她的回憶,隐藏在每一個平平無奇的年月,被他無視。
如此揭開,以往那些點滴小事在歲月裏平淡輕淺,此刻落在心頭竟沉重的令他喘不過氣。
電腦屏幕上顯現字幕,他的視線漸漸模糊。
顧奶奶的身體并沒有因為那次手術好轉,她滿頭銀發,整個人又瘦了一些,像不緊不慢脫落的秋葉,虛弱又倔強。
她看虞詩韻的時候眼睛很亮,笑起來臉上的皺紋很深,卻是很欣慰的笑。
那種真切的幸福,虞詩韻有點承受不住。
就只好把她的手握得更緊。
顧奶奶的目光越過她,落在顧安柏身上,“結婚的事都準備好了?啥時候能定下來?”
顧安柏頓了頓,看了一眼虞詩韻,“很快,您再等四個月後。”
聽着不像他往常敷衍語氣,像認真地要踐行的一件正事。
……
坐在車裏,虞詩韻想起剛才那一幕。
顧安柏哄奶奶的時候跟以前還蠻像,乖乖的,說的話可信度也高。
也難怪,在這世上能被他認真對待的也就是顧奶奶了。
很小的時候,他像個孤兒,娘不在,爹不愛,更沒法指望繼母,印象中好像是十五六歲之前,還一直是個沉默寡言的乖乖少年。
這次,顧奶奶的心願,她會跟他一起完成。
出于責任也好,同情也好,她想讓顧奶奶心無挂礙。
晚上下起小雨。
夜色裏的榮福路,路燈昏暗,偶爾車輛穿過,片刻後又恢複寧靜,雨幕淋淋,路兩側的樹被風一吹,搖晃着雨水刷刷往下掉。
快到門口車燈直線晃過去,在潺潺瀝瀝細雨中,一個修長的身影,撐着一把傘。
第一感覺是他。
身形身高都極像,一閃而過的畫面有些模糊,可能是錯覺。
以前上學的時候,他很少來找她,更沒耐性站在門口等。
雖然不相信,也不知道她發的哪門子瘋,很希望燈光在晃到那個位置給她看清楚。
車燈又晃到幾次,那個身影像靜止伫立的松柏,撐着一把透明傘,光影流轉見泛着亮光。
他似乎站了很久。
就……有點不敢置信。
車子停下,顧安柏也看到了。
他撐開傘繞到虞詩韻這邊的車門,打開,讓她下車。
修長的身影在黑暗中動了動,向前挪了兩步。
車燈尚未熄滅,借着光,虞詩韻看得更清楚些。
他站在這幹嘛?
就……有點突然和莫名其妙?
若是換成以前,她一定沒好氣地說,你是不是有病?
現在,說不出口了。
他的表情說不出的古怪,不同于往常任何時候,有些讀不懂。
三個人這樣站着又傻又尴尬。
雨滴滴答答砸着傘布。
虞詩韻接過傘,讓顧安柏先回去,顧安柏有些遲疑,看了看陸征,轉過身想她說些什麽,頓了幾秒,最後點點頭什麽沒說。
他打開車門停下,“別忘了答應我的事。”
他們的婚期,她已然默認了。
陸征的目光從顧安柏身上回來,落在虞詩韻臉上。
若換成以往,他會直接盤問她,答應了他什麽?
現在,開不了口。
恍然間,他想起從永昌發射中心回來,她在機場接他,到了家門口,他趕她回家。
她臉上那一瞬錯愕和黯然。
努力靠近一個人需要很強的心力,如果不是常玉玲出來拉着她進去,那一刻她應該正如他此刻一樣為難。
先前種種,他慚愧,後悔。
陸征垂下眼,眼睫微微顫了顫。
她疑惑,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愛她愛得死去活來,在吃醋呢!
但又怎麽可能?
或許,根本是她想多了,他站在這裏只是等別人。
無意間瞥見他褲管被雨水濺濕了一片。
像是等了許久。
“你站在這裏做什麽?”
她才不會問‘你在這裏等我嗎’這種自作多情的問題。
陸征一怔,從方才愧悔的思緒中抽脫出來。
他看完那部電影,撐着傘一路走到她家。
林阿姨說她出去了,并沒說跟顧安柏在一起。
他打過電話,也發過信息,只是沒有收到任何回音。
現已九點,那麽她中午出去到現在一直都跟顧安柏在一起。
陸征漆黑的目光閃過一股隐怒,深深沉沉的。
虞詩韻覺得莫名其妙。
她把傘放低,緊緊握着傘柄,避開他的眼神。
滴滴答答落在傘上的雨滴像砸在他心口。
很不痛快。
到現在,他微小的情緒依然能毫不費力地牽動她。
她與他,要做到毫無瓜葛,還需要點時間。
他心情不好怎麽不去找阮琴琴,站在她家門口幹什麽?
不想搭理他。
越過他想直接回家。
很快手臂被他抓住,她回頭看了他一眼,落在他手上。
兩人站的很近,但仍有距離,他的手剛好在雨中。
白皙修長的手,隐隐看出因用力暴起的青色血管。雨水打在上面,雨珠瞬時滑落。
她沒敢擡頭,垂着眼簾。
輕輕抽回手臂。
沒見過他這樣,習慣了他平時神氣又驕傲的樣子。
開始有些心軟,但又想到這是挽過阮琴琴的手,頓時漠然。
其實只要看到陸征這個人,她就能回想起,然後不受控制地情緒爆炸,只是這種情緒隐藏在每時每刻的平靜中。
只有自己能窺探到它的威力。
“不早了,我就不請你上去了,早點回家。”
虞詩韻平靜地說,不帶任何情緒。
華正年會過後,她間歇性暴躁、怨恨、痛苦,之後漸漸冷靜。有時候鑽牛角想問題會失眠,但有一件事她想通了。
他不喜歡她,并沒有錯。
先前種種不過是她一廂情願。
話落相視,他的目光有一瞬碎裂。
比起她如此冷靜,他更想看到她鬧,希望她指責他,但她沒有。
而是客氣地,理智地勸他回家。
好像突然地,他就把從前那個愛撒嬌,喜歡粘着他的虞詩韻弄丢了。
他的手僵在半空,甚至沒有勇氣再去碰她。
到底從什麽時候,他們之間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他這個罪魁禍首居然都不清楚。
心口悶得要死,想到這種滋味,他也給過虞詩韻,就更難受。
虞詩韻沒再向前走。
已經看出來了,他有話要說。
她居然賤賤地心軟了,想聽他到底要說什麽。
他沒有立刻開口,兩人站了一會。
雨越下越大,偶爾駛過來的車輛,燈光掃過去,她瞥見他腳上黑白相間的運動鞋,被雨水浸泡太久,有點髒了。
側頭看了他一眼。
可能是這個眼神,陸征朝她近了一步,“有話,跟你說。”
“哦。”她假裝平靜。
在想要不要趁着機會告訴他與顧安柏結婚的事。畢竟之後他們估計沒什麽見面的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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