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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他說話語氣,再結合過往的一些事情。
紀茵:“你把他趕走了?”
在二十五中自殺案,以及董成智的事情後,蕭艾都沒有立馬離開鄂城,雖然之前去看李欣夏像是她父親在其中施壓從而導致他的離開,但是在費夢燕媽媽針對他,帶動着輿論鋪天蓋地的攻擊他時,蕭艾都沒有離開。
“是的。”徐嘉樹重新挂上笑,“我可能無法時時刻刻待在你的身邊,必須得處理掉問題。”
紀茵:“你們說了什麽?”
徐嘉樹只是笑,沒有說話。
紀茵:“嘤嘤嘤!”
他笑着嘆了口氣,“像我們這樣的人,找樂子的最終目的,都不是把自己送進監獄。”
紀茵:“你威脅他說報警?”
徐嘉樹還是笑。
紀茵非常驚訝,“就這?你什麽時候這麽遵紀守法了?我不信。”
徐嘉樹:“能用合理合法的途徑解決問題,不好嗎?”
他笑着擡眼,目光落在狹長的過道上,這裏去停車場可以從一條狹窄的,在兩棟老居民樓之間的小路過去。
就像是在那晚城中村的小道中,頂着一頭黃黑相間頭發、披着藍色校服的男生看着他。
【“我們才是同類人。”】
紀茵:“我不信,我不信,你肯定還說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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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嘉樹笑,“威脅當然不夠,或者說……能不進去最好,但進去了也無所謂。”
【“所以我也喜歡你喜歡的東西,你能夠理解吧?”】
徐嘉樹:“但他和我不同,太年輕,更害怕也更無法接受,被看穿、戳中心中的痛點。”
紀茵:“你說了什麽?”
徐嘉樹:“真難看,你嫉妒的樣子。”
狹窄的小路中非常昏暗,牆壁上挂着一盞黃色的燈,于道路中投射出黃黑交融,光與影的斑塊。
穿着校服的男生看着他,不甘與忌憚的神情隐沒在黑暗中。
徐嘉樹看着紀茵。
“你搶不走的。”
紀茵聽着一頭霧水,再細問他卻笑着說他們聊的內容就只有這些,她分辨不出來,嘤嘤嘤了半天得到的還是這個答案。
最終,她氣呼呼的在手機文檔裏面翻手機號碼。
紀茵:“你說得不算,我還要求證!”
她找到了蕭艾母親的電話,其實在二十五中那個事情的時候,金慧芳就找到了他母親的聯系方式,當時恨不得把所有相關人士電話都打個遍的金慧芳,唯獨這個號碼沒打出去。
當時紀茵還是個菜鳥沒細想,現在回頭再看這事,越發覺得金慧芳和蕭艾之間存在貓膩。
號碼輸入手機,號碼下方歸屬地顯示的是申城。
她等了一會兒,餘光不停的掃向徐嘉樹。
很快,電話被接通。
紀茵:“你好,是王虹女士,蕭艾的母親嗎?”
她直接切入主題,避免被當騷擾電話挂掉。
手機那頭沒有說話,安靜了很久,就在紀茵都懷疑是不是手機出問題的時候。
“他犯事了?”
明明是疑問句,她卻用得是肯定的語氣。
紀茵心情複雜,“我把來龍去脈和你說一下。”
“不用。”手機那頭一口拒絕,“你不用告訴我關于他的任何消息,我也不想見到他。”
“你們沒有見面?”紀茵問道,“他之前和我說過要去申城找你。”
“誰想見他!”手機裏傳來的尖叫震得紀茵耳朵一嗡。
王虹:“放過我好不好?我真的是不想聽到他的事情,都這麽多年了,怎麽還陰魂不散!”
“你冷靜一下。”紀茵連連安撫,就怕她挂電話,“我只是問些事情,并不是要你和他見面。”
王虹:“那你是誰?”
繞了一圈終于回到正常的對話上,紀茵飛快的把自己介紹了一遍。
手機那頭再度安靜下來,過了一會兒才傳出一聲笑,只是這笑聽着幹巴巴的。
“我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
紀茵安安靜靜的聽着,沒有插話。
王虹:“我為什麽會生出這樣的怪物!拿圓規紮人,喂朋友喝漂白劑!然後……然後問我……可以殺人嗎?”
她說的話斷斷續續。
王虹:“我們帶他去看醫生,看不好啊,他還是那樣還是那樣!後來還在學校食堂裏投洗潔精,幸虧是小蘇打,他拿不到那些有毒的東西……我們受不了啊,真的受不了,總有人上門讨要賠償,又被那些人家屬逼得根本住不下去……最後來了鄂城,那麽好的精神病醫院,也治不好啊!”
王虹:“治不好治不好,罵不管用,打也不管用……我真的受不了了,我只能跑啊……他把我毀了,他把我的生活都給毀了!”
在單方面的宣洩結束後,她還不斷的對紀茵說。
“你千萬不能告訴他我在哪兒,千萬不能!”
與此同時,紀茵聽到手機裏傳來小孩子奶聲奶氣叫着媽媽的聲音,剛才還十分激動的女人瞬間溫柔下來。
“我後來又生了個女兒,還好……不是我的問題。”
王虹:“我離開蕭艾的時候,一直都很痛苦,覺得我這個媽當得太不稱職,上網時又總看到有人說一個有問題的人,背後一定有原生家庭的原因,可明明……明明就是他摧毀了我的家庭啊。”
紀茵挂斷電話後,喉嚨裏就跟吞了石子一樣,又沉又澀。
她忍不住的,看向徐嘉樹。
“你以前也是這樣嗎?”
徐嘉樹:“我一直都是這樣。”
紀茵頓了頓,“徐雪珍真的很厲害。”
“是的,她的無私奉獻,确實在某種程度上對我造成了影響,但也付出了極大的代價。”徐嘉樹說道,“辭職沒有收入來源,又要盯着我,只能去打些零工,所以沒交醫保。”
徐嘉樹:“然後生病,似乎癌症也與情緒有些關系?這麽多年以來,面對我這樣的人,恐怕心情不會好到哪裏去。”
“嘉樹……”
“嗯?”
“你是不是在難過?”
紀茵一直都叮着他,他還是在笑,那副薄情寡義萬物不在意的模樣。
但是他說話的語速變快,一口氣說了一大段話,像是嘲諷,可轉過來的視線卻是落在空處。
緊接着,他不笑了。
徐嘉樹:“我不知道。”
“啊?”
“我不知道難過是什麽……只覺得,心裏很空。”
“他以前沒有感知過這些情緒,不明白正常。”何教授拿着本子,飛快的在上面寫字,其實現在很多都是采用電子文檔,但她似乎不習慣用那些電子産品。
”希望往好的方向轉變吧。”
紀茵把蕭艾的一些調查資料遞給她。
“這裏好像有個新的反社會人。”
說着她還抱怨了幾句,“現在反社會人這麽常見嗎?一下子來倆?”
何淑英:“鄂城的精神衛生中心治療水平在國內算是數一數二。”
紀茵:“也是,如果家裏人出現嚴重的精神問題,一直治不好也會想着去好醫院。”
她又想着公安大學也在鄂城,這學校刑偵專業裏的犯罪心理學挺出名的。
仔細一想,有些事情的發生似乎是有道理的。
何教授:“你跑去查,還是不信任徐嘉樹?”
“也不是,只是我覺得吧,和他這樣的人相處,得有自己的思想和底線,要不然會被一直牽着走,都查一遍,自然就會有自己的看法。”
“你這樣我就放心了。”何教授笑着翻動資料,”蕭艾在醫院裏面的就診記錄你怎麽拿到的?”
鄂城之前搞醫療聯網,共用一個系統,賬戶通用,而之前她把人送進醫院裏面繳費,就知道了他的賬號密碼。
紀茵:”我就試着在精神衛生中心登了一下,還真有記錄。“
何教授:“治療的時間還挺長。”
紀茵看過他的住院記錄,最早的差不多在十年前,而後時間越靠近現在,治療的記錄越少,可能是家裏人放棄了吧。
只能說一開始,蕭艾的家人帶他治療的欲望還是很強烈的。
紀茵:“我查過幾個有關聯案子的時間線。”
這還是在徐嘉樹身上摸索出來的調查方式。
紀茵:“結合他個人治療的時間線,何海峰那件事情發生是在他父親死亡之後,中間間隔不到一個月。”
她腦中閃過了很多畫面,牆壁上長條的劃痕以及紅褐色的斑點……那是在蕭艾家裏看到的施虐痕跡。
“蕭艾他父親,一直都在打他。”
徐雪珍的死亡,蕭艾父親的死亡。
這似乎是兩人人生中的一道分界線。
何教授:“蕭艾的父親并沒能給他建立規則,或者對于這個男人來說,他是怨恨自己兒子的,可又恨得不徹底。”
醫療記錄中有條蕭艾的入院記錄,金慧芳曾經也說過這件事。
他父親死前,曾經是想要掐死自己兒子的,但最後一刻松開了手。
【金慧芳:情感關系中,最怕的就是這種……愛像是愛得,但有時候又感覺是恨,黏黏糊糊的,扯不清楚。】
何教授:“很糟糕的影響啊,愛恨交織。”
紀茵嘆氣,“徐嘉樹和我說過,他覺得蕭艾是在嫉妒。”
何教授:“當然會嫉妒啊,父母雖然愛他卻也最後受不了離開,再看看徐嘉樹……說真的,真沒幾個人能做到徐雪珍那個地步。”
紀茵:“唉……蕭艾最後被逼走了,這點我覺得很奇怪,徐嘉樹說的話也是莫名其妙。”
“蕭艾和徐嘉樹身上有一種相似性。”何教授蓋上了資料,“他們都會躲避那些能夠對他們産生威脅的對象。”
大學的時候,徐嘉樹避開了何教授。
現在,蕭艾避開了他。
作者有話說:
黑化進度51%
插句題外話,各位以後上班啥的,盡量找有五險一金的,這很重要。
這部分算是補以前的Bug了,回頭搜索了一下刑警工資其實不低,但是很忙危險系數也比較高,不過前面說他辭職了去搞快錢,這個醫療費應該得很高,那就是沒醫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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