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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鄉樓,慕斯筱紫衣淩亂躺在矮榻上,将酒杯端在鼻尖深深嗅了下,眉頭舒展開來,似乎對酒的醇香非常滿意。
“給發現了嗎?”慕斯筱将酒杯狠狠往地上一砸,杯碎酒灑,紅色的酒液濺到夜琳的黑衣上,就像肮髒的事情終是淹沒在表層下般看不出痕跡。
“是,屬下無能。”夜琳低頭,眼裏閃過一絲不甘心。就算紫芙死了,她的地位也沒有任何的改變,仍舊只是顆棋子。
“哼,紫芙死之前好歹也做了件令本尊主滿意的事,你是想走她的路麽?嗯?”想起紫芙,慕斯筱心裏多少有點可惜,畢竟是無條件幫他做事,除了滅門事情不是那麽滿意,至少她做事從不用他擔心。
“屬下不敢。”壓下心裏的不服氣,夜琳恭敬回道。一個死了的女人,她才不屑跟她比,活着就是希望,只要活着一切不可能的可能都會改變,死了永久都是死了,沒有改變。
“說吧!都看到什麽了?”每次都要他來提醒她禀報,學不會自覺,沒用!
“禀尊主,花小姐沒能引起冥教主注意,冥教主對花小姐的臉蛋似乎不感興趣,反而很喜歡一名叫花銘的普通男子,這名男子不但有腿疾,相貌也平凡無奇。”這種結果她也是很驚訝,以她伺候花傾悅的時間裏來看,冥爚喜歡花傾悅只差沒有喪心病狂,摔一下都誇張半天。
“哼,沒用的女人!白長了那張臉。那個花銘什麽來頭,馬上去給我查清楚。”死了個花傾悅又來個花銘,姓花的跟他有仇是不!慕斯筱氣惱伸手将一旁的銀壺也砸掉,雙眼赤紅的瞪着血紅的液體,仿佛映照出來的不是他而是冥爚。
“是,尊主。”
夜琳一出去,屏風後面就走出一個衣着暴露的女子,巧笑兮然上前收拾着一地的淩亂:“皇上何必動怒,就算一切事情都不在計算中又如何,不是更有意思嗎?”
“別收拾了,放下讓下人弄就行了,尊貴的皇後娘娘!”慕斯筱冷笑一聲,別過頭不去看落櫻雪。
落櫻雪将收好的東西放在桌上,嬉笑一聲:“哪來的皇後娘娘?你的皇後娘娘不是好好在皇宮裏等着她的陛下麽。”
慕斯筱起身上前摟住落櫻雪:“別以為你弄落櫻辰進宮就能瞞天過海,你的放浪她學不來。不過,也算你落櫻雪做了件利國利民的事情,比起放浪形骸丢人的國母本尊還是希望是你那位識大體、又柔弱到一掐就消香玉損的妹妹。”
落櫻雪不在意的笑笑:“謝陛下誇獎,不知陛下苗疆一行可否帶上雪兒,沒準雪兒還能做更多利國利陛下的事情呢。”
慕斯筱驀然掐住落櫻雪的脖子:“別在試圖挑戰本尊的底線,再發現你探聽本尊的行程,這世界上就沒有‘落櫻辰’這個人了,有的只是皇宮裏的‘落櫻雪’。”
落櫻雪伸手掰開脖子上的手,嬌笑黏上慕斯筱:“奴家這樣做不都是為了陛下,為了跟随在陛下身邊,雪兒可是連皇後娘娘這個天下女子觊觎的位子都抛棄了,陛下就看不見雪兒的心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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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斯筱惡心的推開落櫻雪,厭煩的看了眼倒在地上的女人:“既然抛棄了就好好做你的落櫻辰,做狗就要做得像一點,少給你丞相父親丢人。”冷笑一聲,慕斯筱甩袖離開。
慕斯筱一離開,落櫻雪帶來的丫鬟連忙伸手去扶自家主子。落櫻雪拍掉伸來的手,斂起笑容不雅觀的爬起來,冷哼:“就算是狗,本小姐也是這慕斯國最尊貴的母狗。”他以為她落櫻雪多稀罕他啊!
被拍疼的丫鬟嘴角抽了抽:“小姐,你沒事吧!摔疼沒,咱們還是自己走吧!綠嫣不想主子受苦。”
落櫻雪恨鐵不成鋼的瞪了眼沒志氣的綠嫣:“吃的苦中苦方位人上人,沒聽過啊!”
綠嫣委屈的嘟嘟嘴:“您本來就是人上人,自己非把辰小姐打暈送進花轎。”
“閉嘴!本小姐餓了,準備狗糧去吧!本小姐這條最尊貴的母狗要吃最貴的飯,不吃窮他,我丫的跟他姓。”落櫻雪準備踏出門的時候,突然折回來氣憤的将收好的銀壺再度掃到底地下,拍拍手才滿意扭着小蠻腰離開。
綠嫣蹲下收拾殘局,看着一地的狼藉不禁垂頭喪氣嘆:“小姐真的氣糊塗了!居然自稱母狗……”而且、小姐的名字在皇家族譜上已經跟陛下姓了,全國都知道嫁給陛下的名字是落櫻雪!
隔天一早,兩倆豪華馬車再度出現在桃花棧門口,桃花季未過街上仍舊堵滿了人,圍觀的人更是擠成肉餅。
“我就是要跟爚哥哥一部。”花輕柔推了推擋在馬車前的琴棋書畫鸾,發現推不動立即叉着腰轉身站在白色馬車前不走,打定主意賴到底。
左千川頭疼的壓壓額角:“花小姐,冥爚不喜歡跟陌生人一起坐,一會不想被丢出來我勸你最好不要上去。”
“我怎麽就是陌生人了,我跟爚哥哥是家人,比你還親。”花輕柔蠻橫一笑,揚起頭睨着左千川,眼裏的得意盡顯。
“噗嗤……”左千川忍俊不禁的嗤笑出來,這個花輕柔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難道她不知道她能站在這都是因為她是花傾悅的妹妹,僅此而已。
“你笑什麽?我又沒有說錯。”
“大錯特錯,冥爚娶花花前一晚的時候,你爹娘就跟花花斷絕關系了。也就是,花傾悅就是他花傾悅,冥爚的人,跟花府已經沒有一毛錢關系了。”
“怎麽可能!我爹娘會逐三哥出門,我才不信。別說整個慕斯國,就是整個皇城內誰不知道花傾悅是他們心尖上的寶貝疙瘩。”嘴上酸溜溜說着不信,花輕柔眼裏卻不是那麽一回事。花傾悅從小就占盡了該屬于她的疼愛,她怎麽可能心裏舒坦,小時候不過是玩耍時不下心将三哥推倒,爹娘居然罰她跪祠堂,之後她只是暗地裏欺負下三哥不敢再弄傷他,花傾悅唯一讓她順眼的就是柔弱,被欺負也不敢吭聲。
“吵什麽,煩。馬車夠寬要坐就坐,別磨磨蹭蹭礙眼。”冥爚慢步帶着花銘一起出門,跳上馬車時還伸手将花銘拉上馬車。一切那麽自然就像一直就是這樣的。而作為花傾悅時習慣了冥爚體貼,如今成花銘也沒有感覺不對,很自然借力上車。
“哼”花輕柔得瑟的瞪了眼左千川,跳上馬車鑽了進去。
左千川撤下笑臉,示意琴棋書畫等慕斯岚一出來就朝西南啓程,交代完便轉身跳上同一輛馬車。車廂裝飾的寬綽豪華,表面純白裏邊卻是大紅的軟墊長條座椅,并沒有大到十幾個人坐的地步,頂多就六人左右的寬大。
左千川看了整個車廂一眼,冥爚和花銘坐在一邊,花銘并未占多大地,只是端正的坐着,優雅自成。而冥爚明顯是懶人,剩下的位子都被他半躺着占據了。花輕柔仍然大家閨秀的姿态坐在冥爚對面,空出其他的位子。挂起溫煦的笑容左千川沒得選擇在花輕柔的旁邊落座。花輕柔皺起眉頭,一臉不樂意,而左千川臉色自然,心裏嗤之以鼻。
感覺氣氛不對,花輕悅只是側頭看着風吹起窗簾,就算他再遲鈍再笨也看得出來小妹喜歡冥爚,而冥爚似乎不怎麽理她。聽左千川所言,似乎口中的夫人指的就是小妹,半年真的是一眨眼的事,什麽都變了,他已經迷茫了!
“花公子可是想家了?成親了嗎?”這個年代的男子貌似都很早結婚,他跟冥爚算是奇葩了,說難聽點就是混的,這一行對娶妻也只是随緣。
冥爚看似閉眼休恬,耳朵豎的尖尖仔細聽着,他就是不自主的在意。
花輕悅神色憂傷搖頭:“無家可想。”
左千川詫異:“額!抱歉!問到你的傷心事了。”花輕悅不介意的搖頭,他是沒有家了,身為花傾悅名義上已經跟花府無關,花傾悅這個名字只要活着就會給人帶來災難。身為花銘,成親了他也沒有家,只有一位師傅。
“你成親了?妻子呢?”冥爚半睜着眼眸,斂下所有情緒。
“去世了。”花輕悅無悲無喜的淡道。
“哼,真無情,如此冷淡。”花輕柔不屑的別過臉,高傲的揚起下巴。
“才沒有。”花輕悅負氣的看着花輕柔越變刻薄的嘴臉,她怎麽可以亂冤枉人。
花輕柔并不覺得自己多過分,嘴上不饒人:“說起攜手與共的妻子,連裝個悲傷的樣子都沒有,我還說錯你了不成?”
花輕悅也莫名的惱怒了:“我與亡妻幾乎素不相識,她臨死前唯一的願望是完成已故娘親的心願才想成親。師傅年歲已高不适合娶,花某這條命是亡妻将延長性命的藥給了我才撿回來的。只是想死後墓碑上有個名分有個歸屬,花某又豈能拒絕。”
“這樣啊!”冥爚閉回眼眸,心裏不舒坦至極。這感覺就像聽到花花背着他娶妻一樣,他是不是真的像左千川說的那樣,得臆想症了……
花輕柔顯然沒想到會是這樣,冷哼一聲閉眼裝睡掩飾尴尬。花輕悅也不高興的挪開視線,繼續眺望窗口。小妹要欺負他,他絕對不會反抗。只是她不能這樣冤枉他,他沒有對不起紫芙姑娘,因為娶了她,他已經對不起冥爚了,要是哪天冥爚發現他是花傾悅,還指不定會怎麽對付他……
左千川意味深長的看了眼花銘,再看看冥爚,真不明白冥爚怎麽會覺得像,他還真無法贊同這個荒謬的想法。這張臉他怎麽研究也不像假的,,除了身形眼眸和氣質,沒一點相似。這時代沒有整容技術,易容也特爛特好認。這種情況換成是花花,怕是只有默默忍受的柔弱感,讓人忍不住想護着吧!
重重探了口氣,冥爚中毒太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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