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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一行十人各自背着自己的包袱,除冥爚都統一換上勁裝配上劍往最南端樹林走去。他們此行不打算走大道,身後跟了一路的尾巴要跟也只能到此為止,誰知道進入這個巫疆這座原始森林,他們會引來什麽牽累他們。

一開始只是尋常的山叢野林,走了半天後開始看不到有踏足過的痕跡,路上的雜草比人長的還高,越往裏走霧氣越濃重,山路越來越難走,就算緊跟着走,濃霧到了傍晚居然轉色變成灰黑色,拿不定方向只好放慢速度慢步行走。

“你沒事吧!”左千川拍拍花銘的肩膀,擔憂的看着他疲倦盡顯的雙眸,很是奇怪的看着他的臉,發絲都沾上了汗漬,臉上卻沒有!

“沒事,我還行。”花傾悅感激一笑,擡起沉重的腳繼續向前。

冥爚頓了下腳步,喊:“休息。”随後帶着一行人走到寬闊是草地上,自己先行坐下。夜衛立即将包袱裏的食物和水拿出來遞給冥爚,其他人也紛紛坐在草地上喝水的喝水,吃東西的吃東西。這個地方古怪的很,不到迫不得已他們才不敢亂食用這裏的水和食物。

“花公子,我們還要走多久才能到達?”花輕柔喝了口水後放回包袱裏,走到花銘身邊坐下禮貌的問着。自從花銘打了她之後,他跟她再也沒有說過話,兩人就像各自賭氣一樣。

“我也不是很确定,除去休息的時間外大概明天中午能到。”花傾悅也客氣的回答着,他還是不習慣這樣跟花輕柔說話的,習慣了她呼喝的語氣,從沒想過她對他也會有這麽客氣的一面。

花輕柔點點頭,臉色有些不自然道:“之前一直故意中傷公子,輕柔在此鄭重向公子道歉,對不起。”

花傾悅一笑,原來她兜着圈跟他道歉:“我沒記在心上,只是不明白做了什麽令花小姐讨厭的事?”

“其實我也不是讨厭你,只是你跟我三哥很像,不是容貌上的那種像,是感覺。”

“什麽,你讨厭我?”花傾悅站起身委屈的瞪着花輕柔,為什麽?她一直欺負他,他都沒讨厭她,她居然說讨厭他……

花輕柔尴尬将花銘拉下,瞄瞄若無其事的其他人才自認為小聲道:“我是讨厭花傾悅又不是讨厭你,你那麽大反應做啥?想害死我啊!”

“你為什麽讨厭我……額!不是,是你哥。”花傾悅連忙改口。

花輕柔嘆了口氣:“曾經我認為自己是花家唯一的女孩,出生起就光環無數,未來也注定會給花家帶來富貴權勢,明明我才是家裏的寶貝,集萬千寵愛的是我才對!爹娘偏生只疼愛三哥。所以啊!我妒恨三哥,一直到最近都是這麽想……”說到這,花輕柔釋懷一笑:“是你一巴掌打醒了我,爹娘縱使寵愛三哥也沒少疼我,三哥也并沒有特意搶我什麽,是我一直搶他的東西還背着爹娘欺負他,是我欠了他的才對!”

“也許你三哥從沒怪過你,他是你哥,自然不會跟你計較。”花輕悅笑着扯扯花輕柔的衣袖,他刁蠻任性的小妹終于像個大人了!只是爹娘看不到了!

花輕柔眼角一跳,怪異的看着花銘扯着她衣袖的手:“如果不是你長得太次了點,我絕對以為花傾悅詐屍跑到我眼前跟我算賬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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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傾悅慌張放開手,幹笑:“呵呵……對呵,我怎麽可能是他。”應付熟悉的人,真累!

“哈哈……”花輕柔咧嘴一笑:“怪不得爚哥哥會偏袒你,還真是很像。每次三哥被我欺負後都會讨好的扯着我的衣袖,委屈的摸樣比我這個大小姐還像大家閨秀。那摸樣,絕了!”

“哦,原來花小姐一直在欺負花花啊!”左千川揚起眉角,看着讨論事情大笑兩人。

“額!”花輕柔捂住嘴,糟了!得意忘形講太大聲了……緊張的看向冥爚,卻見他也贊同的揚起了嘴角,看來他們對花輕柔小媳婦的摸樣意見都是一致的。

花傾悅看到沒人反駁委屈低頭,他有那麽挫麽……

慕斯岚不贊同睨了眼左千川,解圍道:“這不叫欺負,兄妹間的就這樣打打鬧鬧,都是些無傷大雅的玩笑而已。”

“哎喲!有人心疼了啊?”左千川用怪調的語氣大聲促狹,就怕誰看不出來這倆叔嫂有一腿。

“左千川,你……”花輕柔撿起小石頭丢過去,很不巧的,不知道誰用內力掃了下,小石頭直直砸向慕斯岚的頭,被他險險閃過。

“我說花輕柔花大小姐,你砸人也看準點,小王只有一條命!”慕斯岚拍拍胸口,這石頭還真是又快又精準的對準他的腦門!

花輕柔瞪了眼慕斯岚往冥爚的方向看去,樹底下紅衣的人只是閉眼靠在樹幹上休息,是她的錯覺麽?怎麽感覺就是冥爚動的手腳……

停下嬉鬧商議後,一致決定在這裏休息,明天一早啓程,然後各自在篝火不遠找了顆樹靠着就休息,這種潮濕的地方,晚上還是有點冷意的。花銘體質偏寒随意找了棵樹,同樣感覺不到冷的冥爚也避開篝火,在偏遠點的草堆裏翹着二郎腿躺着,嘴角還叼着一根草屑。

天空中布滿了星星,一閃一閃的。躺在草叢裏望去,真有種伸手都觸碰不到的遙遠感。冥爚傻傻的伸出手做出抓的動作,笑了。

“搞獨立啊!一個人躲在這吃草,看你餓的!”

睨了眼頭頂上居高臨下的左千川,冥爚吐掉草屑:“你說人是怎麽回事?明明之前守在崖邊,只是想起花花都有心痛到要死去感覺。而現在,聽着花輕柔提起欺負花花的糗事我不但笑了,還有種懷念的感覺!花花也不過才離開半年多而已!我卻已經有種等了幾個輪回的錯覺!”

“老了……據說開始懷念過去就是因為老了。”左千川順勢坐在一旁,扯了根草叼着。

“呵呵,是啊,我已經比他先白頭了!這樣也算是白頭偕老了吧?”冥爚輕笑扯着銀絲。

“靠,你這是對我炫耀不成?”天知道他是多妒忌他,牛X了他。身在福中不知福,還嫌棄。

“左千川,差不多就好了,少欺負青鸾,他才15歲。”別以為他不管就不知道左千川濫用職權,拉着青鸾偷偷摸摸做些什麽。

“你還不樂意了,什麽時候小氣成這樣了?”原來青鸾還未成年,左千川攤開雙手躺下。自己也是,明明才二十一,怎麽感覺好老了……

冥爚不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天空,左千川自讨沒趣,也只好看着繁星發呆。沒躺多久,後邊就傳來花輕柔和花銘的驚叫聲,冥爚和左千川對望一起,立即翻身飛出草叢,往衆人休息的地方而去。

以火堆為中心,花傾悅、花輕柔、慕斯岚背對而站形成一個圈,琴棋書畫鸾擋在他們身前,手裏緊緊抓着紅綢,随時準備攻擊狼群。只是,眼前布滿綠油油一片的的眼眸別說數不數的清,就是看着就令人心生膽怯!

突然,為首的狼群對着月亮嗷了一聲,其他的狼群也開始低吼符合,寂靜的山谷裏充滿毛骨悚然的吼聲而後開始攻擊。琴棋書畫鸾揮舞着紅綢,盡量阻攔一撥又一撥沖上來的狼群,趁空隙繞進他們身後的狼也被身後的花輕柔和慕斯岚砍殺。

花傾悅臉色刷白看着向自己沖來的狼,拿着劍的手不受控制的抖着,即使冥爚讓他比劃書本上的招式,他也沒辦法對着活生生的動物揮手。

“你想死不成?”從樹頂飛躍下來的冥爚在空中拔出泣血劍,對着沖向花銘的狼就是一斬,那只狼立即被分成幾段,血液濺在花銘白色的勁裝上。

花傾悅看着衣服上腥臭的血漬,來不及幹嘔就被冥爚抱起落在樹頂的樹枝上:“在這給我呆好,別下來。”

花傾悅點頭,冥爚一走他立即将腰帶解開,将硬肩白色外套脫了丢下去,接着将腰帶系回腰間。僅着黑色中衣的花傾悅如同融入了黑夜中,一雙寶石黑的眼眸爍爍璀璨着撥開樹葉,緊張的看着外面的戰況。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每個人身上都濺滿了血,身邊堆滿了狼群的屍首。唯獨冥爚一身紅衣銀發看起來沒有沾上絲毫血跡,冰冷的赤眸,在他劍下砍死的狼均分裂成幾節,他的動作流暢果斷,輕柔又優雅的像黑夜中跳舞的精靈,只是舞臺令人不寒而粟……

一夜喧嘩,漆黑的天空在這血腥的殺筏下漸漸變灰,當朦胧灰的雲朵泛起一絲金邊之時,堆在幾人周圍的狼屍已經像幾座小山區,不停揮舞着劍的幾人臉上均顯疲憊。

“這麽砍法,沒完沒了的,這座原始森林是不是全養着狼啊!整座山那麽多的狼群體圍攻消耗我們的體力。咱們是不是爬樹上休息一會再來陪它們玩?”左千川退回火堆的保護圈,看了眼滴血的朱雀,很不道德的将血跡抹在死狼的屍體上,把狼的皮毛當抹布。

冥爚聞言舉起劍,圍繞着自己360°旋轉一圈将周圍的狼群一招全滅:“沒空瞎耗,都爬樹上的話這些狼也不會撤退,總能把你們逼下來。天就快亮了,我來擋住它們你們先走,我随後便會追上。”

“不行,爚哥哥一個人怎麽可能擋得住。”花輕柔說話間,慕斯岚舉劍砍掉一只靠近她的狼,噴出的血立即濺到她的臉上。花輕柔摸了摸臉上腥臭的血跡,眼皮已經耷拉着,一副力不從心的摸樣。

“別唧唧哼哼的,不想死在這就聽我的。本教主會馭獸,別把本教主的能力歸類到你們這些凡人一類。你們留下只會拖後腿,本教主沒空帶奶娃。”冥爚舉劍果斷,說話也毫不客氣。

奶娃……慕斯岚翻了翻白眼:“我說教主大人,早點說不就好了!讓我們整夜的消耗體力……”

“你這破身子行麽?別哥們前腳一走你後腿就踏進棺材了。”左千川揮舞着朱雀,仍然游刃有餘的摸樣。

“廢話少說!把蕭給本教主交出來。”冥爚低呵一聲,躍上空中接住左千川抛來的蕭喊:“琴棋書畫鸾聽命,一會本教主會讓狼群停下來,你們集體撤退。”

“謹遵教主旨意。”仍舊圍繞着火堆站成一個圈作戰的琴棋書畫鸾收起紅綢,飛躍上樹。琴棋書畫鸾一撤退,慕斯岚也抱起三腳貓功夫的花輕柔躍上一顆樹。

“哥們,見好就收!我們會拼命的跑你也別死在這,免得來年哥沒膽子來祭墓。”左千川丢下話躍上樹枝,就等冥爚吹簫。

冥爚屢屢散亂的銀絲,總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麽?眼看狼群集體圍過來也就甩甩頭不再想。當狼群集中圍在離他一米外時,冥爚将蕭放在嘴邊吹着怪異的音符,除了綠眼慢慢變空洞的狼群,樹上的幾個人聽着莫名煩躁,怪異的曲子沖擊着聽覺怪難受,幾人像逃命般連忙用輕功飛躍離開,再呆下去怕是會精神崩潰。

花傾悅不明白的看着捂着耳朵逃命一般的幾人,曲子是詭異了點,不至于難聽到捂住耳朵吧!轉頭再看看停在冥爚一米外的狼群,花傾悅按住心髒的位置,要是狼群突然醒來必定會暴走,冥爚怎麽辦?

也許上帝聽到什麽,左千川幾人離開一分鐘後,冥爚吐了口血後搖搖欲墜的飛上樹枝,剛好停在花傾悅底下那。看着狼群空洞的綠眼開始慢慢恢複,花傾悅驚呼一聲!急忙順着樹幹爬到冥爚身邊,将他衣服上滴血的絲帶全部用劍割斷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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