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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同樣的寬曠的走道衆人不禁松了口氣,沒有奔放到令人尴尬的圖案。走了一段黑乎乎的平路後,牆壁上開始出現星星點點藍色的幽光照的道路詭異,越是向前走藍色的光越是密集。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打造者的趣味問題,密集的藍光就像組合成像骷髅、蝙蝠或者別的不明生物,在藍光的襯托下就像立即會從牆壁上飛出來攻擊人一樣,即使不擡頭看身邊的人,光是感覺有什麽走在身邊也會有種陰森。花傾悅膽子最小,若不是扯着柳棋背上冥爚的衣袖早就吓得挪不動腳了。

“花公子你還能撐住嗎?”畫蘭看了眼手不停發顫還固執揪着教主衣袖行走的花傾悅,很想開口說,其實他不必要撐的如此辛苦,他們都知道他膽子很小……

花傾悅聽着畫蘭的聲音突然下一跳的轉頭,似乎并未察覺他們眼裏明了的眼神是何意思,聲音有些戰磕答:“沒、事,我能行。”他們能不能不要突然的開口,特別是焚琴,千萬別開口……他講話有點空洞不真實,不、連人都安靜的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書梅眼角狠狠一跳,天然的小白,如此的遲鈍的人配教主如此主動的人也算是合得來了!他是教主的忠衛,每當對着花傾悅的臉發呆完他都會這麽提醒着自己。作為一個合格的忠衛,曾經他給自己定的格則是以教主為先、保護教主為最,現在看來是需要改改了,第一就是不能觊觎教主的人!

“你們有沒有聽見什麽聲響?”柳棋将背上的冥爚抓的更緊,眉心微結,是他的聽覺感官出錯了麽?有什麽壓迫着空氣沖來的感覺。

“像水流的聲音。”書梅向前走了幾步貼在牆壁上傾聽了下,這些鬼神的圖案比起之前的類型并不會讓他感到害怕或者卻步。

“不是吧!”在暗藍色的空間裏,花傾悅幾乎刷白的臉色也能很清晰的看見。

“花公子,我會游泳。”焚琴聲音不熱不暖答了句,教主說了他要帶着花傾悅,這裏沒有白天黑夜,他也不知道明天是什麽時候。所以,在明天之前他都會帶着他。

“唉!焚琴,你就閉上嘴吧!”說他笨蛋還真是不聰明啊!除了花傾悅和昏迷的冥爚誰不會游泳,重要的是他們怕這水是往他們這邊沖來的,這樣巨大的水流聲,不淹死他們幾個人都會被沖散還游什麽游。

上帝是聽不見的,或許聽見了就是喜歡作弄人,你怕什麽就會來什麽。柳棋的話才說完幽藍的光芒立即消失,琴棋書畫統一抽出絲帶打算連在一起防止沖散。洶湧奔騰的水流像靈活的蛇一樣快速游流而至,沒有給他們一絲機會就吞沒整個空間。畫蘭第一時間抓住被水流沖擊到牆邊的花傾悅,用手裏的紅綢纏住兩人往冥爚那邊劃去,不斷湧來的水死死将他們釘在牆壁上,根本劃不出去。

明明水流只有一個方向,他們六人硬是被分成兩批釘在不同的方向,畫蘭與花傾悅,柳棋與冥爚,焚琴,書梅被釘在另一邊。按理來說他們上流是可以順着水流劃到花傾悅與畫蘭處于的下方,奇怪的是,這水就像蛇,死死将他們圈在一個地方,動彈不得。還未想到掙脫集合的辦法,封閉的空間突然出現了幾扇門,在水流溢滿整個空間時像閘一樣瞬間開啓,巨大的水流像得救的孩子立即往空隙鑽去,帶着分散的人往不同的路線消失。

花傾悅眯着眼望着冥爚的方向,嗆滿水的嘴唇已經說不出話來,他知道畫蘭帶着他,他也知道他此時正在被水沖着走,往和冥爚不同的方向遠去。為什麽他和冥爚總是往不同的方向走着,他們什麽時候才能往同一個方向走!

當花傾悅再次睜開眼時,入目的就是一間茅屋,而他正躺在僵硬的床板上。腦海呆滞了幾秒,才想起他再次和冥爚分開了!畫蘭呢?他跟他綁在一起應該會在才對?花傾悅起身檢查了下全身,幸好!沒有再度受傷,不然這身子這回就真不行了。

走出茅屋,花傾悅癡迷的看着門前一片白色的花海,慢步的走入花海之中。閉眼輕輕嗅着特殊的花香松開了眉結揚起了嘴角,這香味?很熟悉,就像冥爚……

一望無際的白色花海,花傾悅一身白衣風仙道骨立于花中,風吹散青絲模糊了嘴角的笑容,揚起的衣袂翩翩然欲乘風而去,一切都那麽适合,一切都那麽自然的與花海相呼應。當畫蘭提着找回來的包袱和新獵取的食物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景象,美麗的像幅畫,完美的讓他不敢出聲打擾。

“畫蘭,你去哪了?”花傾悅轉頭看到遠遠站立的人,習慣的揚着手招呼對方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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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蘭抓着包袱和獵物的手緊了緊,遲疑了下還是走上前,“外面風大,公子還是回屋吧!”這麽弱的身體,難保風一吹就病。

“沒關系,這麽美的地方人生難得見幾回!是你找的嗎?”花傾悅并不像在冥爚身邊那樣乖巧的聽話,完全無視畫蘭的關心,高興的穿梭在花海之間,神情就像調皮的小孩玩着躲貓貓。

畫蘭眼神迷離的撲捉着花叢中流連的身影,冰冷的嘴角揚起淡淡的笑:“屬下沒有這個能耐,醒來就在這附近的河邊了,公子昏迷不醒,我才将公子先安置在茅屋裏。”他當然不會告訴花傾悅,他是抱着他找了一整天,天黑前才找到這個空置的茅屋。而他、帶着傷返回原地去搜尋他們手裏抓的緊緊的包袱,就算後來失去意識放開了也該沒沖出多遠。

花傾悅突然從一旁的花叢裏蹦了出來,指指畫蘭的嘴角,眯着眼笑道:“畫蘭,你笑起來也挺好看的。說實話,之前你們總是冷冷的不理人總繃着一張臉難親近的樣子!”畫蘭的笑容給他的感覺并不像冥爚那樣妖嬈而溫暖,是帶着冷冷的柔和。

畫蘭本能退一步:“身為教主的十夜衛是不能親近教主以外的任何人。”包括護法,只是應該嚴謹遵守的他們在花傾悅墜崖後的半年迎來了大轉變,左護法與教主之間的變化也讓他們十夜衛開始跟着變化,教主默認他們聽令左護法,或者說很是信任。而如今,他們像一盤散沙一樣,沒有教主默認和允許下親近了不該親近的人,還愛上不該愛上的人。

“你們自願的嗎?”花傾悅不解的看着畫蘭有些孤絕憂傷的背影。

“自願?”畫蘭擡眼看着花傾悅,漫不經心走入花海中,閉眼迎風,冷淡飄渺自語:“這個詞,有點意思。”

“為什麽這麽說?”有點意思?怎麽聽都覺得怪怪的。

“我們只是絕冥教總部私底下收集來培養成十夜衛的人,從有意識起就知道要在幾百號人中勝出,選擇自己感興趣的特技,除了一技之長就是開始普遍的訓練,努力達标!沒有自願不自願一說!”現在,他會覺得能成為教主的十夜衛真好,名正言順的保護着自己喜歡的人,名正言順的照顧着他。他甚至心裏竊喜比書梅幸運,至少大水沖來的瞬間是他抓住了他,現在他和他也會一起去找他們,會合前……他們是一起的。

花傾悅垂眸,他知道一切都不像畫蘭說的這般風輕雲淡,幾百人中脫穎而出要經歷什麽樣的磨練與殺虐他連想都不敢想!安慰或者憐惜什麽的他不想說,這些都是對畫蘭努力的侮辱,他也沒有資格說,畢竟畫蘭是冥爚的夜衛,就算不是冥爚下令訓練的!

“這裏是哪裏?能聯系到冥爚那邊嗎?”花傾悅眺望着花海扯開話題,縱使這裏再漂亮,他還是想早點與冥爚會合。

畫蘭迷茫的眼眸瞬間恢複清冷,搖搖頭“沒有,我們沒分開過,這次出行帶信號的人也不是我,書梅也被水淹了,大概信號也會失效吧!”

聯系不上冥爚嗎?花傾悅臉上一陣失落,“那我們該怎麽與他們會合?”他是一定要回冥爚身邊的,哪怕不能走了也不會放棄,因為冥爚還會天涯海角的找他。

“屬下會保護公子找到教主的,一直往南走應該會碰上!”終究是不想看見他失落,終究無法逃避自己那點私心!

“畫蘭,謝謝!”花傾悅再度轉身沒入花海中游戲,穿梭。

畫蘭一臉失落的目光跟随着花海中穿梭的身影,花傾悅是有多遲鈍,換做是常人,自己寫在臉上的心事怕是早被察覺了!自嘲一笑,也是!他就是那種不說出來絕對不會明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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