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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傾悅和畫蘭一路沿着南邊的方向前進時,聖果山那一邊相對出發的兩隊人也開時往聖山頂出發。地球是圓的,聖果山也是圓的,一直走總會相遇,沒錯!只是……花傾悅天生就是事故發生地!此刻,畫蘭比他高不了多少的身板堅決的橫在他的身前,一副護花使者樣。

“小子,把身後的美人交出來,老子準放你走,咋着?”粗犷的男人拍拍肚皮上的肥肉,抱着巨大的刀坐在馬背上睨着地面站着的兩人。

“休想,我家公子是男人。”畫蘭不厭其煩的再次聲明,被擋在身後花傾悅腳已經有些發軟的跡象,手也開始打顫。這江湖真不好走啊!沒點橫的本錢誰敢像螃蟹一樣亂爬。

“年紀小小的就想着騙你爺爺我,哼!別說俺們沒吃過豬肉那也不至于沒見過豬肉,老子這雙眼尖的很,你想騙我,沒門!聰明的就把美人給我交出來。”馬背上的肉粽男再次怕拍他的肚皮,然後摸摸那把大刀。

他是有多喜歡那個動作!花傾悅看着重複了幾遍的動作有點汗噠噠。每次說完話,這個帶頭的土匪就會拍肚皮摸大刀……

“副當家,別跟他們廢話,直接搶了不就成了,順便把男的也搶回去給寨子裏的二妞。”肉粽男身邊騎着瘦馬類似軍師的人賊眉鼠眼盯着兩人,那眼神就像看貨物一樣。

“啪”肉粽男狠狠拍了下講話的土匪,怒道:“二妞都能給他當娘了,你眼睛歪了不成,咱們寨子裏講究的是門當戶對,二妞嫁給這沒幾兩肉的那多吃虧,養着。”然後,拍肚皮摸大刀……

“是、是、是,副當家說的是。”還養,都徐娘半老的老姑娘了,難不成想給寨子裏還沒長大的娃養着……

“再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交人,不然,大爺我可要搶人了。”肉粽男講完繼續做了次他的習慣性動作。

畫蘭一臉冷臉,要他交人,沒門!順手抽出紅綢橫在身前。他們絕冥教的人是誰都能欺負的麽,這種垃圾人物也配動花傾悅的手指。協議失敗,土匪那邊十來個人立即将畫蘭和花傾悅包圍在裏邊。畫蘭冷冷的抓緊紅綢,沒有單打獨鬥過的他心裏也沒底,他們夜衛擅長的是配合着作戰。只是,讓他将花傾悅交出去,除非他死。

被畫蘭護在身後的花傾悅不禁皺起了眉頭,這群人給他的感覺不像土匪,他們所作所為的确又是土匪,哪裏怪異他一時也說不上來只得被畫蘭帶着移動。孤身奮戰的畫蘭額角很快也沁出汗,這真的是土匪麽?實力也太強了吧!他動的幾乎都是平時很少用的殺招,以尋常土匪三腳貓功夫來說不該幾招才死一個,一招一個才正常?疑惑間畫蘭攻勢未曾減弱,紅綢飄過立即将打了幾回合的人頭絞下。

“兔崽子,你奶奶的,爺爺的人你也敢殺!”肉粽男大呼一聲,做完他的慣性動作後扛起大刀就朝畫蘭劈來。

他這中間一劈,本跟別的對手厮殺的畫蘭瞬間與花傾悅分開。肉粽男趁機将刀架在花傾悅肩上,對着畫蘭大喊:“兔崽子,束手就擒。不然,這個美人就要下地獄會閻王了。”光說不動,顯然他還是沒想着殺花傾悅而是生擒。

花傾悅斂下眸,看着肩上的刀終于明白了哪裏不對勁,壓低黯啞的嗓音,道:“畫蘭,別管我你先走,我不會有事的。”

畫蘭看到花傾悅脖子上的刀頓了一下,這一停頓瞬間被一個小喽喽刺傷手臂,眉頭一緊拍斷劍後閃身出了包圍圈,收起紅綢。後面的小喽喽立即拿着繩子湧上來,困了幾圈将他五花大綁。無視他們誇張的綁法,畫蘭只是擔憂的看着花傾悅焦急的臉。他不能丢下他去找教主,先不說教主知道後會殺了他,他也不想丢下他。

花傾悅即焦急又無奈的看了眼被五花大綁的人,真是固執!他花傾悅能得冥爚另眼相待已是修了幾輩子的福!如今,又怎能承受的起如此驕傲的人為他成為階下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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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花寨四面環山,從外邊看倒也瞅不出什麽特別的,無非青山綠水,景秀伊人。當這幫土匪開啓陣法将他們兩個戰利品帶進去後,有那麽一刻花傾悅未能回過神來。中心建立的寨子突兀的映入他的眼中,說破舊嘛,翻修一下一定很豪華,說他豪華嘛又太破舊了!一時間很難看出這是算行情好還是壞,也許一般般而已。

進入桃花寨後,花傾悅因為沒有功夫被帶到了一間破舊的房間裏,外邊還很像那麽一回事的讓人守着。而畫蘭自從進寨子後就被帶往與他相岔開的路。不知道被帶到哪去帶去幹嘛?別告訴他真讓畫蘭這麽一個美少年娶什麽二妞的娘親級人物……畫蘭絕對會選擇死……

花傾悅再焦急也無濟于事,傍晚時候,所謂的副當家拿着一塊破舊的紅蓋頭來給花傾悅,讓他拜堂時自個蓋上嫁給他們的大當家。花傾悅揪着紅蓋頭一路被帶往大堂,心底徹底無語了,據說這個紅蓋頭已經傳了好幾代了!只要寨子裏有喜事用的都是這一塊……來到大堂,一眼便看見主位上鋪着破舊虎皮的椅子上坐着一位同樣破舊的人,臉是舊的,衣服也是破舊的,最重要的是這個桃花寨裏本身沒有新的,除了他和如今被當成他爹娘要見證他跟土匪頭成親的畫蘭……

“這就是你們這回搶回來的美人?”破舊男指着花傾悅對着他旁邊的人詢問。

“是啊!美吧?”肉粽男拍拍肚子,摸摸刀子。

“嗯,人間極品!準能給老子生出一個比老祖宗還帥的娃。”很破舊的男人粗犷一笑,眼神猥瑣的打量着花傾悅擰眉,“這娘們胸部也太小了吧?”這麽小,生個娃喝什麽?

花傾悅嘴角抽了抽,生娃?胸部小?先不說他是男的,就算是個女的,跟他這種貨色也生不出好看的娃娃來!做人做到如此沒有自知之明不是誰都能辦到啊!無視自顧自交流的兩個土匪,花傾悅看着高堂上坐着的畫蘭更是嘴角抽蓄的厲害,嘴裏塞着,雙手捆着,腳也綁着,還外加兩個人壓制着不準動彈……他們是多忌憚畫蘭的身手……

畫蘭見花傾悅終于看向他,掙紮了幾下又被按住,只得眼神焦慮的瞪着。花傾悅要是嫁了就完了,他這輩子都沒顏面見他,更不敢回去跟教主交代。此時,畫蘭心中不禁惱恨自己的無能為力,連花傾悅都保護不了又憑什麽喜歡他。

“老大,這個人手上有奇怪的圖案。”押着畫蘭的人指着畫蘭的手背,将他的特質的半截手套拿掉戴在自己手上。

花傾悅驚恐的看過去,原來畫蘭掙紮的時候不小心弄松了手套的扣子,紋身露出來了。這回真完蛋了!這天下人有誰不痛恨魔教。破舊男和肉粽男對視一眼上前查看,破舊男看到畫蘭手上的薔薇圖後臉色陰沉了下來,語氣陰森駭人:“絕冥教。”

“絕冥教!”肉粽男一驚,瞪着眼看着畫蘭,怪不得這個兔崽子殺人的手段令他這個老江湖都覺得果斷發麻。

一聽到是絕冥教,押着畫蘭的人趕緊松開手退後幾米,取下奪來的手套放在桌上,他可不想這只手跟他的身體分家!一有人帶起頭連着廳內來的人也紛紛散開,往門口走去。絕冥教如今是江湖第一魔教,連正道圍剿都無功而返還奉上不少奇珍異寶才能避開滅門,他們這清苦潦倒的破寨子哪裏敢得罪!

破舊的男人眼一瞪,聲如洪鐘:“都給老子站住,跑什麽。”

“老大,這可是絕冥教的人。”肉粽男不禁提醒自己老大,不跑才不正常好不好。

“絕冥教的人怎麽了,老子把他綁成這樣就不信他還能翻的出什麽浪。”破舊男将刀架在畫蘭肩上,一副要宰掉他的摸樣。畫蘭卻是不驚不怒淡定的不能再淡定,這樣也好!他們不敢強娶花傾悅了,只要保住花傾悅他死也甘願。

花傾悅一驚,慢步走上前,優雅的往畫蘭身前一站,“畫蘭并沒有故意傷害你們,你們憑什麽殺人,是你們先擋住我們的去路。”就算畫蘭殺了他們的人也是他們自找的。想完這句話後花傾悅不禁為自己的想法汗顏,是不是跟冥爚相處久了,看的多了就變得如此輕賤別人的生命了!

“娘們,你這是跟老子講理嗎?”破舊男哈哈大笑一聲,欲伸手去摸花傾悅的臉,被花傾悅閃身躲開。畫蘭淡定的形象立即消失,眼神陰戾的像要直接裁掉那只手,縱然氣的半死也只能狠狠瞪着那只豬扒手,畢竟五花大綁着。

“先不說別的,你們可認識端木琴?”還是先問清楚該問的再說,不然他也不知道有幾成把握可以和畫蘭從這個寨子逃出去。

破舊男将刀收回扛在肩上,粗野道:“誰不認識他,告訴你,他可是我老大,老子十歲那年跟他是拜把子的兄弟。”估計現在跟他差不了多遠是個四五十歲的老頭了。

“那就好說了,想必寨主還記得這東西才對。”花傾悅掏出懷裏的玉佩和濕透的信號彈遞到破舊男的眼前。

破舊男瞳孔一縮,緊緊盯着那塊玉佩,沒錯!那塊玉佩的花紋和他們刀上是同一款紋。“你怎麽會有端木琴才會有的玉佩?”破舊男像變了個人一樣,眼神平靜下來。

花傾悅将玉佩收回,“他是我師父。”雖然他老人家千叮咛萬囑咐不準說是他的徒弟,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啊!借借關系。

“什麽!師傅?”破舊男像不相信一般圍着花傾悅轉了幾圈,左看看右瞅瞅,然後狠狠打了肉粽男一掌:“這貨就一男人,你也敢擄回來騙老子。”端木琴居然收了一個這樣的徒弟,還真是老糊塗了。一不适合練武,二不适合行醫,三不适合陣法,收這樣的廢物除了能陪他彈彈琴還能幹嘛?

“男人?”肉粽男起身圍着花傾悅轉了幾圈也沒看出啥不對:“是女人啊!還挺香的。”

挺香的……八成是在花叢裏待久了的原因,這香味很難洗掉,“我确實是男人,只是你們副當家的不信,硬是跟畫蘭動武強行擄來。”花傾悅再度為自己推卸責任的心态汗顏,為了救畫蘭只能推的掉多少就推多少了!

“你知道端木琴為什麽會有我寨子裏的信物嗎?”破舊男像忍着極大的憤怒一樣,幽暗的眼眸一閃一閃要吃人一樣。

“額!”花傾悅不明白的看着他驟變的态度接着道,“師傅只告訴我可以幫我找到聖果的信物,沒說哪裏來的……”那老頭不會又坑了他吧……花傾悅很是肯定,以破舊男的神色看來,要是端木琴就在他眼前骨肉渣子都不會剩下。

“那個混蛋,将老子祖宗留下的鑰匙帶走了,說什麽出去游蕩幾年就回來還,你以為老子為啥這麽窮。”這荒郊野外的,他們這些巫疆人是不出去的,他開着寨子也只是收留人很少去搶劫。

“師傅沒說……”端、木、琴,你這個死老頭,花傾悅狠狠在心裏罵着他。

“你們打開過洞穴了,只是為什麽不選擇去聖果山的路反而繞道來這?”按照他們來的路線就是那裏通往而來的,這裏布下陣不是那麽容易來回的。

“被水沖來的。”說來尴尬,想必他們都清楚那幅圖。

“小夥子,你行啊!能破解我老祖先的圖,老子連看都沒有勇氣,只是按照祖傳的方式開門。”破舊男拍拍花傾悅的肩膀,力道的大的一下子将人拍在地上。畫蘭反應極大的瞪着尴尬的破舊男,在他眼裏花傾悅身子骨被他這麽粗魯一拍還不得散架。

“端木琴他徒弟,你不是吧!”破舊男不可置信的看着艱難爬起來的花傾悅,趕緊上前拉了一把。

“那個,能先把畫蘭放開嗎?”破舊男的幫忙讓花傾悅不平衡的踉跄了下,就算沒站穩仍不忘畫蘭被綁着。

破舊男一臉不同意,側身搖着手噴着口水星子:“端木琴他徒弟,這個不成。這娃娃殺人厲害的很,心眼不好。放開了還不得屠完我這桃花寨,我寨上就那麽幾口人,已經被這娃殺了幾個了。”

花傾悅着急的移步到他的身前,舉起手認真道:“我可以發誓,只要你們放開畫蘭,他絕對不會再殺你們桃花寨一個人。”說到底他還是很好奇,沒有一株桃花居然叫桃花寨?

“你發誓?”破舊男怪叫一聲接着道:“你是端木琴的徒弟,那家夥跟我發過的誓多如天上繁星,就是沒有一件做到了,全是糊弄人。再說了,他殺了我幾個兄弟,咱跟他們可是幾十年的感情,能就這麽把兇手給放了麽。”破舊男鄙視的看了眼花傾悅,白白嫩嫩,整個娘們一樣。

“就不能看在師傅的面子上,放他一馬嗎?再說,你們先招惹的不是,自己也有責任,怎麽能一味的推給別人。”

破舊男睜圓虎目打量了下花傾悅,還跟他講道理了,“他有面子嗎?跟妃子勾勾搭搭又跟皇帝暧昧不清,整個天下都傳的沸沸揚揚,他的才氣還沒他的豔史那麽出名呢。是我們先招惹你們也不能殺那麽多不是,我放過你們,這滿廳的兄弟還不得反了我。”

“那你想怎樣?還債?有匕首嗎?”花傾悅堅定的看着破舊男。

“怎麽?想自己動手放人啊?”破舊男将匕首丢給花傾悅蔑視着他勸道:“你沒有一丁點武功,空有一身內力也不是咱們的對手,死心吧!”他也不想為難他,總的有個臺階下吧!這兄弟都看着他呢……端木琴除了喜歡坑蒙拐騙,對他好歹也是不錯的,不然他早就死了。

“不,你要消氣要讨債,我替他們還。”說完,花傾悅将匕首紮進手臂,血液瞬間染紅純白的衣裳,“這一刀替師傅還你。”說完,花傾悅再度揚起匕首:“這一刀,替畫蘭還你兄弟。”畫蘭驚恐的看着花傾悅再度揚起的的手,冰冷的眼眸蒙上霧水,眼眶紅紅的。他只是個微不足道的人物,哪怕死了也不會有人記得,花傾悅根本無需為他這麽做。

破舊男驚了下趕緊丢掉大刀,攔住花傾悅往下紮的手。“成了,成了,成了,你別紮了,讓端木琴知道了會廢了老子的。”真是小看了這娃了,看他弱不禁風又膽小的,居然真往自己身上紮刀子。奶奶的,算他狠!

“那你答應放了畫蘭。”花傾悅擦擦冷汗堅決要求,一副他不答應他還會紮的樣子。

“答應你還不行,既然你都這麽做了又是端木琴的徒弟我也不想為難你。你們是可以走,只不過你們得答應松綁後不會殺任何一個人。”破舊男将刀再次架在畫蘭的肩膀上,虎目直視畫蘭。

畫蘭無聲的點了點頭,花傾悅為他犧牲那麽大,他怎麽能讓他變成不講信用的小人。就算要計較,他也不是天下無敵的教主,一旦落單的他是打不過這裏兩位寨主的!

“放人。”破舊男喊了一聲,沒人敢上前放。破舊男瞪了眼吓軟腿的兄弟,每個都避開他的視線,生命誠可貴啊!肉粽男也仰着頭數星星一樣往旁邊挪開,他也打不過畫蘭,之前若不是抓住了花傾悅早就跟着橫屍了。

“我來吧!”花傾悅拿着占了自己血的匕首來到椅子前,解開畫蘭嘴裏的布條。

“公子。”畫蘭沙啞着聲音,激動的看着他流血的手臂,雪白的衣裳上妖嬈如梅花的血跡刺痛了他的眼。

“我沒事!別把我想的太弱了。”花傾悅努力揚着蒼白無力的笑安慰着畫蘭,然後伸手将頭上的天蠶發帶取下來綁在畫蘭還在流血的手臂上,固定穩了才替他解着身上的束縛。

一頭青絲散落,雌雄莫辨的臉蛋即使毫無血色依舊傾國傾城。畫蘭深深凝望着附身替他解繩的容顏,明明就在眼前,他也感覺遠的讓他夠不着!嘴角不禁露出苦笑,花傾悅是他的劫,明知萬劫不複亦無怨無悔。

解完繩索後,花傾悅扶起失血過多的畫蘭,輕道:“桃花寨的事情不要跟冥爚禀報,知道嗎?”冥爚知道這件事的話畫蘭就完了,他不想畫蘭因他而死,冥爚會殺了畫蘭,他知道。

畫蘭點頭,教主自然會殺了他,不管是不是關于這件事。以教主了解他們的程度,不出幾分鐘便可以看出他喜歡花傾悅,光是這一條他就死無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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