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一封家書·肆

卷子一發,教室倏地安靜下來。

筆尖沙沙碰着桌板,卷子來回翻折,王老師站在講臺上居高臨下地掃過一排學生。

視線在末排座位一頓,眼睛瞪起來,“什麽事?”

他看向後排舉手的那個新生。

“老師,我沒有筆。”顧淮緩緩放下手,面無表情說。

王老師:“…………”

你一個學生上課不帶筆,怎麽能說的這麽理直氣壯???

【哈哈哈哈,真的好好笑】

【花瓶真的時刻配合給他的人設,把挑事進行到底】

【老師:人在教室,剛來上課,要被學生氣死了怎麽辦,在線等,挺急的!】

……

随後他想起這學生剛才交來的通知上的錄取緣由,悟了。

雙眼一眯,在他身上打量一下,是個刺兒頭。

王老師指了下前面的女聲:“借他一只筆。”

女生滋啦地一聲拉開筆袋,抽了只筆迅速遞給他。

顧淮還沒道謝,就見她頂着個紅腦袋飛速轉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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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沒那麽吓人吧?

顧淮開了筆蓋先在卷封寫上了名字,然後看向第一題,視線一頓。

……

語文考試總時長150分鐘,大概在還剩五十多分鐘的時候前排有人舉了手。

幾乎是同時,後排也有一條胳膊伸了起來。

王老師煩不勝煩地粗聲道:“你又怎麽了?”

顧淮道:“交卷。”

王老師愣了一下,“上來吧。”

說着又看向前排舉手的那個,問:“你呢?”

時不言斜靠着牆,嘴角一彎,說:“老師,我也交卷。”

話音剛落,班裏蜜蜂出籠一樣小聲嗡鳴起來。

見過數學提前交的、英語提前交的,誰踏馬語文還要提前交???

“咚!”

王老師朝地下喝了一聲:“都閉上嘴!考試不要交頭接耳!再被我抓到禁閉室十天!”

下面的“好奇寶寶”立刻安靜了,埋頭唰唰寫起來。

王老師狐疑地在兩人身上來回掃視兩眼,點點頭:“一個一個上來交。”

顧淮下意識朝時不言的方向看過去,時不言不急不緩地朝前面擡了擡下巴,示意他先過去。

顧淮微眯了下眼,合了筆經過時把筆放到前桌的桌板上,直直走過去交了卷。

王老師等顧淮重新回了座位,又看向時不言,讓他上來交了卷。

【我打賭,同學們一定不知道花瓶為什麽交這麽快】

【我真的被花瓶哥哥笑吐了,交白卷還要等這麽久再交卷嗎?貓貓疑惑.JPG】

【花瓶人太好了,嗚嗚嗚,不給同學們壓力才等這麽久才……哈哈哈哈,編不下去了】

【綠茶也是交的白卷吧?這倆人天生一對,過于鋼了】

……

·

這一天都在考試中度過了,就中午吃飯的時候短暫地休息了一下。

菜也清湯寡水,吃的同學們看起來更餓了。

最後一場考的是數學,開考剛過去半小時的時候又有人舉手了。

同學們都麻木了,這兩位大佬簡直不是人。

時不言等在顧淮後面上去交了卷,過去的時候卷子還沒被老師蓋住,他眸光從垂下的眼皮瞥出去,挑了下眉。

好家夥,怪不得交的快,交的全是白卷兒。

顧淮一臉平靜地和他對視一眼,看起來非常無辜。

時不言:“…………”

顧淮交了卷子沒回座位,問:“老師,可以提前離開考場嗎?”

數學老師看到他交的卷子都要氣笑了,這位同學一張卷子攏共寫了六個字——

高一(三)班顧淮

數學老師瞪了他一眼,不耐煩地用手指指門外,意思是:請麻溜兒且圓潤地離開。

“別到處跑,直接回自己寝室。”數學老師忽地想起什麽,叮囑道,“學校宵禁改了時間,提前到九點整熄燈,不能離開宿舍樓。”

“嗯?”顧淮一蹙眉,看着他,“為什麽突然改時間?之前通知的是十點。”

就連剛才小班說的時間都不是九點,那這宵禁的時間應該是今天教導處才做的決定,連高年級的學生都沒有來得及通知。

數學老師整理卷子的手一頓,不耐煩地掃過來:“學校新改的時間,現在通知。”

時不言挑了下眉骨,慢悠悠“哦”了一聲,不知在想些什麽。

·

顧淮前腳剛出了門,後腳時不言的胳膊就搭了上來。

他肩上一沉,偏過臉看了下時不言,道:“新生和這些老師應該問不出什麽。”

看這樣子,老師都是被上層叮囑過了不能對學生有任何暴力行為,他們進來後不論怎麽挑釁,老師也都是口頭警告。

要想查出這所學校到底發生過什麽,最好的人選就是上兩屆的學生們。

“出不去。”顧淮視線從後門收了回來,“門鎖了。”

時不言撩起眼皮眸光投過去,最後一門考完,除了直通宿舍樓的側門,其他通向外面的門都鎖上了。

也不知是怕學生逃出去,還是……會有什麽東西進來。

高一其他兩個年級的放學時間不同,一路上他們只遇見了高一的同學,其他年級的學生應該還在上課。

林柯雪恰好也交了卷出來,迎面撞上二位大佬。

林柯雪道:“我剛才跟班裏的同學打聽到些事情。”

顧淮問:“什麽?”

林柯雪:“學校兩個月前死了人。”

顧淮和時不言對視一眼,基本和他們的猜測一致。

就聽林柯雪接着道:“但不止一個人,是死了兩個,一男一女。”

【好了好了,終于有人來cue主劇情了】

【搬好我的小板凳,靜靜等劇情】

【盲猜,女生被學校逼的自殺,男生是參與過霸淩她的成員,女生報複】

【常見套路,但這麽看,真的還是感覺很慘】

……

“自從死了人後,學生間的氣氛就很緊張,聽說是接二連三有人半夜撞見了鬼,要不是那段時間學校翻新封了宿舍樓,都要鬧出人命。”林柯雪道。

時不言:“知道是哪個班的學生嗎?”

林柯雪:“只知道一個是高二(七)班的,一個是高三(九)班的,但更具體的就對不上了。”

顧淮問:“怎麽死的?”

林柯雪搖搖頭:“唔,這個沒問到,有說是割腕,也有說是跳樓,統一說法都是自殺。”

“自殺?”時不言“嗤”地笑了一聲,偏臉看了眼身後悠長的走廊,由于天氣潮濕的緣故,角落裏生着陰綠的黴點,夾雜着長期不通風的酸臭味,此刻顯得異常可怖。

半晌後,他慢慢轉過臉,輕聲細語地嘆了句:“但願吧……”

由于是剛開學的緣故,下午食堂并沒有足夠的食材做飯,幾個教官便在宿舍前發餅幹,一人一包,幹啃。

衆人心不甘情不願地排隊領了餅幹便回了宿舍。

林柯雪一路上抱怨道:“這什麽破學校,飯都不給學生準備好,餅幹怎麽能滿足一天需要的營養?”

“知足吧。”時不言一邊拆餅幹一邊道:“總比喂你吃人肉好。”

林柯雪頓時想起上個世界的那幾盤肉,不吭聲了。

他們回了宿舍已經八點多了,洗漱完剛回到寝室,下一分鐘便到了九點。

叮——

一陣急促刺耳的鐘響穿透了整棟宿舍樓,宵禁了。

“嘭!”

整棟樓頃刻間陷入一片沉寂,顧淮放在門上的手一頓,緩緩閉了下眼,再睜開眼,勉強看清了身後時不言和林柯雪的輪廓,适應了黑暗。

“快點回去睡覺!抓到宵禁後有人亂跑,立刻關禁閉!”一樓教官的聲音沿着樓梯蕩着傳了上來。

顧淮面無表情推開木門,吱呀——一聲輕響,在安靜的走廊顯得格外刺耳。

“卧槽!”林柯雪整個人一抖,想起一件事。

“尿急?”時不言幽幽地在他身後問。

“不……”林柯雪緩緩回身看了他一眼,壓低嗓音,道:“我那張床的牆裏,肯定有東西。”

時不言居然“哦”了一聲,然後繞過他跟着顧淮進了屋。

林柯雪原地愣成死狗。

剛洗過澡,從角落的淋浴間走過來,身上的熱氣散了個幹淨,此時他一個人,站在漆黑一片的長廊裏,頓時有些脊背發涼。

下意識回頭看了眼淋浴間的方向,不知是不是恐懼與黑暗造成的錯覺,他竟然覺得淋浴間的門口,立着個隐約的人型輪廓。

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像是盯着他的一舉一動。

“等等我……”林柯雪下意識咽了下唾沫,趕忙跟回去,一推門,又陡然一閉,急忙拽了把椅子死死抵住門,“我怕,萬一裏面真是個……”死人。

“晚上爬出來了……怎麽辦……?”

顧淮放下手裏的盆,身上松松垮垮套着件老頭兒背心,在漆黑的夜裏,都能分別出兩截冷白的手臂,瘦削的肌肉薄薄一層覆蓋在上面。

時不言眼珠沉沉看過去,不知想到什麽,在黑暗中緩緩滑動了下喉結。

“窗簾拉開。”顧淮聲音冷淡地在狹小的房間響起,從盆裏撈起一起洗了的短刀走過去。

時不言跟在他身後,林柯雪趕忙配合地刷拉——地拉開簾子。

月色冷冷投灑進來,瞬間便把漆黑的房間點亮。

在這時,他們清楚地看出一側的牆壁的顏色與其餘地方分外不同,白的驚心。

顧淮湊過去,兩指曲起,反扣了幾下。

咚咚。

牆是空的!

“別急。”時不言忽然出了聲,“小心裏面有東西。”

顧淮背着身“嗯”了一聲,舉着短刀冷冷在原地待了一會兒。

但牆那頭一直沒反應,也并沒有出現林柯雪白天說的刮擦聲。

“你們別站後面。”顧淮反手又敲了兩下,“我要開了。”

刀尖劃過,在月光下泓了一團冷光。

牆皮立刻撲撲簌簌地落了下來,而刀尖穩穩插/了進去。

顧淮冷着臉,握着刀把轉了兩圈,撲簌——

巴掌大的一塊牆皮掉了下來,露出裏面被封住的東西。

“什麽……”林柯雪在他身後伸長脖子去看。

顧淮兩手把牆裏的東西夾了出來,是一封信。

也幾乎是同一時候,支線任務觸發了——

【恭喜您觸發‘一封家書’支線——接我回家(剩餘未觸發支線數量:1)】

【支線任務:解開這份信的秘密;注:本支線任務最高可獲得積分1,400(總支線積分最高:1,500)】

直播間叽叽喳喳叫了起來——

【沃日!他們這都什麽狗屎運,碰到的都是作妖副本】

【絕了,這運氣,我真的為哥哥哐哐撞大牆】

【什麽意思啊?有科普君嗎?】

【科普君:這麽多玩家只有兩條支線,這一個支線就把分數快拉滿,游戲還有部分劇情的探索度不會疊加,那這不就等于一千四的積分要二十一個人搶?C級都是有點本事的,怎麽可能會願意平分,一千四二平分一個人也不到七十分啊……這場要打起來了】

……

“怎麽會?”林柯雪有些吃驚,“一條支線就值這麽多分,那另一條只有100分?”

按常理來說,直播間等級越高,支線只會越多,分數也越分散,怎麽會到了C級副本,只存在兩條占分比差距如此大的支線,再加上主線的唯一性……

這個副本全身上下诠釋着一句話:自相殘殺。

這一條支線幾乎占了全部分值,意味着積分分布擊中,在這種情況下,必然會有想要更多積分的玩家去想方設法阻止其他玩家,從而取得更多積分。

“先看看寫的什麽。”時不言走過來,從顧淮手裏接過信,靠到窗戶前,就着月光,展開了信——

爸媽,見字如面,

自從來了這裏,我每天都在好好學習,努力成為你們理想中的好孩子。

高三(九)班是我的班級,我真的、真的、真的,很愛班上的每一個同學,我們每天都十分愉快地相處。

三十九名同學在我的班上,我的學號也是三十九,班詩文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們每天都十分愉快地相處。

她是我的同桌,我們每天都在一起玩,我們每天都十分愉快地相處。

她和我是最好的朋友,我們每天都在一起玩,我們每天都十分愉快地相處。

學校好大,好漂亮,這裏就像我的家。

校長還會教我們書法,每天都會指導我到很晚,他手裏的那支毛筆很好看,是我從沒見過的材質。

我真怕我再也不想回家了,爸媽,你們還不來接我嗎?

那麽,我就留在這裏吧,每天都能和同學們一起玩,我們每天都十分愉快地相處。

“這是——”

“咚!”門外猛地停了個腳步聲,粗聲道:“裏面怎麽還不睡覺?!”

三人動作一頓,齊齊看向門外。

“正在喝藥。”時不言嬌滴滴道:“九點二十分鐘要喝藥,馬上就睡。”

教官的聲音很熟悉,應該是白天見過的人,聽到時不言的聲音,似乎也被叮囑過這裏有個心髒病的問題學生。

他握着教棍在門上,咚咚咚!地敲了三下,“快睡覺!”

說着,便朝回走了。

“先睡覺吧。”時不言說,“晚上看不太清,明天起來看。”

顧淮應了聲“好”,把那封信疊好放回了枕頭下,雙手撐着兩側的鐵杆,翻身而上,蓋上被子就睡。

時不言也跟着躺了回去。

林柯雪挪到床邊,看了眼牆上空蕩蕩一個大洞,但又似乎除了這封信,什麽也沒有了,趕忙抓起被子,捂着頭閉上了眼,逼着自己睡下。

……

“這是什麽?”隔壁寝室有人在熄燈前指了下牆上刻着的一行小字。

三人湊過去,仔細分別着。

牆上的字很小,像是用指甲劃上去的。

依稀看出寫着一行字——

可以跟我一起玩嗎?

也就是這時,他們發現觸發了支線——

【恭喜您觸發‘陪我玩’支線——陪我玩(剩餘未觸發支線數量:1)】

【支線任務:陪我一起玩;注:本支線任務最高可獲得積分100(總支線積分最高:1,500)】

趙奇楠小聲喃喃:“這什麽意思啊?”

第一次遇到這麽離譜的支線任務。

同伴說:“這上面說‘陪我玩’,牆上的又是個問題,會不會完成任務就是要回答‘可以陪你一起玩’?”

趙奇楠不在意地笑了,“怎麽會,C級副本不會這麽簡單地。”

“可以一起玩。”他對着牆念了一句話,沒有任何反應,趙奇楠聳聳肩,“喏,我說吧,沒這麽簡單。”

“好吧……”同伴也摸不着頭腦,時間又緊,三人只能先作罷,洗漱後便卷着被子睡了。

·

淩晨3點30分整,趙奇楠翻了個身,在睡夢中撓了下發癢的耳朵。

又砸吧了兩下嘴,卷着被子打起了鼾。

他們是一起進的這個世界,三個人,兩男一女,他此刻睡在上鋪,下鋪是個女生。

對面下鋪是另一個同伴,此時三人都沉沉睡了過去。

耳朵又傳來一陣癢意,似乎是誰用尖長的指甲,在耳廓上輕輕抓撓着。

趙奇楠又翻了個身,抓了抓耳朵,眼皮下的眼珠微微顫了兩下。

咔吱咔吱——

鐵架床在來回翻身中叫了起來。

趙奇楠猛地一驚,這次他清晰地感覺到,耳廓再次被什麽東西抓撓了兩下。

他剛要翻身的動作陡然僵硬起來,沒敢睜眼,全身冒出了一層冷汗。

堅硬地捏着被子,保持着翻身的姿勢。

“……你……”

天花板上爬下來那東西似乎說了句什麽。

趙奇楠渾身僵硬着一動也不敢動,努力辨識着那個聲音到底說了什麽……

然後,他在驚懼中聽清了那句話——

“既然你醒了……就來陪我玩吧……”

趙奇楠再也憋不住了,倏地一抖,猛地一挺上身,想要從床鋪上翻下去。

他卻發現,自己的四肢死死地被釘在床板上,四枚鐵定狠狠穿透了四肢,他甚至都沒感覺到穿過去的疼痛。

“唔!!!”

趙奇楠下意識張嘴叫喊,一陣鑽心的疼痛直透神經抵達腦仁,他這次發現,自己的嘴竟然被線縫了起來。

表情猙獰着不斷踢着床鋪,試圖叫醒另外兩個同伴。

然而,回答他的……是一片死寂。

“你怎麽還不陪我玩?”天花板上爬在那東西又問了,笑嘻嘻問起來。

趙奇楠渾身一顫,緩緩梗着脖子看向漆黑一片的天花板,正對上一雙脹大的眼珠。

死氣沉沉的,毫無波瀾,像是死人的眼睛一樣。

“你明明答應了我的!你明明答應了我的!!!”那聲音凄厲地尖叫起來,“你為什麽不回答我?!你為什麽不說話?!!”

趙奇楠心都死了,嘴封着,你他媽叫我怎麽回答?!

那聲音遺憾道:“那你只好……死了。”

劇烈的疼痛倏然從眼珠傳出。

一只生滿尖利指甲的手猛地從天花板上伸下來,冰冷地刺入他全身。

在眼珠掉出眼眶的最後一刻,趙奇楠依稀看到門是開着的,一道水痕順着外面的天花板蔓延到了自己的床鋪上方,那是一只冰冷蒼白的手,指甲尖利地襲了過來。

那瞬間,他腦海中閃過了牆上刻着的那串小字。

他心想:誰他娘愛陪你玩,陪你玩去……

……

早晨,所有人都是被一聲緊促尖銳的鈴聲吵醒的。

罵罵咧咧的聲音傳遍了走廊,大清早,第一次在游戲起的這麽早。

顧淮從床上坐起來,面無表情地看了眼下面。

時不言早醒了,一早穿好了校服,看那樣子醒的比鬧鐘還早。

聽到上鋪的動靜,直起身,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

林柯雪捂了一晚上被子,死裏逃生地松了口氣。

“早安。”時不言對着顧淮笑盈盈道。

顧淮:“…………”

整個人散發着一種蜜汁死亡的氣息,淺色的眼珠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好萌,媽媽的好大兒】

【為什麽會有起床沒眼屎的人?!這是什麽樣的存在!】

【花瓶哥哥的起床氣都如此盛世美顏,嗚嗚嗚,想撬綠茶牆角】

……

時不言頓了一下,悟了:這是在醒起床氣。

他伸手在顧淮睡得翹起的頭發上按了一下,嘴角噙着笑:“快——”

“啊!!!!出人命了!!!”一道女聲凄厲的嚎叫打斷了他的話。

緊接着,整條走廊徹底被叫醒了。

作者有話要說:  書信的形式靈感來源于《說唱新世代》中一個叫聖代的RAPPER寫的一首《書院來信》的歌,文中信件內容與歌曲內容完全不同,盡是書信形式靈感來源,推薦大家去聽聽這首歌(雖然也知道不可能,但麻煩大家不要在歌曲下提到任何有關本文的內容,謝謝大家),順便,如果感興趣的話,可以猜猜這封信隐藏的秘密,信以。為一句話的結尾。

感謝在2021-03-3015:58:01~2021-04-0121:47:2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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