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主公大人,僅是作為我的初步懷疑,炎柱繼子與上弦之一或許有聯系。”
面容溫婉的女性半蹲在産屋敷的當主前行禮,低頭講述。
“證據空缺,唯一的線索說之立得住腳也未免粗糙,只是茲事體大,事關上弦之一,不得不提前向您彙報。”
“無妨,你向來穩重,想必是極要緊的線索。”
産屋敷輕撫天音的手,後者聞意,向他描述眼前的‘線索’:“是一衣和服,黑底青邊,用料不凡,大抵價值不菲。”
胡蝶親自将和服呈到天音面前,用兩手抻開後背的大塊布料。
“夫人,您再湊近仔細看看。”
“這是……”
極為美麗的白發女性微蹙起眉。
“署面繡?”
這是一種常見于日本貴族和宗教的獨特繡發,家紋對這類家族的服飾極為重要,偏偏不可讓族中子弟穿着家紋招搖過市,于是便衍生出‘署面繡’,用同色的不同質絲線串在一起,繡出特殊的花紋,若非沾濕或湊近了細瞧,即便在陽光下也不顯眼。
産屋敷的前身‘鬼舞辻’也采用過這類繡法,只是産屋敷自覺有愧,已經許久不用家紋了。
“正是。”
胡蝶松手,将和服全部遞交給天音。
“其上花紋為‘鶴’,雖不知具體顏色,但八羽振翅,長□□叉,引吭向天,我想即便不同大小,獨特的站立姿勢是不會變的。而就煉獄先生所說,上弦之一身着的鴉青色和服,背後有一模一樣的圖案。”
産屋敷摸索着,被天音引導抓住了和服背後的繡面,只是署面繡精致,即使是他也摸不出不同。産屋敷不會質疑天音和他的孩子(劍士),僅是慎重地确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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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真?”
“煉獄先生口中所說,但我尚未與他确認。”
這種事情,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即便是青向本人,胡蝶尚且沒有貿然去問,寒了小小劍士的心,或是讓他不安。
“忍,你向來穩當,這件事暫時不要聲張。”
不由得想起急躁的另外兩個孩子(劍士),産屋敷輕輕嘆了口氣。他收起手,低聲拜托天音将其收在他屋內的箱子下,接着問向胡蝶:“佑康近日身體恢複如何?”
胡蝶搖了搖頭。
“是我愚笨,才疏學淺,無法找出病竈,只能賴于青向的身體自複和尋常的醫療手段,效果有限。”
“忍,切莫妄自菲薄。”
沉吟片刻後,産屋敷才向胡蝶詢問:
“忍,你與佑康相處更多,在你看來這是位怎樣的孩子?”
“穩重成熟,故作青澀,自尊自卑,敏感多察,善于隐藏,擅當黃雀。”
胡蝶幾乎沒有猶豫,輕輕柔柔的話卻一針見血。停頓片刻後,她才補充到:“運氣很好。”
能在下弦之五前生還,‘青向佑康’和‘竈門炭治郎’,尤其是後者在鬼殺隊內部名聲大振。
“原來是這樣一位孩子?”
天音些微訝異,她和青向相處更少,幾乎只是幾個遠遠的照面,常常看見那孩子眼神發虛,總是在出神(放開精神,高角度觀察四周),以為後者是個活潑、坐不住的孩子。
蝴蝶笑着回答:“是呀,‘善于隐藏’。”
産屋敷則注意到另外一句。
“自尊自卑?”
“他加入鬼殺隊以及進入蝶屋修養時,除了幾次自知失禮的認錯,從沒有退過一射之地,無論是口角還是辯論,即便直面柱列也不卑不亢,有自己的傲氣。至于自卑……”
說到這裏,胡蝶反而遲疑了。
“我無法說出具體案例,只是有這樣一種直覺,大抵在行為處事和細枝末節處。”
等粉紫相間的羽織身影漸漸遠去,空蕩的庭院再度回歸了寧靜。
産屋敷在天音的攙扶下起身,‘凝望’遠處的天色,察覺到傍晚清風的溫度變化。
“天音,快入夜了嗎?”
“天色昏暗,大概再有一刻就要入夜了,天元發來了有關歌舞伎町的任務前瞻,或許就在這幾日出發。”
“義勇如何?平安歸來了嗎?”
“尚未歸來,不過托餸鴉寄來了口信,成功剿滅一只惡鬼,‘估有下弦鬼強度,但并非下弦鬼’。”
“孩子們似乎已有許久沒有傳遞有關下弦鬼的蹤跡報告了。”
“的确如此。”
産屋敷沉默片刻,輕嘆一聲。
“洪波湧前,水平無垠;風雨欲來,萬籁俱寂。”
“耀哉。”
天音忍不住出言。
“自八十年前的音柱以來,這是鬼殺隊頭次得到有關上弦之鬼的情報,自百前的日呼以來,這是鬼殺隊第一次得知上弦之一的消息。”
産屋敷搖了搖頭。
“知道忍來到院子的隐不少,難保消息不會傳開,短暫間隔內召見佑康,即便只是随同杏壽朗一同召見,也難保不會聯想到他身上。”
他擡起頭,‘望’向落寒的窗沿,那處是隐約浮升的月亮方向。
“百年之前,鬼殺隊大變,月輪背棄曾經許下的諾言叛逃,自那之後,鬼殺隊再無日柱。”
即便是日柱那般鬼殺隊當之無愧的最強者,仍然在打上‘鬼的胞弟’标簽後被鬼殺隊抵制,悄然退隊,至今不知所蹤,百年來不見日呼傳承的蹤影。
産屋敷自然不會坐視線索不顧,只是和竈門彌豆子不同,這是涉及上弦之一的大事,尋到自然合理的方式召見青向前,他不得不謹慎。
胡蝶也是尋了個合理的緣由來鬼殺隊本部的。
她有要出面坐鎮的任務,臨行之前去主公大人跟前述職,待主公大人的囑咐和命令後,再行前往任務地點,沒有人會懷疑。
只是她前腳剛走,只有神崎和香奈乎坐鎮的蝶屋後腳就亂了。
不是大亂,亂的是小範圍,其實就是神崎本人。
她被音柱抗在肩上,後者堅硬的肩膀抵的她肚子痛,胃裏反酸水,只是強忍着一聲不吭,拉住小清幾人的手。
竈門和我妻一邊一個保住了音柱的腿,不讓他走。伊之助左右看看,看我妻反常爆種,爆發出百分之二百的力氣後,幹脆去竈門那裏幫忙了。
“我不允許有人傷害小葵!!!”
我妻爆發出了強烈的勇氣,幹嚎着扯住音柱的腿,真被他牽制住了後者的動作,音柱怎麽甩也沒甩開,只能在原地僵持着。
“我是柱!等級下邊的劍士必須聽我的命令!收手!”
三個老婆生死不明,也是給我妻幾人惹急眼了,音柱吼着命令道。
“誰管你是不是柱啊!你比煉獄先生差多了!!!”
我妻毫不示弱怒吼回去,順便再踩一腳,長長因對方話裏沒錯稍弱的己方士氣。
“欺負女孩子你是人嗎——!”
“就是!!”
竈門死死抱着音柱的腳,後者力氣太大,他只差一點就要被甩出去了。
“放下小葵!”
香奈乎左右望望這場面,轉的很快,面上微笑不變,偏偏熟悉她的幾人都能看到她額角落下的冷汗和已經陷入宕機的眼神。
一邊是‘鬼殺隊的制度和命令’,一邊是小葵,香奈乎的大腦瀕臨過載。
“香奈乎!救救小葵!”
小清哭着向她喊道。
“我是柱,我命令你現在掃開這群拖延任務的隊士!”
香奈乎的冷汗更多了,能順着臉頰流淌,瞳孔都微微晃動。
音柱的力道太大,就憑竈門他們幾個實在無力抵擋。
眼見香奈乎幾乎要在這個局面上掏出硬幣,在‘規則’和‘私情’間瀕臨崩潰時,竈門到底是不忍再刺激她。
他閉上眼,氣沉丹田,張開嘴:
“我代替小葵和你去任務!”
“你再這樣兒我就叫青向前輩過來了!!!”
竈門和我妻的叫聲重疊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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