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言歆最先醒了過來。

小腹漲漲的，有什麽東西往下墜的感覺，酸痛到不行的身體試圖起身……何一展一手锢着她的右乳，占有欲十足的限制她的行動。

她從來沒覺得浴室這麽遠……小心不驚動何一展順利下床後，回頭看了他一眼，面色一僵。

深色大床上有一圈被打濕的污漬，她伸手一摸……紅的！

進到浴室将自己稍微清理一下後，咬着唇看着狼狽不堪的自己──滿身歡愛的痕跡，過了一夜退成瘀青，下面還腫着呢，又流血了…

好吧，她可以慶幸的是，不用擔心有意外發生。

「小歆？」門外傳來何一展的聲音，她不作聲，何一展第一反應是：她後悔了！

「小歆，你開門，我們…好好談談。」早晨還沙啞的喉嚨，他清了清嗓，雖然全身赤裸，沉定的氣勢馬上展現出來。

過了許久，言歆蒼白的小臉才從門縫探出一點來，不自然的暈紅蔓延，她諾諾的說：「……你可以幫我買…」

「什麽？」他皺緊眉。

咬着下唇，她夾緊了雙腿又提高音量：「幫我買…衛生棉…」

何一展運轉快速的腦袋兀地暫停兩秒，回神過來細細打量她一番，不自然的又咳了幾聲，「小日子來了？」

「……快去啊！！」她快丢臉死了。

「哦、哦！」

聽到外面開門關門的聲音，言歆坐在馬桶上，心想什麽醜态都被何一展看見，她以後還怎麽拿翹賣萌裝可憐！

越神秘的女人越能引起男人的好奇心。

言歆現在只有想掐死自己的羞憤之心。

一整夜的歡愛加上生理期來的酸軟感，讓言歆昏昏欲睡，沒多久外面傳來聲響，門板上被敲了幾下，言歆擡起沉重的腦袋，只見何一展邁步進來，将一大袋袋子給她，捏着她的臉不高興地看着：「怎麽臉色這麽差？」

她翻開，好幾包衛生棉、內褲、衣服內衣，甚至連私處保養的保養品都有……，臉微紅：「……謝謝。」

「你先弄，我去幫你準備吃的。」體貼的關上門，何一展面色淡淡，耳邊一抹微紅洩漏了他的真實情緒。

第一次幫女人買私密物品，連尴尬都顧不上，等到接受店員的打量眼光才發覺自己做起來極其自然。

雖然略覺羞澀，但這種程度的親密……他淡定又愉悅的勾唇笑了。

言歆微曲着身子走出來時，何一展正熬着紅糖水，滿頭大汗，桌上已經擺好蔬菜粥，令人看着食指大動。

兩人交往以來，有多少次這樣歲月靜好的畫面烙印在她腦海裏，但此刻耐心盯着鍋裏的湯水，何一展向來打理的嚴謹的短發幾縷掉在額前，上衣皺巴巴的，踩了個睡褲，商務精英何總經理就這副模樣出去幫她買衛生棉……

腰上一緊，玲珑有致的身子靠在背上，何一展眼還盯着大鍋，一手覆在交握的小手上，「先去坐好，吃完粥再喝這個。」他買的時候聽大媽說女生喝這個最好。

「大叔……」

「肚子疼？」說完人就要轉過來，言歆抱得更緊，頭探出在他腋下，蒼白的小臉配上無辜的大眼，一副可憐求愛的模樣。

「大叔…你怎麽對我這麽好？」

何一展嘆了口氣，将人攬到流理臺上坐着，言歆的體溫有些低，他将手收握到自己大掌中暖着，這個在昨晚把全部的自己交給他的小女人，隔天不僅沒有後悔發怒，還害怕他的離開……心裏又滿足又心疼，這種疼不是苦澀掙紮的，而是沒有給她更多、更好的一切──他的小心肝受了委屈，還是他給的！

「小乖乖，你只要好好的待在我懷裏，養得肥肥的，什麽都不要想，好嗎？」言歆受歡迎的事他也有所耳聞，她變瘦更苗條了，不管穿什麽都是一道美麗的風景，但那個吃東西會鼓脹着兩頰，圓圓的像個小松鼠的丫頭，才是他最愛不釋手的。

她瘦了，又是因為他的關系。

「我又不是豬，抱着不嫌熱啊！」言歆槌了他幾下，原本的低落情緒一消二散，難得看他這麽邋遢的樣子，溫馨親近的感覺上來，眼彎彎地也笑了。「我餓了。」

将人抱到椅上放下，才去把紅糖水倒出來放到她面前，自己也吃了幾碗粥。兩人收拾好出門的時候已經将近中午了。

駛車到言歆家門下，何一展也要跟着下車，一把被她按住，「你晚點再來吧。」

他挑挑眉。

「……可能會遇到我媽。」昨晚夜不歸宿，她有些忐忑。

濃眉又皺緊，銳利的目光襲來，言歆趕緊撒嬌着：「你知道老人家年紀大了有些無理取鬧，我哪裏想讓你受氣，等過幾天，我再請你來家裏吃飯，好嗎？」

小手軟軟的抓着他，還能說不好？何一展吻着她的唇，說：「那晚上我接你出去吃飯。」

頓了頓，還是點頭答應，掙紮了幾下，美目嬌媚地看着何一展。

「怎麽了？」

「那個…床單……」

「嗯？」他不解的看着她。

「床單…記得要洗…」還沒等他反應，逃之夭夭的飛奔下車，連門都忘了關。

回到家何一展拆了床單才發現那一抹深色是什麽，昨天稍稍緩解的饑渴感又被那一抹淡淡的腥味挑起，下腹熱熱的，忍不住嘲笑自己，開葷了怎麽越發禁不起挑逗？

咽了咽口水，還沒一個小時，他已經開始在想小丫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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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歆從電梯裏出來時真心希望言媽媽不要在屋子裏，自己一身新衣服明顯有內情，在門外糾結了十分鐘後，還是開鎖進去了。

沒人？

屋內寂靜無聲，言歆正要松一口氣，樓梯口傳來一聲叫喊吓得她全身抖了一下。

欲哭無淚看着言媽媽提一鍋肉湯進門，她為自己飽脹的肚子默一聲哀，這下連晚餐都不用吃了。

言媽媽看着自家女兒一臉委靡的樣子，說：「怎麽，煮東西給你吃還不高興了？」

「哪有……」

乖乖坐到餐桌上，深知鴻門宴，還是喝了兩口湯，才在言媽媽探究的目光下，放棄的說：「你想問什麽？」

她實在受不了這種沉默的目光了。

之後第一次拜訪言歆父母時，何一展才了解到言歆沉默鎮暴的功力是從哪而來了，先略過不提。

過了一會兒，言媽媽才悠悠的說：「什麽時候交的？」

「……半年。」

「為什麽不說？交朋友本來就是你情我願的，你瞞着做什麽？」

「……」

言媽媽第一句順了以後，劈哩啪啦就開始說教起來，從沒做虧心事不必瞞，到小時候教你做人光明磊落……整整一個小時，言歆已經喝完兩碗湯，肚子裏都是湯水，她痛苦地看向興致高昂的言媽媽。

「媽…我要上廁所…」

言媽媽默。

最後還是沒放過言歆，無論言歆坐在哪，她就跟到哪，甚至連女孩子要好好保護自己，交往對象不要被占了便宜去……

言歆心想：熱騰騰的就昨天呢，媽你晚了。

言媽媽終於累了，想到自己落下了午睡這女兒話都不吭一聲，頭就低着也不看她，火氣忽地上來了，「你自己注意好分寸，還有，不要随便帶回家！」

言歆知道媽媽的意思是，她現在不想跟何一展見面。「為什麽？」

「你們還這麽年輕，又沒有要結婚，看什麽？」

「……他都三十幾了。」

「怎麽聽你舅媽說覺得年輕？」言媽媽小吃一驚，言歆不知道的是，原本以為是自己女婿的徐媽媽，自然把人誇的天上有地上無，計畫失敗後，哪還會吐自己的槽，只能模糊的應答，直說小歆好福氣！

「現代人防腐劑吃多了，當然年輕。」

言媽媽覺得有點頭暈，揮揮手就說：「總之，注意自己的安全，別把人帶到家裏來。」說完就走了。

「可是…已經來過了啊。」她小聲地對空氣告白。

媽，你說得我都已經做了。TT

作家的話：

有其母必有其女，所以言媽現在在幹啥呢～（被言媽一棍子打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