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軟語 親吻你,回應你的親吻
籃球賽因為雙方啦啦隊發生争吵, 不得不中途暫停,休息了十分鐘再次開啓下半場球賽。
被先前的沖突氣到,泱泱用盡全身力氣應援, 殷勤地遞水遞毛巾,甚至為了比誰更恩愛, 對着魏可晉彩虹屁不斷,一口一個親愛的。
球員都不是專業的,好在觀衆捧場,也算圓滿結束。
魏可晉所在的隊伍在最後的點球險勝對方一分, 泱泱開心得差點繞籃球場外圍跑起來。
“暖暖, 傅哥, 下來吧!”泱泱在下面熱情喊道。
季暖和傅斯朗位置在中央,要繞到旁邊才有樓梯。
下去用時不到五分鐘, 泱泱和她表姐又開啓了新的一波陰陽怪氣比拼。
泱泱嚣張地別過頭發, 說:“有些人中看不中用啊, 也就一般般吧, 我們家老魏可是全場MVP啊!得分最高者。”
也沒想到魏可晉這麽行。
魏可晉擦着汗,淡定收下她為了争口氣才舍得給他的誇獎。
雲水寐氣呼呼的,又不敢表現出來,望着老公深情說:“豎剛辛苦你啦,外公說重在參與, 活動是要讓大家都開心的,又不是自我展現的平臺,和我們一隊的家屬都玩得很好。”
泱泱嫌棄臉。
不愧是她那茶得一批的表姐, 球技比不過就開始扯點大局觀念。
“和我們一隊的家屬都開心得要慶祝呢!”泱泱大嗓門嚷着。
反正外公和老友去聚餐了,此時不損雲水寐,要等什麽時候。
雲水寐憋不住, 咬牙切齒走上前,質問:“時漾,你到底想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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泱泱不屑一顧:“哎呀,也就是想贏你,沒別的意思呢。”
雲水寐:“和我攀比有意思?”
泱泱:“不是你挑釁在先?”
她冷臉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你身邊的人怎麽說我和老魏,我倆宅家怎麽了?吃你家米飯了?收個租臉怎麽比地盤還大了,對小輩指手畫腳,算什麽本事?”
魏可晉聽到争吵,快步上前,拉住她安撫道:“漾漾好了,我們走吧。”
雲水寐被泱泱毫不留情的話戳到心窩,憋紅着臉說:“說……說兩句怎麽了,你一副斤斤計較的模樣,外公知道可要不開心了。”
泱泱無所謂呵笑:“說兩句怎麽了,那我來說你兩句。”
“工作一塌糊塗,大齡剩女才脫單,戳你肺管子沒?”
“你別和我提外公,真要他老人家斷家務事,他也不是老糊塗。”
雲水寐攥着拳頭,吳豎剛才意識到事态嚴重性,上前摟過她說:“好了,都少說兩句。”
而雲水寐紅着眼喊道:“是她一直說!我也就說了兩句難聽的話,她用得着一直這樣嗎?我不也是被說過來的。”
泱泱站到魏可晉前面,繼續說:“誰給你難堪你就反擊回去,而不是來欺負你表妹,你要是不敢可以和我說,我給你找臉面,窩裏橫算什麽本事!”
淚水在眼眶裏打轉的雲水寐有點暈。
這話是……生她氣還是不生她氣?
泱泱無語哭得梨花帶雨的表姐,憤憤說:“算了,你這點段位壓根不夠看,和你計較什麽。”
轉身叫過季暖先走了。
季暖和她勾着手,笑說:“刀子嘴豆腐心。”
泱泱:“切。”“得了吧,我是怕我再多說兩句,她要哭破天。”
季暖:“行了,去吃個東西,別不開心。”
泱泱立馬把負面情緒丢掉,她當然沒忘記運動會打臉她表姐是次要的,主要的是身邊的美女。
湊近季暖,泱泱笑嘻嘻問:“寶貝今晚別回家了好不好?”
落後她們一步的傅斯朗聽到對話內容,深深地蹙眉。
季暖問:“發現什麽好玩的了?”
泱泱湊近她說:“新開了一家高級溫泉酒店,我們去玩一晚。”
季暖狠狠地心動了,不多做思考點頭應好。
傅斯朗終于忍不下去,斜了旁邊魏可晉一眼。
盡量縮小存在感的魏可晉打了個激靈。
他從小和傅斯朗長大,當然懂他的暗示是什麽意思,唇抿成一條線。
魏可晉問:“漾漾,我們和你們一塊去吧。”
泱泱回頭看了眼兩個男人,“你?們?”
好不情願啊,耽誤她和美女貼貼。
魏可晉淡淡道:“嗯,正好周末,一塊。”
泱泱準備正面拒絕,本還在原地哭哭啼啼的雲水寐跑了上來,喊她名字。
泱泱:“還要幹嘛啊……”
今天的她沒心思吵架了。
雲水寐苦着臉,猶見我憐的模樣,“對不起小漾,以前是我過分了。”
泱泱才拉滿戰鬥力,聽到這句話猝不及防趄趔一下,忙說:“沒,沒事。”
雲水寐上前拉住她的手,“你說的也是,這樣吧,表姐請你們去玩,就當道歉。”
泱泱:“啊?”
現在是什麽發展?
雲水寐從卡包裏拿出一張金卡,“這是我好姐妹給我的福利卡,她家的溫泉酒店剛開業,正好周末,一塊去玩吧。”
看向其他三人:“叫你朋友一塊!”
雖然誠心道歉了,但是雲水寐依舊不改她那我行我素的大小姐行為,立馬給酒店撥號過去,定了三棟高級墅洋房。
面對如此大手筆的“道歉”,泱泱屈服在金錢面前。
甚至拉起了雲水寐的手:“姐,也不是什麽大事,破費了。”
雲水寐笑眼彎彎:“哪裏呢,姐姐應該做的。”
魏可晉也松了口氣。
不然他一個人可理論不過泱泱這位姑奶奶,如今這個局面也不錯。
一行六人去到高級溫泉酒店,坐着管家開的車上山。
到了岔路口,有兩輛車在等着。
管家遞過三張房卡,雲水寐接過然後把其他兩張塞到泱泱和季暖手裏。
泱泱疑惑:“不對啊,我和暖暖住。”
雲水寐擰眉:“啊?你不和妹夫住嗎?”
“就算你不和妹夫住,那也不能拆開人家小情侶吧。”
泱泱正在找借口圓過去,魏可晉接過房卡主動下車,“走吧。”
“不是……”泱泱扯着季暖的衣角。
她是找美女貼貼放松的,不是要和臭男人待一塊的。
雲水寐揚了揚手機,“我還把我們度假的照片發到家族群了,大家都期待我們多分享呢!”
雲水寐坐在前面,舉起手機拍了張照片,全在她們不知情的情況下,照片分享到了手機微信群名是【幸福一家人】裏。
泱泱掏出手機,上面有長輩的回複。
外公:【好事啊,你們好好玩!】
外婆:【這裏好看呀,改明天我也和姐妹去。】
舅媽:【漾漾和小魏嗎?(偷笑)一定要好好玩,加深一下感情。】
大表姐:【努力努力,讓小姨明年能抱上孫子。】
……
泱泱:……
她有點後悔了,不如繼續和雲水寐吵架鬧不和呢。
季暖對情況有點懵,但知道泱泱騎虎難下,順着他們的安排下車,禮貌和雲水寐道謝。
雲水寐摟着老公的胳膊,小貴婦作态:“那我們晚餐見啦!”
這裏是高級溫泉酒店,每棟別墅間隔一大段距離,也是為了滿足客人對環境的要求,沒有鄰居的叨擾,享受最貼近自然的生活。
所以三棟別墅距離遙遠,開車都要五六分鐘。
泱泱含淚看着季暖和傅斯朗走遠,她仰頭看魏可晉:“我是不是給暖暖制造麻煩了。”
魏可晉看了眼單純的未婚妻,說:“別墅裏房間多,也就是一晚,沒事。”
泱泱又想到家族群裏全家人的殷切期盼,咬咬牙:“也是,傅哥也是熟人,正人君子一枚,一定會照顧好暖暖的!”
魏可晉意味深長地望向車子消失的方向。
他想,未必。
傅斯朗可不是刻板印象的性子,雖然現在已經把自己僞裝成無可挑剔的模樣,但是骨子裏的野性,他比誰都清楚傅斯朗是什麽樣的人。
這邊的季暖靠在車上。
欣賞路過的綠植,笑說:“泱泱的表姐也是好玩。”
吵架時要命,和好之後恨不得把所有好的和你分享。
傅斯朗滿意目前的情況,難得一見誇別人:“确實是個好性子。”
口袋裏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她拿出來,點開。
泱泱:【寶貝,我錯了!】
泱泱:【寶貝,就一晚,我讓老魏和傅哥說了,別墅房間多,你們湊合一下。】
泱泱:【傅哥是個可以信任的長輩,你有麻煩可以找他。】
看完的季暖:……
泱泱對傅斯朗是不是有什麽誤解?
讓泱泱別太有心理負擔,季暖回:【知道了,有事給你打電話,好好玩。】
泱泱快速回:【知道了!我愛你寶貝!】
收起手機,對上傅斯朗高深莫測的表情。
季暖:“怎麽了?”
傅斯朗查看了一下這家酒店,随後說:“你想不想去看莊園。”
季暖:“莊園?”
傅斯朗直接撥了一個電話。
對方應該是他的秘書,他交代了位置,然後說:“等會要去後山的莊園,你和經理說一聲。”
對面說了好,又問了幾個問題,傅斯朗簡潔明了回答對方。
等他挂了電話,季暖好奇問他:“這個山的後莊園?”
傅斯朗:“嗯,帶你去玩。”
大概猜出是他家的産業,季暖緊張吞咽口水。
知道傅斯朗家境不錯,不知道他家能有一個莊園這麽不錯。
司機接到了經理的來電,在下一個路口往後山大路開去。
越往山裏走,涼風習習。
季暖拉了拉身上的T恤。
傅斯朗見狀,伸手摟緊她,“冷?”
季暖搖頭:“還好。”
溫度突變,沒法适應罷了。
司機很有眼力見,加快了速度。
季暖又問:“你……還有秘書啊?”
傅斯朗:“在我哥公司秘書室工作,主要負責打理我個人資産。”
季暖看了身旁光風霁月的男人,遲疑開口:“傅斯朗你……很有錢?”
傅斯朗挑眉:“算有一點吧。”
季暖:“懂了。”
那就是有很多,怪不得能和宋落一樣,随手買下一套房子。
傅斯朗倒覺得還好,分紅而已。
五分鐘後把車停在莊園別墅門前。
季暖擡眼望了前面歐式複古的洋樓,愣在原地,和在網上見到的古堡差不多,莊園的別墅裝修上低調許多,多是黑白灰三個色。
綠藤攀爬着古堡的牆壁,春天已經過去,夏日炎炎,陽光充足,只剩下繁枝茂葉。
管家早在門口等着他們。
“傅先生。”管家對着他們的方向畢恭畢敬點頭。
傅斯朗牽着季暖下車,她環着他胳膊問:“這都能住嗎?”
他點頭:“不過家裏人都不愛住。”
買了房子不愛住?
季暖:“為什麽?”
傅斯朗帶她穿過別墅,往後面的一個玻璃房走去,“我外公喜歡品酒,買了一個酒窖。”
別墅只是順道買的。
“是……帶我去看酒?”季暖問。
傅斯朗颔首:“嗯,你會喜歡的。”
進到玻璃房,管家打開壁燈,帶着兩人往下走,兩個服務員替他們打開酒窖的大門。
傅斯朗帶着她往裏走,醇香撲鼻而來,季暖神經得到舒緩。
走到一面酒櫃前,他說:“選一瓶帶走。”
季暖指了指自己:“我?不太好吧。”
傅斯朗附耳說:“等會喝。”
季暖臉紅,拍了他一下,“不正經。”
傅斯朗挑了一瓶,“這個?”
季暖:“有什麽講究?”
他們有錢人喝酒,都講究點什麽吧。
然而傅斯朗勾唇笑說:“比較甜。”
“你應該會多喝一點。”
圖謀不軌的男人……
選好酒,傅斯朗交給管家後和她出門。
他自己開車帶季暖回別墅區。
季暖沉迷于路過的風景,傅斯朗望了她側顏一眼,不舍得破壞了她的興致。
手機裏是泱泱發來的消息,告訴她今晚家裏有事急着趕回去,讓她先玩一晚再走,事出突然,泱泱一時間也忘了她身邊還跟着一個傅斯朗。
季暖和傅斯朗說完這件事,說到:“既然如此,我們去山腳的廣場散步吧。”
這邊是度假區,晚飯後的廣場也算熱鬧。
傅斯朗開車帶她下到山腳,先去吃了晚飯,然後打算四處走走算作消食。
夜幕低垂,這處遠離市區,晴空萬裏無雲,天上的星星點點明晰可見。
季暖牽着他的手漫步,走到河邊她靠在欄杆旁,仰頭看着天,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說道:“突然覺得這樣的生活也不賴。”
不緊不慢,走走停停,累了就什麽都不管過一天,精力充沛就認真的工作。
傅斯朗側眸望她,“你就是給自己太多壓力了,适當停下休息。”
季暖失笑:“我一年沒寫新書,停得還不夠久?”
傅斯朗:“我是說心裏。”
季暖蹲下有幾分悲壯說道:“我不懂是不是自己想得太多,我總是不能很好的處理自己的情緒。”
“我時常不開心,但我不開心的時候我只覺得人消沉,等事情過來我才知道,原來那段時間我不開心啊。消極的情緒也不能消化,總是堵着,仿佛陷入了死循環。”
“小孩。”傅斯朗蹲在她旁邊,伸手揉了揉她腦袋,“誰教你這樣的。”
“不懂。”季暖撐着下巴看他,“從小我就不希望大人能看懂我的情緒,我……不希望他們因為我去做某個決定,我不要那種讓步的憐惜,也不想很多年後聽到他們責怪的說,當年都是為了我的話。”
總是裹上了一層刺,生怕柔軟的一面被看到。
她這種怪情緒小孩,注定得不到大人的偏心。
她靠在他肩上,望着不遠處有說有笑的一家三口,說道:“我爸媽他們都說過愛我,接着他們又告訴我這份愛要分給其他人了。”
“漸漸地,我分到的愛連我都感知不到。”
變得麻木,變得不奢求,甚至一度害怕被他們突然關心。
某天大人後悔了,告訴她,我們懂得關心你了。
明明奢求很久的關愛終于來了,她卻開始抵觸,冷漠說不需要了。
她的想法有點任性。
“小孩。”傅斯朗輕聲細語喚她。
季暖微微偏頭,他和她額頭碰了碰,“我可以給你我全部的愛。”
不遲來,不晚到的愛。
季暖啞然失笑,眸子霧凇消融,變成一層薄薄的潋滟水光。
她繼續說:“那年在港都我收到了你的明信片,我突然好害怕,因為我以後再也遇不到會這樣愛我的傅斯朗了。”
“我……不愛哭的,但那一天也不知道怎麽的。”
說到後面,季暖笑了笑,說不出口了。
那時的情緒難以言喻,也不想讓此刻的他苦惱。
“以後我不會了,我會嘗試放下來,開心一些。”季暖微笑說。
傅斯朗拉着她站起來,帶着她沿途返回。
但傅斯朗還是因為她提到的過去黯然神傷,季暖不舍得他陷入低谷。
走到他跟前,擋住了去路。
季暖叫了他名字:“傅斯朗。”
傅斯朗垂眸看她,“嗯?”
她主動地伸手穿過他胳膊,摟住他的窄腰,整個人窩在他懷裏,緊貼着他的頸,頭發鑽到了他的衣衫裏,鼻尖親昵地蹭在他領子上。
“傅斯朗。”
她又叫了他一聲。
傅斯朗笑笑,環住她低頭溫柔說:“我在。”
“我好喜歡你。”她微微仰頭對上他的眸子,淺笑說。
是真的好喜歡好喜歡好喜歡。
溢滿了整顆心,要宣之于口的喜歡。
突如其來的告白,宛如引力不可抵擋的吸住他所有注意力,懷裏嬌小的女人倩笑着,滿心滿眼只有他,願意把他看作全世界般。
低頭吻住了她。
她沒有抗拒,甚至主動地回應他。
心跳漏了一拍。
喘息之際,她說:“我也會光明正大的和你站在一起,親吻你,回應你的親吻。”
季暖這才懂,什麽叫愛意是藏不住的。
他忍不住吻了她眉梢。
這個時刻,他貌似等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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