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軟語 傅斯朗,我們要個孩子吧

紫曼點了杯果汁,季暖有些飽,只要了檸檬水。

“聽說你和傅哥結婚了?”鞠紫曼問她。

季暖懦懦點頭,“斯朗和你說的?”

鞠紫曼搖頭:“我聽姜析姐說的。”

看樣子他們都認識。

“鞠小姐找我有事嗎?”季暖沒有妄下定論,也不懂眼前的女人懷揣的是什麽心思。

鞠紫曼思索會兒,說:“還真的有一件事。”

說完她從包裏拿出一個紅色的福袋,做工一般,小巧可愛。

她說:“我上周去了趟日本,碰到傅哥的母親,阿姨現在的狀态好很多,我們聊了會天,臨走前她給了我這個,拜托我幫忙轉交,和你們說聲新婚快樂。”

季暖錯愕。

更搞不懂目前是什麽情況。

“應該是這兩年來,阿姨心态平和多了,對傅哥的事情也看開了。”她把福袋往前推了推,“其實我可以直接給傅哥,是我私心作祟,想要和你見個面。”

季暖看了眼福袋。

應該是傅斯朗的母親親手縫制的。

“你見我有話說吧?”季暖不傻,知道她還有別的目的。

鞠紫曼嘆氣:“是啊,我其實想看看傅哥惦記三年的女人到底是什麽樣的。”

季暖遲疑。

那,算情敵還是好友?

“你別誤會。”鞠紫曼喝了口果汁,淺笑說:“我們家和傅哥在日本是鄰居,我從小和他一塊長大,關系算不錯,我大學回國內念書,他也很照顧我。後來因為他要考外交部鬧過一段時間,當時兩家人是想要我們定親,我都打算和男朋友結婚了,他也不願意聯姻,就想一塊勸說雙方父母。”

“我爸媽倒還好,後來沒有再強求我,只是阿姨偏執,非要他和我結婚,因為這層關系我們也算來往一段時間,阿姨常逼他去相親,我給他打過不少掩護。”鞠紫曼撐着臉看季暖,“所以——也見過傅哥這三年來回奔波,有時候連軸轉,剛下國際會議就上回國的飛機,又因為駐使館有事,急忙再趕回來。”

季暖聽着後面全身僵硬,手腳似乎被綁住,無法動彈。

不是沒去了解過他的三年,但傅斯朗總是輕描淡寫,奶奶給她說的也多是趣事,這一刻,她才知道三年來,傅斯朗沒有她所知道的這麽輕松,疲憊和不安常燒灼着他。

“他剛去日本……還好嗎?”季暖突然覺得加了糖的檸檬汁很苦,是她最不能忍受的苦。

鞠紫曼搖頭:“不好。”

“傅哥的狀态不好可能就會變成高速運轉的機器,較真地去做每件事,生病進醫院也還在打國際電話處理工作,他當時很想快點結束駐日,所以很拼,我和傅大哥生怕他這個機器某天崩壞了。”

季暖垂下頭,鞠紫曼意識到自己的話過火了。

“那個……你別放心上啊,都過去了,我今天來不是想說這些的。”鞠紫曼怕惹哭季暖,變得手足無措。

季暖搖了搖頭,“謝謝你和我說這些。”

不然她這個笨蛋會真的覺得,傅斯朗三年很容易。

明明他的壓力不比她少,他要做的也比她多。

他和她一樣。

活得很累。

甚至,他比自己承受的壓力更大。

“至于這個福袋。”季暖推回去,扯出一抹笑,“你親自給他吧,我想他會很開心的。”

她不了解傅斯朗的母親,由鞠紫曼去說,或許傅斯朗更能感受到母親的祝福。

說完她起身,看到馬路對面剛出酒店的男人,和鞠紫曼道謝:“謝謝鞠小姐,時間不早了,以後有空再聚。”

鞠紫曼會心一笑:“好,下次一塊吃個飯。”

兩人在咖啡廳門口分開,她等着紅燈,拿出手機看到傅斯朗的回複。

L:【剛結束,你好了?】

L:【去哪等你?】

她收起手機,望着對面不停看着手機的男人,能看出他在着急。

因為沒見到她才有的着急。

她不見的三年,也一直是這樣着急的嗎?

心像被拽住,每呼吸一下,都生疼得難受。

不舍他等着她消息,回複道:【你對面。】

男人同時擡頭,季暖看到他臉上浮現的笑容,他在微信裏回複:【站着別動,我過去找你。】

季暖頓了頓,回道:【你別動,我過去。】

不要他一味地走向自己了,讓她也走向他一次吧。

她付出的不及他一半,但以後她也會像他一樣,毫不猶豫地奔赴向他。

傅斯朗停下了動作,眉眼溫柔看她。

季暖等到了他的答複。

L:【好。】

等紅燈落下,季暖快步走向傅斯朗,最後一米加快了步伐,撲到他懷裏。

她突如其來的擁抱帶着失落,傅斯朗環着她問:“出事了?”

季暖酸了鼻子。

他總是能第一個察覺她情緒不對勁的。

“沒,腳困了。”季暖找理由糊弄。

傅斯朗替她穿好風衣外套,然後在她面前蹲下來,“說到做到,背你回家。”

季暖想起下午兩人的對話,環顧四周。

現在已經快淩晨,路上行人稀少,扭捏了一會兒才敢靠過去。

傅斯朗輕松地把她背起來,微微抛了抛,拉長尾音說:“小孩,我是不是把你養瘦了。”

季暖反駁:“我今早上稱,發現胖了三斤!”

她都決定好這周不碰零食了。

“是嘛,還是太瘦了。”傅斯朗笑說。

季暖趴在他肩膀,擡頭數着前面的路燈。

再過十盞就到家了。

兩人的身影拉長,她問他:“領導和你說了什麽?”

傅斯朗嘆氣:“說了你別氣。”

季暖:“我才沒這麽小氣呢。”

傅斯朗:“後天出差半個月。”

季暖惆悵一瞬,接着樂觀說:“這樣啊,等你回來,差不都就可以過生日了。”

“看來我們傅太太的覺悟很高啊。”傅斯朗說。

季暖感受着他的體溫緊緊貼着他,“當然,今天領導會上發言都說了,我們家屬也是外交工作的付出者,別人的家屬毫無怨言照顧好家庭,我可不能落下。”

“別人家外交官有的,我們家外交官也得有。”

他回想到鄰近結束部長的那番講話,他忍不住笑出聲:“這是在像別的家庭看齊?”

“是啊。”季暖停頓一下,說道:“傅斯朗,我們要個孩子吧。”

傅斯朗愣住,停了下來。

消化了幾秒,才緩緩往前走。

傅斯朗:“說這個幹做什麽。”

他清楚她的身體情況,也沒想過要和她生孩子,他的生活有季暖就夠了。

她懂他在考慮她的心情,解釋說:“我想和你有個孩子。”

像他,也像她的孩子。

“暖暖。”他叫她名字,知道他是想勸她放棄。

季暖堅持,放軟語氣問:“試試好不好。”

他沉默了一路,直到上電梯,似乎才做好決定。

傅斯朗妥協說:“好。”

季暖還沒來得及開心,他又說:“但不強求。”

“所以不要有壓力。”

于他來說,什麽都沒有眼前的女人重要。

她是他好不容易找回來的,不想再失去了,沒有孩子他也能給她幸福。

得到允諾,季暖跳起來撲到他懷裏,開懷大笑說:“知道了,老頭子!”

他抱着她開門,心裏無奈笑笑。

上次還是老男人,這次就老頭子了,沒大沒小的小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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