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上将你好高冷
“行了,回納錫區。”羅賓把所有隊員集結到一起,簡單清點了一下物資,集體離開了這片廢墟。
——
小隊在樹林間行進。
“隊長你看,這是在剛剛襲擊我們的那個小隊其中一個人身上搜到的。”喻成周走到羅賓身邊,把一個圓形的吊牌遞給他。
吊牌上寫着:瀾星軍律庭18495號 軍銜:中士。
“瀾星最近進攻的越來越頻繁了……”喻成周滿臉嚴肅,“是不是我們派去瀾星的人被發現了?”
“不會,如果真的被發現了就不應該只派這麽點人。”羅賓把嘴裏叼着的煙拿到手裏,吐了一個煙圈。
江聞走在他們身邊,聽着他們之間交談的內容,心裏盤算着回去的方法。
她計劃了很久,自從羅賓無意間提及瀾星的研究所擁有追溯靈魂的技術,她就一直在不斷試圖接近瀾星人,剛剛被他擰斷脖的人也是因為沒有問出所以然才一氣之下殺掉的。
雖然她現在比穿越前更漂亮身材更好,身手矯健還力大無窮,可終究是另一個人的身體,她能感到這具身體深處潛藏的陰翳和殘暴。更重要的是……
偶爾受傷真的好痛啊嗚嗚嗚,和平年代真的好幸福,而且她好想爸爸媽媽的飯菜,不知道那個世界的他們怎麽樣了我失蹤他們會不會很着急嗚嗚嗚。
“我的小江聞,你怎麽看起來不開心啊?”喻成周眯起一雙好看的桃花眼,把胳臂熟練地搭在了江聞的肩上。
“不會真的被羅賓隊長罵哭了吧?”
“嘶你個混蛋碰到我傷口了!”江聞大力地把喻成周的手拍開,卻被他反手抓住胳臂。
“我看看……”喻成周左右仔細地瞧了瞧江聞白嫩的胳臂,上面一道長長的血痕,估計是被子彈擦過,傷口周圍還有輕微燙傷。
喻成周眼裏閃過心疼,但嘴上還不依不撓:“不就是一點點擦傷嗎,回去讓醫生給你包紮一下就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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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還補了一句“嬌氣。”
“你這剛成年的小崽子怎麽和姐姐說話呢?”江聞擰了一把喻成周手臂上結實的肌肉,換來對方的哇哇大叫。
“羅賓隊長江聞欺負隊內成員!”
“瞎說什麽大實話呢?”江聞被他逗笑,然後突然神秘兮兮的朝喻成周招招手,示意他靠近。
“幹嘛?”喻成周臉上帶着戒備,但還是乖乖的湊近。
“弟弟今晚想不想和姐姐去好玩的地方?”江聞帶着笑意問道,說話吐出的氣流噴在喻成周臉頰上。
喻成周耳垂慢慢變成了紅色,眼神開始飄忽不定,不知道看哪裏才好。
“你還去!”喻成周扭頭瞄了一眼在研究地圖的羅賓,确認沒人注意之後小聲道,“上次你從德蘭區回來,隊長發了多大的火你不知道嗎?”
德蘭區是旗星貴族居住的地方,有最繁華的煙花之地。
“真的?他只是告訴我少去那種地方啊?”
“他可能只是看你是女孩子,不好當面罵你。”喻成周湊近江聞耳朵,道:“今晚別偷溜了,我從卡娅姐酒櫃裏偷了點好酒,今晚一起嘗嘗?”
“好哇,卡娅姐的酒你都敢偷!”江聞用只有兩個人聽得到的聲音說,然後用拳頭捶了一下喻成周的肩膀,笑道,“幹得漂亮。”
江聞笑得像只得逞的小狐貍,喻成周看着她笑,眼底溫柔得可以溢出水來。
旗星 納錫區;
旗星被瀾星打擊壓迫已有将近十年,在旗星,人們被分為兩部分,貴族和富人居住在德蘭區,而平民和奴隸在納錫區和諧共處。
江聞跟着羅賓一行人走在回基地的路上,周邊景色逐漸由樹林變成城鎮。
這是一條熱鬧的市集,熙熙攘攘的人流和叫賣的攤販構成了滿是煙火氣的納錫區。
“到底為什麽我們不坐交通工具啊?”江聞走到羅賓身邊,抱怨道。
雖然這具身體非常牛,但她還是能清晰的感覺到熱量慢慢的流失,漸漸有了疲憊的感覺。
像極了她還是肥宅的時候跑完一百米氣喘籲籲。
“多走兩步路委屈你了?”羅賓斜眼看了她一眼。
“诶嘿嘿,我就問問。”
“基地的飛船被卡娅借去采購了,越野車今早被奧利維開走,說是要去找一種新藥材。”
開車出去采藥就算了,什麽類型的采購還要開飛船去!卡娅姐是想把旗星搬空嗎?
江聞嘴角抽搐,看着羅賓一臉正經的樣子。
卡娅姐要借飛船出門買菜你都不過腦子的嘛!說給就給?你就寵她吧!
江聞扶額,突然一只黑貓蹭過她的小腿,光速消失在隐秘的小巷子裏。她目光跟随那只貓,注意力卻被一個路人吸引。
那是一個很消瘦的人,披着髒兮兮看不到原來顏色的袍子,肩膀和手的骨節凸出,整個人和周圍的熱鬧喧嚣格格不入。
最讓她在意的是他腳上的腳拷。
納錫區的奴隸大多數都是在瀾星觸犯了法律的罪人,艾利歐格組織成立十年來從瀾星駐紮旗星的據點裏救出來的奴隸不計其數,如果不救,等待他們的只有在戰場上當炮灰的命運。
每次羅賓在看到一堆人瑟瑟發抖地從牢籠裏跑出來的時候,只是默默地用顫抖的雙手低頭去開下一個牢房的門。
每個奴隸的腳腕上都有瀾星特殊技術制成的腳拷,除非截肢,否則根本不能通過外力拆解,這些腳拷一般都是金屬的煙灰色,戴上限制了自由,也決定了瀾星人的命運。
讓江聞不解的是,那個奴隸的腳拷是水藍色的,可以隐約看到腳拷上的一大串編碼,在一衆灰撲撲的人裏面格外刺眼。
喻成周注意到江聞走神,順着她目光看去,随即解釋道:“那是貴族的奴隸,有特殊的腳拷。”
“貴族?瀾星的貴族嗎?”
“不,是旗星德蘭區的那批貴族。”喻成周看了一眼奴隸藍色的腳拷,冷笑道:“我們費盡心思拼命救出來的人,在瀾星只需要花錢就能買到,活生生的人像貨物一樣被販賣,屁都不是的有錢人從來不關心自己的星球危在旦夕,他們只關心今天用什麽牌子的沐浴露。”
可惡的資本主義!江聞在心裏咬牙切齒的低罵,雖然她沒有親身經歷,可她現在還是想跑去德蘭區把那些大腹便便的暴發戶腦袋擰下來。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我也想這樣做。”喻成周拍拍江聞的肩膀平緩她的怒火,“我們組織還要靠那群人的扶持才能有能力抵禦瀾星。”
“扶持?你是指幫他們找狗給的那點錢?”
喻成周聳聳肩,算是默認了。
那群貴族就是把他們當廉價勞動力!
滿身金銀珠寶的貴婦上門求助,哭得梨花帶雨的,說只要幫她找到狗她願意出很多酬金,一堆人滿大街找了三天三夜,最後那條狗居然自己跑回貴婦家裏去了。
不過好在她最後還是給了錢以示感謝,但是看到酬金的時候江聞還是氣得問候了一聲她的祖宗。
窮愁潦倒的正義組織,小氣吝啬的貴族和不作為的旗星王室,能和瀾星抗争十年真是奇跡。
江聞又想到羅賓為了幾塊錢和水果攤的商販大聲講價的場景了,那畫面真是終生難忘。
艾利歐格基地;
“你們回來啦。”基地門口,金發女人眼裏帶着笑意,小跑上去迎接,接過羅賓肩上的包裹。
“大家都沒受傷吧?”女人開口詢問大家,眼神卻一直停留在羅賓臉上,帶着毫不掩飾的留戀。
“嗚嗚嗚卡娅姐我可想你了!”江聞第一個撲上去。
“我看你就是想吃我做的飯了。”
“卡娅姐最好了!所以今晚吃什麽?”
“我今天特意去邊境的農戶那裏買的食材……”卡娅揪了揪江聞軟糯的小臉蛋,溫柔地說道:“做一頓大餐犒勞大家。”
世界上只有兩種人,一種是沒吃過卡娅做的菜的,一種是說她做的菜爆炸無敵好吃的。
江聞屬于第二種,她完全忘記了之前還抱怨卡娅借走飛船的事,樂呵呵地和卡娅黏在一起讨論該做什麽菜。
“辛苦你了。”羅賓朝卡娅點點頭,對着身後喊了一句;“大家把東西放下,和我去開會。”
羅賓說完就和卡娅擦肩而過,沒有多作停留,江聞看見卡娅眼裏肉眼可見的落寞,便主動申請留下來幫忙。
“別難過了卡娅姐……”她輕輕抱了一下卡娅單薄的身軀,“他就是塊木頭!”
明明就是在意人家幹嘛總是對人家忽冷忽熱的!
釣魚嗎?!除了卡娅誰會喜歡你這塊木頭?
妥妥大渣男。
卡娅看着江聞臉上時而扭曲時而舒展的表情,輕笑一聲。
“我沒事,已經習慣了。”瘦小的身影在落日後的晚風中更顯幾分寂寥,卡娅垂眸,和江聞相握的手緊了緊。
“現在這樣就很好。”說完拉着江聞慢慢往回走。
——
“江聞,要不,你還是去開會吧?”廚房裏,卡娅看着江聞拿着刀和一堆土豆瞪眼。
“沒事兒,不就是切菜嘛。”她雖然不是很會切過菜,但她切過人啊!應該差不多吧?
說完她自信舉刀。
幾分鐘後,江聞被卡娅強行拉開。
“卡娅姐,別要羅賓那個鋼鐵直男了,我娶你怎麽樣?”江聞找了個小板凳坐在旁邊,撐着腦袋看着卡娅把她切得七零八落的土豆碎細細加工成土豆泥,然後放進小碗裏裝好,之後娴熟的起火,把剛剛自己切的整整齊齊的土豆塊倒進鍋裏。
這麽賢惠的女人上哪找去!江聞不禁大喊一聲我可以!
卡娅被她的想法逗笑。
“我在瀾星上惹了不該惹的人,被貶為奴隸,關到到牢籠裏。”卡娅把鍋蓋蓋好,坐在江聞旁邊。
“我以為我會在戰場上被旗星的人毫不留情的殺害,但是我遇見了羅賓。”
江聞看見她白皙的臉上飛起兩片紅暈,眼裏全是柔情。
“他看見我不但沒有開槍,還把我抱去安全的地方。我……”
“停停停!”江聞擡手制止了卡娅接下來要說的話。
“這些話從我進來第一天你就和我說了,接下來你還要說羅賓是你的光之類肉麻的話吧?”
卡娅被說中,低下頭局促地看着腳尖。
江聞開口想繼續說些什麽,突然一陣寒意從背部竄起,她猛地站起身。
“怎麽了?”
“有東西在靠近。”她皺着眉頭走出廚房。
一輛巨大的飛船懸停在基地門口,氣浪揚起周圍的塵土。
艙門慢慢打開,一群穿着裝甲的人跑出飛船,然後訓練有素的站成兩排。
敵人嗎?江聞數了數人數,感覺今晚卡娅的飯菜只能吃涼的了。
雖然涼的也很好吃。
江聞随手從身邊抓了一個看熱鬧的隊員。
“去通知羅賓。”
她慢慢朝飛船靠近,突然停了下來。
一個身影出現在她的眼前。
那是一個身姿挺拔的男人,穿着筆挺的軍裝,帽子一絲不茍的戴在頭上,帽檐遮住了他的眉眼,只露出他優越的鼻梁和粉粉的薄唇。
此刻,這個男人注意到了江聞,她站在飛船正前方,諾大的空地上只有她一個人,顯得她身軀愈發嬌小,氣浪掀起她風衣的下擺,帶着雖千萬人吾往矣的氣勢。
江聞看着那個男人不緊不慢地走下飛船,來到她面前。
“你是誰?來這幹什麽?”江聞率先開了口問道。
“不知道我是誰?新來的?”男人開口就是低沉醇厚的嗓音,他微微擡頭,一雙琥珀色的清澈眸子和江聞對視,眼神裏滿是冷漠和疏離。
呔!哪裏來的男妖精!江聞眨了眨眼睛,多看了幾眼。
他怎麽知道我是新來的?
不是敵人嗎?
但是男人的視線很快移開了,看向她身後。
“上将怎麽親自來了?”羅賓走上前摁住江聞肩膀,把她朝後拉了一點。
好嘛,根本沒她事兒,江聞咂咂嘴站在後面看熱鬧。
“沒想到能抵禦瀾星十年進攻的艾利歐格,基地居然殘破成這個樣子。”被稱為上将的男人冷冷掃了一圈周圍。
“不如說每次敗給這樣的組織,有損你軍律庭蘇安上将的威名?”羅賓挑眉,從容地說道。
“負隅頑抗罷了。”
“不知道上将這次親自光臨是有什麽重要的事?”
“瀾星很快會對旗星實施決定性的進攻。”蘇安面無表情地說道,“你們要是還想保全你們組織和辛辛苦苦救出來的奴隸的性命,就不要反抗了。”
這不就是變相讓我們投降嗎?江聞在一旁翻了個白眼。
“為什麽要專程來告訴我們?”
“偷襲是小人所為,我不會做這種事。”
“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麽對這個星球有這麽大的執念,但我絕對不會退縮。”羅賓盯着面前上将波瀾不驚的臉,拳頭上的青筋突起。
“我只是遵循女皇的意願。”蘇安不理會羅賓的憤怒,說完便轉過身想要離開。
“喂!你們仗着人多欺負我們人少,這不也是小人行為嗎?”一旁沉默的江聞忍無可忍開口。
蘇安的腳步頓住,他斜眼看着朝着他大吼的女人。
眼神裏的殺氣壓倒了江聞的氣勢,江聞語氣漸漸弱了下去。
好可怕的男人!好像下一秒真的會被劈開兩半。
她下意識後退半步。
“我知道你們早就派了人潛入瀾星,他們在我來之前被我們抓獲并處決了。”上将睥睨了一眼一旁的羅賓。
“你!”羅賓想要沖上去,卻被兩邊的護衛架住。
“我還有事。”上将頭也不回的轉身上了飛船。
在一衆人憤怒的目光下,飛船消失在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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