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新榮升

商雪袖沉思道:“昨個兒晚上沒有看見慶祥戲館、樓上樓的人。我們在安江城就沾了餘班主的光,這次不好再去慶祥,反而顯得我們故意的似的。”

岳麟道:“你說的極是。上京戲館多,我們停留的時間長,盡可以換着地方坐館,不能再打這樣兒的主意。”

岳麒也道:“我聽你和管頭兒的意思是怎麽也要在上京呆到開春,這麽長的時間,坐館只是一小部分罷了,名聲傳出去以後,少不得會有豪富或者當官兒的家裏會請新音社過去唱唱堂會,這塊兒可不能小看了。”

岳麟撫掌笑道:“大岳說的太含蓄了,我直說了吧,堂會可比坐館劃算多了,唱得起堂會的賞下來的銀子都不會少,不過我們倆個也會替你把把關、掌掌眼,有的人家風評不好,可去不得。”

商雪袖瞟了他一眼,知道他說的什麽意思,臉上也沒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來,倒是岳麟喝了一口茶,對着岳麒道:“這女弟子越發喜怒不形于色了。”

商雪袖方“撲哧”一下笑出聲來,道:“大早上的兩個師父拿我打趣。既然如此,我們就等着管頭兒回來再說吧。”

管頭兒卻不是一個人回來的,商雪袖見了心中十分驚喜,快走了幾步迎了上去,道:“劉館主,您怎麽來了上京?”

跟着管頭兒回來的正是劉榮升,他笑眯眯的,轉着圈兒施了禮,方道:“我們東家剛在上京又開了分館,因缺一個熟手,臨時把我差了來,等這邊經營上了正道兒,我再回蘇城。”

商雪袖道:“我還以為蘇城的戲館既然名為榮升,就是劉館主開的呢。”

劉榮升擺擺手道:“我沒有那個本事,只是湊巧了而已,當年東家也是說我這名字起的好。”

商雪袖擡眼看着兩位岳師父和管頭兒,道:“既然如此,我們也不用挑地方了,在上京的第一出戲,一定要在劉館主的地盤兒唱,以賀劉館主開張大吉。”

劉榮升一愣,真真是大喜過望。

他随着管頭兒過來,本來也是想問問,新音社能不能念在當初在蘇城的情分,給他開開方便之門,沒想到商雪袖卻徑直允了,他高興的直搓手,道:“商班主,您這份氣量叫我怎麽謝謝您!”

商雪袖莞爾道:“您是新戲館,我是新明劇,不是正好嗎?”

“對,對對!”劉榮升如此快的達到了目的,反倒有些慌亂起來,道:“既然這樣,我也不再耽擱了,我去戲館得叮囑叮囑,該準備的得準備起來了……”說罷便拱拱手,告辭而去。

岳麒看着商雪袖,有些不贊成道:“你這次回答的有些沖動了。”

Advertisement

商雪袖搖頭微笑道:“我沒有沖動。報答他在蘇城的人情,只是很少的一部分。師父您想想,他說東家在上京‘又’開了分館,說明原先人家在上京就有戲館,而且這麽多年經營不差,才能開第二家,別的地方我不知道,起碼蘇城就有一家,劉榮升又被抽調到上京,那麽想必其他處還有分館,這位東家,不可謂不闊綽豪富了!我估摸着,這家新建成的戲園子,一定規模極大,且華麗堂皇。”

正說着,又只見劉榮升急忙忙的進了來,擦着汗道:“我真是糊塗了,今晚我已經定了華筵樓給各位接風,晚上我差人來接各位。”

管頭兒這才又道謝着送劉榮升出去,再回來的時候,聽商雪袖對着兩個岳先生侃侃而談道:“……既然是新開業的,那必然也是希望一炮打響,讓戲館的名聲一下子起來,跻身于樓上樓、慶祥那個層次裏。所以呀,他們自己就會先把聲勢張揚出去,達官貴人那裏更少不了先打交道,請他們來看開業的頭一場戲。從這點上看,我們何嘗不是借了人家的東風?”

商雪袖見管頭兒進來了,道:“管頭兒,可聽見我剛才的話了?”

管頭兒道:“兩位岳先生想必也被你說通啦,我就更沒有旁的話可說了,新榮升在三天後開業,開業的當晚開鑼,班主既然應了,就要極早準備才是,我已經定下了房子,過會兒大家夥兒就可以搬過去了。”

三天的時間做準備,對于已經唱過幾十出大戲小戲的商雪袖來說,卻仍覺得絲毫不能放松。

這是上京,這是新榮升的第一場戲,無論如何也不能出岔子,所以她和岳麒岳麟、管頭兒商議過後,首先明确的一點是一定要選一出大戲。

但在選擇什麽戲上,卻起了分歧。

兩位岳師父提議演《龍鳳呈祥》,這出戲就在蕭園演過一次,又新鮮又喜慶。

管頭兒則更喜歡《琵琶記》,因為演了好幾次,新音社全體都太熟了,萬萬不會出什麽差錯,而且結局全家封诰,也是極好的。

商雪袖想了又想,方道:“我想要唱這個。”

她将手裏的本子往外推了推,道:“這出戲一直有在練習,對于新音社的伶人們來說,也不是一出沒唱過、沒練過的戲。”

那本子上寫着三個大字:長生殿。

除了《龍鳳呈祥》是六爺給她的,這是商雪袖離開蕭園的時候第一個勾了要帶走的戲本子。

岳麒搖頭道:“這……這是帝王戲啊。”

商雪袖擡頭道:“您二位說的也一樣是帝王戲啊。”

岳麟跟着搖搖頭,眉心間的皺紋也深邃了許多,道:“不一樣。《龍鳳呈祥》是群戲,帝王戲分沒那麽多,而且細究起來,劉備那時候也不是帝王。《長生殿》就不同了……風險大啊。”

帝王戲要慎唱。

商雪袖深明此理,但對于現今獨寵麗貴妃的當今聖上,或許沒有哪出會比《長生殿》這出戲更合适。

天下間哪有什麽十拿十穩的事呢?

若選了這出戲,且不說會被人攻讦戲班子迎合媚上,單就裏面的兩個主要角色,一旦演的不到位,或者太到位,都不妥。

岳麒道:“不然,就別演這出了吧。”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