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春宅傳出來的好貨……

林蓉喂雞的時候跟喂狗一樣,手是在它們身上摸過去的,異能刷過身體,對動物來說別提多舒服,動物又是最直白不過,喜歡就要湊近嗷嗷叫出來,連林家人都只當她是喜歡小動物也招小動物喜歡呢。

喂完雞林蓉跟陸成材說先去看看林秀才,再回去用午食。

本來新女婿上門是該吃頓飯的,但林喬氏是丈母娘不好做陪,林焱跟烏眼雞似的,陸成材顯然也不是個好脾氣,林蓉便早跟翁婆和陸成材說好,不過午便回去。

陸成材聞言點了點頭,甚至還努力擠出個笑來問:“我是不是也要過去拜見過岳丈?”

林蓉看着他那張俊臉不自然的抽抽,有些莫名其妙:“不用了,我爹說話還不利索,過陣子等他好些吧。”

主要林蓉怕林秀才看出來點什麽,萬一着急加重病情就不好了。

等進了正屋,看見眼巴巴瞧着門口的林秀才,林蓉眼眶立馬就紅了,她疾走幾步上前,跪在林秀才床前。

“爹……阿蓉回來了。”林蓉看着林秀才眼神裏的包容和不舍,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

林喬氏身子不好,林蓉心裏更多是一份責任感,甚至有種把自己當娘照顧林喬氏的感覺,久而久之林喬氏便習慣了聽林蓉的。林焱也是個真切的髫齡小兒,對她比林喬氏還要濡慕。

從小到大,只有林秀真把林蓉當做掌中珍珠,他跟一般酸腐書生不同,看起來倒是更像個商戶家翁,為人風趣又喜歡跟小孩子聊天,對這個女兒從小寵到大。

在林蓉心裏,林秀才和林喬氏林焱是不同的,他更像是自己對這個世界的羁絆,是那根風筝線,讓經歷過末世後內心千瘡百孔,心裏飄搖無依的林蓉可以踏踏實實把自己當做荊朝的小娘子。

嫁人那天,林蓉只在林秀才床前磕了個頭便出了門,她沒敢回頭,怕一回頭,就哭得不成樣子。

林秀才哆嗦着胳膊擡起手摸着林蓉的發髻:“阿蓉,不敷(哭)……開痕(心)……是爹對不……”

“爹!”林蓉抹着眼淚打斷林秀才的話,努力笑出來,“我跟您說的小秘密您還記得嗎?我早就想開客棧,如今是得償所願,翁婆對我特別好,相公也以禮相待,您該替我高興才對,不許您說對不起。”

林秀才努力笑出來點點頭,他已經是這個模樣,拖累了家中和女郎,讓家人放棄他們自是不肯,以他開拓的性子不願再叫家人因為他難受。

“我要,早點好……吃漏(肉)……”林秀才苦着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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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蓉破涕為笑,她知道林秀才在逗她,但估摸着他也是真饞肉了。

“那您可要好好喝藥,等您能起身了,叫二堂哥送您去來福客棧,我親自給您做您從未吃過的肉,都是我夢中見過的,我跟您說呀……”

林秀才聽林蓉小聲在自己耳邊形容那詩情畫意的水晶肉,饞得快跟剛才的林蓉一樣哭出來了,從嘴裏。

“快……肥(回)吧,爹好好喝藥。”林秀才使勁兒擺擺手,實在是不想繼續聽林蓉說,再說他真要哭了。

林蓉擦拭幹淨臉上的淚,仔細替林秀才蓋了蓋薄被,這才出來,辭別林喬氏和別扭的林焱,從林家出來上了騾車。

林蓉掀開簾子看見紅着眼睛的林喬氏和林焱站在門邊,扭過身有些情緒低落。

陸成材不自在地輕咳幾聲:“家裏賬面上銀子确實不多了,但是岳丈的藥也不能不吃,我還收藏了把好刀,有個行商對那刀很感興趣,下次來了,賣與他,應該能得不少銀錢,借與你用。”

林蓉詫異擡起頭來看着陸成材,他不是恨不能立刻休了自己嗎?怎會如此好心?

陸成材被林蓉目光看着,跟被紮到腚的貓似的,梗着脖子嚷嚷:“我又不是鐵石心腸,你這麽看我幹嘛!要還我的!我,我,我只不過是想着岳丈病好了,你也可以早點走人!”

“多謝相公,先不用賣了那刀,待得準備好了,明日晚間我做完宴席,若是翁婆同意,應該很快就能見着銀子。”林蓉微笑着,不理會陸成材的炸毛。

他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林蓉就已經很感激了。前天陸成材話說得那般僵硬,林蓉還以為他覺得林家是拖累很嫌棄,見他昨天翻箱倒櫃她還以為是做給自己看的,如今想來,該是在找自己藏起來的刀呢。

既然那行商感興趣,陸成材卻一直沒賣,不止沒賣,還藏起來生怕爹娘拿去賣了,該是很喜歡,家裏銀子還能支撐一段時間,她就不奪人所好了。

陸成材不自在的輕哼:“不要就算了,當我樂意吶!你,你別吹破了牛皮才好,來福客棧如今雖然生意不好,我陸家也不是沒見識過好東西的人家。”

“那我與相公打個賭如何?”林蓉微笑,還不到二十歲的郎君,對着不喜的人,哪怕是好心都要別別扭扭的,她說什麽都只會叫陸成材更尴尬,索性換個話題。

陸成材挑眉:“賭什麽?”

“就賭我要準備的宴席你聞所未聞,賭我能在半年之內叫來福客棧成為颍州府所有人都追捧的客棧。”林蓉坐在馬車裏,這話她說的特別輕,那自信的神采卻讓她那雙杏眸仿佛燃燒起來一樣,燙得陸成材心頭不自覺猛跳了幾下。

“賭注是什麽?”他聽見自己巴巴湊上去問,腦子裏卻還滿是林蓉那雙流光溢彩的眸子。

林蓉輕笑:“若我能做到,相公答應我三件不會叫你為難的事情,若我做不到,我自請下堂,相公想如何處置我都可以。”

陸成材思緒飄了一下,這樣那樣在醬醬釀釀都可以?

“咳咳……就這麽定了!”陸成材趕緊把驕矜撿回來,“我倒是要看看,百年難得一遇的金母雞是不是真的。”

林蓉:“……”金母雞?那位大師是這麽看她的???

“那到時候跟翁婆說起,還要拜托相公替我多說幾句好話了。”林蓉微笑道,“到時候最好是相公跟我一起來操持客棧。”

畢竟她只是個剛進門的新婦,陸有福夫婦就是覺得她再好,也不可能輕易将客棧交給她來折騰,除非是陸成材站在前頭。

陸成材這會兒已經緩過來了,得意晃晃腦袋:“你瞧瞧,就算你是下了凡的金……咳咳仙女兒,不也還是得求着我嗎?答應你沒問題,以後我不想再看見你那條軟封!”

林蓉好脾氣地點頭:“如相公所願。”收拾自家相公什麽的,也不是非得用軟封,好東西多得是,這種小事,自然是要滿足他的。

回到陸家後,陸鄭氏出門去了姐姐家,陸有福在前頭客棧忙着,林蓉叫阿飛和阿楊擡着箱子回卧房。

陸成材想跟過去又有點不好意思,其實他特別想看看那箱子裏到底有什麽。

可又覺得這樣有點土包子的嫌疑,見林蓉也沒邀請他,他冷着俊臉回自己屋裏了。

待得用過午食,陸成材一直都沒聽見林蓉那邊傳來動靜,也沒見她出門準備食材,氣得他午睡都睡不着。

“哼,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這小娘皮忒氣人!”陸成材捏着被自己找出來的短刀,就當面前是林蓉,對着空氣狠狠劈來劈去。

這時候陸有福進來了,被他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指着他笑罵:“你不是跟你娘說,這寶貝刀被喬家小郎給搶去了?”

“我又拿回來了呗,嘿嘿……爹您過來是有事兒呀?”陸成材讪讪放下刀,摸着鼻子笑。

有段時間他特別向往江湖那些無所不能的俠士,荊朝即便如今追求風雅,到底是尚武之國,即便是老百姓,誰還沒暗戳戳做過俠士的白日夢呢?

陸成材那會兒偷偷求了陸有福,花了好些銀錢從一個落魄士族手裏買了這刀,在客棧裏對着狐朋狗友炫耀的時候,被行商看見了,說是把有來歷的刀,願意出三倍銀錢收。

管着家中賬本子的陸鄭氏知道陸成材花那麽多銀錢買刀,當時就想給他一刀。見他死活不願意賣,更捅了馬蜂窩,差點沒給陸成材一頓狠的,到最後還是陸有福心疼兒,給攔住了。

過後那行商又說過幾次,陸鄭氏叫阿鵬偷偷找,沒找着又逼着陸成材給,才有了前頭那番瞎話。

陸有福敲了敲陸成材腦門兒:“別叫你娘看見,她這幾天瞧你不順眼,若是叫她知道了,你保準要招一頓打。”

“到底誰才是你們的兒呀?為了那麽個悍婦,我娘簡直魔怔了。”陸成材仔細收起刀來,準備換地方藏,嘴裏不滿地嘟囔。

陸有福翻個白眼:“你就知足吧,若你不是我們的兒,你當自己能活這麽大?誰家小郎這麽渾,早被打死了。”

“我知道爹疼我。”陸成材熟練地跟陸有福歪纏,“嘿嘿……我最近沒銀子了,也不敢問我娘要,您給我點?”

“你不是要買婢子?我來問問你想要什麽樣的婢子。”陸有福不理他這一茬,仔細瞧着兒子的神色問,“你跟你娘子……唉,爹也不多勸你,總歸你也要給人家機會,先相處相處再看如何?我和你娘都瞧着你娘子是個好的。”

陸成材聞言撇了撇嘴,可想起來自己前天說過的話,立馬就僵硬起來:“那個……爹,你說得對,要不那啥……婢子就,就先不買了,我,我再看看。”

要什麽婢子啊,他現在一想起小娘子,滿腦門兒都是蛇和鷹糞,極其有畫面感,想想渾身都要起雞皮疙瘩,他怕萬一……那說不定真要不舉了,到時候他爹娘不得哭死?

實際上這會兒陸有福就想哭,他本來還心存僥幸,以為兒子在大事上沒有說謊,哪怕是身上沒有傷痕呢,說不準兒媳婦打人用了巧勁兒?

可要婢子伺候床榻是大郎自己提出來的,這會兒他見兒和兒媳分房,無奈應允,大郎卻神色不自在拒絕,還順着自己的話說,這……這還能不是陽虛?

陸有福眼前一陣陣發黑:“爹知道了,爹知道了……”

陸成材看陸有福念叨着魂不守舍出了門,滿腦門霧水,什麽您就知道了,那您到是把買婢子的銀錢給我呀!

剛要攆出去,聽見林蓉的聲音,他頓住了腳步。

剛才的畫面感還揮之不去,婢子飛了,銀子沒得着,好心也被拒絕了,陸成材心裏尋思這哪兒是娶了個媳婦兒,分明是娶了個閻王。

他緊抿薄唇,一點都不想看見林蓉,索性也不出去了,只耳朵伸出去貼在門縫兒上聽——

“阿翁,阿婆什麽時候歸家呀?”林蓉見陸有福從陸成材屋裏出來後面色不好,猶豫着問。

陸有福見是林蓉,扯出個蒼白的笑來:“估摸着一會兒就回來了,怎麽了?”

“我明日下午想要借家裏的廚房一用,晚食想請您和阿婆一起賞臉,兒媳有事兒要求翁婆。”林蓉笑道。

陸有福擺擺手:“嗨,我當是什麽事兒呢,你随便用,一家人用什麽求字兒,等到時候我和你阿婆一定準備好。”

陸有福心裏想着,兒媳應該是要借錢,雖然家裏銀錢不多了,但是——

“咱們對不起林家,後頭大郎還不知道能不能治好,兒媳也不容易,咱們就把能借出去的銀子都給她吧。”陸有福哭喪着臉道。

陸鄭氏這會兒反倒是鎮定了點:“我去阿姐家隐晦提起來這事兒,阿姐倒是給我支了招。”

陸有福滿懷希望擡起頭來。

“東城有個大夫對此等病症最是拿手,我今天在阿姐家等着,叫她遣仆從去了一趟。人家大夫聽過大郎前頭的脈象後,極為肯定他這不是身體上的毛病,說不準是小時候有哪兒沒注意,魇住了,若真是這般,很好解決。”陸鄭氏道。

“哎喲娘子你快說啊,這會兒就別賣關子了,你要急死我。”陸有福拍着大腿道。

陸鄭氏忍不住笑出來:“那還用問,給大郎補補呗,我就不信,補到上火,他還不行,若真是如此……”

陸鄭氏紅着臉掏出一包藥來:“大夫說了,春宅傳出來的好貨,一指甲蓋就能吊百斤。”

陸有福:“……”還,還有這樣的好東西,他聽着都有點動心了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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