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陸家很有可能要絕後啊!……

馬思遠沒解釋,重要的事情并不是這個好嗎?他瞪了兩個人一眼,率先進了書房。

陸成材到馬家的時候才剛過晌午不久,但是三人在書房內一坐就是一下午,甚至留陸成材用過晚食,還沒讓他走。

當然,這個說法慧郡王是要反駁的,不是他不讓陸成材走,而是陸成材死活不願意走,非要以最快的速度把事情安排清楚。

這樣明兒個陸成材再跟殷明煦給他請的謀士說清楚客棧剩下的事情,後天他就能跟陸有福一起啓程由水路回颍州府了。

雖然揚州府和蘇州府比颍州府要在更南邊一點,天氣還算不得太冷,可再過些時日,最多臘月裏就要停工,畢竟天兒沒那麽冷,可人也沒北方人經凍啊,不急這一時半會兒的,鄉試在明年八月裏呢。

林蓉是開玩笑的,冬日裏梁江雖冷,可也不至于上凍。這會兒回去,正好能趕上冬至。

事情總有談完的時候,再說許多詳細的細節還要等陸家去了上京以後才好展開說,如今只不過是要陸家一個态度,交個底,好讓該安排的人知道如何安排。

只待得陸成材離開馬府之前,殷明煦還是拉着陸成材問出了口:“仲行若是不願意說,也可以不說,但我覺得憑咱們如今的交情,也足夠我問出口的。”

“子城兄請說。”陸成材這回沒叫郡王,笑着表态,他大概知道殷明煦要問什麽。

“來福客棧能有今日……”殷明煦沒問太明白,哪一家都有不願意示人的秘密,若非他們所圖之事事關重大,他這種玲珑剔透的性子也不會問出口,但他也給了陸成材敷衍過去的餘地。

陸成材并沒有想瞞着,林蓉信裏說的很清楚,陸大郎也是個聰明人,既然要綁在一條船上,将來他們也處在天然的下風,那坦誠便是保命最重要的砝碼。

“子城兄可知,以前我娶妻是比較困難的,我在街坊鄰裏之間素有纨绔名聲,花天酒地,不幹正事兒,被驕縱的好賴不分,不是個良人。”陸成材先拿自己打趣,“後來我娘去了颍州府的慶寧寺,找那位長智大師算我和娘子的姻緣,大師說我娘子乃是百世善人,積了了不得的功德,福祿之深厚實屬罕見,且與我乃是天作之合。”

雖然但是,殷明煦還是覺得很撐,交代個實情罷了,不想說你可以不說,何必要這麽欠揍呢,就你陸大郎有福行了吧!

陸成材嘿嘿笑:“話說起來,我娘子确是個奇女子,她打小動物緣就好,還與尋常女郎不太一樣,偶爾似是能記起上輩子的零星片段來。子城兄覺得,是來福客棧叫人震驚,還是我娘子更叫人震驚?”

殷明煦挑了挑眉,不說信與不信,既然陸成材如此說了,過後他們必定要去拜訪那位長智大師的。

見陸大郎神色認真,不像是吹牛皮,殷明煦更是心下了然,若如此說來,來福客棧能有今日,都是陸大郎娘子的功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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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後我與內人定去來福客棧,拜訪弟妹。”殷明煦對林蓉更好奇了。

陸成材呵呵笑了幾聲,随即面無表情拱手:“告辭!”

想見他娘子?做夢吧!除非他先毀個容!

見陸成材傲嬌扭身就走,殷明煦被逗得哈哈大笑,引得馬思遠出來問。

“阿兄,你派人去查探一下那位長智大師如今在哪兒可好?我突然特別想跟他讨論一下佛法。”殷明煦嘿嘿笑着不回答。

這事兒畢竟是陸家的秘密,陸成材對他知無不盡,是因為知道他背後是誰,可馬家……不是他不放心馬思遠,只是馬家家大業大,又是商戶,家宅大了,人心就雜,他不能給陸成材和林蓉添麻煩。

馬思遠不明所以,可見殷明煦沒有說的意思,他也就不問了,只按表弟要求派人去尋。

陸成材這邊則是以最快的速度交代好了所有事情,用陸有福都沒反應過來的速度收拾好行李,倆人連同馬家派來護送的家奴一起上了船。

“不是,你不是要等到臘月裏再回嗎?”陸有福揶揄地看着自家大郎問。

陸成材義正言辭:“兒行千裏母擔憂,我怎舍得叫娘為我日日擔心呢,我不在也沒事兒,還是早些家去好。”

陸有福但笑不語,論嘴硬他誰都不服,就服自家兒,話說陸家先輩們也沒有個這麽要面子的呀,陸大郎到底是随了誰?還是他自個兒長歪了呢?

二人回到家,正好是冬至前的一天,客棧裏的大廚房還有陸家的小廚房都在做冬至要吃的角子,這方面林蓉也沒什麽好主意,都聽陸二和陸三的,她只負責擀皮子。

陸鄭氏不擅長調餡兒,卻是包角子的好手,每一個都包的圓滾滾的,像是白生生的元寶一樣,整齊碼在案板上,看着就叫人有食欲。

陸有福父子二人進家門時,角子還沒下鍋,陸有福還好,陸大郎幹脆就跑到了小廚房,盯着臉頰上還有面粉的娘子就撒不開眼了。

許是因為近倆月沒見,他這才發現,自家小娘子已經比自己白了,畢竟林蓉在陸家就算是再忙,也不用跟在林家一樣,天天在外頭喂雞喂豬裏外拾掇,快一年的功夫,那身皮子怎麽也養回來了。

雖然陸家要買的宅院還沒選好,可牙人那邊已經先将能貼身伺候的仆從送了過來,在林蓉堅持下,如今她和陸鄭氏身邊都有兩個婢子伺候,至于仆婦林蓉就沒再要。

陸鄭氏有心慢慢挑選能照顧孩子的,也沒多說什麽。

話說回來眼前,第一時間戳進陸大郎眼裏的,便是林蓉那張帶着淺淺酒窩的小臉兒,白生生的似乎發光的水晶一樣剔透,杏眸顯得更大了些,黑白分明,一雙櫻唇都顯得紅潤許多,帶着幾分叫人心癢難耐的豐潤,讓人恨不能立刻咬上去。

陸成材有心先跟自家老娘問個好,可一張嘴就發現自己嗓子眼兒發幹,要是擱在以前他許是還會不好意思,經過林蓉在床榻間各種‘大氣’的影響,如今他才不會不好意思。

不但不會不好意思,他還得寸進尺:“娘,我和爹坐船回來的,路上我吹了點風,有點不太舒服,叫娘子先伺候我回房休息會兒吧。”

跟在後頭進來的陸有福:“……”

看見自家兒正高興的陸鄭氏:“……”

他那哪兒是有點不舒服,他那是欠揍了!這,這青天白日的,真真是孟浪得叫人想揍他。

只有林蓉,似笑非笑瞥了陸成材一眼,不緊不慢擀着面皮,怎麽也得把手上這點活計幹完才好。

可陸鄭氏和陸有福畢竟是親爹娘,守着人也不好拆陸大郎的臺。

陸鄭氏翻個白眼:“那阿蓉你就先伺候他去洗漱一下,換個衣裳過來吃角子吧,冬至也是該團聚一下。”

她格外加重了‘吃角子’三個字,這臭小子可千萬別孟浪到把這阖家歡的事情給忘了,到時候要叫仆從們笑掉大牙。

林蓉慢悠悠站起身,場面話得來兩句啊:“啊,可是還有面皮沒擀出來呢,不然我弄完了再回去吧。”畢竟她也不可能背陸成材回去不是?

旁邊偷笑的陸六嬸趕忙過來接過林蓉手裏的擀面杖:“奴來,奴來就是,郎君要緊。”

林蓉從善如流松了手,半點沒有大家預想的可能會不好意思,明人不說暗話,她也想了。

所以她洗幹淨手,心情特別好的溜達着往回走,陸大郎連個樣子都忘了做,哪兒像是不舒坦的人,他也不用伺候,颠颠兒就跟個狗子似的,跟在林蓉身後就回去了,引得陸有福兩口子都替他臉皮發燒。

“先那啥再洗好不好?”一進門,等不及林蓉插上門,陸成材就迫不及待抱住了自家小娘子親了上去。

林蓉沒好氣地推開他,讓後頭臉快紅到脖子的阿飛和阿楊進來,往淨房內倒水,等二人迫不及待跑出門,她才抱着他脖子笑:“為什麽不能一邊洗一邊做?”

陸成材:“!!!”娘子威武!

雖然小別勝新婚,兩個人都有些難耐,也知道這是什麽日子,總不好叫人太說嘴,所以這場歡樂基本上就跟打仗似的,等二人臉色都帶着幾分意猶未盡收拾好出門後,淨房內……怎麽形容呢?到處都是濕漉漉的,大概是打的水仗。

“你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吃完角子林蓉才有空問,“還要回去嗎?”

陸鄭氏已經從陸有福那裏聽說了,聞言忍不住用揶揄的目光看着陸成材。

陸成材在爹娘面前還是有幾分不好意思的,他摸着鼻子笑:“不回去了,那邊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我如今……咳咳,自然還是該以讀書為重,等過了縣試再去。”

林蓉點點頭:“有道理,相公實在是明事理,值得嘉獎。”

不等陸成材高興,林蓉繼續道:“那這些時日,相公也別出門了,我派人叫阿焱過來,你們一起溫習,左右到時候你們也要一起進考場的。”

陸成材:“???”不是,他辛辛苦苦趕回來,不是為了叫小舅子折磨的啊!!!

“或者你直接搬到林家去?我二哥和二嫂已經在府城買了宅子,家裏還空着間卧房,到時候你和阿焱一起跟我爹進學,清淨些,我爹脾氣也好許多。”林蓉笑着問。

陸成材大氣凜然揮揮手:“這是什麽話,怎麽能累着岳父呢?我也該好好跟阿焱親近親近,我想他了!”

住在家裏,起碼晚上還有福利,要是去林家,他還不如呆在揚州府慧郡王的別院呢。

且不說林焱得到阿姐傳來的信兒,說是姐夫想他想的寝食難安後,如何食不下咽,恨不能立刻沖到陸家跟陸成材相愛相殺,陸成材回來的消息,于家很快就知道了。

所以沒過幾天,于老爺就帶着人上門,不是于大郎不想來,只是因為與林蓉的商議,為了避免夜長夢多,也因為林蓉送他的那個小驚喜,他已經提前啓程,先去了上京。

“我聽說陸家如今在尋宅院?”于老爺還是跟過去那般,大肚子是沒有了,笑面虎模樣還是一如既往,話也說的特別和善,“陸家早就該搬了,一直住在客棧後頭,亂哄哄的,也休息不好,這一年來陸家幫了于家不少,賢侄和陸兄弟可千萬別跟我客氣,小小心意,也是于家應該的。”

說着,于老爺就從仆從手裏接過木匣子,在陸有福父子的注視下推了過去。

陸有福沒動,陸成材沒什麽負擔地拿在手裏打開了,這是一座正經三進宅院的地契,就在長生街那塊兒,與于家離得不算遠,甚至跟姚家就隔着一條路斜對過。

這地界算是颍州府的富人區,住在那邊的都是颍州府的大戶人家,陸鄭氏的姐姐周鄭氏嫁人後也在那附近,倒是方便親戚來往。

更妙的是離月生坊的其中一頭也不算遠,寸土寸金的銷金窟琳琅苑就在那一片,夜晚時朦朦胧胧還能聽見美妙的絲竹之樂,關起窗戶來也能享受安靜,算是難得的豪宅了。

陸六原來在看的宅子都沒有這麽好,不是陸家出不起銀錢,可也要動點筋骨,若說陸家能好好在颍州府呆着,那也值當得他們出那麽大價錢去買,可他們不是很快要去上京了嗎?

那宅子擱着作甚呢,還不如将銀錢捏在手裏來的叫人踏實。

于老爺這地契就來的比較妙了,既能讓陸家日子過得更舒坦些,又不用擔心手頭銀錢不足。

陸成材也沒什麽不好意思要的,林蓉沒跟陸鄭氏細說,可跟于晨睿的對話是一五一十跟陸成材說了的。

于家還要靠陸家的門路來圖謀下一朝的安生,一座宅子算什麽,于家不會做賠本的買賣,不過是為了圖個心安而已。

于老爺自認為還是了解陸家的,他本來以為陸有福和陸成材會不願意要這宅子,都準備好了許多說辭要勸了,結果陸成材一張嘴就叫他哭笑不得——

“那賢侄就不跟您客氣了,将來子瑜兄成親時,我定給他送點利子嗣的好東西,保證您大孫子能三年抱倆!”

于老爺實在沒忍住笑了出來:“你說這話之前,是不是先想想,你自個兒成親都快一年了,你那娘子肚子可還沒動靜呢。”

前頭林蓉的不客氣還是叫于老爺心裏有點不樂意的,但于晨睿跟他說的關于林蓉的種種,再加上陸家如今占據主動地位的事實,讓于老爺很清楚他什麽都不能做,可說幾句小話兒還是行的吧?

哪有人家娶回來的娘子理直氣壯不讓夫家納妾的?哪朝那代都沒這個道理。

別以為他當時沒看出來,陸翁是怕兒媳婦生氣呢,這豈不是一個小娘子将整個陸家都拿捏在手裏了?對在于家說一不二的于老爺來說,他萬不能理解這種情況。

可陸成材很坦然:“小侄不是想要考功名嗎?我是離不得娘子身邊的,還想着叫她陪我科考,所以在我鄉試之後她在為陸家開枝散葉更好些。”

于老爺:“……”完了,陸家很有可能要絕後啊!舉人……那不都是半老頭子嗎?到時候陸大郎還能行?

可這話他自然不能說出口,萬一人家争氣呢,萬一人家陸家這個纨绔争氣呢,萬一人家陸家這個吃不得苦頭又不願意讀書只知道吃喝玩樂的驕縱纨绔争氣呢,是吧?

“賢侄還是要為你爹娘多考慮考慮,傳宗接代也是大事,輕忽不得。”于老爺感覺自己很好,點到即止,啥不該說的也沒說。

陸成材微笑不語,反正也得等到上京以後啊,總不能讓娘子大着肚子趕路,本來林蓉就恨不能孩子是他生,他要敢這麽不心疼娘子,林蓉能把他塞回去讓他也重新回爐一下。

陸有福倒是覺得,待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結束後再有孫子也不是不行,以前他還跟陸鄭氏一樣,渴盼着陸大郎的孩子出生,可如今的情形陸有福大概是清楚的。

聖人身體不好,陸家又無法獨善其身,萬一……呸呸呸!總之,還是別叫孩子跟着受罪,待得安定下來,好好養孩子才是正經。

三人各有各的想法,反正是送禮嘛,說說笑笑也是很和諧。

也因為着宅子來的突然,省了陸家不少事兒,為了讓陸成材能夠安靜看書,甚至能讓林焱別總兩頭跑,在陸家有個地方住着,安靜溫書,林蓉做主,雷厲風行,臘月裏就搬了進去。

牙人送來了早就準備好了給陸家的仆從,也都是爽快麻利的,年前陸家在長生街的陸宅就已經舒坦住下了。

時間過得很快,淮南道地處南方,冬日裏也不算太冷,年後才小小下過幾場雪,似乎一眨眼功夫,天氣就開始變暖。

等過了二月,颍州府這一帶就要開始進入雨季,連綿不斷的細雨會給老百姓們帶來新一年的希望。

當然細雨如絲飄起時,帶來的不只是給老百姓們的希望,還有陸家和林家的。

縣試結束後十日就出了成績,林焱不出意外高中案首,陸成材緊随其後,沒有争二,得了個第三名,也足夠陸有福和陸鄭氏高興的了。

甚至陸有福都忍不住抹着眼淚要給祖宗們上香:“陸家一輩子都是泥腿子,這還是頭回出了個有功名的,祖宗保佑!祖宗保佑啊!”

若不是雨漸漸大了,陸有福甚至想沖到墳地去看看,陸家祖墳是不是冒青煙了。

還是林蓉小心翼翼說了句實話:“阿翁先別急着高興,四月裏還有府試呢,府試過了才是真的有功名。”不然屁都不是。

陸有福點頭和陸鄭氏點頭:“阿蓉你說得對,你真是咱們家的福星,你說得對,這臭小子過去就是叫咱們給慣壞了。這家中兒郎啊,還是不打不成器,你就仔細盯着他,不聽話你就狠狠地打,翁婆絕對站在你這一邊。”

陸成材:“……”我剛得了這麽好的名次,是親爹娘嗎?

林蓉笑眯眯看着陸成材,還要替陸大郎說話呢:“翁婆可別這麽說,相公如今再懂事不過了,以後別人說不定要怎麽羨慕我運氣好呢。我相信,相公一定會自覺的,對嗎?”

陸成材趕緊點頭:“對對對,我一定……懸梁刺股,不得功名,決不罷休!”

不然他娘子很可能就真的要上軟封了啊!他都看見林蓉新做的那些軟封了,全特娘的帶!牛!皮!這一定是吓唬他!

像他陸大郎這種威武不能屈的郎君……自然是要識時務為俊傑!

于是,沒來得及享受一下考得不錯的喜悅,林蓉的威脅,陸家爹娘的全盤托付,林焱時不時禮貌了很多然而更讓人堵心的誇(嘲)贊(諷),都讓陸成材日日跟泡在黃連水裏一樣。

待得府試在貢院裏待過九天,把渾身臭味兒都洗了去的陸成材雙目無神躺在床上,打死都不肯起來了:“不行了,我承認,我陸大郎不行了啊!讓我休息幾天吧,我不想看書了,我這會兒看見之乎者也就想吐!”

林蓉被逗得笑出來,即便還沒出榜,可是陸成材和林焱怎麽答的卷子都跟林秀才說過了。

聽林秀才的意思,即便不是頭籌也十有八九能中,那只待明年的院試便可,沒必要逼陸成材太緊。

“相公先好好睡一覺,等你休息好了,咱們也可以做點能生孩子的事情了。”林蓉也不是不心疼陸大郎,彎腰湊在他耳邊親了親,起身想要讓他好好休息。

嗯?陸成材一聽來勁兒了,只要不讓他讀書,他覺得他又行了!

“娘子,別等改天啊,咱們擇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天?”陸大郎抱住娘子,一下又一下親着林蓉,眼神放光的歡喜跟剛才雙目無神的樣子判若兩人。

惹得林蓉也跟着眸底慢慢升起細碎的,無人察覺的暖光,暖了她微微彎起的眸子,也暖了她封閉已久的心,叫她心底有些發癢。

“好,就今天!”林蓉放任自己攬着這俊美的小郎君,主動送上了雙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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