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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爺覺得自己上輩子肯定是造了什麽驚天大孽了, 不然的話這輩子也不會遇到這樣慘絕人寰的報應！

他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說什麽？

把太子搞下臺什麽的他瘋了嗎？

他們今天就是來讨債的，讨不到就算了幹嘛把自己的小命都搭上去？

九阿哥的一句話，差點把五爺給震得當場魂飛魄散，作為一個遠離奪嫡中心的老實人, 他可真的是太難了, 他皇阿瑪讓他看着點小九, 別讓他太飄了, 但是問題是現在他不是太飄了，他是想上天啊！

這可咋麽辦？

被吓得舌頭都捋不直的五爺表示, 他有命逃過這一劫的話, 以後肯定不和九阿哥一塊合作了，事能不能成先不說，但是這未免也太費哥了一點吧？

五爺在想什麽，直郡王并不知道, 當然了，就目前的情況看來他知不知道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知道九阿哥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天上掉餡餅這樣的事情自然是容易讓人開心，但是直郡王也不至于真的傻到認為所有從天上掉下來的餡餅都是天然無毒無害的。

因此聽到九阿哥這麽說之後, 驚喜了一瞬之後很快（bushi）就恢複了理智的直郡王就問道：“九弟, 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麽嗎？”

“當然。”九阿哥也不管自己的一句話有沒有吓瘋自己的親哥，因為他現在所有的重心都放在了直郡王的身上，聽他這麽問, 他就道，“難不成我猜錯了大哥的心思了？”

那倒沒有。

直郡王心想, 他做夢都想要把太子搞下臺, 但是世上真的有免費的午餐嗎？他可沒有忘記自己之前是如何花心思拉攏九阿哥, 結果他都無動于衷的。

講真的, 直郡王能夠放低身價，親自去拉攏九阿哥和十阿哥可以說是有所長進了，畢竟以前直郡王可沒少仗着自己是長兄，就不把底下清一色的弟弟放在眼裏。

“九弟的态度變化得似乎有點太快了？”直郡王看向九阿哥，迎上他懷疑的目光，九阿哥也沒有流露出半分慌亂或者心虛的神色，他道，“那還不是因為今時不同往日嗎？”

見直郡王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九阿哥就繼續道，“坦白說，我本來确實是不想摻和大哥你和太子的事情的，因為皇阿瑪有多偏愛太子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但是誰能夠想到去年居然發生那樣的事情？”

原本索額圖和明珠兩個老狐貍在朝中沒少互相下黑手，而之所以這麽多年來他們都還穩穩地屹立在朝中并不是因為他們都屬貓的，都有九條命，也不是因為他們都屬錦鯉的，都那麽好運，而是因為坐在龍椅上的康熙需要他們，所以每次誰落了下風，康熙就拉一把，誰占了上風，康熙就拍一下。

所有人都以為這樣的情況會持續到天荒地老了，但是誰能夠想到康熙卻突然對索額圖下手了？

關于索額圖是不是真的慫恿太子弑父奪位了不重要，重要的是從康熙去年掀起的那場浩浩蕩蕩的除索黨風波可以看得出來，他開始容不下太子了。

對于康熙釋放出來的信息，直郡王怎麽可能接收不到？否則的話他之前也不至于那麽激動興奮了，畢竟太子的地位固若金湯這麽多年，就連直郡王都以為康熙會偏愛他偏愛到最後的。

“近小半年皇阿瑪對待太子的态度，大哥你也看到了，以前我一直以為太子的地位是無法撼動的，結果我以為的一切都被皇阿瑪給推翻了。”

九阿哥侃侃而談道，“站在懸崖邊上的人只要被人輕輕一推，下場顯而易見，大哥你想想看，要是太子被搞下臺了，那麽誰會上位呢？”

那必須是我啊！

直郡王理直氣壯地想到，lao二下臺之後，那麽太子之位舍他其誰？

沒錯，直郡王就是這麽自信，覺得太子這個嫡子不行了的話，那麽康熙肯定會立他這個長子的，至于其他已經長成了的弟弟們？

不好意思，直郡王的眼裏根本看不到他們。

“那你們有什麽辦法？”直郡王看似問得随意，但是他既然問出口了，那麽就代表他已經相信九阿哥他們是真的來幫他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就算九阿哥他們不是真的來幫他的，那麽聽聽也無妨，說不定他給出的辦法真的有用呢？

“辦法很簡單，首先別對太子落井下石。”

“這算什麽辦法？”

“大哥你試想一下，皇阿瑪疼了太子這麽多年，雖然說現在不如以前了，但是要讓他看到你對他落井下石的話，皇阿瑪會高興嗎？”

九阿哥理所當然地道，“而且人都是同情弱者的，你要是一個勁兒地對太子落井下石的話，說不定反倒會勾起皇阿瑪對太子的慈父心腸，到時候你不僅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而且還會被皇阿瑪覺得你沒有手足之情。”

好像……

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直郡王聽到九阿哥這麽說，然後就問道：“這樣就能把太子搞下臺了？”

“那當然不是了。”九阿哥道，“這只是第一步而已，還有第二步。”

“那第二步是什麽？”

“第二步就是你得做點什麽，證明你比太子出色。”九阿哥說，“這樣一來，你在皇阿瑪那兒的印象分不就高了？說不定到時候太子看到了，還會亂出昏招，都說先撩者賤，這樣一來更加能夠襯托得出你有手足之情了。”

“那爺現在能做點什麽？”直郡王難得的不恥下問了。

“很簡單，為皇阿瑪分憂啊。”九阿哥道，“大哥你想想，要是你遇到什麽難事了，你們家弘昱幫你分憂了，你是不是覺得特別窩心？”

聽到九阿哥這麽說，直郡王稍微幻想了一下這個情況，然後發現……

他言之有理。

“現在就有一個機會擺在你面前了。”前面鋪墊了那麽多，九阿哥終于把自己的目的說出來了，“現在誰不知道皇阿瑪正憂心國庫空虛的事情，若是大哥你替皇阿瑪解決這樁煩心事，那皇阿瑪會怎麽想的，大哥，不用我直說了吧？”

“說來說去，你們還是想讓爺還錢？”直郡王沉聲道。

一直充當受驚擔當的五爺被迫在一旁聽九阿哥說了那麽多大逆不道的話早就離被吓死不遠了，要不是不知道應該作何反應，他早就想直接拉九阿哥走人了。

現在直郡王把機會送到他面前了，五爺就連忙道：“大哥要是不想還錢的話那就算了吧，就當我和九弟今天沒有來過……”

五爺一邊說着，一邊拉起九阿哥就要起身離開，瞧他那副迫不及待又不像是演戲的樣子，直郡王在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就連忙一手抓住他們一個道：“急什麽？話都還沒有說完，要是九弟說的有道理的話，想讓爺還錢也不是不可能的。”

五爺：“……？？？”

他剛剛不是這麽說的！

做人怎麽可以這麽善變？

原本想趁機拉九阿哥走的五爺看着直郡王抓住自己的手，頓時感到欲哭無淚，兄弟一場，好心放過他行不行？

“大哥你也知道五哥的性子，你這樣冤枉我們，五哥能高興就怪了。”九阿哥埋怨了直郡王一句，然後對五爺道，“不過五哥你也別放在心上，大哥是什麽性子，你不是也知道嗎？他肯定不是故意的。”

“對對對。”原本直郡王還想裝腔作勢的，結果五爺突然神來一筆，讓直郡王沒法再繼續裝腔作勢不說，還反倒是被他吓了一跳，“九弟說的是，老五你也別放在心上，有話咱們好好說。”

重新被九阿哥和直郡王摁回椅子上的五爺：“……”

他什麽都不想說了。

o(╥﹏╥)o

“九弟你繼續。”直郡王道，然後九阿哥就繼續了，“雖然确實是要大哥你還錢，但是還錢不是目的，讨好皇阿瑪才是目的，大哥你試想一下，自從索額圖落馬之後，太子一脈的人是不是死的死，傷的傷？”

直郡王點頭。

“再加上皇阿瑪現在對太子的态度，朝中是不是沒有多少大臣敢親近太子？”

直郡王再點頭。

“這樣一來，大哥你有沒有想過太子很有可能是還不起國庫那筆錢的？”九阿哥道，“要是太子不還錢，大哥你卻積極還錢的話，那在這件事情上面，你和太子在皇阿瑪的心目中頓時就高下立判了。”

九阿哥這麽一說，直郡王就茅塞頓開了，他自己經常手上沒錢的時候，明珠就偷偷給他塞了不少的奪嫡資金，不用想也知道索額圖也肯定幹過這樣的事情。

但是現在索額圖已經死了，太子一脈又被重創，想讓太子還錢？

沒問題，但是問題是——

太子願意還嗎？

以及太子願意還的話他有錢還嗎？

一想到太子現在面臨的窘境，直郡王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他要是不還的話，四舍五入就等于給了太子一個不還的借口了，所以……

“老五，九弟你們放心吧，這筆錢爺還了！”

必須得還！

砸鍋賣鐵的都要還！

所謂打鐵趁熱，九阿哥就提議要還錢的話就趁早，這樣的話才能夠體現得出他想要為皇阿瑪分憂的心，所以幹脆現在就派人去請戶部的人過來核算再銷賬好了。

其實心裏是擔心直郡王冷靜下來之後會反悔的九阿哥嘴上卻說得好聽：“大哥你想想，若是讓皇阿瑪知道了那麽多兒子當中只有你是第一個積極還錢的話……”

九阿哥的話還沒有說完，直郡王就道，“來人，去戶部請人上門來銷賬！”

因為直郡王喊得急，底下的人自然就催得急了，面對如此積極還錢的欠債人，就問戶部的人感動嗎？

跟催命似的被催着去上門收欠款的戶部衆人：“……”

不敢動不敢動。

因為實在是太過于反常了，以至于被點名去直郡王府收欠款銷賬的兩位戶部大人都擔心這是不是直郡王的一個陰謀？他們會不會一去不回了？直郡王應該不會大膽到謀害朝廷命官吧？

懷着忐忑又不安的心情上門的兩位戶部大人在順利收到直郡王給的欠款，成功銷賬之後還有點反應不過來。

他們一直覺得最不可能還錢的直郡王居然還錢了？？？

別說是那兩位戶部大人了，就連其他人聽說了直郡王居然把欠下國庫的錢給還了也是個個都覺得難以置信的，他不是向來都是康熙老大他lao二的嗎？居然會這麽順利地還錢，簡直大大的出乎衆人的意料了。

而其中最為不敢置信的人就是八爺，那天與幕僚們商談之後，最後八爺還是決定采取其中的一個辦法，那就是拿直郡當擋箭牌。

何焯的思量不是沒有道理的，但是問題是讓八爺現在找出一筆錢來填了欠下國庫的那筆欠款他又确實是一時半會兒拿不出來。

所以最後八爺只能夠選擇從直郡王身上下手，恰好他本來就沒有打算還錢，所以幾乎不用八爺怎麽費勁兒，就把直郡王立在自己面前當上了自己的擋箭牌了。

正如幕僚所說，現在誰都知道他是直郡王的人，而且誰都知道直郡王是個霸道的性子，他不允許八爺背叛他去還款，難不成八爺還可以“反抗”嗎？

至于九阿哥那邊……

雖然八爺沒法一次性拿出那麽多錢來還，但是卻可以從別的地方湊出一部分來，當然了，因為沒有人知道八爺的財政出了問題，所以他們只會覺得他不得不聽直郡王的吩咐，卻也對九阿哥仍然還有手足之情。

原本八爺把一切都安排的明明白白的，結果直郡王倒好，突然神來一筆，直接把八爺給搞懵了。

八爺的一切算計都是建立在直郡王不願意還錢并且攔着不讓他還錢上面的，現在直郡王願意還錢了，他又怎麽可能會攔着不讓他還錢呢？

于是八爺頭疼了，因為他可以預想得到接下來他會遇到什麽樣的麻煩事了。

八爺是怎麽發愁的，九阿哥并不知道，在直郡王那兒成功地忽悠到他把欠款都還了之後，九阿哥也沒有在直郡王府多待，很快地就和五爺一塊離開了。

在回去的路上，九阿哥就笑着對五爺道：“果然是兄弟齊心，其利斷金，五哥你剛剛和我也配合得太好了吧？”

九阿哥都沒有想到他親哥居然還會有這麽機靈的一面，不用他使眼色他就知道怎麽跟他打配合了，九阿哥表示，“看來日後我們要多多合作才行。”

五爺還沒有從九阿哥前面說的話中反應過來，就被他最後那句話給吓到了：“還來？算了吧，跟你合作一次，我命都要短幾年了。”

“五哥，瞧你這話說得……”九阿哥不樂意了，“我們剛剛不是還配合得很好嗎？”

“我什麽時候跟你配合了？”五爺一臉驚訝地看着九阿哥，後者道，“那你幹嘛突然要拉着我走？”

“那是因為我真的想走！”五爺氣道。

九阿哥：“……”

他就說他五哥什麽時候這麽機靈了，原來是誤打誤撞，不過……

“誤打誤撞不是更加證明了我們兄弟之間有着天然的默契嗎？”九阿哥道，“不然的話我們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把老大給忽悠住了。”

五爺：“……”

差點信了他的邪！

還想太太平平過日子的五爺表示，和九阿哥合作完這次之後絕對沒有下一次了。

被親哥嫌棄的九阿哥可委屈了，回去就跟柔嘉告狀：“五哥就是膽子太小了，他也不想想不這麽忽悠老大的話，他又怎麽可能願意還錢？”

“那你膽子也太大了好不好？”聽到九阿哥說完他們（其實只有九阿哥）是怎麽忽悠直郡王的之後，柔嘉就想要打人了，“這樣的話可以随便說的嗎？”

哪怕柔嘉這樣的政治小白也知道這些話一旦傳出去的話，別管九阿哥是不是真的這麽想的，他都死定了。

別說什麽上邊坐着的那個是九阿哥的親爹，爹是親的沒錯，但是他也先是皇上再是親爹，而且康熙為人最不喜歡的就是底下的皇子或者臣子結黨營私。

想到這裏，柔嘉就不是想打人，而是直接打人了，平時那麽精明，今天怎麽就犯蠢了？

“你怎麽比五哥還過分？”九阿哥連忙擋了幾下，然後道，“爺把事情辦得這麽漂亮，你們沒有一句誇獎就算了，一個嫌棄爺，一個居然還敢動手打爺。”

“打你就打你，還用挑日子嗎？”柔嘉甩出了這麽一句經典臺詞之後又啪啪地打了九阿哥兩下才收手，心想還想要誇獎？他現在都已經飄了，再誇他的話他怕是想要上天了。

坐在柔嘉懷裏的弘景看到這一幕，頓時咯咯地笑出了聲，還學着柔嘉揮着小巴掌要啪啪打九阿哥。

“你看你，你看你，教壞小孩了吧？”被柔嘉的話給鎮住的九阿哥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又被自己兒子啪啪打了兩下，當下就嚷嚷道，“豈有此理，你還知道什麽是夫綱嗎？”

他堂堂九貝勒難道不要面子的嗎？

柔嘉捏着拳頭沖九阿哥微（威）笑（脅）道：“不知道又怎麽樣？”

“咳。”九阿哥輕咳一聲，“不知道就知道，又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

面子什麽的……

堂堂九貝勒不要了。

這會兒知道認慫了？

柔嘉好笑地看了九阿哥一眼，随即低頭對弘景道：“不可以随便打人知道嗎？”

聽不懂柔嘉在說什麽的弘景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她，一旁的九阿哥心想這個道理由她來教弘景還真的是沒有什麽說服力，再說了……

“弘景還小呢，哪裏聽得懂？”

聽不懂？

那好辦，柔嘉抓住弘景的手打了九阿哥兩下，小家夥以為柔嘉這是在和他玩，當下就笑出聲，結果柔嘉抓住他的手打了九阿哥兩下之後他的小手就被柔嘉拍了兩下了。

弘景：“……？？？”

诶？

是不是哪裏錯了？

弘景看看自己被打的小手，又看看柔嘉，然後兩只手抓住柔嘉的手就要朝着九阿哥打去，像是在說額娘你打錯了，應該是打阿瑪才對。

“不可以哦。”被弘景抓住“打”了九阿哥兩下之後，柔嘉就用另外一只手打了兩下自己被弘景抓住的手，對他道，“這是不對的。”

按照小家夥的腦容量大概是沒能搞清楚這是怎麽回事，但是被打他還是知道是不好的事情，所以他看着柔嘉，伸手假裝打了九阿哥兩下，然後就見柔嘉沖他搖搖頭，然後假裝打了他打人的手兩下。

“嘻嘻。”弘景還以為柔嘉要真的打他，他一伸手他就慌裏慌張地将自己的小手收了回來了，還可愛吧唧地用另外一只手把它抱在自己的懷裏藏好。

見柔嘉打了個空，弘景頓時就笑出聲了。

“小屁孩。”柔嘉成功地被弘景給可愛到了，笑着拍了拍他的小屁股，見張來書他們提着膳食進來了，一家三口就開始用膳了。

“今天吃什麽好吃的？”九阿哥見張來書他們從食盒裏端出兩大一小三個砂煲，頓時覺得新奇。

“今天我們吃煲仔飯。”一說到吃的，柔嘉就開心了，這煲仔飯算起來已經有兩千多年的歷史，不過歷史上它并不叫煲仔飯。

在最早的宮廷宴——周代八珍中，第一珍和第二珍的做法和煲仔飯的做法一樣，不過那時候叫淳熬和淳母，等到了唐代的時候，就叫禦黃王母飯。

不過不管叫什麽，都是煲仔飯沒錯了，柔嘉也不是今天才突然想要吃的，她早幾天就已經想吃了，之所以等到今天才吃，那是為了讓下面的人特意給弘景做一個迷你版的小砂煲。

畢竟一家人都要齊齊整整嘛，她和九阿哥有的，弘景當然也得有了，反正過了周歲的小家夥已經可以吃一些米飯和肉了。

等張來書他們将三個煲蓋都依次揭開之後，濃郁的香味頓時就從砂煲裏飄了出來，別說柔嘉和九阿哥了，就連弘景也被香到不行。

“次次次~”弘景揮舞着柔嘉塞到他手裏的小飯勺，一副着急着要吃的樣子。

柔嘉：“……”

是名副其實的吃貨沒錯了。

柔嘉在心底裏感嘆了一句之後，就先碰了碰小砂煲，大概是因為怕弘景會燙到，所以小砂煲周圍是用布包了起來的，而且柔嘉替弘景将煲仔飯都打松攪拌之後才發現這是個組裝版的煲仔飯。

因為鍋底居然沒有香噴噴的鍋巴，不過沒有就正好，因為弘景現在還吃不得這麽硬的鍋巴呢。

給弘景攪拌好，确定不會燙手之後，柔嘉就把小砂煲端到弘景的面前，小家夥已經迫不及待地抓着手裏的武（飯）器（勺）就要埋頭苦幹（吃）了。

和弘景吃的組裝版煲仔飯不一樣，柔嘉和九阿哥吃的就是正宗的煲仔飯了，粒粒分明的米飯吸收了濃香的味汁，外表被臘腸逼出的香油包裹着，一口吃起來，仿佛每一粒米飯裏面都包裹着濃濃的肉香味似的。

再咬一口紅白相間，肥瘦分明的臘腸，一股鮮味頓時在口腔裏釋放出來，而且這臘腸滋味醇厚濃郁，越嚼越香，每一口都讓人吃得回味無窮。

還有那有嚼頭的臘肉，吃起來肥不膩口，瘦不塞牙，獨特鹹香的風味簡直是下飯神菜，再搭配燙熟的小油菜，葷素搭配得可以給一百分了。

等吃得差不多的時候，鍋巴就是重頭戲了，燒得金黃的鍋巴又香又脆，吃起來別有一番滋味。

這一鍋煲仔飯不僅柔嘉吃得香，就連九阿哥和弘景兩人也吃得很滿足，等葡萄她們把餐桌碗筷都收下去之後，一家三口并排靠坐在榻上。

柔嘉抱着自己吃到凸起來的小肚子，忍不住打了一個飽嗝，然後是九阿哥，坐在柔嘉和九阿哥中間的弘景扭頭看看自己的額娘，再扭頭看看自己的阿瑪，然後……

小身子抖了抖：“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