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我意難平,如何放下
望舒看着友人,總覺得他的語氣有點奇怪,不過她沒有多想,臉上浮現出明顯的不贊同。
這些事,現在不想,難道等後悔的時候再想嗎?
“望舒,你又怎麽覺得,這個孩子會因為你的冷淡而放棄呢?”伏諸伸手一點,裏面就出現了晉寒小小的身影。
他眼睫一眨,放在膝上的手掌微不可查的僵了一下。
“他還小,這麽大的幼崽,能知道什麽呢?”看着小家夥,望舒下意識微笑起來說。
伏諸手掌一拂,一面水鏡浮現在望舒面前。
“望舒,你該看看自己現在的樣子。”
望舒一頓,看着鏡中含笑的自己不由出神。
溫和的,惬意的。
這竟然是她?
“望舒,你總是對弱小很心軟。”伏諸面容淡淡,又說,“心軟了,顧忌也就來了。”
“喜歡這個小家夥,那就将他收到你的羽翼下養着護着,何必想那麽多。”
望舒鳳眼一挑,直直的看着伏諸,忽然一笑。
一瞬間而已,她身上的氣勢從平靜變得淩厲高傲起來,像是撕掉了一層假面一樣。
“我這不是,擔心又被某人說教嘛。”她嘴角勾起一抹輕諷,“說什麽人鬼殊途,說什麽生死有界,哼——”
說着話,她忽然發起了脾氣,一揮袖掃落了石桌上的茶盞。
伏諸微不可查的一頓。
“你不要怪酆都。”他雙眸微動,低下頭掩去自己眼中的情緒,輕輕笑了笑,說,“你那會兒的情況,你是知道的,若真的讓你出去了,會有什麽後果,你也是明白的,偏偏這些年你總是放不下。”
“我意難平,如何放下。”望舒冷笑,她霍然站起身,“若是要幫酆都說話,那你就別說了。”
伏諸笑的更加無奈,眼中黯然一閃,到底是沒再繼續說下去。
“好吧,那就說這個小家夥,只看他能逗你開心,我也要為他說一句好話。”
“哦?”望舒側眼看他。
“既然你覺得他還小,以後想法會變。那就用三年的時間來賭,三年後,如果他還沒有放棄,那你就不用再顧及那麽多,好好去看,去說,去玩,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伏諸說,問她,“賭嗎?”
“賭。”望舒若有所思,忽然一笑,問他,“你要是輸了怎麽辦?”
幼崽這種生物,總是會被新奇的東西吸引,三年時間,足夠這個小家夥對別的事情産生興趣,她覺得,她的勝算還是很大的。
“你想要什麽?”看她這副不懷好意的樣子,伏諸直接問。
“還是那一件,我要在你的樹身上搭一座樹屋。”望舒笑着說。
大桃木年年常開不敗,枝丫綿延千裏,覆蓋住小半個地府,要是能在其上搭一間樹屋,賞花開花落,入目便是幽幽地府,那肯定很有意思。
伏諸毫不遲疑,“好。”
答應的這麽痛快?
“你就對晉寒的恒心這麽有信心?”望舒不由驚訝,
伏諸看向水鏡,笑而不語。
“故作神秘。”望舒輕嗤。
說完這個,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後,伏諸起身告辭離去。
背對着點星樓的他忽然一笑。
“你可要争氣啊。”他說。
晉寒開學後的生活,顯然對他造成了很大的苦惱。
學校裏的同學們太吵,太笨,太髒,總是打擾他,于是他就成了校園一霸。
望舒每日聽着他祭祀時的心聲,從一開始的不滿,到最後的開心。
“今天鐵蛋又拿袖子蹭鼻涕,我打了他一頓,他改了,不過他媽媽好煩人,竟然來跟師傅告狀!”
“鐵蛋已經牢記教訓,再也不蹭啦,他媽還謝我了,就是臉有點僵,不太真誠。”
“王老三又拽女生小辮子,我和他友好交流了一下,他好傻,竟然說要認我當大哥?!害的老師把我教訓了一頓,臭師傅還在一邊笑。”
“我現在已經成了全班的老大了!”
“我想要跳級,師傅不同意,說要我體驗生活?哼。”
“我跳級成功啦!”
唯一相同的是,這個小家夥對她的祭祀,日日不落。
哪怕望舒從來沒有回應過他。
叮鈴鈴——
放學了。
又是一年,過了夏天的生日,晉寒六歲了,已經成功跳級,上了三年級。
秋天不算太熱,放了學,都想着趕緊出去玩,老師剛說了下課,一群小孩子就瘋跑出了學校。
晉寒穩穩當當的走在他們中間,随手一拽,拉住了小名二狗子,大名張磊的衣裳。
“你下午準備去哪兒玩?”他問他。
張磊笑的興高采烈,說,“我和王老三他們約好了,去村口的大樹底下玩打仗。晉寒你來嗎?”話一出口,他又忙說,“我都忘了,你不喜歡這些,那你快回去吧。”
說完就又想跑,顯然,比起在這兒跟晉寒說話,他更想早點去玩。
晉寒看了一眼他的臉,皺了皺眉毛,說,“我也去。”
“你也來,那太好了,走走走。”說着話,張磊伸手就想去拽晉寒,到了最後關頭又收回手。
差點忘了,晉寒事多,不喜歡別人碰他的衣服。
太陽漸漸落下,晉寒坐在村口那顆大樹的磨盤上,望着外面的大路。
一群小夥伴都在他身邊瘋跑着玩。
“晉寒,你今天怎麽願意出來了?”張磊蹲在他身邊吃着馍馍,有些奇怪的問。
晉寒看了他一眼,有些嫌棄的看他吃的渣子滿地,說,“吃你的馍,說什麽話。”
張磊默默閉嘴,總算感覺到了他心情似乎有些不好。
雖然是小夥伴,可其實他比晉寒還要大兩歲,不過因為元明孩子養的精心,兩個人看起來竟然差不多大。
瘋玩了一陣,天快黑了,村裏響起吆喝聲,一群小夥伴們都準備散了。
正在這個時候,外面大路上一輛摩托車嗚嗚嗚的駛過來,看樣子是要去臨山村後面的上坡村。
可不知道為什麽,卻在走出去一段距離後又拐了回來。
“小娃子,你們村大石住哪兒知道嗎?”車後面下來一個穿着灰布衣裳的女人,她掃了一圈人,朝着晉寒走過來問道。
晉寒擡頭看她,目光在她臉上盯了好幾眼,然後笑着說,“大石是誰?”
女人眼睛一亮,跟着掰扯了一堆話,說了一個大概地方,然後掏出一把糖給晉寒看,說,“小娃子你帶我去找找,找到了這些糖都給你。”
晉寒看着糖撇了撇嘴,一副不稀罕的樣子,說,“我不喜歡吃糖,我要巧克力,你有嗎?”
這話說的女人一愣,又仔細看了晉寒好幾眼,回頭看了眼騎車的男人。
兩人對視一眼,男人點了點頭。
女人笑呵呵的說,“巧克力那可是稀罕東西,我這兒沒有,這樣,你先幫我帶路,我下次帶給你,怎麽樣?”
晉寒瞅瞅她,又看看男人,下巴一擡,很傲氣的說,“那好吧,糖不夠。”
“怎麽不夠,四顆呢。”女人皺了皺眉。
晉寒有些不耐煩的說,“你看看我們這麽多人呢,這麽幾顆夠誰吃?”
女人看了一群眼巴巴看着她手裏糖的小孩子,痛快的又掏出了一把,說,“這下夠了吧,看不出來,你這小娃子還挺講義氣。”
“是啊是啊,老大最講義氣了。”張磊一眼不錯的盯着糖,還抽出了時間來贊同。
這會兒糖不算稀罕東西,可家家戶戶除了有喜事都很少買,一群小孩子見了糖就想起來了那股子香甜味,頓時饞的不行。
晉寒這才一副嫌棄的樣子接過了她手裏的糖,分給一旁眼巴巴看着的張磊他們,說,“給你,快回去吧,我剛又聽你媽叫你了。”
張磊連連點頭,歡呼一聲,和一群小孩子拿着糖就跑了。
“走吧,我給你們帶路。”晉寒跳下石磨,又過了一年,他長高了些,身上的肉肉下去不少,穿的卻不算多好,也就普普通通的地攤貨。可他長得好看啊,眉眼精致又漂亮,哪怕一身灰突突的在人群裏也特別顯眼。
在這方面,實在不能難為一個帶娃的老頭子,他能供着晉寒不少吃穿就很不錯了,至于審美,不存在的,他自己都是常年一身道袍。
女人立即跟上,騎摩托車的男人推着車子,在兩人後面慢慢走着。
“小娃子你是誰家的啊,我這些年沒少來這兒,咋沒見過你?”
“我是山上道觀裏的,那觀主是我師傅。”
“呀,原來還是個小道長啊,山上那道觀我記得早就毀了啊,沒想到竟然還在,那我過兩天可得去上炷香。”
晉寒看她一眼,心說這是在糊弄小孩呢。
去年張昆幫着翻修道觀,這十裏八村都知道了,她說自己是本地人竟然還不知道。
她這是以為他傻啊。
有一句沒一句的,三個人穿過臨山村,走到村邊上。
這裏挨着一條通往吳家村的路,吳家村村子小,這條路平時也沒多少人走,就有些荒了。
“你們說的就是這兒了。”晉寒表示他把路帶到了。
“那謝謝小娃兒啊,”女人笑着說,手上拿着塊白布,彎腰就想抱起晉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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