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這場暴風雨帶來的麻煩源源不斷。

賈東升開了自己光腦上的廣播, 調到襄臺區的本地頻道，選擇外放，一邊跟組員清理又冒出來的變異植物, 一邊收聽最新消息。

好幾個小區都出現了居民樓被變異植物破壞的情況。

襄臺區正民路跟東豐路交叉口的橋洞底下冒出來九只喪屍，沖進附近的小區傷了一名保安兩名居民。

某個高檔小區有棵被多次鑒定為安全的枯樹突然變異，帶有彈性的樹枝瞬間拉長超過三十米, 拍塌了半棟樓，死了十多個, 傷了二十幾個居民。

還有戶人家的天花板突然裂開，耷拉下來一只變異蚰蜒，索性住戶反應快, 趕緊跑到樓道裏關上門, 撥打了救援電話。

因暴雨造成河水暴漲，水裏的生物掙紮着上岸, 被守在附近的聯盟人絞殺。

賈東升惦記着其中一條信息, 跟組員聊着：“怎麽沒說橋洞底下的喪屍是怎麽來的？別是那邊死過人以前沒發現, 埋在土裏的骨頭變異了吧？這種情況以前也出現過。”

劉宇啃着能量棒，道：“你調的頻道是快報, 實時快訊, 等清完這一片咱們上網查查。”

孔浩傑擡手讓一小片植物枯萎, 吸出來的水分在空中凝結成淺綠色的一團。

于欣欣盯着植物液體, 惋惜地道：“要是能轉化成飲用水就好了。”

“誰說不是呢？”賈東升抛過去一團火讓這團液體氣化，消失在空中，“可惜了，現在技術還不成熟, 淨化出來的水根本無法飲用。不然以後再見到這些變異植物, 就不是讨厭它們, 而是鼓勵它們生長了。”

說起飲用水，孔浩傑大方地問幾位組員：“你們渴嗎？需要喝水找我！”

于欣欣不客氣的拿出空瓶補水，道：“自從水庫感染後，身邊的水系異能者朋友都忙得不見蹤影，想補點水資源都聲稱自己被耗幹了，還好幾位同學一提造水就本能排斥，說已經産生不舒服的生理反應了……”

“确實是這樣，不過除了排斥也有收獲。”孔浩傑幫于欣欣把瓶子補滿，轉身又把劉宇遞過來的瓶子補滿，好不掩飾地分享經驗，“重複制水枯燥的不行，差點沒把大家逼瘋，好幾個人都崩潰了，嚷嚷着寧可沖進喪屍堆大殺四方也不願意只重複一個行為。”

“前期心底全是責任感，枯燥也忍着；中期為暴躁期，好多人控訴，然後申請退出；後期為真香期，堅持制水一個月後，百分之八十的人都突破了，有一部分還有了新的感悟。”

Advertisement

“我從固體目标中吸水分就是在制水期感悟出來的，這個課上雖然會講，真的賊難，我學了三年還不如制水一個月……”

齊婉擰開自己那瓶水仰頭喝光，湊過去讓孔浩傑幫忙補充，順便請教了幾個問題，讓孔浩傑在制水這件事上多聊了半個多鐘頭。

劉宇則湊過來問齊婉治療的事，兩人開始互相展示治療元素。他聽孔浩傑說齊婉給人家治療差點讓對方疼暈，就想試試，拿出匕首大方的給自己拉了一道，測試齊婉的治療，片刻後猙獰着五官吸着氣跟其他組員分享心得：“就像是在傷口上撒了把鹽！！！”

孔浩傑毫不客氣的表示慶幸，咧嘴笑着：“幸虧咱組裏有倆治療，當然，最好還是不要受傷！”還虛僞地鼓勵齊婉，“學妹你也不要沮喪，我覺得攻擊的路子就很好，是非常有前途并且容易出成績的職業。況且你還是念力異能者，可能命中注定你就不适合治療……”

齊婉：……

其他人笑作一團，忙中作樂。

于欣欣現在是無情的翻土機器，清除大片的植物，把土反複翻上幾遍，每翻一遍，齊婉都放一次電，反複清理數次，看着稀松幹燥的土壤，于欣欣不确定地道：“應該不會再長了吧？”

這些變異的玩意兒實在是無窮無盡，土壤幹燥的時候不顯，一下雨全冒出來了。

“末世後的雨水對人類不友好，但是變異物種很喜歡，是它們的養分，就像是激活它們的開關一樣。”賈東升說着話轉彎往前走，“之前在車上大家也看到了這些東西的成長速度，沾土就長……”

小組的幾個人清理的也很快，清理雜草，檢查路邊下水道的蓋子，一旦有松動的痕跡及時上報。

齊婉抽空給她媽媽發了條信息，問她在哪個區，提醒媽媽一定要注意安全。

齊玉傳回信息說他們在周邊的村子裏，分享他們所在區域的情況，回道：“路邊有一棵蒲公英覺醒了異能術，飄的到處都是，眼睜睜看着它飄出去的種子落到一間矮屋牆面上，一片蒲公英一起紮根，矮屋當場塌了…幸虧屋裏沒人。”

又一條：“這玩意兒落到身上還往肉裏鑽，根系像小鋼針一樣，往血管裏紮，會喝血。這邊四個小組已經有七個人受傷了。還不能用火燒，飄出去的絨毛沾火不會馬上消失，會帶着飛一陣子，一旦落到人身上或者別的屋頂上，又是災難……”

齊婉把這信息分享給自己的小組成員，最後道：“蒲公英這麽恐怖嗎？”

大家的關注點卻偏了方向，于欣欣好奇地道：“你媽媽？”

“嗯，我跟我媽一起進的學院。”

劉宇稱贊：“好酷啊！”

齊婉：……

不止是蒲公英恐怖，其他變異植入如果沾到土牆上，哪怕沒覺醒元素，也會拼命紮根，但蒲公英比別的植物會飄，而且覺醒後往肉裏紮太瘆人了。

中午大家臨時暫停，啃壓縮餅幹補充體力。

晚上十點多收工，第二天繼續出去掃尾檢查。

昨天一刻也不得閑，今天就輕松了許多。

變異植物出現的沒有那麽密集了，有膽子大的小區居民出來活動，去購物，齊婉他們保護着那些普通百姓往返超市和小區之間。

十點多，齊婉接到了一個電話，她木元素班的于老師。

齊婉接起來：“于老師好！”

于老師在電話裏問她：“齊婉，你修過治療？”

“會一點。”昨天情況緊急她出手治療，并沒有考慮其他，而且木元素的方向本來也是多面化，她會治療并不奇怪，就是納悶為什麽是學院的老師特意打電話問她。

“你的治療帶殺菌作用？”于海洋道。

齊婉心裏突然一陣七上八下，她随便扯道：“好像帶一點，但我沒用專業儀器測過，是給別人治療得出來的結論，老師怎麽了？”

她木元素的治療吸了夏元飛的元素，夏雲飛是訓練營衛生室的實習生，卞九徽也說過他的元素有點特殊，應該測試過，估計不會有假。

昨天也是情急之下脫口而出，沒考慮太多。

于海洋終于壓不住聲音裏的興奮，道：“沒想到我也撿到寶了，你的治療元素對喪屍病毒有極強的殺傷力。”

“昨天你救的那個人确實感染了喪屍病毒，但是經過一晚上他體內的病毒居然全部清除，雖然昨天聯盟的人為防萬一同時給他注射了抑制藥劑，但以往打藥劑作用沒有這麽快，清除的也沒有這麽幹淨……”

“你馬上歸校，進行元素化驗。”

“一會兒有車子過去接你。”

齊婉：……

她接電話的時候組裏其他幾位一起停下來，以為是學院那邊有什麽新指令，見她結束通訊，都圍過來問她：“怎麽了？”

“出什麽事了？”

“老師找你幹嘛？你犯紀律了？”

雖然只合作了一天半，不過齊婉覺得自己運氣不錯，跟這幾位組員相處的還挺愉快，她也不想讓大家擔心，就道：“老師說他撿到寶了！”

劉宇十分驚訝：“你跟老師關系那麽好？撿到寶貝也要特意跟你說一聲！”

“是啊是啊，撿了什麽大寶貝還得特意跟你說一聲？”于欣欣也擠過來問，充滿了好奇。

孔浩傑展開腦洞想象：“老師不會弄到什麽稀有材料了吧？”

“不是。”齊婉指指自己，開始自誇，“我的治療元素對喪屍病毒有很強的殺傷力，昨天經我手救治的那位叔叔體內的喪屍病毒已經完全清除了。”

“當然，昨天聯盟的人給那位叔叔打了針劑，不排除有針劑的抑制作用。但以往的抑制效果沒有這麽快，現在讓我回校，要對我的元素進行測試。”

小組成員：……

于欣欣一臉黑線給齊婉挖了個坑讓她陷了進去。

齊婉把自己拔出來，笑道：“如果是真的，這不是人類的福音嗎？”

“是人類的福音，但……”劉宇無語地道，“以後謙虛一點。”

誇自己誇的那麽認真。

孔浩傑有點替那位大叔開心，但又覺得臉疼，他小聲問旁邊的劉宇：“我昨天是不是說過學妹不适合治療？”

劉宇點點頭，誠懇建議：“現在認個錯還來得及！”

孔浩傑揉了揉臉，剛要湊過去說話，就見賈東升把手伸過去，道：“學妹，看在合作一場的份上能不能幫忙殺個菌？”

“給我也來一個，剛才我是看見你腳底下有棵植物要鑽出來，不是故意挖坑……”于欣欣也伸過嫩白的爪子，主動道，“如果沒治過這麽完好無損的手，你可以拉一道。”

齊婉：……

她開始給幾位組員殺菌。

其他人還好，給孔浩傑梳理身體的時候，他發出一聲嚎叫，捂着肩膀的位置五官擰成一團，不斷的吸氣：“疼疼疼疼……”

“你肩膀有傷？”

“上個月被變異獸抓傷過，但我找人治療過，嘶——”孔浩傑臉色煞白，一臉汗珠子，身子不自覺的往下彎，被劉宇擡手扶了起來，“別躲，好好體驗！”

孔浩傑：……

等齊婉覺得治療結束，撤走元素之後，孔浩傑嬌弱的倒在劉宇身上，兩眼無神，嘴唇哆嗦着道：“太…疼了！”

接齊婉的車子來了，她暫停援助工作準備回校。

“婉婉拜拜！”于欣欣沖她揮手，“等回了學院咱們一起聚聚。”

孔浩傑補充最後一點感受：“最劇烈的疼痛過去後會覺得剛才治療的地方開始發熱，也可能是疼的太過分産生的幻覺，總之謝謝學妹！”又道，“如果需要統計治療感受就聯系我，我會描述的很詳細！”

賈東升點點光腦：“群不散，有空在群裏聊。”

劉宇除了木元素還有風元素，他卷道了風過去直接把齊婉卷到車上，表示寓意為一路順風。

齊婉：……她只是回個校。

告別幾位小夥伴，齊婉回程途中給卞九徽發了個信息，詢問夏元飛的元素是不是能抑制喪屍病毒！

卞九徽回的很快：“夏元飛的元素能抑制一般的病毒，對喪屍病毒作用不大。”

但他回的過于快了，第二條跟過來：“你們今天又出去清理了？喪屍很多嗎？”

齊婉回：“不多，是昨天出了一個例子。”又繼續追問，“夏元飛的元素真的不能抑制喪屍病毒嗎？”

回完突然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卞老師怎麽知道他們昨天的行動？還用了一個‘又’字！

卞九徽的信息又到了：“之前給他做過簡單的測試，夏元飛的治療元素對部分變異鼠抓傷消毒效果很好，喪屍病毒…你為什麽會怎麽問？”

齊婉開始編：“是這樣的，我的木元素也有一定的治療效果，被治療的人反應疼痛，我曾經以為是我不會控制，直到遇見夏元飛并接受過他的治療之後我才知道，原來是能殺菌的元素才會帶來疼痛。”

“昨天遇到點緊急情況，我治療了一位間接喪屍病毒感染者，對方差點痛暈。”

“但今天學院老師打電話告知，說對方體內的病毒全部清除，我現在正準備回學院進行元素測試。”

編完看了下，自覺圓的挺好，應該沒什麽漏洞，給卞九徽發了回去。

随後覺得還可以再完善一下，又回一條：“我以為夏元飛的元素應該也有這樣的效果，所以問一下。”

卞九徽心頭猛震，表情沒做什麽掩飾。

坐在他對面的卓主任瞧着，不禁好奇道：“出什麽大新聞了讓你表情這麽震驚？”

“沒事！”卞九徽扒拉了一下聯系人，找到夏元飛的號碼撥過去，對方正在練習場邊上等着搶傷者，一看是卞九徽的電話還有點緊張，忙接起來道，“老師，我昨天的報告交了。”

“不是報告的事，你來辦公室一趟。”

挂掉電話，卞九徽看向卓主任，欲言又止。

卓主任示意他有話就痛快說，這樣搞得人心裏很癢癢。

“算了，還是等那邊的結果吧。”卞九徽說完起身往外走，“我回我辦公室了。”

卓主任：……

夏元飛回來被卞九徽抽了點元素，就放他離開了。

卞九徽把試管加密，打開光腦上的聯系人，手指在宙騰聯盟和騰飛學院上停了停，最後選擇劃過，點了個快遞，把東西發去了雛鷹學院。

給齊婉留言：“夏元飛的元素樣品給你郵過去了，大學院的設備比訓練營的設備先進，希望是我檢測時漏掉了什麽重要信息……”

齊婉表示卞老師太迅速了，她還沒回到學院，那邊都把樣品寄出來了。

她頓時有點心虛，回了條信息表示：“還不确定是不是我的元素的原因呢，對方同時打了藥劑。”

卞九徽回：“沒關系，但願有美好的事情發生。如果夏元飛的元素真有更特殊的地方，你幫忙問問學院那邊能不能免費錄取，這孩子家裏條件不好，又因為元素特殊不太受人待見，都賺不到什麽貢獻值，連治療日記都寫不全。”

“好！”

到了學院，齊婉一下車就愣住了，于老師居然親自出來接她，有點受寵若驚。

“于老師！”齊婉招呼，順便看向站在于老師旁邊的一位老師，她沒見過。

“這位是學院實驗室的餘老師。”于老師笑着給齊婉介紹，“我倆的姓同音，但不同字。”

齊婉忙跟打招呼：“餘老師好！”

“你好！”餘老師是位五十歲上下的男老師，很和藹，道，“齊婉同學，非常感謝你的配合。”

“應該的，老師您太客氣了！”

齊婉跟着上了校內車。

實驗室離綜合院比較近，但非實驗室學員根本跨不過那道門，所以齊婉一直沒去過實驗室那邊。

這回沾夏元飛的光，她跟着進來了。

實驗室區跟外頭其他院系簡直是完全不同的環境。

跨過院門，左右兩邊是兩棵變異芭蕉樹植物，似乎是覺察到有新人進來，那兩棵樹一起彎了彎腰，好像是在歡迎她倆。

他們跟着餘老師往前走，芭蕉樹就撐着幾片巨大的葉子擋在他們頭頂，幫他們遮着陽光，一直送到二十米開外的變異牛旁邊，才把葉子收回來。

餘老師拍拍牛腿，轉身邀請餘老師跟齊婉：“上牛吧！”

這只牛體型極其龐大，上頭安着固定好的座位，坐四五個人很輕松。

齊婉忍不住請教：“餘老師，這也是從小馴養起來的嗎？”

“是的，目前只能馴養幼崽，還無法直接控制成年期變異獸。”

即便是幼崽的馴養，技術與方式都還不是特別成熟。

變異牛托着他們往實驗室大樓的方向走。

齊婉一路上見到了不少養在院裏的變異植物，有的變異植物還在幹活，利用茂密的枝葉打掃院子，或者用枝幹、巨大的葉子托着學員在空中轉移。

這裏頭能見到的學員，基本上身邊都帶着變異獸或者植物。

齊婉還在牛背上看到了右側的訓練場，覺醒了元素的變異獸按照主人的指令做出攻擊或者輔助之類的動作。

配合的非常有默契。

到了大樓門口，齊婉下來跟着餘老師進了大樓內部。

大廳的裝修風格就跟其他院系的大樓內部不同，這邊充滿了網上說的科技感，到處都閃着金屬光澤。

于老師見她滿眼好奇，在旁邊給她解釋：“實驗室涉及到諸多項目的研究，這邊的防禦和嚴密性必須是最高等級……”

齊婉明白了。

別的研究她不知道，但光這滿院的變異物種，就每一個都是不确定因子，必須有點防護手段才行。

餘老師一路上不知道刷了幾次驗證卡和瞳孔、指紋等的驗證程序，最後才打開一間實驗室帶着兩人進去。

知道齊婉的木元素是割人藤，讓她放出來看看。

“你覺醒時就是成熟的割人藤？”

齊婉沒回答的太詳細，而是道：“一釋放就是這種形态。”

餘老師沒再多問，戴上手套捏起藤蔓研究了下，轉身打開牆上的櫃子，從裏頭拿出一個盒子，遞給齊婉，道：“這是一株變異割人藤幼苗，你帶回去養着玩吧，養到成熟期可以觀察一下，方便參悟，看能不能有新的突破。”

齊婉有點愣怔，轉頭看了于老師一眼。

于老師覺得這孩子真乖巧，還知道詢問師長，伸手替她接了過來，笑道：“老師給你就拿着，實驗室不是所有的變異物種都得簽協議才給。這幼苗肯定是沒人選，又臨時抽不出多餘的人手照顧才拿來送人，養死養活都無所謂的，不用有心理壓力。”

餘老師瞪了于老師一眼，沒好氣地道：“不夠你叨叨的，我能不知道給孩子講。”

齊婉剛才就是不确定訓異師的問題，既然不用跟實驗室這邊捆綁，那養一棵也行。

“謝謝老師！”齊婉接過來抱在懷裏。

之後她釋放了三個試管的木元素，餘老師又詳細問了問她昨天的治療過程以及過往的治療過程。

齊婉跟對卞九徽的說詞一樣，最後提了一句：“知道覆蓋傷口會造成疼痛的治療元素具備殺菌作用，還是之前訓練營的一位同學告訴我的。他的木元素治療時也會帶來痛感，那邊給他做過簡單的測試，具備殺菌作用，但能不能殺死喪屍病毒不好說，我讓那邊的一位老師寄了試管過來，等收到了能不能送過來檢查一下？”

“能，當然能！”餘老師沒想到還有額外的驚喜，“等試管到了你直接聯系我，如果對方的元素也能殺死喪屍病毒那簡直再好不過，若是他也能加入我們學院就更好了……”

齊婉就嘆了口氣，一臉哀愁。

餘老師忙關心地問：“怎麽？已經進別的學院或者聯盟了麽？”

“不是，我那位同學跟我一樣，都是窮人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