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章節

眼神微變，居然……被反将一軍，用的還是他說的話。他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最後只說：“那又如何？”

顧筵歌：“……”

他到底是怎麽把這麽潑皮無賴的話，說得如此正義凜然？

一旁的傅君瀾說不上震驚，但驚奇還是有的。大概是傅琛陌在她面前一直都很溫順，突然看到他犀利的一面，多少有些不适應。

“咳咳。”她佯裝咳嗽了兩聲，适時地終止了兩人的談話，“希望兩位在今後的合作中，多做交流。祝我們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我拒絕。”

兩道不同意見的聲音同時響起，伴随着最後一個音落，辦公室瞬間陷入詭異的安靜中。

顧筵歌對于那聲反對，沒有任何的反應，似乎早就意識到了。她端着桌上的咖啡，慢慢品了起來，看似不甚在意的态度，卻是在等傅君瀾對傅琛陌接連不斷的反對行為，作出表态。

相比之下，傅君瀾的神色不是不太好。她早在會議室時，就察覺到兩人的不對勁。她本來想粉飾，但他們之間的氣氛實在太過詭異，再加上傅琛陌的脾性，真的是太難。

04、抗議無效（修）

起先傅君瀾也懷疑這兩人是不是之前就有認識，但看顧筵歌的神态舉止，她又覺得是自己想多了，可傅琛陌這邊……他們應該是今天第一次見面，如果發生什麽，魏濤不可能不告訴她。短短幾十秒，好幾種情況在傅君瀾腦海裏過了一遍，卻都覺得不可能。

這邊，傅琛陌也在等着她最後的決定，他想，傅君瀾應該會尊重他的意見。

然而現實……抛棄了他。

傅君瀾掃了眼兩人，笑了笑，不疾不徐地說：“琛陌不僅是這次項目的負責人，也是我弟弟。前兩天和我吵了嘴，現在又被我抓回來做事，心裏還有氣，今天就是故意來氣我的。”

傅琛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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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沒有這麽幼稚，而是真的不想和這個女人合作。傅琛陌還想試圖再一次表達自己的意見，但想到剛才傅君瀾的措辭，他默默地翻開了手裏的資料，決定過會兒再說。

對于傅君瀾如此委婉含蓄的解釋，顧筵歌淺淺笑着，表示理解。随後，傅君瀾一鼓作氣，就着合同問題提了些意見，顧筵歌當場予以回應。

這種東西宜早不宜遲，萬一事後出點什麽意外，就不好說了。很快，顧筵歌代表Megaera，和傅君瀾重新确定了新的合作方案。文件上的翻譯由Megaera親自負責，現場翻譯則是顧筵歌擔任，其他細節部分由雙方的法務在做修改。

敲定大致合作事項，傅君瀾本想先送她回酒店休息，然後再請她吃飯賠罪，但她晚上已經和榮槿涵約好了，只能婉拒了傅君瀾的好意，傅君瀾再三挽留，仍是無果，無奈之下，只好親自送她下樓。

送完人回來，傅君瀾看着在她離開之前，還在翻看資料的男人，已将文件攤放在了茶幾上。他神色嚴肅且認真，似乎有話要和她說。

她大概知道他要說什麽，走過去坐下，無奈地問：“想和我說什麽？”

“我不想和Megaera合作。”他神色堅定，似乎擔心傅君瀾不了解他對顧筵歌的排斥，又加了句，“非常不想。”

傅君瀾沒有立刻否決他，端起桌上有些涼了的咖啡，喝了一小口，說道：“如果你能找到一個比Megaera更加專業的團隊，我同意你的決定，如果沒有，你只能接受。”

和……Megaera一樣的團隊？傅琛陌皺了皺眉，确實有點不太好辦，但對他來說，也不是什麽難事。他郁悶的心情，終于舒暢了不少，連帶着語氣都明快了幾分，“可以。”

“可是我們和法國的首次視頻會議，已經結束了。”傅君瀾放下杯子，神色嚴肅地看着他，“就算你能找到，但我們和法國方面的首次會議已經結束，而沒有參與這場會議的他們，對我們這次的合作了解多少？如果理解有誤，影響到合作怎麽辦？再者說，雖然我們現在還沒和Megaera簽正式合同，但我和Sophia已經達成口頭上的協議，如果毀約，對傅氏會有什麽影響，你想過麽？”

面對傅君瀾的質問，傅琛陌之前雀躍的心情，随着她每說一句，就沉重一分，直至跌落谷底。他沮喪地垂着頭，就算他把對方是流氓的事告訴傅君瀾，她也不會動搖。

只能屈服麽？

他沉默了一會兒，決定退而求其次，“至少換掉這個女人。”并且再一次強調，“我很讨厭她！”

傅君瀾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的弟弟，挑眉問道：“是你們之間有誤會，還是你單方面和她過不去？”

話雖這麽問，但她本人是比較傾向于第二種的。自家人是什麽脾性，她還是知道的。

傅琛陌避開傅君瀾的視線，心裏有點委屈，明明是顧筵歌耍流氓在先，怎麽現在變成，是他在無理取鬧了？

“都不是。”他說。

傅君瀾有些吃驚。靜了一瞬，她真誠地看着傅琛陌，态度堅決，“琛陌，我決定用她，自然有我的理由。如果你真的不想和她合作，OK，no problem（沒問題），這個case我也可以暫時兼任。我不勉強你。”

在她找Megaera團隊之前，她就調查過關于主創人Megaera的相關資料，但Megaera太過神秘，她幾乎什麽都沒有查到，而她的助理Sophia就不一樣了。她的資料太容易了，随随便便就能找到一摞。

根據她查到的資料，顧筵歌本人也十分優秀，可以說，毫不遜色于Megaera。除了幾場涉密的會議是Megaera親自到場，很多翻譯工作都是由顧筵歌代理，并且處理得十分漂亮。很長一段時間裏，她的風頭，甚至直逼Megaera。

到後來，Megaera的團隊慢慢擴大，她變得和Megaera一樣，都很少出面。傅君瀾沒想到，這次合作，顧筵歌會親自過來。這麽好的機遇，她沒理由随便放棄。至于傅琛陌，她尊重他的決定，不做任何勉強。

傅琛陌知道傅君瀾絕不是在說氣話，而是在陳述一個事實，她完全有能力兼任，只不過會很辛苦。他也知道她是在打親情牌，但這一局，仍是舍不得讓她輸。

“……我知道了。”他聳拉着腦袋，猶如一只受傷的薩摩耶。

想到即将要和一個流氓一起工作，傅琛陌不知道該怎麽形容他此刻的心情，簡直沒有比這個還要糟糕的事了。

他的情緒十分低落，以至于傅君瀾後面又說了什麽，他聽得不是很清楚。

——

翰林溪苑坐落于涼城東面，依山傍水。在滿是鋼筋水泥的現代化都市中，它古韻古香，處處透着典雅幽靜。身臨其中的人，頗有幾分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怡然。

顧筵歌是踏着夕陽最後的餘晖來的，天空帶了點暮色，月亮悄悄探了頭。榮槿涵還沒到，她由服務生領着先去包廂。

大廳後面是一處庭院，服務員帶着她穿過綿長蜿蜒的木質走道，又過了一道人工水橋，又來到另一個院子。這裏比起外面的環境，更加幽雅，讓人浮躁的心，不由慢慢變得平靜。

05、談判失敗（修）

顧筵歌一路走來，随意打量着四周，這裏和五年前……差別真大吶。她的心裏生出一股莫名的悲涼，卻又不知道悲從何來。她想，故地重游，大抵不過如此。

服務員将她送到包廂後離開，她卻沒有立刻進去。

這是她這幾年來，第一次接觸與過去有關的事物，情感上難免有些膽怯。她在屋外站了一會兒，才開門進去。

進到包廂，她不免又多看了兩眼，忍不住和腦海裏的記憶做着對比，想着想着，忽的忍不住笑了起來。她這是在做什麽吶，就算一樣怎麽樣，不一樣又怎麽樣？

她笑着搖了搖頭，不知道是在嘲笑之前的自己，還是笑別的什麽。她沒在觀察包間，走到飯桌前，随便拉開張椅子坐了下來，上網看着新聞。

“吱——”的一聲，雕花楠木門忽然毫無預兆地被人從外面推開。顧筵歌聽到聲響，以為是榮槿涵來了，連忙放下手機往玄關看去，意外地迎上了門外男人的視線。

門內外的兩人，瞬間都僵住了。

“你怎麽會在這裏？！”

兩人幾乎異口同聲，默契得有些不可思議。

顧筵歌率先反應過來，起身說道：“傅先生，請進。”

傅琛陌擰着眉，一時沒能接受顧筵歌也在的這個事實。他猶豫了片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