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章節

？傅君瀾頭疼不已。

傅琛陌那邊她有把握解決，現在棘手的，是眼前的人。

她瞥了眼顧筵歌，建議道：“你還沒吃午飯吧，我們邊吃邊聊？”

顧筵歌沒有異議。傅君瀾打電話讓秘書訂位置。

兩人簡單收拾一下，傅君瀾帶着顧筵歌，去了附近一家清雅高檔的西餐廳。

——

吃過午飯，兩人又各自點了杯咖啡和摩卡。

傅君瀾看着對面眉眼溫恬的女人，斟酌着語氣，盡量問得委婉，“Sophia，冒昧問一句，你和琛陌……是不是在此之前，就已經認識？”

這話她也想過問傅琛陌，可總覺得，就算問了也是白問。那個孩子不想說的事，不管怎麽問，他都不會妥協，即使是她，也不例外。

顧筵歌點點頭，沒有隐瞞，“有過一面之緣。”

傅君瀾的笑意更深了，“可以在更冒昧一點，你們之間發生過什麽？”

“這個問題，恐怕要麻煩傅總去問傅先生。”

傅君瀾了然，不再追問。她端起面前的咖啡輕啄一口，說道：“琛陌做事向來随性慣了，如果他有什麽冒犯到你的地方，我代他向你道歉。”

“傅總嚴重了，不過是有些摩擦。”顧筵歌說：“分開辦公，不論從哪一方面來說，可能都是現在最好的安排。”

傅君瀾眼神閃了閃，話鋒一轉，問道：“站在一個合作夥伴的立場上，你覺得傅琛陌怎麽樣？不用顧忌我，他現在不是我弟弟。”

顧筵歌頓了頓，她了解這個問題背後的含義，沉吟片刻後，還是誠懇地答道：“傅先生的原則性十分強，不會輕易妥協，他也許是一個很好的上位者，但要說到和他合作共事，是一件非常具有挑戰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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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實如此。但從另一方面來看，這也是他的優點，不是麽？”傅君瀾神色認真，客觀地分析，“他有着強大，且缜密細致的邏輯思維，不會輕易被說服，更不會輕易妥協。而作為他的搭檔，必定是擁有清醒的頭腦，靈敏的觀察力，不輸于他的邏輯。和這樣的人合作，不僅相得益彰，也有棋逢對手的痛快。在這場角逐中，收獲更加不會少。”

話雖如此，但他們之間，豈止一個工作，其中還摻雜了私人過節，現在能勉強維持合作就算不錯了，共室工作，确實有些為難。可這些，她不能告訴傅君瀾。

顧筵歌搖了搖頭，也不反駁傅君瀾的話，只說：“因人而異。”

傅君瀾一愣，倒是沒想到她還是堅持，笑着說：“他确實比一般人難相處，有些時候，連我都吃不消，不過好在他雖然脾性不好，但也會顧及到他人。”

“是的。”顧筵歌贊同地點點頭。至少那天晚上，他沒有把她一個人丢在郊區，甚至将她安全送回酒店。

“你真的不在考慮一下麽？”

“傅總，我很抱歉。”

傅君瀾頗為無奈地嘆了口氣，這人的固執，比起傅琛陌來，也不遑多讓，如果只用常理，恐怕達不到效果。她端起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口，問道：“如果他退讓，你是否還會堅持？”

顧筵歌一怔，眉頭不由間輕蹙，這個問題她從未想過，傅琛陌退讓……總覺得有些玄幻，很是不真實。

“以傅先生的脾性，恐怕很難。”

“他會。”傅君瀾十分篤定，“但可能還需要你，再多擔待一些時日。”

多擔待……些時日？難道她的意思是……？顧筵歌瞬間恍然大悟，但還是有些不确定地看向對面的人，“傅總的話，不知道和我的理解，是否一樣？”

“自然一樣。”

“接手的人，什麽時候能到？”她唇畔含笑。

“不會很晚。”

——

下午的工作，顧筵歌順利開展，而傅琛陌依舊保持早上的狀态，甚至比早上還要糟糕一點，真的只是一點點。

因為所需的資料，顧筵歌再一次找他，“傅先生，請把這份文件的相關資料給我。”

傅琛陌接過她手裏的文件，翻了翻，快速從一堆文件中，抽出她要的資料。顧筵歌拿到自己想要的文件，說了句“多謝”，準備回自己的位置，傅琛陌卻忽然叫住她。

“我想重新裝修這間辦公室，你有什麽意見？”

顧筵歌一怔，思索片刻後，問道：“有什麽具體方案？”

“一分為二，互不幹擾。”他墨黑的瞳孔，宛如深夜沉寂的天幕。

這間辦公室的占地面積雖不是很大，但也不算小，足以供兩人分割後，仍有富裕的空間進行活動。他們在各自的領域做事，倒也不用擔心對方給自己帶來的困擾。

傅琛陌在不違背傅君瀾的意願，認真思考了一早上，和一中午之後，暫時能想到的唯一解決辦法。

“No problem（沒問題）。”顧筵歌沒有絲毫猶豫，想了想，又說：“需要我配合的地方，随時可以告訴我。”

她幹脆爽快的态度，讓傅琛陌從早上煩悶到現在的心，終于稍稍舒坦些。

之後，再有人進來時，明顯地察覺到氣氛較早上有了非常顯著的變化。

16、商場偶遇（修）

坐了一下午，除了一直在活動的手指外，身體的其他部分，或多或少都有些酸脹，顧筵歌停了手裏的工作，活動了下脖子，拿過一旁的手機看了看，這才發現半小時前，榮槿涵給她發了消息，說是已經在來找她的路上，大概五十分鐘後到。

昨天她在看過房子後，把情況大致和榮槿涵說了些，順便約了她今天一起去添置些家具。

回了消息後，她收拾好東西，正準備離開，看了眼還在伏案工作的男人，她想了想，出于禮貌，還是和他打了聲招呼，“傅先生，我先走了。”

“好。”傅琛陌擡首，和她道別，“再見。”

“再見。”

直至對方将門輕輕合上，傅琛陌才收回視線，重新開始工作。

——

顧筵歌站在傅氏樓下等榮槿涵，等了好一會兒，仍是沒見到榮槿涵的車，正想着她是不是遇到堵車，一輛高調奢華的紅色保時捷跑車緩緩在她面前停下，看得她目瞪口呆，這……這是榮槿涵的車？！

駕駛座上，榮槿涵看着一臉震驚的顧筵歌，眼咕嚕一轉，摘了墨鏡，沖着她吹了聲嘹亮的口哨，活脫脫那家出來的二世祖，痞痞地笑道：“美麗的小姐，不知我是否有幸，能載你一程？”

顧筵歌瞬間從震驚變成了驚吓，這是哪裏來的小痞子？！

所幸現在早已過了下班高峰期，周圍也沒什麽人，她迅速開了車門坐進去，催促着榮槿涵快點開車。緊張慌亂的模樣，仿佛她們是在偷情，逗得榮槿涵笑得停不下來。

“榮大小姐，別笑了。”顧筵歌瞥見似乎有人要過來，頗為無奈地繼續催着駕駛座上的人，“快開車吧，我們要被圍觀了。”

“成，聽你的。”榮槿涵笑道。将手裏的墨鏡重新戴上，伴随着引擎的啓動聲，又是一聲嘹亮的口哨，車子終于離開了傅氏。

直到她們快到家具城時，顧筵歌還是沒能接受榮槿涵今天的座駕，終于忍不住問道：“那天的車就很好，為什麽要換掉？”

“寶貝兒，很不好意思，”榮槿涵打着方向盤，沖她甜甜一笑，“那不是我的車。那天完全是個意外，你可以忽略它。”

顧筵歌有些淩亂。她之前還以為她轉性了，事實證明，是她想多了。頓時，她有些為難，傅氏的工作才剛開始，最近她完全抽不出什麽時間，之前她還想着，先向借榮槿涵輛車，等稍微有空了在買。但現在，她覺得有必要認真考慮這個想法。

糾結了一會兒，她很快做出決定。

“槿涵，暫時借我一輛車。”她補充道：“相對低調的。”

“OK。你自己選。”榮槿涵不甚在意地揮揮手，“等會兒吃完飯，你自己去選。”

不過她的東西，似乎沒有低調的。

“這次回來麻煩你了。”

榮槿涵瞥了她一眼，一臉認真地說：“我不需要口頭上的客套，直接給錢比較實際。”

“好。”顧筵歌答得很是幹脆，從包裏拿出紙筆，“要多少，我寫給你。”

“不多，剛好夠買你。”想了想，榮槿涵又說：“既然你紙筆都準備好了，直接寫賣身契吧，這樣方便點。”

顧筵歌頓時哭笑不得。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她默默收了紙筆，轉而和榮槿涵讨論家具的問題。榮槿涵挑了挑眉，也不拆穿她，說着自己的建議。

車水馬龍地街頭，車輛川流不息，來來往往，絡繹不絕。垂暮的夕陽，帶着不算炙熱的溫度，溫柔地落在人的身上，暖暖的舒适。

——

兩人在家具城大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