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章節

這件事算你欠我一個人情，以後再還上，怎麽樣？”

“成交。”頓了頓，聶易昀又說：“為了表示我的感激，我在送你一個禮物。”

顧筵歌不語，饒有興致的看着他，總覺得這個禮物，會十分有趣。

“涼城傅家，你知道麽？”聶易昀問。

顧筵歌一頓，難道這個禮物和傅家人有關？默了一瞬，她才答：“略有耳聞。”

“傅家三少的一個人情，送你。”

他說的傅家三少是……傅琛陌麽？那人的人情，也是能有別人，随便送人的？

“先生，你是在和我開玩笑麽？”

“當然不是。”聶易昀微微笑着，義正言辭地說：“我的人情算不上什麽稀罕，但傅三少的，可就不同了。你既然願意出手相助，我又怎麽能讓你吃虧？”

怎麽說他都是因為某人，才會被逼到這般境地，他都付出了這麽慘痛的代價，某人還怎麽可能獨善其身？這也算是他對傅琛陌的回禮。

顧筵歌下意識覺得有什麽不對勁兒，這個人情收不得。她搖了搖頭，直接拒絕：“我不是趁火打劫，你的一個人情就夠了。”

聶易昀笑了笑，也不勉強她，只說：“既然說送你，就是你的了。至于要不要用，你自己決定。我叫聶易昀，以後有什麽麻煩，可以來找我。我住在你的隔壁。”

顧筵歌一怔，看來不止她認出了對方，對方也認出了她。她點點頭，握住他伸出的手，“顧筵歌。”

李經理見他們似乎談得差不多了，走過去問道：“請問兩位協商好了麽？”

“可以結賬了。”

“這邊請。”李經理帶着他們回到收銀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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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賬之後，聶易昀問收銀員要了紙筆，迅速寫了一串數字，而後遞給顧筵歌，“這是我的手機號。有什麽事，可以随時聯系我。”

她将紙片疊好放進包裏，也拿出一張名片給他，“這是我的名片。”

這件事總算暫時，告一段落。

兩人在分別時，聶易昀忽然問道：“Angle，可以再借我點錢麽？”

“稍等。”顧筵歌什麽也沒問，直接拿出錢包，從面裏抽出幾百塊遞給他，“夠麽？”

“多謝。”收好錢，他才斯條慢理的說：“借錢時，是需要抵押物的，雖然你不提，但規矩不能破。我身上也沒什麽值錢的東西，能拿得出手的，也就它了，希望你不要嫌棄。”

顧筵歌不明所以，只見他拿出一把車鑰匙遞給她。她看了眼上面的标志，也沒接，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能要，“聶先生，你沒必要……”

聶易昀明白她的意思，不在意地笑了笑，“一輛車而已，不嫌棄就送你了，賣了都可以。”

反正，那輛車也不是他的。

将車鑰匙強行塞給她，聶易昀只留給她一個潇灑的背影。

“等等，聶先生。”顧筵歌追了幾步，眼見着他上了轉角的扶梯，三步并作兩步，快速下了樓梯。

站在扶梯口，顧筵歌看着手裏的車鑰匙，簡直哭笑不得，她怎麽有一種，她是在打劫的錯覺？罷了罷了，既然是鄰居，總會遇見的，等下次見面時在還給他。

收了車鑰匙，她快步向着停車場走去。

——

榮槿涵在停車場等得很是不耐，正準備回家具城，顧筵歌才姍姍來遲。

“抱歉，臨時遇見一點麻煩，耽誤了一點時間。”坐上車，她邊系安全帶邊說。

“發生什麽事了？”

“也沒什麽要緊。”顧筵歌将事情的大致經過說了一遍。

聽完顧筵歌的敘述，榮槿涵的眉頭微微蹙起，“你有沒有覺得這件事很奇怪？首先，聶易昀居然會沒錢結賬；其次，這種時候他不向傅三少求助，反倒是向只有一面之緣的你。”

顧筵歌想着提到傅琛陌時，聶易昀咬牙切齒的神情，不由笑了起來，安撫道：“不必擔憂，也許真的只是巧合。不過，聶先生的卡會無法使用，也許和傅先生有關。”

“你怎麽知道？”榮槿涵微微有些吃驚。

“我也只是猜測。”顧筵歌說：“明明只是我和他之間的事，偏偏他卻把傅先生也算了進來，總覺得這兩者之間，有什麽聯系。”

榮槿涵想了想，确實有些怪異。她說：“這兩人，你還是不要招惹的好，都不是什麽善茬。”

顧筵歌不甚在意地笑了笑，剛好，她也不是。如果榮槿涵知道，她早就把傅琛陌得罪死了，雖然她是無意的，恐怕只會讓她更擔心，還是暫時不告訴她。

“我知道。”頓了頓，她好奇地問：“你認識聶易昀？”

榮槿涵搖搖頭，“談不上不認識，只是聽過名字。”

顧筵歌若有所思。

——

川流不息的街道，往來車輛不斷，街邊路燈投下的光，大多數被旁邊高大的樹擋去，只落下幾處零星的光線。有車子駛過，明明滅滅，如浮光掠影般，稍縱即逝。

夜風帶着絲絲涼意，從窗戶灌進車裏。駕駛座上，顧筵歌神色異常平靜，沒有任何波瀾。涼風滑過她的臉，帶動着額前的零碎的散發，在半空中肆意飄舞。

在行駛到一處熱鬧地段時，她在路邊随便找了個位置将車停靠。看着路邊往來的人群，重重呼了口濁氣，思緒有些飄散。

“你回來的事，有告訴顧餘笑麽？”

顧筵歌頓時僵住，默了片刻，緩聲說：“還沒有……我不知道，該怎麽和他說。”

“你既然已經決定開始，就不可能在停下。”榮槿涵笑得随性，不以為然的深處，掩藏着死寂般的平靜，“這件事，勢必會傷害到他。不如早點和他說，讓他也有一個心裏準備，不至于到時候方寸大亂。他是個懂事的孩子，應該能……理解你，所做的一切。”

他會麽？她不确定。

……

之前敞開的車窗已經關上，徹底阻絕了外界的一切，狹小封閉的空間，讓她感到絲絲安定。她靜靜地看着前方，內心是可怖的平靜。

幾乎不受任何幹擾的空間裏，她似乎聽見了心跳的聲音。

19、慘被壓迫（修）

一群嬉鬧着的年輕人，不期地走進她的視線。隔着擋風玻璃，她仍能感受到他們的明媚張揚，活力充沛。

忽的，她低斂了眼眸，看着攤開的掌紋，不知在想什麽。待她在擡首時，之前平寂毫無波瀾的雙眸，有了星星之火躍動。

拿過副駕駛座上的手機，她在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撥通了一個號碼。

電話很快被接通，少年的聲音難掩興奮，激動地叫着她，勃勃的生機讓她羨豔不已，心裏的不舍叫她有些不知如何開口。

真的，連最後的這點眷戀，都留不住了麽？

“哎？姐，你怎麽聽不到你說話？是信號不好麽？喂喂？你能聽見我說話麽……”

沒有得到回答，少年又叫了她好幾聲。

她猛地回過神來，心裏竟無端地生出幾絲心虛，有些答非所問：“餘笑，我……沒在美國……”

“啊？你又出差了？”顧餘笑關切地問道：“你什麽時候到的？休息了麽？這次是哪個國家？現在是白天，還是晚上？”

一連串的問題轟炸，她只是聽着，并未做任何回答。

顧餘笑以為她是出差太累，繼續說：“你先休息，我們晚點聯系。”

她仍是沒有說話。顧餘笑終于察覺到她反常的态度，激蕩的心緒慢慢冷卻，帶着擔憂，不确定地語氣，小心翼翼地問：“發生什麽事了？”

時間靜靜走着，沒有留下任何痕跡，讓人察覺不到，等發現時，已然面目全非。

沉默片刻後，她終于開口，答道：“我回國了。”

瞬間，她不知自己身在何方，四周的一切慢慢退去，所有的喧嚣漸漸遠離。荒蕪的原野上，漆黑的天幕籠罩着世界，凜冽的風穿過她的軀體，叫喊着，嘶吼着。她清晰地感知到了血液在血管裏，緩慢踟蹰地流淌而過。

整個偌大的世界，只餘她一人，稀蕪荒涼。

這一刻，時間于她而言，是靜止的。

——

酒店房間，聶易昀崩潰地看着面前的顯示屏，很是想不通，怎麽又失敗了？！想他一個堂堂享譽世界的黑客，居然連幾組代碼都沒有辦法破開，簡直是奇恥大辱！不過轉念一想，如果對方是傅琛陌的話，也沒什麽奇怪的。

傅琛陌雖不是什麽電腦高手，但他在密碼破譯上的天賦造詣，當今幾乎無人能敵。況且，現在他已經能将電腦程序，娴熟地運用進密碼破譯及設密上，設置一個簡單的加密程序，對他來說，簡直易如反掌，但別人想要破解，幾乎難于登天。而他的電腦程序，幾乎全是他教的。

傅琛陌完美的向他诠釋了，什麽叫長江後浪推前浪，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