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章節

麽都不會發生，也許下一秒，就會追悔莫及。”

她難得斂去面上總是帶着的淺淺笑意，不自覺露出犀利的一面，帶着幾分鋒銳的氣勢。

傅琛陌感到好奇，這樣的她……比起平時不溫不火，笑意淺淺，似乎更加鮮活。

“不會受傷。”他說：“我會保護你們。”

顧筵歌一怔，腦海有瞬間的空白，回過神後，她歉意地笑了笑：“抱歉，失态了。剛才的話，請不要介意。”

32、午間時光（修）

傅琛陌眉頭忽的輕輕皺起，心裏有股異樣的情緒，激烈地奔走于四肢百骸。看着對方面上淺淡刻意的笑顏，他稍稍低斂了眼眸，緩聲說道：“不會。”

似乎又回到了原樣，言笑晏晏，八面玲珑。

氣氛變得有些尴尬，兩人沉默着，各自做着自己的事。

一人心緒不寧，假裝繼續翻看手裏的雜志；一人心不在焉，看着窗外街道上的芸芸衆生。

僵局一直持續到上菜，才被打破。

看着桌上精美的菜式，其中有幾個，顧筵歌是第一次見，她忽然來了食欲。

傅琛陌見她不動，只是好奇地盯着其中一盤菜，似在思考它的吃法。莫名地，他的心裏的抑郁頓時去了大半。

他拿起一旁的筷子，不疾不徐地夾了往顧筵歌一直盯着的那盤菜伸去，簡單利落地去除它的障礙後，卻不吃，只是看着對面的人問：“知道怎麽吃了麽？”

“嗯？”顧筵歌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對方是在教她，連忙小雞啄米似的點點頭，“原來是這樣。謝謝你，傅先生。”

按照傅琛陌剛才的步驟，她嘗試性自己動手。但她剛才更多的注意力都在食物上，沒太留意傅琛陌，而且又是第一操作，動作難免有些生疏，好在傅琛陌從旁提示，結果還算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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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感不錯。”掃了眼桌面，她的注意力很快又轉移到其他菜式上，這次她也不客氣，直接向傅琛陌讨教，“傅先生，這個怎麽吃？”

看着對方期待的眼神，傅琛陌拿起筷子，朝着她說的菜式伸去，夾了一個到自己碗裏，正準備示範，忽的頓住，不疾不徐地說：“和我一起。”

顧筵歌一愣，随即明白對方的意圖，答道：“好。”

于是，傅琛陌每完成一步，都會停下來等她，直到她結束，才會繼續下一步。雖然有些耗時，至少不必讓她多等。

接下來，每逢顧筵歌問到，傅琛陌都會為她一一作答，且解釋詳細。

兩人一問一答，竟沒有絲毫違和感。

一頓飯吃下來，顧筵歌掃蕩了大半的菜，傅琛陌卻只吃了少許。

“傅先生，這些菜不合你的胃口麽？”見對方似乎沒怎麽吃，她有些疑惑，但很快反應過來，神色忽然變得內疚不安，“抱歉，我……”

“沒有。”似是知道她要說什麽，傅琛陌打斷她，端起旁邊的茶，輕嘬一口，緩聲說：“只是在想一些事。”

“需要再點餐麽？”

“你沒有吃飽？”

顧筵歌一囧，放下手中的筷子，擦了擦嘴，捧起旁邊的茶杯，抿了一小口，才說：“不是。剛才你沒怎麽吃，下午可能會餓。”

“不用。”傅琛陌心情莫名又愉快了不少，居然向她推薦，“他家的布丁不錯，可以試試。”

“剛才吃得有點多，下次有機會再來試試。”

“時間還早。”

顧筵歌一愣，見他招來服務員，才明白他剛才的話。

布丁很快送上來，除此之外，還有一杯卡布奇諾和黑咖啡。

在此期間，傅琛陌從旁邊拿起之前翻看的雜志重新打開，此時正看得認真，顧筵歌也不好打擾他，慢悠悠吃着布丁，用手機看着新聞。

餐廳裏，清揚的鋼琴曲，在耳邊萦繞。午後的陽光，似頑皮的孩童，趴在窗戶上好奇地觀察着裏面的人，甚至有少許透過玻璃，安靜地落在餐桌上，只是呆了沒多久，許是覺得無聊，又悄悄離開。

鋼琴音依舊，而窗沿邊的陽光，不知何時離開，只有尚未消失的溫度，證明它曾來過。

時光靜谧，無聲流淌。

顧筵歌單手支着頭，像只慵懶的貓咪，昏昏欲睡，無精打采地繼續刷着新聞。慢慢的，她拿着手機的手逐漸降低，手指滑動屏幕的速度也在變慢，最後在不知不覺中睡着了。傅琛陌仍在翻看手中的雜志，沒有注意到對面人的變化。

兩人間，沒有任何的交流，只有細微的塵埃在他們之間浮動流轉。

不知過了多久，傅琛陌忽然合上手中的雜志，這才發現顧筵歌正以一種十分不協調的姿勢午睡。忽地，他眉頭不由間輕輕隆起，看着對面睡得不是很安穩的女人，有些猶豫不決。

他靜靜地注視着她，思考着是否要叫醒她，心髒跳動的頻率，卻不知為何，忽然之間變得不是很規律，時而快，時而慢。平靜的心湖，更是泛着圈圈漣漪，且經久不息。

這種感覺，真是奇怪。他如是想。

将雜志放回原來的位置，他将身體稍稍前傾，離顧筵歌近了些，仔細認真地看着對方，剛才還時快時慢跳動着的心髒，不知不覺間，跳動的頻率節節攀升，且沒有放慢的趨勢。

這裏的變化，似乎是因為她。他右手放在胸口處，困惑地看着午睡中的人，卻是怎麽思考，都沒有答案。

要不要問她？也許她會知道原因。只是一瞬，這個念頭被他扼殺。

靜了一瞬，他微微彎曲着的食指，不輕不重地敲擊着她面前的桌面，睡得本就不熟的她，瞬間睜眼。

剛睡醒的眼睛還帶着些迷茫，看着眼前逐漸清明的人影，顧筵歌慢板怕地想起，中午她是和傅琛陌一起吃的飯，且兩人飯後點了咖啡。

“要走了麽？”她的嗓音，帶了些許還未睡醒的迷糊。

傅琛陌胸口的地方，驟然間緊縮，悸動的心，變得更加不安分，大有要跳出胸腔的趨勢。這種感覺，似乎是上次……他的臉驀然間徒變，快得沒有給他絲毫反應的時間。

這次又是為什麽？他并沒有冒犯她啊。傅琛陌百思不得其解。

顧筵歌正小心活動着有些僵硬的手腕，剛才睡覺時沒留意，等醒來時，幾乎除了痛，快沒什麽其他知覺。

發現對方沒有注意到他，傅琛陌心下頓時松了口氣，雖然他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麽。等顧筵歌手腕恢複得差不多時，他提醒道：“要遲到了。”

聞言，顧筵歌一驚，下意識看了看時間，頓時不在耽誤，拿過一旁的包，卻見傅琛陌坐在位置上，紋絲不動。

“傅先生，還有其他事麽？”

傅琛陌搖了搖頭，對上她投來的視線，答非所問：“以後，叫我Sean。”

33、原來如此（修）

顧筵歌頓時怔住，有些猜不透這個男人的心思，就在不久之前，他才言辭拒絕別人如此稱呼他，現在卻說她可以叫這個名字。

誰說的，女人心海底針，男人的心思吶，也是不遑多讓。

“我已經習慣稱呼你為傅先生，”她淺淺笑着，不動聲色地拒絕他，“短時間內，可能改不了。”

頓時，傅琛陌臉色微沉，似是不滿，“我不喜歡。”

“可……”

“叫我Sean。”

兩人對視，顧筵歌看着他幽深寂靜的瞳孔，在深處，蘊含着絢爛斑斓，讓人目眩神迷。她神思忽的有些許恍惚，竟鬼使神差地回道：“好。Sean。”

果然，剛才睡糊塗了。

——

同樣的午後，聶易昀頂着曬人的烈日，在涼城的某個角落穿梭。

年久早已不成麽樣的小巷胡同，是被歲月所侵蝕後的滄桑。坑窪不平的路面，随處可見的垃圾堆，蒼蠅成群地聚在一起，掉色脫落的牆壁，暴露出鐵紅色的磚頭，貼着各色标語和小廣告，就連空氣中，都散發着陣陣惡臭。

在是繁華昌盛的城市，都有肮髒旮旯的角落。

聶易昀站在小巷口，打量着這條巷子，随即面不改色走了進去。他走得不是很快，仔細觀察着四周環境。

但這條路的岔口，似乎有點多，勉強可以算得上是四通八達，如果是不熟悉地形的人，很容易迷路，而對熟悉的人來說，卻是最好的保護屏障。街上人不多，除了幾個調皮的孩子嬉鬧着玩耍，就是小賣部裏正打盹的老板。

聶易昀根據手機裏的地圖，七拐八繞，最後進了一條十分隐蔽陰暗的小巷。

沒有人帶路，一般人根本找不到這裏。

這裏是連陽光，都到不了的地方。不見天日，永堕黑暗。

糜爛的氣息充斥着空氣中的每一個分子，腐壞堕落早已和這條暗巷融為一體，而躲在這裏的人，除了被日漸腐蝕，再無其他選擇。

越是往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