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章節

笑容帶着些許邪氣,沒什麽含量的恐吓道:“不怕死?”

聶易昀聳了聳肩,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怕啊。但你要殺我,先得問過我旁邊這人答不答應。”

“陌陌,我要殺他。”陸攜從善如流,轉而詢問傅琛陌。

傅琛陌嫌棄地看了眼兩人,有些不想理會他們,但還是配合地說:“不行。”

陸攜笑了笑,似嘲似諷,似誘惑般說:“你這也不行,那不也行,活得太過拘束,簡直無趣。人生在世,短短幾十年光陰,眨眼即逝,為什麽要壓抑自己?像我一樣,釋放自己,灑脫過活,有什麽不好?”

當然不好。所謂自由,都是相對的,沒有人能擁有絕對的自由。

這不過是,對方想要同化他,拉他一起沉淪的借口之一。

他眸色沉了沉,墨黑的瞳孔裏,是一片平和,“規則的界定,不是束縛,是為一種平衡。肆意地反抗破壞,不是解脫,不是救贖,是滿足自己私欲的殺戮。”

“遵守那些條條框框有什麽好?殺戮又有什麽不好?”陸攜狂肆一笑,甚是嚣張:“這世上,有什麽人,是殺不得的?”

傅琛陌動作一頓,雙眸瞬間變得淩厲,似利刃般射向旁邊的人,連音色都透着股寒氣,慢聲道:“陸攜,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開個玩笑。”他絲毫不以為意,态度輕慢,敷衍地說:“有些人,我确實殺不得。”

“你戾氣太重。”

“陌陌啊,是你太過天真,相信那些鬼規則。”陸攜往後一仰,舒展着雙腿,随性地搭在前面的茶幾上,漫不經心地說:“那些規則,都是勝利者制定的。勝利者又是怎麽産生的?不也是你棄之如敝履的殺戮?”

“謬論。”傅琛陌浸着冷意,毫不留情地戳破他的詭辯,“恣意妄為的屠殺,與奮起抗争的不得不殺,不可同日而語。一個是為宣洩,一個是為自保,而你所說的勝利者,觀古觀今,大多都是在壓迫中,心懷大義的人。”

陸攜放棄抵抗,“每次都争不過你。說吧,找我來有什麽事?”

聞言,傅琛陌皺了皺眉,眼底微瀾,問:“按計劃,你應該帶着我二哥去北歐,為什麽中途轉道涼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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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攜神色驟變,将雙腿收回坐直,厲聲道:“你沒告訴我,讓我拖住Jason,是因為你要回來查十六年前的事。”

一瞬間,房間裏驟然安靜下來,三人神色各異。

黑夜不知在何時降臨,窗外的雨似乎也停了,帶着水珠的玻璃上,倒映着屋裏的燈光,模糊中能看到一些畫面。

靜默了片刻,傅琛陌率先開口,只說了五個字,铿锵有力:“我不得不查。”

驀地,陸攜眼底的殺意暴漲,冷然地看着他,不帶任何情緒地說:“傅琛陌,你如果再查下去,我現在就殺了你!”

周遭的空氣,如暴風雨前的壓抑,充斥着一股暴虐的氣息,攪得人心惶惶不安。

聶易昀被這一變故殺得措手不及,反應慢了半拍,回過神後,急忙緩和氣氛,“哎,你們兩個……”

“閉嘴!”

陸攜一聲暴呵直接截斷他的話,死死盯着那個神色未曾變過半分的男人,心裏的狂暴瞬間大漲,嗜血的沖動一寸寸吞噬着他的理智。

他的雙眸慢慢充血變紅,在發狂的邊緣來回游走着,一字一字地說:“傅琛陌,你聽到我的話沒有?!”

傅琛陌不受絲毫影響,情緒更不見半分起伏,低沉清冽的嗓音徐徐響起,“我不會放棄。”

他淡漠卻又堅決的态度,仿佛是這場風波的催化劑,讓本已岌岌可危的局面,随時都有崩塌的可能。

夾在兩人中間的聶易昀簡直苦不堪言,一面替傅琛陌擋了不少殺意,一面又擔憂陸攜控制不住真的會動手。如果陸攜真的動手,就算是他和傅琛陌聯手,都不見得能脫險。

他在這裏急得不行,想着怎麽緩和氣氛,偏偏另一當事人還在刺激對方,簡直讓他欲哭無淚。

四周的氣壓無聲無息間驟變,暴肆的壓抑被殺意取代,讓人無可忽視。

傅琛陌仍是巋然不動,面色如常,仿佛是一個局外人,又似一個長着,縱容着胡鬧的晚輩,瞬間氣得陸攜殺意更濃。

“你真以為我不會殺你是不是!”他雙眼已是通紅,額上青筋暴起,咬牙切齒地說:“我曾經答應過要護你周全,既然護不住,不如我自己動手,也不算違背承諾。”

“陸攜,這件事我必須做。”傅琛陌用一種近乎于死亡般的平靜看着他,“他們的存在,不容天理。有些事,總要有人去做。我既是幸存者,就該有這份擔當。”

陸攜一震,通紅的雙眼忽有細微的變化,瞳孔深處輕輕顫了顫。自他身上爆出的殺意驟然減少,連帶着空氣中噬人的氣壓漸漸退去,不在逼人。

默了一瞬,他才說:“能活下來,已經是幸運,不要再去想別的。”

傅琛陌哀默搖了搖頭,說:“活下來的人,不是幸運的。”

96、說服幫忙

陸攜冷嗤一聲,譏诮道:“那是我們活了下來。對于已經死了的人,活着,就是最大的幸運。”

真的是幸運?或許是。但這樣的幸運,未免太過殘忍。

死去的人,最後成了一抔黃土,前塵過往皆為雲煙,而活着的人,卻是記得一切,往後漫長的歲月裏,要承受着無窮無盡的侵噬。

他們不再僅是自己,還背負着亡者的希望。

“我絕不退怯。”他神色堅毅,清冽低緩的嗓音仿佛蘊藏着無窮的力量,一字一字地說:“畏縮茍活一世,放任那些人胡作非為不管,讓更多的人重蹈我們當年的覆轍,我做不到!”

“你連他們是誰都不知道,能做什麽?!或許哪一天你因此而死,卻無人知曉,甚至可能連屍骨都找不到!”

“我不怕,更不後悔!”

“傅琛陌,你不要執迷不悟!”

“陸攜,我們的命,不只是我們的!”

“嘭——”的一聲巨響,陸攜突然一腳将面前的茶幾踢翻,不知從哪裏掏出一把槍,拉動保險,指着傅琛陌猛地站起,神色冷然,狠厲道:“陌陌,你不要逼我!”

“陸攜,是你不要再逼自己。”傅琛陌端坐不動,稍稍仰視,墨黑的眼裏有細碎的燈光在流轉,好似神秘無垠的天際,清冽低緩的嗓音,直戳對方的心底,“你阻止我調查,是因為你已經查過,知道他們的兇殘。”

倏然間,陸攜情緒失控,一個健步沖到傅琛陌面前,拎着他的領子,槍口抵着他的眉心,“既然你都知道,為什麽還要一意孤行?!”

本就岌岌可危的氣氛,瞬間低到極致,随時都有突破臨界點的可能。周圍流動的空氣,都有些小心翼翼,生怕被殃及。

聶易昀看着眼前的一幕,一直提着的心髒有瞬間的驟停,他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們,甚至連呼吸都忘了。

情感上,他想沖過去制住陸攜,哪怕不敵,也能為槍口下的人争取機會,但理智卻不停地重複着一句話:相信他,他會處理好一切。

在陸攜來之前,他告訴過他,不論他和陸攜發生什麽,千萬不要輕舉妄動,他能應對。

或許,他一開始,就已經算到。

一時間,他又急又氣,簡直想爆粗,心髒卡在嗓子口,額頭上冷汗不止。

什麽他能應對?這個混賬,不怕槍走火?!

對峙的兩人,誰也沒有絲毫退讓的意圖。陸攜的表情愈發暗沉,扣着扳機的手指,仿佛随時都能按下去,輕而易舉奪取槍下之人的性命,奈何對方似是賭定他不會開槍,由始至終,沒有半分懼怕,從容不迫。

他心裏很是暴躁,只能再次恐吓,“我再說一次,不要一意孤行!”

“不是一意孤行,是信念。”傅琛陌沉着鎮定,擡手推開槍身,不疾不徐地說:“收起來。”

陸攜皺了皺眉,知道唬不住他,索性直接甩開他的衣領,随手關了保險,将槍別在後腰,轉身返回。在經過翻倒的茶幾時,似是洩憤,他又踢了一腳,直接将茶幾踢出幾米遠。

氣氛總算稍有緩和,但仍透着壓抑。屋裏安靜下來,滋生的沉默混着緊繃的形式,仿佛又是一場風暴前,最後的平靜。

聶易昀依舊被兩人夾在中間,雖然陸攜已經能把槍收了,但他提着的心髒始終不敢放下,謹慎地注意着他們的一舉一動,生怕再來一次。

眼見他們之間的戰局剛結束,剛開啓的僵局,逐漸往死局的方向演化,聶易昀實在擔心自己脆弱的心髒,再也承受不住任何變故,不得不從中調和。

頗為辛酸無奈地嘆了口氣,他揣着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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