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章節

都哭不出來。

喜歡的人太過美好優秀，她連說喜歡的勇氣都沒有。

105、推測動機

那天過後，在顧筵歌的有意為之下，她和傅琛陌之間的關系迅速下滑，除了工作上必有的接觸，兩人在沒有任何交集。

轉眼一個多星期過去，在傅琛陌的帶領下，傅氏在合作案上再次取得主動權，法國代表團不得不做出妥協，合作案也差不多接近尾聲。與此同時，一直按兵不動的榮嘉琳和宮伊尹，也終于有消息傳來。

潛在海底深處的湧動，逐漸向着海面移動，風暴即将來臨，似要吞沒所有。

顧筵歌仔細看着手裏的調查結果，微微皺着眉，神色凝重，沉默不語，一時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一旁癱在沙發上的榮槿涵，慵懶地抱着一個靠枕，看着她懶洋洋地問：“看了這麽久，你看出什麽來了？”

“沒有，但有個地方很奇怪。”她翻動着手裏的紙張，疑惑地說：“她們最近見的都是傅氏的高層，是想把傅氏也牽扯進來？這樣做，對她們又有什麽好處？”

“不是沒好處，是百害而無一利。這也是我一直想不通的地方。”榮槿涵慢悠悠坐了起來，分析道：“最近老狐貍和傅三少都在涼城，沒有誰敢在這種時候去招惹傅氏。但現在，她們不避諱就算了，還上趕着去惹麻煩，要麽是蠢，要麽是另有打算。我更傾向于後者。”

顧筵歌沉默不語，從茶幾上拿起幾張照片，抿着唇，死死盯着上面的人，手上力道不由間收緊，眼底的情緒變幻莫測。

靜了一瞬，她緩聲說：“至少目前來看，我們的推測大致是對的。她們确實是想利用五年前的事，但冒着危險，也要把傅氏牽扯進來，怕是這件事已經沒有這麽簡單了。”

“傅氏和五年前的舊事，有什麽聯系？”

“唯一的聯系，大概是我現在在傅氏工作。”

榮槿涵眉頭微蹙，“應該不僅如此，否則榮嘉琳不會這麽冒失。宮伊尹或許不知道傅家兩兄弟的厲害，但榮嘉琳絕不會這麽無腦，陪着她瞎玩兒。這兩者之間，一定還有我們沒有想到的隐藏關系。”

隐藏關系？顧筵歌心念一動，忽然想到一種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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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和五年前的事沒有關系，是他們為了渾水摸魚，從中謀取什麽利益？”

“不排除這種可能。”榮槿涵眉頭緊鎖，腦海裏細細地篩選着有關傅榮兩家的信息，“但會是什麽利益，不惜讓她們铤而走險？并且最近榮家和傅家，都沒有合作的意向。”

“如果不是榮家呢？”顧筵歌追問。

聞言，榮槿涵嗤笑一聲，語氣忽而變得散漫且不削，“以榮嘉琳的脾性，對她沒有任何利益的事，她是絕對不會去做的。這次她會真的在幫宮伊尹，我也很吃驚，和她以往的作風，簡直大相徑庭，所以宮伊尹一定是許了她什麽天大的好處，才會讓她一反常态。”

“有沒有可能是嫉妒，讓她失了理智。”想着榮嘉琳的執着，顧筵歌分析道：“畢竟，那是人類最可怕，也是最原始的情緒，足夠影響一個人的心性。”

忽的，榮槿涵心底猛地一沉，不好的預感再次襲上心頭。近來她總有一種感覺，顧筵歌和傅琛陌之間，并不像表面上這麽簡單。如果他們真的只是同事，以榮嘉琳的城府，不會這麽冒失且瘋狂。

她微微皺眉，視線帶了些許審視，看着旁邊的人，語氣異常嚴肅，“小歌兒，你老實告訴我，你和傅琛陌到底是什麽關系？”

“轟——”的一聲，顧筵歌腦海裏忽然炸開，心裏有瞬間的慌亂，以為藏匿在心底深處的秘密，已經被人發現，下意識想要矢口否認，但在最後一刻，驟然收住。

如果對方真的知道什麽，絕不會是現在的态度。

她手心全是冷汗，神色依舊，笑了笑，說：“同事關系。是榮嘉琳誤會了。”

誤會？真的只是這樣？榮槿涵神色莫測，心裏的疑慮不但沒有消失，甚至愈演愈烈。

靜默了片刻，她說：“這個男人很危險，你千萬不要去招惹他。”

“我知道。”顧筵歌不動聲色地松了口氣，點了點頭，目光沉靜，笑得溫恬，“我們只是工作夥伴。”

僅此而已。

榮槿涵心念微沉，神色有些凝重，但沒在深究，轉而繼續之前的話題，冷哼道：“你以為榮嘉琳是真心喜歡傅琛陌？呵，你還是不了解她。如果傅琛陌沒有現在的身份和地位，榮嘉琳根本不會注意到他，更別說什麽情深似海，為他瘋魔。不過，你倒是提醒我了，她看中傅琛陌，主動示好卻被無視，這樣倒也勉強說得通，她的反常。”

顧筵歌微微皺眉，思索了片刻，說：“但我們還是不知道，他們約見傅氏高層的目的，究竟是什麽。”

“至少确定了目的。”她挑了挑眉，慢條斯理地說：“她們針對的目标不僅僅是你，應該還有傅琛陌。你們不是在合作麽？剛好可以來個一箭雙雕，省時又省力。”

是……被她連累了？

顧筵歌一怔，心口瞬間溢滿自責，鋪天蓋地的內疚席卷而來，心裏很是混亂。她忽然有些不知，以後該去怎麽面對那人。

怎麽會演變成這樣？

她微微低着頭，掩了眼裏的思緒，克制着真實的情感，抿了抿唇，問：“對付我是用五年前的往事，但我和傅琛陌也只是同事而已，怎麽才能将他牽扯進來？”

榮槿涵單手撐着下巴，頗有深意地瞥了眼她，聳了聳肩，不緊不慢地說：“不知道。這些暫時都只是我的猜測，或許她們另有所圖也說不一定。不過，以榮嘉琳眦睚必報的性格，假借宮伊尹的手，報複傅三少的可能性，還是挺大的。”

顧筵歌一噎，忽然有一種被诓了的錯覺，心底的內疚頓時散了不少，但随之而生的心虛，讓她逐漸意識到，可能榮槿涵已經猜到了什麽。

她心裏忽的一沉，渾身的力氣似是瞬間被抽走，險些坐不穩。倏然見，腦海裏各式紛雜的借口接連而至，但她喉頭似被什麽掐住，一個都說不出來。

106、障礙不斷

她狀若無意地瞥了眼旁邊的人，強壓下心裏的慌亂，穩了穩情緒，佯做鎮定地将手裏的照片放下，拿過一旁的紙筆，重新整合信息，繪制了一張新的關系圖。

榮槿涵又找了個舒适的姿勢繼續癱着，心裏有些雜亂，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塗塗畫畫，也不知剛才她的提醒，她到底能聽進去幾分？

怎麽偏偏是傅琛陌？哪怕是傅言祈也是好的。雖然那只老狐貍也是麻煩自帶體，但他行事作風八面玲珑、滴水不漏，比起神秘莫測、脾性孤傲的傅琛陌來說，還是有些許優勢的。

忽的，她皺了皺眉，意識到有什麽不對，涼城的青年才俊不少，不是只有傅家兄弟。

“槿涵，這裏很反常。”顧筵歌的聲音驟然響起，“宮伊尹在不久前，才以出差的名義，去過一次澳門，這兩天怎麽又過去了？”

聞言，榮槿涵收了腦海裏亂七八糟的思緒，撐起身體，湊過去看了看她新作的關系圖，“唉，你不說我還真沒注意到，前後不到半個月，她怎麽去得這麽頻繁？”

思索了片刻，顧筵歌将有關于宮伊尹去澳門的信息找出來，仔細對比。兩次行程時間相差無幾，差不多都是四天左右，雖然前後相隔不算太長，但時間選得很好，容易給人造成錯覺，忽略其中可能有隐藏關系。

按她們得到的消息，雖然這兩次都是以出差為由，但到澳門之後，據說大部分的時間，她都是一個人單獨行動，并沒有和團隊在一起。

“在這個時候，她絕不會無緣無故跑去澳門，一定是有什麽促使她不得不去。”她似是抓到什麽，有些焦急地翻找着茶幾上的資料，問：“你有沒有查到，關于她在澳門的動向？”

榮槿涵看她一陣亂找，優雅地翻了個白眼，慢條斯理地說：“小歌兒，你對我是不是有什麽誤解？真以為我無所不能？我要是能查到她去澳門做什麽，早就摸清她的老底了。”

顧筵歌一怔，忽然意識到自己有些急于求成，亂了方寸。

思索了片刻，她說：“我總覺得她這兩次澳門之行不簡單，趁着她現在還沒有回來，盡量查一下，她在澳門都有接觸什麽人。”

“怕是不行。這個女人太過謹慎，稍有風吹草動，都能被她察覺。”榮槿涵頗為無奈地說：“上次只是查到她可能和榮睿海有關，她就先把所有痕跡幾乎全部抹掉，最後我只能從榮睿海那裏下手，才知道她在替他做事，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