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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我們都只是滄海一粟,那你那點兒小小的煩心事又算得了什麽呢?”

聽了敖風的解釋,要盈感覺整個人的認知都被完全颠覆了。原來自己認為天大的事情對于他人來說竟然是如此微不足道的事情,就連自己竟然也如此渺小,這樣一想,她的煩惱果然一掃而光。

要盈覺得敖風此人有毒!

46、風起

從那天以後,敖風每天都帶着要盈出去玩耍,要盈簡直像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她活了三百年,第一次覺得自己以前的人生只是圍繞着要黎一個人轉,實在是有些乏味。

于是,要盈開始慢慢地轉變生活的重心,她不再讓要黎的喜怒哀樂左右自己的情緒,她開始接觸許多以前要黎不讓她接觸的東西,譬如喝酒,譬如賭博。

她的這些變化要黎看在眼裏,不知是喜是憂。對于要盈不再每天形影不離的跟着他這件事情,他的的卻卻松了一口氣,但同時又有幾分悵然若失。

每天白天工作時再也沒有人能适時的遞上一杯熱茶,晚上夜深人靜時再也沒有一碗熱氣騰騰的養胃粥。要黎暗暗告誡自己這只是暫時的不習慣,總有一天自己會适應的。

他也曾派人查過敖風的底細,卻發現什麽都查不出來。這件事給了他一個小小的警惕,明裏暗裏提醒要盈多次要跟敖風保持距離,但要盈對他的話置若罔聞。

要黎苦笑,他習慣了要盈對自己言聽計從,現在見她有了自己的逐漸,心裏還真有些不舒服。

直到突然有一天,有人上門來提親,提親對象竟然是龍族小一輩唯一的一顆獨苗——敖風。

這一下直接把要黎打了個措手不及。他早該想到的,在整個南海,他竭盡全力仍然查不出身份的人除了龍族屈指可數的幾個人還會有誰?

也罷,既然敖風和要盈玩的那麽好,要盈應該也是喜歡這敖風吧?況且敖風作為南海龍族唯一的下一任繼承人,要盈嫁給他再好不過。

思緒只在一瞬,要黎立刻擺出一副皆大歡喜的樣子回應道:“兩個孩子佳偶天成,珠聯璧合,這件事情再好不過。”

雙方商談許久,彼此都對對方的态度十分滿意,相談甚歡。

要盈晚上回來知道自己已經定親後,沉默了許久,直到要黎一副喜氣洋洋的樣子過來和她商談成親的事情,她才決定最後一次對要黎把話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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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總覺得我小,還是個小姑娘,怕我對你的感情只是一時沖動,怕我跟你在一起将來會後悔,可事情不是那樣的。我少時颠沛流離,無枝可依,所以在人情世故上我比誰都了解,我知道自己對你究竟是一種什麽樣的感情,是親情還是愛情,我心裏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可是你呢?你不敢承認自己的感情,你就是個懦夫!”

“但是有一點你說對了,我是接觸的人太少了,我從來不知道原來外面還有這麽多不同性格的人,從來不知道外面的世界竟然如此廣闊。以前是我太狹隘了,把自己緊緊的綁在一個不愛我的人身邊,坐了将近兩百年的井底之蛙。不過也好,從今以後我們便只剩純粹的兄妹關系了”。

要黎張了張嘴,半天才問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你愛他嗎?”

“沒有人比他更愛我。”要盈并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

要盈出嫁那天,青絲绾正,鳳冠霞帔,十裏紅妝。

四海八荒的賓客都千裏迢迢來南海慶祝龍族唯一的繼承人娶妻。要黎看着要盈穿着大紅的嫁衣坐在蝦兵蟹将高擡的轎子裏,語笑晏晏的樣子,突然就感覺心髒好似被掏了一個大洞,有風吹過,吹得他渾身發冷,從來沒有一刻能讓他如此清晰的意識到:這一次,他是真的失去她了。

沒有要盈的日子每一天都是暗淡的。在要盈出家離開鲛殿的那一瞬間,要黎突然就愛上了要盈。不,或許要黎愛上她的時間還要早,只不過是他一直在自欺欺人,不願意承認而已。

要黎只有靠堆積成山的工作來麻痹自己,告訴自己開弓沒有回頭箭,自己做的選擇,自己就要承受它的苦果。

要黎甚至開始酗酒,每一次喝醉之後,他便能在夢中回到和要盈初見的那天,要盈向他表白的那天,還有要盈出嫁的那天。但每次醒來,陪伴他的只有無邊的估計。

他這邊過的糟糕透頂,龍宮那邊卻頻頻傳來好消息:太子妃有孕了,太子妃生下了個男孩。

聽到消息的要黎久久不語,最終命人鍛造了一塊長命鎖送去了龍宮。就是不知道要盈會不會看都不看就扔到一邊,要黎苦澀的想着。

時間并不會因為某些人的痛苦而放慢腳步,春去秋來,寒來暑往,不知不覺,又有七年過去了。

在要盈生下孩子的第七年,西海發生了一件大事。

龍族的小龍孫君華,也就是要盈和敖風的兒子被人投毒生命垂危,龍君召集整個南海所有的大夫都看不出症結。龍君大怒,發誓要找出投毒之人,必要讓他嘗盡九九八十一種刑罰。

然而,投毒之人仿佛不存在一般,始終沒有任何頭緒,反而小龍孫生命日漸消逝。

要黎聽到消息後曾去龍宮探望了一回,要盈身形憔悴,面容凄苦,敖風向來精神的身軀也似乎被突如其來的磨難壓彎了腰,小龍孫眼睛緊閉躺在床上,神态卻很安詳,像是在睡夢中一樣。

整個龍宮寂靜無聲,徹底被一種壓抑的情緒籠罩着。要黎不忍多呆,只是安慰的拍了拍要盈的肩膀,表示有需要自己的地方一定義不容辭。

要黎在給出這個承諾的時候當然是真誠的。但是他并沒有想到這個承諾會帶給自己怎樣的糾結痛苦。

在小龍孫陷入昏迷的第三天,要黎正在吃晚飯,忽然通報龍族太子妃來訪。

要黎有些納悶,這個時候要盈不在龍宮陪着小龍孫,來鲛殿做什麽。

正想着,要盈快步走了進來,身後跟着小丫鬟小錦。小錦的手中提着一個大大的食盒。

小錦把食盒裏的東西一一擺放在桌子上,最後拿出一碗南瓜山藥粥。

要黎看着要盈,她今晚來之前特意把自己收拾過了,但再好的口脂香粉依然不能掩蓋住她眼神中的憔悴。

要盈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哥哥,你快嘗嘗,這些都是你以前最愛吃的。還有這碗粥,是我親自下廚熬的,熬了整整一個時辰呢。”

要黎嘆了一口氣道:“無事不登三寶殿,你有什麽事情,直說吧。”

要盈突然快步走到要黎面前,雙手保住了他的手臂,跪在他的腳邊乞求道:“哥哥,你救救君華,救救自己的外甥吧”。說着,眼淚不可抑制的劃過她的眼角。

47、要盈的請求

要黎大吃一驚,連忙伸手去拉要盈:“你先起來,只要我能幫的上忙的,我一定幫。”

“你能的,哥哥,我從來沒有求過你什麽,但這件事你一定要幫我。”要盈沒有起身,淚眼婆娑的看着要黎:“君華是我的命,只要哥哥肯出手救我兒,我的這條命哥哥你可以随時拿去。”

要黎苦笑道:“我拿你的命做什麽。你既然要我幫忙,怎麽幫?”

“哥哥你去取出斷崖中的至寶吧!現在只有至寶才可以治好君華。”要盈語出驚人。

“不行!”要黎第一反應便是拒絕。

“為什麽?”要盈眼中盡是不可置信。

“我對着列祖列宗的排位發過誓,不到南海的危機關頭,絕對不可以動用至寶,這也是祖訓!”要黎解釋道:“再說了,連我都不知道斷崖中的至寶是什麽東西,你怎麽這麽确信至寶可以救你兒子的性命?”

“今晚早些時候,我正在給君華擦身,有個黑衣人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扔下一句‘要想救你兒子的命,就拿斷崖中至寶來換解藥’。等我追出去的時候,那人已經不見了。我确定黑衣人就是當日給君華下藥之人,他讓我拿至寶去換解藥,我別無他法”。

“你糊塗!莫說黑衣人說的話真假有待考證,就算他說的是真的,那你怎麽就能肯定你給他至寶,他就一定會給你解藥?”要黎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質問道。

“我不能肯定,我只知道,這是目前能救我兒子的唯一辦法,無論如何我都要試一試。難道我兒子的一條命還比不上祖宗的訓示嗎?”要盈反問道。

“峽谷遍布結界,都是歷任龍族和鲛族組長親自設下的,只有歷代兩族族長合力才能開啓。你要動用至寶救君華,龍王知道這件事嗎?”

要盈慢慢地低下了頭。

“你看,龍王也不可能答應這件事的。”

“可是你說過,你一定會竭盡所能幫我的。”要盈抓住了他之前許下的承諾。

“是的。可是我更向自己的祖先發過誓,不到南海危急關頭,絕不動用至寶。換成其他要求,我一定會幫,就算把我這條命拿去,我都不會有任何怨言。”要黎痛苦的望着她。

“我不要你的命,我只要你把至寶取出來,我求你了哥哥,求求你。”要盈淚水磅礴,手裏使勁的攥着要黎的衣角,小錦也站在一旁偷偷抹淚。

要黎看着這樣的要盈,心如刀絞,他閉上眼把頭扭到一邊,索性不再看她,送客的姿态十分明顯。

要盈眼中光芒漸漸暗淡,直至心如死灰。她搖搖欲墜的站起身,魂不守舍的離開了鲛殿。

要黎看着要盈離開的背影,眼淚刷的流了下來。他哽咽着端起桌上的南瓜山藥粥,不顧眼淚“噼裏啪啦“掉進了碗裏,喝了一口,忍不住皺起了眉毛:媽的,真鹹。

要盈一路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的龍宮。她只覺得周圍一片黑暗,到處是冷冰冰的海水,壓得她透不過氣來。

見她回來,敖風快步迎了上去,焦急的問道:“怎麽樣?我剛剛去找父王,費了好多唇舌,他才松了口,答應配合鲛族族長一起打開結界,取出至寶。”

要黎擡頭看了他一眼。只一眼,敖風的心便涼了。

“不行我就自己去取。”敖風眼神十分堅定:“反正我知道通往谷底的路。”

要盈吃了一驚:“憑你的修為,你如何能破除重重結界?”

敖風安撫的拍了拍她的頭:“為了君華,總歸要試一試的。”

要盈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什麽都沒有說。

敖風最終沒能回來。他全身被谷底的天羅地網大陣絞的七零八落,連個全屍都沒能留住。

龍王大恸,随即病倒。要盈已經流幹了眼淚,此時整個心髒都是麻木的,反而沒有龍王那麽激動,她無力的擺了擺手示意衆人出去,然後看着床上的小龍孫,撫了撫君華毫無血色的臉,在他耳邊輕柔的說道:“你父親已經先行一步了,等到你在那邊找到父親,記得告訴他,你們一起等等母妃,母妃馬上便去找你們。”

左宗則喝了一口茶。故事有點兒長,要黎這一講就講了老半天,眼看謝英寧到了吃飯的時間,他強行打斷要黎的故事:“故事大概我們已經了解了,你想要我們幫你做什麽事情?”

要黎又站起身朝謝英寧長長的作了個揖:“謝姑娘既然身懷我們鲛族的至寶,那可否讓我聯系一下鲛皇?”

謝英寧與左宗則對視了一眼,謝英寧假裝自己沒有聽懂要黎的問題,裝傻道:“鲛皇?什麽鲛皇?我不認識他。”

要黎一臉你在逗我的表情:“姑娘快別開玩笑了,鲛皇和聖物向來不分開,當年鲛皇被迫離開,身上除了一件衣服之外,沒有任何錢財傍身,這種情況下還記得帶走聖物,姑娘你告訴我你沒見過鲛皇?”

“呃……”謝英寧語塞。

“如果你能找到鲛皇,你想要做什麽?”左宗則問道。

要黎嘆了一口氣道:“實不相瞞,我曾經在列祖列宗牌位前發過誓,若非南海身處絕境之地,絕不動用至寶,我又曾承諾要盈會對君華那孩子竭盡全力,但現在既然兩個誓言不可得兼,我只有請示鲛皇該如何做。畢竟鲛皇訓示就算是列祖列宗在世,也不得不遵守。”

謝英寧不确定餘老板現在是否同意自己把他的信息随意告知他人,所以她沒有立刻答應。

要黎見她猶豫,已然判定謝英寧必定知道鲛皇的下落,于是沒有催促,只是靜靜的站在一旁等待。

左宗則突然出聲道:“我要上岸打個電話,要黎族長,我下午給你回複”。又對謝英寧說道:“中午一個人好好吃飯,多吃些,我盡快趕回來。”

要黎見左宗則是要給鲛皇打電話的模樣,高興地連連叫好:“先生放心,我們給謝小姐準備的午餐是極豐盛的。”

謝英寧頓時心花怒放,中午終于不用再喝小米粥了,終于迎來了吃貨的春天!

48、左家

左宗則和謝英寧失蹤的當天,專案組便組織了大批人員進行搜救工作。但由于決明島四面環海,搜救工作極其困難。

終于在黃金七十二個小時之後,救援組宣布了人員的失蹤。

三天來,偵探事務所裏所有人都沒有休息,秦明明和鐵頭二人直接奔赴決明島參與了搜救工作。梁可唯幾人推掉了手頭所有的工作,一直呆在事務所裏等待消息。

但消息沒等來,等到的卻是一位中年貴婦。

中年貴婦人長得極其有氣質,看起來四十多歲,身穿一件黑色貂皮大衣,毛色油光水滑,一看就價值不菲。她低低的挽着一個發髻,頭上沒有任何裝飾,只在耳朵兩側戴了一對很大的珍珠耳釘。右手無名指上還戴了一只祖母綠寶石戒指,通身都煥發着一種富貴的氣息。

貴婦面色卻十分焦急,她到事務所辦事大廳的時候,正巧與梁可唯碰了個正着。那婦人向梁可唯打聽道:“我找我兒子,他叫左宗則,是你們老板。”

本來梁可唯此時正在因為左宗則和謝英寧失蹤的事情煩心不已,正想随便找個人接待她,但直到聽到左宗則的名字,梁可唯此時才反應過來,這位竟然是左夫人。

梁可唯愣住了,她不知該做何種反映。

左夫人又繼續說道:“這孩子好長時間沒給家裏打過電話了,我前天給他打電話,說關機,以前也不是沒有這種情況,你們替人辦案子,有時候關機也是正常的,但是最多一天,他都會給我回電話的呀,可是這回都三天了,我都聯系不到他,他也沒回我,我就怕出什麽事,想來他的事務所看一眼,我看一眼就走,保證不打擾你們工作。”

梁可唯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她勉力擠出一絲笑容說道:“阿姨,我們頭兒最近确實出差了,沒準兒那裏信號不太好呢,放心,沒啥大事兒。”

左夫人這才松了一口氣道:“那我就放心了,我問他父親和他大哥,他們兩個人還不告訴我,弄得我一個人整天瞎想,沒事兒都要琢磨出事兒了。謝謝你啊,那我先走了,等阿則回來了別告訴他我來過。”

梁可唯連連答應着,送左夫人離開後,她簡直要虛脫了,嘴裏喃喃出聲道:“頭兒,你快回來吧,我們都在等你回來呢。”

與此同時,左宅。

左宗則的父親左震霆對着電話怒吼道:“放棄救援什麽意思?不要跟我談黃金七十二小時,我兒子是給你們擦得屁股,現在他失蹤了,你們竟然放棄施救了。我現在就重新派一個救援隊過去,但是從今往後,你們休想再從我這裏拿到一分錢!”

“啪”的挂上電話,左震霆餘怒未消,胸膛起起伏伏。

左震霆的面部輪廓和左宗則很像,尤其是那一副高鼻梁,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年過半百的他依舊腰杆筆直,氣宇軒昂。

左宗則同父異母的哥哥左宗明長得和他們不太一樣。他的長相更随了自己的母親,氣質儒雅,幹練沉穩。

左宗明看着父親挂掉電話,上前一步說道:“那如姨那裏怎麽辦?她已經問過我好幾次阿則的事情了,好像覺察到什麽了,我們總不能瞞她一輩子啊。”

左震霆疲憊的擺擺手:“能瞞得了一時算一時吧。”停頓了片刻又繼續說道:“跟你弟弟一起失蹤的那個女孩子據說是謝家人?謝家現在有什麽動作?”

左宗明冷哼一聲說道:“謝家丢了個女兒,居然跟沒事兒人似的,人家二小姐成功考入專案組,要在今晚辦party,名目竟然是聖誕節party,呵呵,可見謝大小姐在他們家這些年受了多少冷落。”

“我怎麽聽說謝家大小姐跟阿則是男女朋友關系?阿則這次失蹤也是為了救她?”左震霆問道。

“這件事我也有所耳聞,我會再詳細調查一下的。”

“嗯。看來阿則是真心喜歡那個丫頭,居然連命都不要了。”左震霆不怒自威,看不出喜怒。左宗明并不敢随意接話。

“算了,你出去忙吧。”

左宗明應了聲是,快步走出房間,輕輕地合上了書房的大門。

書房內,左震霆摘下眼鏡,用手指掐了掐眉心,面色掩飾不住的疲憊。他仰在真皮的軟椅上,目光久久的看着書桌上的全家福。

書房門又被人推開,許長如快步走進書房,嘴裏還說着:“震霆,我今天上街買了點兒花膠,等會兒我親手下廚煲給你喝。”

左震霆在房門被推開的那一瞬間就坐直了身體,見妻子興高采烈的樣子,便也換上一副笑臉,說道:“今天這麽開心,還出去逛了街?”

許長如繞過桌子,坐在左震霆的腿上,雙手摟着他的脖子,語氣裏有着小女人的嬌嗔:“我今天好像做錯事了。”

“怎麽了?”左震霆撫着妻子的後背,輕聲問道。

許長如把頭靠在左震霆額角,說道:“這兩天我總也聯系不上阿則,我這不是擔心嘛,所以我今天就去了阿則的偵探事務所,問了問他的員工,女員工說阿則去外地查案去了,信號可能不太好。我這才放了心。可是我一出事務所的大門我就後悔了,我就這麽沖到他的事務所,向他的員工打聽他的事情,傳出去了會不會不太好,我可不想讓人說阿則年紀這麽大了,母親還管這麽寬。可是我這兩天眼皮子總是跳,還心慌,人家就是擔心嘛。”

聽完愛妻這一長串的訴說,左震霆暗自苦笑了一聲,面上不顯,安慰道:“你也說了,阿則都那麽大人了,能有什麽不放心的。對了,今天中午吃什麽?”

聽到這裏,許長如趕緊從左震霆腿上跳下來,慌忙說道:“對了,我還要給你煲湯呢,我去看看阿彩中午的菜單。你自己工作不要太累,等飯好了我叫你”。

說完親了親左震霆的臉頰便往書房外走,幾乎在許長如轉身的瞬間,左震霆的臉便立刻陰沉了下來。

49、謝家

謝家此時正喜氣洋洋,因為他們家的謝二小姐在新人榜考試中獲得了第一名的好成績。對于世家來說,沒有什麽事情比這個更重要了。

林思桦此時正不斷在謝宅走來走去,指揮着下人:“你,把這個花瓶搬到那邊,放到這裏影響走路。”

“把這個草坪收拾一下,都亂的不成樣子了。”

“幹嘛呢,這裏有一攤水都漬沒長眼睛啊,客人一會兒就到了,讓人摔倒了怎麽辦?”

“說過多少次了,要多準備些糕點,小孩子們最喜歡吃了。”

林思桦繞着房子走了一圈都沒看見謝英男,于是她拉住一個小丫頭問道:“小姐去哪裏了?”

“小姐和林少爺去訓練室了。”

“這孩子,就是對自己太嚴格了,都考完試了也不知道放松一下。”林思桦搖了搖頭,語氣裏是掩飾不住的自豪。說完,她又繼續自己的“視查”去了。

訓練室裏,謝英男穿着運動背心短褲正在和林秋沉對練的熱火朝天。林秋沉看着斯斯文文的,身體素質竟然意外的好,謝英男多次攻擊林秋沉都防禦的十分輕松。謝英男不禁想起了自己母親評價林秋沉資質好的那番話。

謝英男累的去喘籲籲,明顯有些力不從心的時候,林秋沉故意賣了個破綻,被謝英男一拳擊倒在地。兩人幹脆直接坐在地上休息。

“今天你這個主角到現在還沒露面,姑姑估計該等急了。”林秋沉擰開一瓶水遞給謝英男,然後自己才又拿了一瓶水問道。

謝英男“咕咚咕咚”一連喝了半瓶礦泉水,發出一聲舒服的喟嘆,才略帶嘲諷的說道:“主角?主角應該是聖誕老人啊!不是說是聖誕節party嗎?”

林秋沉呵呵的笑了兩聲:“你明明知道聖誕節就是一個借口,像我們這種世家,什麽時候過過聖誕節?那還不是因為你的工作單位屬于國家機密,不可對外人言麽,這才找了個借口為你慶祝,內行的人自然知道是怎麽回事。”

“哈”。謝英男簡直要氣笑了:“為我慶祝?那謝英寧呢?她就不是謝家的人了麽?一個大活人失蹤了,大家竟然沒有任何反應,居然還照常辦起party!就算她是私生女,不收人待見,但畢竟她在謝家生活了二十多年,就算是個小貓小狗也得處出感情來了吧?可是你看看外面那些人,別人不說,我們的謝家主,失蹤的難道不是他的女兒嗎?難道不是他情人的孩子嗎?怎麽可以做到這麽平靜的?想不通。我有時候就覺得這個家裏冷冰冰的,沒有一點兒人情味兒,太可怕了!我有時候忍不住會想,如果我不是天生的靈脈,如果我是謝英寧,我會不會也會和她一樣的待遇,就連死在哪裏都沒有人關心。”

謝英男本來是拿着毛巾擦汗,擦着擦着,她幹脆把毛巾直接覆在了臉上,躺在地上不動了。

林秋沉沒有說話,他知道謝英男此時只是單純的發洩,她并不需要任何人的理解。

他仔細的看着謝英男,思緒回到了十五年前他第一次來謝家的那天。

那年,林秋沉十歲,謝英男和謝英寧剛剛七歲。

十歲的林秋沉已經有着超脫年齡的心理,舉手投足都像個小大人一般穩重。而謝英寧和謝英男兩個小丫頭還一個小蘑菇頭,一個小麻花辮的梳着,臉上均帶着嬰兒肥,活脫脫兩個稚氣未脫的小姑娘。

謝英寧那時剛剛知道了自己不是林思桦的親生女兒,長久以來自己的不讨喜終于找到了原因,正在陷入對謝英男的嫉妒和自卑情緒之中,做事情有些畏畏縮縮,而謝英男那時活脫脫一個小霸王,說一不二,家裏每天被她弄得雞飛狗跳,簡直沒有消停時候。

林秋沉那天第一次見姐妹倆就覺得有趣。一個性格像海水,沉默寡言,一個性格像火焰,熱情活潑。這兩個人在一起有種說不出的違和。

林秋沉這個人有個壞毛病,他喜歡觀察人,越是脾氣性格古怪的人他越喜歡,于是他便對姐妹倆上了心。

他發現謝英男這個小姑娘實在是個別扭人。整個謝家的人明明都不喜歡謝英寧,可她偏偏要往謝英寧身邊湊,方式也別具一格。

謝英男有一條小靈蛇,是她小時候幼兒園組織郊游時因緣際會之下救下的,謝英男喜歡的緊,便想讓謝英寧也和她一起玩耍。她想給謝英寧一個小驚喜,于是便把靈蛇放在謝英寧的被子裏,自己偷偷藏在謝英寧卧室的門後,打算第一時間看到謝英寧欣喜的表情。

但是七歲的謝英男失算了。她一廂情願的認為自己喜歡的別人就一定喜歡,她高高興興的同謝英寧分享她的小靈蛇,卻不知道謝英寧最害怕的動物便是蛇。

結果可想而知,謝英寧尖叫一聲從床上滾了下來,被吓得跌坐在地上哭的泣不成聲。

謝英男也呆住了,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直到小靈蛇吐着蛇信蜿蜒着爬到她的衣袖中,直到謝英寧終于看見了她,然後大哭着把她推出了門外,并緊緊關上了房門。

這件事不但讓給英寧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陰影,也給謝英男帶去了不小的打擊。原來她自以為的只是自以為,謝英男長期以來的自信被這件事打擊的粉碎。而一旁看戲的林秋沉卻自此對謝英男産生了濃厚的興趣。

謝英男被謝英寧趕出門外,沮喪的一擡頭,就看見了一旁笑得意味深長的林秋沉,她頓時有一種被看破的窘迫,于是惱羞成怒的瞪了他一眼,這一眼,便奠定了日後林秋沉在謝英男心目中奸猾狡詐的印象。

從那以後再見到林秋沉,謝英男從來都是避而遠之。兩人像今天這樣能在一起訓練、聊天,還是開天辟地頭一回。

林秋沉拉回思緒,看着躺在地上掩飾哭鼻子的謝英男,嘴角緩緩露出一絲微笑:還真是個口是心非嘴硬心軟的姑娘呢,可惜這個小姑娘,他志在必得!

50、鲛皇

Ocean吧。

白天酒吧裏冷冷清清,手機鈴聲響起時,餘唐正躺在沙發上裹着毛毯抱着電腦煲劇。他随手拿起電話,看都沒看就劃開了接聽鍵。

“喂,餘唐,哪位?”

“是我。”

“卧槽!”一向淡定的餘唐忍不住爆了粗口,他立刻坐起身說道:“我就知道你小子死不了,你可是閻王啊,陰間怎麽會收你啊!不對,這不是重點,你在哪兒?謝小姐和你在一起嗎?我馬上派人去接你們!”

左宗則在餘唐發出那聲感嘆的時候就把手機拿的離耳朵遠了些,聽見對方一連串的問話,簡潔的回答道:“南海,在一起。”

“我馬上派人去接你們,等着啊!”餘唐激動萬分,簡直想立刻就見到左宗則。

“不急,南海鲛族人救了我們,族長有事要請示鲛皇,你來不來?”

“……”餘唐一腔熱血立刻被潑滅在嗓子眼。

“正好族長救了我們,我正發愁該怎麽答謝族長呢,要不你就當替我們還債?再說了,你總不能就這樣一輩子不露面了吧。”左宗則諄諄善誘道。

餘唐糾結了老半晌,終于答應了:“那就說好了就當替你們還債了。”

放下電話,餘唐才反應過來:“話說,我為什麽要替你們還債?左宗則這個奸詐小人!”

那邊海灘上,左宗則挂掉電話,遞給了一個穿着破棉襖的漁民。漁民接過手機,蠻橫的說道:“這可是我兒子在城裏打工給我買的手機,貴着呢,你一共打了五分鐘,一百塊錢!”

左宗則擡手抛給他一顆杏仁大的珍珠:“這個珠子夠你的手機費了吧!”

漁民自然是識貨的,一眼就認出這顆珍珠雖小,表面卻無任何瑕疵,還透着淡淡的粉色,實打實一顆上好的珍珠。

漁民目露貪婪,對着左宗則一副惡狠狠的樣子:“我怎麽知道你這珍珠是不是真的,故意拿一個人造珍珠騙我!”

“那你把珠子還給我把。”左宗則伸手作勢要搶,漁民急忙揣進兜裏,露出一口大黃牙:“看你的樣子也不像壞人,那我就暫且相信你吧。”

左宗則嗤笑一聲,扭頭邊走。

漁民見左宗則轉身,忙不疊又掏出那顆珍珠,放在嘴邊哈了口氣,手指摩挲了一下,呵呵的笑道:“真是個笨蛋,這麽好的珍珠随随便便就送給我了。不過那人嘴裏什麽鲛人,鲛皇的,再看他穿的那身衣服,不會精神有問題吧?”

說完擡頭看去,只見周圍沙灘上一片安靜,四處大海茫茫,連個人影都看不見。

“媽呀,見鬼了!”漁民忍不住大叫一聲,連滾帶爬的跑回了自己的村子。

左宗則回到鲛殿的時候,謝英寧正在吃飯,滿桌的飯菜,吃的謝英寧雙頰一鼓一鼓的。

“你吃沒吃?我給你盛飯。”謝英寧說着站起來,給左宗則盛了一碗飯。

左宗則走到謝英男面前,伸手拿掉她嘴角的一粒米飯,重新塞入謝英寧嘴裏:“不要浪費糧食。”

謝英寧用手背擦了一下嘴角,急切的問道:“怎麽樣?餘老板沒有惱怒咱們透露他身份的事情吧。”

“沒有啊。”左宗則舀了勺湯喝了一口,嗯,真鮮。

“那他是怎麽說的,要來嗎?”謝英寧再次問道。

左宗則擡頭看着謝英寧,忽閃忽閃的大眼睛裏全是焦急,于是他故意逗她:“這個啊,我想吃那個蝦。”

謝英寧趕忙拿了一只蝦開始剝殼,邊剝便催促道:“你快說啊。”

左宗則很滿意的看着謝英寧把那只剝的幹幹淨淨的蝦肉放在自己的碗裏,慢條斯理的說道:“他說他要來啊,咱們不是正好欠要黎一個人情麽,讓他還。”

“哦,那就好。”聽見左宗則的回答,謝英寧就把心放在了肚子裏,又開始大快朵頤。

左宗則見她的反應如此平淡,反而忍不住問道:“你怎麽不問問為什麽我們的人情要餘老板來還啊?”

“你讓他還自然有讓他還的道理,你想說的話一定會告訴我的對嗎?”謝英寧邊回答左宗則的話,邊和一只梭子蟹作鬥争。

聽見謝英寧的回答,左宗則反而愣住了,他怔怔的看着謝英寧,美麗的少女一臉坦然,毫不保留的信任着自己,這讓他突然就産生一種想要保護她一輩子的沖動。

半天見左宗則沒反應,謝英寧也擡頭看去,左宗則英俊的臉上一反常态的露出怔忡的神色,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謝英寧“噗嗤”一笑,把剔好的蟹肉放進左宗則的萬碗中,嬌笑着說了一句:“吃飯啦!”

左宗則剛把筷子伸進嘴裏,要黎就又來拜訪。

沒等要黎開口,左宗則就言簡意赅的說道:“會來。”

聞言,要黎高興的滿臉喜色,連連說道:“這下小龍孫可算是有救了。”

可惜,沒等要黎高興多久,有個随從模樣的人上前在要黎耳邊耳語了幾句,要黎的眼睛瞬間睜大,随即露出一片絕望。

謝英寧忍不住問道:“出了什麽事情嗎?”

要黎嗓音顫抖的回答道:“小龍孫今天早晨殁了,要盈……”他不由得哽咽了一下:“要盈也服毒自盡了。”

謝英寧不禁啞然,沒想到事情如此突然,想用至寶交換解藥都已經來不及了。

左宗則卻突然起身道:“我要再上岸打個電話。”

說完,左宗則大步流星的離開重新來到了那個沙灘,沙灘上卻不見了那個漁民。

這時,海上卻突現藍色時光通道,餘唐剛一走出通道就毫無防備的掉進了海裏,全身衣服都濕透了。

“shit,這可是我今年新定做的西裝。”餘唐幽怨地看着左宗則:“你賠我。”

“賠賠賠”左宗則敷衍着,一把抓住餘唐的衣領,帶着他便回到了鲛殿。

“你怎麽從時光通道來的?”路上,左宗則問道。

“我怎麽可能讓別人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于是去找了霍克,只說我要來接你,一個人就夠了。”

“霍克信了?”左宗則狐疑的看着餘唐。

“他那個人怕麻煩,我只是表現的十分不情願,并且請求了一下能不能讓他來接你,他就麻溜的給我把通道開了。”餘唐一臉奸笑的說道。

左宗則:……

51、取寶

要黎見到餘唐的時候激動熱淚盈眶,“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給餘唐結結實實行了個大禮:“南海鲛族族長叩拜鲛皇陛下。”

餘唐漫不經心地說了聲“起吧”就走到廳堂主座坐下,看着恭敬肅立的餘唐說道:“來龍去脈我已經聽說了,雖然小龍孫和要盈都已經死了,但若要救回他們也不是沒有辦法。”

要黎猛然擡頭,眼中迸射出明亮的光彩:“求陛下指點。”

餘唐指間輕輕撫了撫桌上的水晶杯,說道:“你可知斷崖下面的至寶是什麽?”

要黎迷惘的搖搖頭:“臣不知。”

餘唐站起身,走到要黎面前說道:“走吧,帶我去龍宮見見龍王。”

于是四人一路來到了龍宮。龍宮的牌匾上挂了一個大大的“奠”字,門口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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