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暗影

被破格選為海神的神将, 這幾個月賽斯特都在神殿裏學習，維特作為風神又是吉爾特的好友自然是經常會給予這位神将一點建議，雖然他覺得對方只是忘了以前的事情, 不至于真的什麽都不會。

兩個人偶爾經過海神主殿的時候，會聽到一些奇怪的聲音。

“不、不行了，我吃不下了。”

屬于女人的呢喃雖然輕, 卻依舊可以讓人聽清楚在說什麽。

“不，你可以的, 親愛的。”

那個聲音停頓了一下，用蠱惑的聲音道：“你這些天不是都可以吃下去嗎？繼續的話也沒有問題，來~”

“嗚嗚嗚……”

諸如此類, 讓人摸不着頭腦的話。

而每次賽斯特想要問身邊的風神的時候, 卻看到對方鼻血直流的扭過了頭，讓他一直無從明白裏面到底發生了什麽。

這一天, 賽斯特和維特經過的時候, 裏面傳來了女人的呻、吟。

維特習以為常的抹了把鼻子, 看到賽斯特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他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這是海神陛下再喂海後吃飯, 你就不要去思考了。”

由于聽到的內容十分符合吃東西, 賽斯特也就沒有去懷疑什麽, 也沒有去問風神維特為什麽又流鼻血了, 而是好脾氣的拿着一沓卷軸離開了外面。

風神維特飛快聯絡上了沉浸于快樂中不可自拔的海神。

【這都過去幾個月了？你真的想要把她榨幹嗎？】

海神吉爾特緩緩退出賽蓮娜的嘴中，将她給按在床上，換了一個方式索取。

【那是我的事情。你不知道這種時候打擾，是很不厚道的行為嗎？】

【我是讓你注意一下結界, 賽斯特和我不止一次聽到裏面奇怪的聲音了。吉爾特, 說真的如果他知道你這麽對他妹妹, 你可能不一定有理由繼續捆綁着賽蓮娜。】

海神吉爾特并沒有馬上回答，而是過了一會兒才丢給對方一句敷衍的話。

【我有分寸，不需要你去擔心。】

風神維特：……這叫有分寸？人都要被作死了吧？

嘗到了天頭，海神吉爾特就時不時一邊淨化一邊做，完全不顧對方現在的身體連半神都算不上，聽着那被他包裹住的女人動情的聲音，還有那比任何人都要明豔逼人的面容，他也就放任自己繼續下去，對于賽蓮娜求饒的聲音無動于衷。

好幾次做的途中，賽蓮娜直接臉色慘白昏死過去，這才引起了吉爾特的警惕。按照賽蓮娜一次可能消耗的量，他時不時給對方一點休息時間，而在這期間他則是去廚房拿吃的和喝的給賽蓮娜。雖說他本體是海洋，但是那只是淨化期間可以暫時用作填飽，等他将本體給撤除，如果原先很餓他又突然間從對方身體中撤出，那麽胃部和身體都會感到難受。

海水終究只是海洋的一部分，那并不代表它是可以就這麽用來飲用的。不得已下，吉爾特只能在房間裏放好幾桶水，方便時不時給賽蓮娜補充一下水分。當一個人消耗大于攝入，那麽他就可以不需要考慮吃飯以外的事情了。

“哈……”

又一次結束過後，賽蓮娜軟倒在海神吉爾特懷中，她現在別說是說話了，連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整個人處于那樣的狀态中太久，要不是某個神明時不時刺激一下她的感知，她腦子都是死的。

作為神将的時候，賽蓮娜一直覺得吉爾特是禁欲主義，就算是對于另外一半，也應該是極為理智的，沒想到——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賽蓮娜自然可以區分出她什麽時候處于淨化，什麽時候是和對方在做。當她從海神吉爾特那樣告訴她真實性別那刻起，她就明白她是逃不了了，只是她怎麽都沒想到那個神居然欲求不滿，拉着她做了一次又一次。

不僅如此，每一次都是十分激烈，讓她絲毫不懷疑對方之所以以這個形态，是不是就是擔心弄傷她，畢竟就算是海水的形态，一旦過于強勢和頻繁，也是會傷到身體的。

給賽蓮娜用完了今日份的午餐，海神吉爾特問她：“要不要出去走走？”

賽蓮娜呆愣了一會兒，才一臉茫然：“已經淨化完了？”

海神吉爾特沒有說什麽，只是點點頭：“儀式已經結束了。”

在眼前的神明替她穿好衣服，賽蓮娜低聲道：“陛下您已經玩夠了的話，是否可以放我回去了？”

海神吉爾特：“回去？”

“是啊，我的丈夫還在家裏等着我，我當然——”

後面的話她再也說不出來，因為原先還一臉溫柔的神明，正用一種危險的眼神盯着她，讓她不由得顫抖了下。

吉爾特伸手輕輕撫摸了下賽蓮娜的面頰，聲音溫柔眼神冰冷：“我不清楚你為什麽會選擇結婚，我開始以為是為了逃避我，後面才發現你這根本連第一次都沒給你丈夫，那麽你所謂的丈夫的用處是什麽？”

“我說過，你是我的海後，我是不可能讓你離開的。”

感知着房間裏的結界，賽蓮娜苦笑一聲：“只要我是你海後一天，我就再也無法離開海神神殿，是這樣嗎？”

“你要這麽理解也沒問題。原本的話你和我當然都是自由的，但是你背叛了我啊，賽蓮娜。我可以原諒你之前所有的欺騙和背叛，但是與此同時我不會再給予你自由。”

他這話一出，賽蓮娜頓時不再溫順，聲音也低沉了一點：“我背叛您懲罰我或者殺了我都行，但是這不是您囚禁我的理由。我是一個人，我不可能和小動物一樣如你所想的永遠待在一個地方。”

賽蓮娜的這話，讓吉爾特清醒了不少，這幾個月來予取予求，讓他都忘了眼前的女人曾經是他的神将這件事了。和曾經的賽斯特比起來，賽蓮娜确實有着屬于女人的溫柔和美好，尤其是淨化和同他做期間，他完全意識不到這就是‘賽斯特’。

“那麽你我各退一步。”

賽蓮娜沒有說話，但是和海神吉爾特之間保持了一段距離。她不會因為對方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而去憎恨，就像她也無法讓那些死去的神将複活一樣，她對海神吉爾特的虧欠是還不清的，所以她并沒有掙紮也沒有反抗，而是任由對方索取。

“儀式已經完成，你已經成為了我名副其實的海後，賽蓮娜。”迎上海後的那雙紫色眸子，吉爾特輕嘆一聲，“你去和你之前的丈夫分了，然後我冊封你為海後。”

賽蓮娜睜大了眼睛：“那是我之前選中的丈夫，而您的儀式是後面的事情，您怎麽可以如此不明是非？”

吉爾特嗤笑一聲：“需要我提醒你嗎？我和你的契約，那是在幾十年前就已經達成了，你真的要論先後的話，也是你是我的海後在先。換言之，以人類的說法來說，你和兩個男人結婚了？”

“……”

自從見識到了吉爾特的真面目，賽蓮娜發現這個神明真的沒有外界所說的那樣道貌岸然，反而是一個披着君子皮的衣冠禽獸。

一個口頭約定，一個是正式的走結婚流程，結果到了這個神明口中……就這麽被颠倒了？

“我說過，我不在乎你是不是有丈夫，我也不在乎你有沒有被他碰過。神明若是這點度量都沒，也就失去了最後的特權。”

賽蓮娜擡眸，聽到神明問她：“問題是，你并不愛他對吧？”

“結了婚，卻連基本的義務都沒履行。一邊說着那是你丈夫，你和我争辯的理由卻并沒有‘我愛他’這一條，你覺得我會任由你浪費你自己的時間，和一個你根本不愛的人過一輩子？”

“可是我也不愛你，陛下。”

海神吉爾特只覺好笑：“你如果愛我，我才會覺得可笑。”

賽蓮娜怔然道：“為什麽？”

“我們都不了解彼此，如何談愛？”

見賽蓮娜依舊處于混亂狀态，吉爾特走上前輕輕擁抱住她：“我實話告訴你，幾十年前我和你約定讓你成為海後，那只是為了延長你活下來的時間，這樣你才有足夠的可能了解我。至于到底是不是愛我，我并不會強求。”

賽蓮娜的眸光顫抖了一下：“可是你明明都——”

“那是失控了的結果，原本的話只是淨化。”

……神明沖動之下要了她？賽蓮娜一點都笑不出來。

“你不明白，我愛你很久很久了，我本想着給你足夠的時間來愛我……但是你選擇了欺騙和背叛。你要明白，錯誤一旦開始那麽就很難被糾正。更何況，為了能夠看清你還有這個世界，我将神格給重新放進了身體中。”

賽蓮娜頓時悟了，難怪如今的吉爾特如此的容易被情緒給牽動，因為他現在是不折不扣的海神，和當初的那個他完全不同。

“為了我，也為了你自己，你只剩下成為海後一條路，賽蓮娜。”

賽蓮娜輕垂眼睑，柔聲道：“就算不愛你，只是名義上的海後，你也可以接受？”

“是。”

吉爾特覺得，他已經讓步了很多了，如果賽蓮娜還不能妥協，那他真的只能利用海神的權利讓對方接受了。

賽蓮娜合了合眼，複而睜開擡起頭：“可以。”

“等下我就帶着你回威斯特宅邸，你早點和那個男人斷了，我才能安心的進行冊封準備。”

“好。”

天上諸神，在幾十年間被消滅了好幾百，卻對如今的神王依舊沒有多少威脅。他将手中的棋子給放在棋盤上，臉上帶着玩味的笑容。

“不就是死了一堆廢物？你有什麽可以在意的，芙蕾雅？”

“陛下，就這麽放任那個神将不找他要一個說法？”

“嗯……如果他，不應該是她真的會搭理的話，我倒是要懷疑她腦子是不是壞了。”

“她？”名為芙蕾雅的女神訝然：“神将是女的？”

将最後一個棋子給放下，諸神之王托着下巴，揚眉：“是啊，吉爾特居然找了一個女的神将，還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不過，如果那個神将本就是神明的話，也沒有不好理解的了。”

不理會芙蕾雅的追文，神王從位置上站起來，沉下臉：“放任你自由了這麽久，也該回到我身邊了，莉莉安娅。”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