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加更+1)

“我知道他在哪裏。”赤羽鶴生道。

“情況緊急, 如果不快點去的話可能會有危險。警察大概什麽時候到?”

“最快也要十五分鐘。”降谷零看了眼時間,時間顯然來不及了,

“我們現在趕過去來得及嗎?”

“五分鐘足矣, 我已經知道對方在哪裏了。”

赤羽鶴生當然記得漫畫的內容, 也記得綁架了小女孩的那個男人叫做外守一。在來到警校後他就調查清楚那家店在哪裏了,過去确實只要五分鐘。

唯一不能理解的……為什麽綁架的人變成了伏黑惠?他看着也不像是小女孩啊??

“地址在哪裏?”伏黑甚爾突然問道。

“那個,這位先生……總之先冷靜。”萩原研二急忙道,

“我是開車過來的,不介意的話要一起坐車過去嗎?”

“好。”

伏黑甚爾依舊是那副懶散的樣子,不過不用想赤羽鶴生都知道對方心理估計慌得快要爆炸了。其他幾人很快上了車, 伴随着馬達發動, 那輛車很快就如同離弦之箭般沖了出去。

萩原研二不愧是降谷零的開車老師,車技果然一流, 其中的具體表現就是對方将五分鐘的車程直接壓縮到了三分鐘,以及赤羽鶴生幾乎要半途跳車的暈車程度。

“應該就是這裏了!”松田陣平一把摁住了赤羽鶴生的腦袋, 以防這家夥又趁着不注意跑出去,

“總之大家一起行動!一定要注意安全!千萬別……喂!!那邊的大叔你給我冷靜啊!!!”

不等其他人反應過來, 伏黑甚爾如同一只矯捷的黑豹般直接從車內翻了出去,轉眼間他就直接順着牆外飛速爬了上去, 速度之快, 甚至讓其他四人瞠目結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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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夥到底是什麽人??徒手爬牆??而且只花了短短幾秒鐘???

“他以前是特種兵, 為了帶孩子退休了。”赤羽鶴生被摁着有點難受, 終于還是悶悶地從車底下冒出了一句話,

“求你了松田,能放開我嗎?我要真跑了也跑不過你們……”

他都要被捋禿了!仗着體力優勢的男人怎麽看都太可惡了!!

“問題不是這個啊!!!那家夥直接從窗戶翻進去了啊啊啊!!”

“別啊了!我們也快跟上去吧!”

然而就在諸伏景光率先沖上前想要跟上去的時候, 伴随着一陣劇烈的爆炸聲, 在其他五人震撼的目光下, 從火光中走出來的伏黑甚爾一手抱着年幼的黑發少年,另一只手拖着被打的幾乎看不出人形的灰發男人,随手将他扔到了地上。

“這就是你們要找的人?”伏黑甚爾不耐煩地挑起眉頭,

“要怎麽辦是你們的事情,我可沒打算在這裏浪費時間。還有你——臭小鬼,下次別再浪費我的珍貴時間了,聽到了沒?”

“知道了。”

伏黑惠自己從伏黑甚爾的懷裏跳了下來,他的雙手擰着書包的帶子,小腦袋垂落下去,看上去确實被吓到了。

不過這個年紀的孩子能保持這樣的冷靜已經很難得了。

“謝謝您。”

望着趴在地上近乎奄奄一息,快要失去生命特征的男人,諸伏景光毫不猶豫地撥打了醫院的電話,在警察來之後,他得先去醫院進行治療,

“不過他現在還不能死。”

黑發藍眸的青年擡起眸子,那雙湛藍色的眸子裏重新浮起了堅定的目光

“他會得到法律對他的制裁。”

……

不得不說,有甚爾在,劇情推動都加快了一大半。

然而按照系統的任務,伏黑甚爾今晚還得和貝哥去開一次房。好在赤羽鶴生提前在群裏和貝哥說了,貝哥大晚上也恰好沒什麽任務,幹脆準備好NS,讓伏黑甚爾先去預定酒店。其他人接連在群裏起哄,并且紛紛發出了[兔斯基戴綠帽.JPG]表情包。

【赤羽鶴生:琴酒你綠啦!@琴酒[兔斯基戴綠帽.JPG]】

【太宰治:琴酒你綠啦!@琴酒[兔斯基戴綠帽.JPG]】

【費奧多爾·D:琴酒你綠啦!@琴酒[兔斯基戴綠帽.JPG]】

【江戶川亂步:琴酒你綠啦!@琴酒[兔斯基戴綠帽.JPG]】

【貝爾摩德:難得八號回來,你們就不能表現出一點驚喜嗎?為什麽關注點一直在琴酒身上啊喂!![兔斯基頭疼.JPG]】

【琴酒:閉嘴!我要生氣了![兔斯基掏槍.JPG]】

【貝爾摩德:行吧,那你晚上要一起過來不?實在不行我帶副撲克牌,我們三人玩鬥地主。】

【琴酒:所以為什麽是鬥地主……】

【赤羽鶴生:哇哦。】

【太宰治:三人行哎。】

【費奧多爾·D:3P……玩的很開啊你們。】

【江戶川亂步:聽上去好像很有意思哎,那我也去好了,剛好社長今天晚上有任務,我一個人在這裏,貝哥把地址發給我一份吧,鬥地主還是四人玩比較好啊。[兔斯基喝咖啡.JPG]】

【貝爾摩德:這他媽是開房!為什麽你們一個個搞得和小學生郊游一樣!我的吐槽欲都要滿了好嗎!!!】

【太宰治:這麽說來我今天恰好也在東京,就一起過來好了,聽說八號定的是高檔酒店,他們的床一定很舒服趴。好歹晚上我不用睡森鷗外診所的那張硬邦邦的床了,那家夥估計在策劃叛變的事情,我都要被對方每日沉思的目光打量到發毛了。[兔斯基疲憊.JPG]】

【費奧多爾·D:哇哦!很有意思的樣子啊,小鶴生要一起去嗎?】

【赤羽鶴生:我拒絕,你們浪吧,我要和安吾共存亡。】

【坂口安吾:……呃,可是我可能也要去。只是為了确保大家的安全。而且我剛剛完成一項任務,需要一個定點隐藏一下,大家也很久沒有見過面了,一起寝室聚會一下也沒關系的。】

【赤羽鶴生:……】

【赤羽鶴生:安吾,你背叛了我,我們的友情結束了。】

【坂口安吾:我才不是自己想去的!絕對不是!小鶴生!禁止腦補啊你!!】

【琴酒:來吧血腥凱撒,讓我們一起墜入永無歸途的黑暗吧!!】

【赤羽鶴生:我這就把你踹到永無歸途的黑暗讓你感受深淵的凝視。[兔斯基微笑.JPG]】

……

最終得到了貝哥友情相助消息的八號含淚和赤羽鶴生告別,并且讓赤羽鶴生在群裏約好時間和貝哥他們去開房完成最後的任務。

至于伏黑惠……

“暫時丢給你了。”伏黑甚爾表面上不耐煩地将伏黑惠扔到了赤羽鶴生的懷裏,看向赤羽鶴生的眼中透露出求救的信息,

“之後我會來拿的。你可是我的BOSS,這點要求不會不給答應吧?”

赤羽鶴生:……雖然但是,你的語氣好像你才是我老板一樣。

他無奈地看了看懷裏好奇打量他的伏黑惠,最終還是鄧布利多搖頭。

算了,暫時帶着也沒事。雖然他對于帶孩子這方面經驗幾乎為零……

“那孩子的父親走了嗎?”在處理完外守一的事情後金發的青年率先走了過來,很快望見赤羽鶴生手裏牽着的那位黑頭發的小男孩。

“走了。”赤羽鶴生說着,突然想起了什麽,滿臉嚴肅地望向了降谷零,

“啊對了,zero,我聽說你在警校裏的各方面成績都很優秀對吧?”

“這個時候突然提這個幹什麽……”降谷零下意識警惕了起來。

“我相信你在帶孩子這方面的技能也一定點滿了。”赤羽鶴生将伏黑惠推給了降谷零,鄭重其事道,

“我還有點事,這孩子就交給你了,晚上我會把他帶走的。”

降谷零:“……啊?”

“我相信你zero!你一定可以的!不要辜負我難得對你的期望!”

然而降谷零還沒反應過來,赤羽鶴很快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飛速離開了。降谷零還保持着伸出手的姿勢,他愣了半天,才緩緩低下頭,和伏黑惠的眸子對上了視線。

“是我給您添麻煩了嗎?”伏黑惠仰起頭,很禮貌地問道,

“如果是的話,我就一個人先回去吧,就不給哥哥添麻煩了。”

……這孩子是天使啊!

考慮到伏黑惠還小,把他一個人丢在這裏肯定不行的。所以還是先把他待到警察局去好了。

而且赤羽鶴生看上去确實有相當着急的事情,要叫住他好像也有點不太好……可是為什麽要讓他帶孩子啊!他看上去很有母愛嗎??

“看小鶴生那麽着急的樣子,應該也和他的那位親戚有關吧?”萩原研二感慨着走了上來,

“不過小鶴生的親戚可真厲害,要知道以那種速度爬上牆,這樣的身手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小鶴生不是說他是特種兵嘛,我記得以前有個很厲害的特種兵被關到監獄,結果徒手爬上了六七米的高牆越獄了,不要小看人的潛力啊。”松田陣平咂舌。

“估計是因為自己的兒子被綁架了,才爆發出那樣的實力了吧?要我說,父親對孩子肯定是最關心的啦,雖然他看起來好像一直很漠不關心的樣子,但是他确實很在意這孩子吧。”降谷零也給出了肯定。

因為伏黑惠還小,肯定沒辦法去做筆錄之類的。同時也害怕吓到小孩子,所以警察先生也就稍微問了幾句就沒再多問了。主要的記錄還是諸伏景光和降谷零做的,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兩人坐在外面等其他二人做完筆錄出來,在此期間,伏黑惠一直一言不發地雙手撐着膝蓋,表情卻和之前有點不一樣。

“……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麽?”

很久之後,萩原研二感覺到自己的衣角被拉了一下,黑發的少年仰起頭,眸子裏似乎閃爍着什麽,

“剛才那個金頭發的哥哥說的都是真的嗎?”

“金發?你是說zero啊。”萩原研二很快反應過來對方在說什麽了,笑着安撫道:

“當然是真的啊,哪有父親會不關心自己的孩子呢。你都不知道他當時多着急,一直在催促着我開車呢。”

雖然對方沒有說或者做這些事情,但是萩原研二覺得有必然要讓眼前的孩子安心一下,所以添油加醋地說了不少話。

“可是父親他從來都沒有表現出關心我的樣子。”伏黑惠重新低下了頭。

“怎麽可能啊,你是不是太敏感了。”一旁的松田陣平打着哈欠道,

“而且就算你的父親不太好,你的母親總歸是愛你的吧?別管他就好啦。”

“媽媽很早之前就離開了……”

“……”

萩原研二立刻用責備的眼神看向了松田陣平,後者也一下子慌了,急忙安慰道:

“哎!不過再怎麽說你爸爸也會盡到一個父親的責任對吧?比如說打掃衛生啊做飯之類的,這些都很不容易的,你爸爸肯定不會不愛你的啦!”

見鬼!他為什麽要和一個小孩子說這些啊!果然帶孩子這種事情還是交給其他人比較好吧!

“可是,打掃衛生一直是姐姐叫的鐘點工,而且做飯也是吃外賣或者下去吃,爸爸平時都很少回來的。”伏黑惠道。

松田陣平:“……”

萩原研二:“……”

糟糕,好像又說到了什麽不該說的東西上去了。

“咳咳咳,那你爸爸總會出去賺錢吧?賺錢養家也很不容易啊,別總是聽別人亂說,等一會你爸爸就會來接你了。”萩原研二繼續安慰道。

可是連孩子的三餐都不願意負責,這個父親從各種方面已經很失敗了吧?不過單親爸爸不容易也很正常,有時候也是要體諒一下別人的家庭的。

“爸爸會賺很多錢,可是他一般都拿去賭馬了,而且每次都輸。”伏黑惠似乎早就對這種事情習以為常,

“他晚上還要和別的姐姐約會,本來是讓我和姐姐自己回家的,如果等會沒什麽事情的話,我就先回去好了,我怕姐姐擔心。”

松田陣平:“……”

萩原研二:“……”

人渣啊!這絕對是人渣吧!把兒子女兒丢在家裏自己跑出去鬼混啊!這壓根就沒辦法安慰啊!!方向從一開始就錯了吧?!

“我覺得還是趁早給這孩子找新的監護人比較好……”

“我也這麽覺得,再怎麽說丢下孩子一個人跑去約會也太人渣了吧!!居然還賭博!簡直爛到泥地裏去了啊!”

于是等降谷零從筆錄室走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低氣壓的場景。他看了看兩邊陷入嚴肅沉思的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以及坐在中間一臉無辜的伏黑惠,總覺得有些奇怪,

“怎麽了你們?為什麽露出那麽奇怪的表情??”

“沒什麽。”松田陣平擺了擺手,露出了一副痛恨決絕的表情,

“我只是對當下日本的父母教育感到失望罷了。”

“……哈??”

·

此時此刻的伏黑甚爾還不知道自己的風評被害,目前還在預定酒店的路上。而赤羽鶴生之所以提前離開,則是因為從一開始他就注意到有人在跟着自己。

他對于視線的捕捉相當敏感,從對方盯上自己開始,他就一直摁着EGO指環沒有放,如果對方敢出手,那麽他絕對會第一時間出手。

赤羽鶴生來到了一個空曠的水庫邊,碧綠色的草葉在黃昏投下的風中搖曳着,被陽光鍍上了一層淺金。

這本是再美好不過的場景,赤羽鶴生卻無暇去欣賞。

“從剛才起你的視線就一直在跟蹤着我們。如果不是礙于我的朋友,我會對你出手的。”

赤羽鶴生環視四周,目光很快定格在距離自己不到十米處的獵手,語氣淡漠,

“你到底有什麽目的?來自[白夜]教會的使徒先生?你應該知道窺探他人秘密的人并不符合你自譽正義的座右銘吧?”

水面上泛起一層波瀾,而男人的倒影也從一側漸進到了另一側,被逐漸散開的漣漪破碎。

“不,我從未忘記過自己的座右銘。”[魔彈射手]馬克斯舉起了自己的獵/槍,眸子緊盯着他,

“最開始我只是在注意你們的行動,如果那個男人會傷害到更多的人,我自然會處決他,很可惜,他最後還是被那個黑發的男人救了。”

伏黑甚爾那一套拳一般人可承受不下來,恐怕對方還得在醫院治療好一段時間才能進監獄,也算是痛苦的折磨了。

“所以呢?你已經失去目标了,為什麽還要尾随我們?這有什麽意義嗎?”赤羽鶴生挑眉。

“我忘記和您說一件事了。”

馬克斯依舊盯着他,那是一雙獵手的眼睛,而獵手的眼中自然只會有獵物,

“我的行動從來不是出自于善意,而是出自于我的準則。其中一只惡魔已經落入法網,而另外一位,正站在我的面前。”

“你想殺死我?”赤羽鶴生後退了一步,表情警惕。

“并不,我只是想帶您回去。”馬克斯的聲音放的溫和了些,

“我相信,您只要成為了白夜教會的信徒之一,您的靈魂也會被白夜所洗禮,請安心,我們不會傷害您,善良的白夜大人會原諒你的一切罪惡。”

“[我的門徒,受我祝福之人,一旦你們追随我的步伐,并找到了我,那就意味着你們已經遠離了邪惡之道。到了那一天,我會降臨到你們生活的大地之上,而你們的罪孽将由我一手赦宥。(1)]”

修長的黑色鐮刀從赤羽鶴生的身後落下,尖銳的刀刃在他的脖頸上留下一道血跡,黑發的青年沉默了半晌,最終還是松開了摁着指環的手指,舉起了雙手。

“這也是那位大人說過的話,他召喚了你,但是你拒絕了他。現在到了你應該回去的時候了。”

身後的男人如同歌唱家般悅耳的低炮音自耳畔傳來,赤羽鶴生一動都不敢動,黑色的刀刃極為尖銳,只要他稍一動彈,大動脈就會被割斷。

“不要傷到他,那位大人應該和你說過的。”馬克斯皺起眉頭。

“這個男人狡猾地如同下水道的老鼠般……啊,我不是說那位棘手的情報販子,但是他們的身上确實有着同樣讓人不悅的噪音。”

身着白色禮服的男人放下了黑色的鐮刀,赤羽鶴生捂住了還在流血的皮膚,眸子冰冷地望向了身後。

“自己走還是我們逼着你走?選一個吧。即便你擁有冰雪女皇的力量又如何?拼死一戰,你也無法同時戰勝兩個異能者。”馬克斯循循善誘着,

“放松點,我的朋友,只是一場洗禮而已,并沒有多痛苦……”

“你們放開他!”

子彈上膛的聲音響起的那一刻,三人同時都愣住了。只見黑發藍眸的青年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不遠處,他緊張地握住了手中的槍,另一只手則捏緊了手機,

“我已經報了警,并且将你們的樣貌拍下來了。如果你們繼續下去的話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又是追殺小鶴生的人嗎?

原本諸伏景光是不擔心的,他以為赤羽鶴生是去追他的那位親戚了。因為之前看到過那位黑豹般男人的身手,所以他才會比較安心。

結果出于內心的不安,他還是跟了上來,沒想到居然看到了這樣的一幕。

“奏樂被迫停止了,真令人掃興。”

手持黑色鐮刀的白衣男人搖了搖頭,他用手固定了一下鼻梁上的單片眼鏡,表情略顯不悅,

“要殺了剛才那個人嗎?他只是個普通人,很好處理的。”

諸伏景光的心髒一下子提到了頂點,鋪天蓋地的殺意迎面而來,幾乎讓他拿不穩手中的槍。

他忽然覺得喉嚨一陣幹澀。

[我要死了嗎?]

曾經瀕臨死亡的恐懼感再度浮現了上來,但是這一次他卻沒有繼續慌張下次。他注意到了赤羽鶴生詫異和複雜的視線,勇氣再度浮了上來。

不……起碼他做到了所有能做到的事情。他不會後悔,這才是最重要的。

“會很麻煩,回去吧。通過挾持無關之人達到目的也并非我的意願。”

馬克斯收回了自己的獵/槍,他向着警惕的諸伏景光脫帽示意,同時略帶深意地望向了一言不發的赤羽鶴生,

“不過你也應該知道,不是所有的使徒都和我一樣好心。你真的要讓你的朋友和你一樣陷入這種危機?你擁有對抗我們的力量,可是他們沒有,他們壓根就和你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你遲早會回來找我的,赤羽先生。”

“可是他們拍了照片,還報了警,麻煩。”單片眼鏡的男人皺眉。

“沒事,[審判鳥]會處理的,他和警察那邊有些關系,況且我們也沒有對人造成傷害,很好解決的。”

“……”

馬克斯很快就和那位拿着黑色鐮刀的男人跟着他一起離開了。等到兩人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野之中,諸伏景光才松開上了保/險的槍,小跑到跪坐在地上的赤羽鶴生的身邊。

“傷口深不深?要不要去醫院?如果傷到了血管還得去縫……”

“只是皮膚破了,沒事。”

赤羽鶴生扶着諸伏景光的肩膀站了起來,那雙暗紅色的眸子有些黯淡無光,明顯和以前不一樣了。

起碼前段時間他們相處的時候,赤羽鶴生的眸子裏确實閃爍過真實的情緒,即便只有一瞬,那也是極為珍貴的。

可是這份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信任就在剛才的那一瞬被打碎了。

為什麽……

“不要為我擔心,hiro。”赤羽鶴生拍了拍諸伏景光的肩膀,露出了很自然的笑容,

“我并沒有被他的話打擊到,我只是覺得有些事情還是要和你說清楚的。”

不……

“馬克斯說的确實沒有錯,罪惡之人需要洗禮,是因為我做錯過事情,而那些過去的影子,我也從未忽視過。”

可是……

“是我親手殺死了父親,我的母親也确實是因為我而死。”赤羽鶴生仰起頭,眸子裏浮現出不羁和厭惡的情緒,

“只是因為我個人的原因。沒錯,我曾經憎惡他們,我希望他們早點去死,重來一遍我還是會這麽做。”

“你以為殺手為什麽會追殺我?不……和我的父母根本無關,他們只是沖着我來的。你說,這樣的我怎麽擁有值得與你們結交的價值的?我成為警察或者公安只是因為我,而你們是因為國家,是因為正義,從根本上我們就不是一條道路上的人。”

不對,一定有哪裏不對——

“早點離開吧,hiro。我确實将你視為朋友,但是不要再接近我了,你這樣的人不值得與我同行,明明你已經擁有了更重要的朋友了,不是嗎?”

“咔嚓”一聲,好像有什麽東西斷掉了。

望着青年漸行漸遠的身形,諸伏景光張了張嘴,他想說些什麽,最終卻什麽都沒能說出乎來。

為什麽要說出這種話?他是在編造謊言嗎?還是說故意想要用這種話來遠離他們?

……不,他沒有說謊。

諸伏景光清晰地知道這一點。

所以他無言以對。

·

“這樣做真的好嗎,小鶴生?”

耳機裏傳來了費奧多爾的聲音,而赤羽鶴生腳步輕快,原本臉上輕浮的聲音也早就散去,留下的只有一言不發的沉默。

“我不希望其他的劇情角色插手我的事情。”赤羽鶴生随意道。

“你在騙人,小鶴生。你的身上有那家夥未曾擁有過的東西,也正因為如此,你才比他更有趣。”費奧多爾笑道,

“你明明是在關心人家嘛,我說,你該不會是想改變劇情把原本走死亡線的諸伏景光救下來吧?”

“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喜歡多管閑事了老鼠君?”

“別忘了哦,那家夥可是說我們的身上擁有同一種氣息來着,老鼠二號君。”

“謝謝提醒,我會記得去洗澡的——所以你們的酒店到底在哪裏?為什麽我找不到?”赤羽鶴生還在搜索地圖。

“那個地方比較偏僻,因為警察會偶爾去查詢紅燈區,也要理解一下做這方面生意的人。”費奧多爾輕笑道,

“地址發給你了,來的時候不要太驚訝。不過沒關系,人生總得有這麽一天的嘛。”

“你到底在說什麽……”

赤羽鶴生的腳步猛地停下了。

在黑色的夜幕中,一道高級粉色的燈帶大标題出現在了他的面前,[情侶酒店]四個幾乎要閃瞎他眼睛的大字讓赤羽鶴生陷入了沉思。

确實給了他很大的沖擊。

八號君,你開房也就算了,為什麽要開在這種詭異的地方?你生怕別人不會誤會嗎??

然而這還不是最讓他感到震撼的。

當他緩緩轉移視角,視線轉向了同樣陷入沉思的黑發小男孩的身上,臉上的表情又是一陣沉默。

……所以說,伏黑惠小朋友,為什麽你也會出現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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