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三更
“嫁”一字,“女”和“家”,從古到今沒有變過,意思是有女人才是一個“家”;“出嫁”便是出自己的家,去往另一個家。這麽一想,女人怎麽能有安定感?女人很可能失去了自己的“娘”家,但又不能擁有自己的家。
想想還真是虧大了。
頭頂的風扇晃晃悠悠,風速不大。
有話說女人最重要的時間點有且只有兩個,一個是選擇投胎的人家,一個是選擇丈夫。你不能選擇出生,但可以選擇(或者不選)丈夫。
但誰又能事先知道呢?要是知道你将來的丈夫會家暴會出軌,正常女人也肯定都不會想要跟這個男人結婚。結婚等于賭博,有可能血本無歸。
太冒險啦,太冒險。
她心裏難受,倒不是真為了就要見到婆婆,只是感嘆女人受到的束縛太多太大。
宗齊光一大早跑來,一起吃了早飯。這天就先去了廣場,瞻仰了紀念堂,在廣場拍照留念。中午在王府井大街的飯店吃午飯,下午逛西單商場。
還好,這個年代普通群衆的穿着打扮差距不是很大,只要不開口,當地人一時也看不出來你是外地人。
姜明光很快就開始學着說京片子,宗齊光嘲笑了她兩次,被她捶了一頓。
“我什麽時候能見到你父母?他們不想見我嗎?”捶完了之後,她問。
“你們才到,今天先緩緩。明天下午,父親請你們全家去茶館喝茶。”
“茶館?是老舍的茶館嗎?”
宗齊光直樂,“不是,就是喝茶的茶館。在外面見面,叔叔阿姨沒那麽緊張。”
“你家是什麽龍潭虎穴嗎?怎麽還會緊張?”
“大概是因為在一個既不是你家又不是我家的地方,會好一點?你緊張嗎?”
Advertisement
她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我可是去□□見過主席的人,我有那麽膽小嗎?”
他抿唇笑,“确實不是。”
賀群為了見親家,特地穿了一件全新的的确良印花短袖襯衫,深棕色斜紋布直筒長褲,整個人顯得既幹練又不失時代潮流。
姜韶波穿着女兒給做主買的時髦的夾克衫,老覺得別別扭扭的,不得勁。
姜明珠穿着碎花泡泡紗短袖連衣裙,紮了兩根發辮,俏麗青春。
姜明光則穿了一條天藍色的喬其紗短袖連衣裙,裙長不長不短,剛好到膝彎。發型則是昨晚在理發店做的,沒有大修剪,只是修了一下發梢和劉海,将劉海吹的蓬松,早上起來,用手整理一下;然後将兩邊耳朵旁邊的頭發向腦後束攏,用透明硬紗發帶束起。
如此便很端莊又活潑,既不是紮發辮的拘謹,又不是披散着頭發可能會被婆婆看成“不穩重”。
能少一點摩擦就少一點摩擦,做人嘛,要會做做表面文章。
宗齊光很喜歡她今天的裝束,拿了相機給她拍了好幾張照片。
姜明珠嚷嚷着也要拍照,于是又給其他人也拍了單人照,又在一起拍雙人照、全家照。
張蘭莛很貼心的将見面地點定在阜成門附近,距離不遠,走着去也就一站半,大概20分鐘。
避過下午最熱的2點,約了4點見面。
茶館也在胡同裏,也是一間四合院,布置典雅,但看得出來是重新翻修的,想來就在幾年前也應該是大雜院。
四合院內部的布局不動,房屋立面重新裝修過,辟成幽靜的茶室,茶室裏擺着古舊的黃花梨木桌椅。
這年代黃花梨家具價格還沒有瘋漲,但想尋真貨不太容易,聽說有好些在特殊時期以及之前破四舊的時候都砸了。
嗐,暴殄天物呀!
宗齊光先進了茶室,接着是姜明光,随後是姜韶波、賀群、姜明珠。
宗暾輝和張蘭莛也馬上站了起來。
“父親,母親,這是姜明光,我的妻子。”宗齊光先介紹妻子。
宗暾輝面帶微笑,伸出手,“你好,小姜同志,歡迎你到首都來。我是宗齊光的父親,宗暾輝。”
手掌很大,握手有利。
“你好。”
接着張蘭莛也伸出手,“我是宗齊光的母親,張蘭莛。歡迎你到首都來。”
宗暾輝個子很高,大概有一米八五,比宗齊光還要稍高一點。面相和善,相貌在這個年紀來說也很英俊,長臉,宗齊光很像父親;張蘭莛是圓臉,一笑唇邊兩酒窩。
姜明光悄悄松了口氣:婆婆好像看上去很和善。
俗話說“相由心生”,一個人過的苦痛不要緊,要緊的是心态,心态溫和的人,生不出來兇惡或令人厭惡的長相。
張蘭莛從小家境優渥,也就很難養成尖酸刻薄的性子。也吃過虧,但艱苦生活似乎沒有在她臉上留下深刻的痕跡。
哎,想想宗齊光溫和又堅定的性情,做母親的也不會是個唠唠叨叨的怨婦。
姜韶波怎麽也是部隊出來的人,社交能力也是不錯的,不會怯場。
“你好,宗同志,張同志,我是姜明光的父親,我叫姜韶波。”
“你好,宗同志,張同志,我是姜明光的母親,我叫賀群。”
兩家家長分別握手。
賀群又介紹,“這是我的小女兒,明光的妹妹,姜明珠。”
“叔叔好,阿姨好。”姜明珠乖巧的喊人。
張蘭莛之前只見過姜明光的照片,很滿意她跟照片上的差距不大,穿的時髦又端莊,長相不能算特別漂亮吧,也能說得上是個小美人,跟愛子在一起還挺搭的;意外的是,沒想到姜明珠長得比姐姐還漂亮。
一壺茶沒喝完,宗暾輝已經跟姜韶波稱兄道弟了。
張蘭莛出身優渥,社交禮儀無可挑剔,比普通工人家庭出身的賀群高到不知道哪裏去了。張蘭莛誇獎姜家兩個女兒蘭心蕙質,有江南女孩的溫婉(其實廬州并不算江南),;又誇姜家教養好,女孩子端莊可愛,想必她們的母親也是一個妙人兒。
賀群被吹捧的暈乎乎的,謙虛的說不行不行,女兒性子倔,大大咧咧的,不知怎麽瞎貓碰到死耗子,遇到了宗齊光。
姜明珠不太懂,但也覺得“瞎貓碰到死耗子”這句話有問題:誰是瞎貓、誰是死耗子呀?
晚上又換一個地方,到飯店裏吃了晚餐。
雙方基本滿意,本次會面圓滿成功。
晚飯桌上,商量好了在首都先擺酒,時間倉促,但對他家來說不是個事,飯店是事先就約好的,給小兩口訂了一家酒店的套房住上幾晚,适應适應。
擺過酒席之後,大概就出分填志願了,回廬州填志願,然後姜家在廬州擺酒。
酒席的錢各家自負,收的禮錢也各家自己處置,不過張蘭莛還是明示了,收的禮錢她會都給兒子,留作他們小家庭的生活費用。
賀群也馬上上道的表示,禮錢也都是要給姜明光的。
再一個就是彩禮錢,張蘭莛說要移風易俗,不提倡女方收彩禮。
賀群不太高興,塑料親家情馬上轉淡,堅持說這是皖省習俗,不管多少都要給一點,這錢也不是給女方父母的,是要給女兒帶去自己小家庭的,女方父母也要給相應的陪嫁。因為他倆肯定要上大學,就不置辦什麽大件,直接給錢。到時候要怎麽花錢,是小兩口自己的事情。
張蘭莛也不太高興,但琢磨了半天,覺得也不是不能接受。
彩禮是現金,婆家按照習俗,還要給聘禮,雖然都領證了,這一步也不能少,是多是少,要看婆家的經濟情況。
最後張蘭莛說要給姜明光一對金镯子,是她母親留下來的,到擺酒那天給姜明光,但最好不要戴,畢竟黃金紮眼,要低調。
賀群是覺得你只要給了就行,戴不戴無所謂。
關于婚禮酒席大致上就定下來了,雙方也都基本滿意。
回到四合院,姜明光就只想癱着,不想動了。
“我給你打水,你洗把臉,洗洗腳,早點睡覺。”宗齊光拉她起來。
她軟趴趴的不想動,“不想起來。”
“你怎麽耍賴呀?”他好脾氣的嘀咕。
“好累。哎,你說我今天表現的怎麽樣?你媽媽對我還滿意嗎?”
他抿着唇,“不錯。她能有什麽不滿意的呢?你樣樣都好,還長得好看,她不會不滿意。”
她閉着眼睛,軟趴趴的伏在他背上。
“你不覺得我們認識的時間太短了嗎?”
“短嗎?好幾個月了呢。”
“就是很短,我感覺都不怎麽了解你,你也不怎麽了解我。”
“怎麽不了解了?我了解的很呢!”
“啊,是嗎?”她含糊的說着,一邊打了一個呵欠。
“你先別睡,我給你打水。”他扶她躺下,順手撓了撓她腰。
她頓時笑精神了。“你好讨厭啊!”
“真讨厭嗎?”
“有一點。快去打水。”
他笑着出去,很快打來洗臉水,擱在洗臉架上。
“你晚上留下嗎?”她随口問。
宗齊光猶豫了一下,“你想我留下來?”
“我們都是夫妻啦,不就是差一個婚禮嗎?婚禮都是□□啦。”她大大方方的說。
他想了一會兒,這才忍痛拒絕,“你父母就在廂房,我覺得不太合适。”
同類推薦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