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作精
曜哥哥就是天師?
自導自演幫他去掉魚鱗?
所以才會在同一天、在同一個地方受了傷?
為什麽?
為什麽要瞞着他?
小筒子看到燕無忌臉色陰沉,站在一邊不敢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司馬曜推開門,看到了失魂落魄站着的燕無忌,他心裏掠過一絲不安,“鸩奴,你怎麽在這兒?”
燕無忌不知道該用什麽表情和語氣去質問,他深深地望了司馬曜一眼,又用餘光掃向周圍。
沈康在屋內正看着門外,書房周圍的宮女太監各司其職,侍衛在不遠處的回廊上巡視。
思忖片刻,燕無忌收起臉上的陰郁,淺笑道:“天氣炎熱,朕給曜哥哥和沈大人準備了一些綠豆湯。”
司馬曜看到小筒子手裏的食盒,又看到燕無忌額角有汗,拿出手帕幫他擦掉,“你不是要午睡的嗎?天氣這麽熱,讓奴婢們送來就好了。”燕無忌把人拉到身前,在司馬曜耳邊小聲說:“沒關系,反正我也幫不上忙。”
“不要那麽說。”
燕無忌吐吐舌頭,擠出一個笑臉,“我先回去了。”
回到寝宮,竹鼠正在咬籠子,燕無忌剛走過去,那膽小的竹鼠便縮在角落裏,對着他“吱吱吱”亂叫。燕無忌垂着眼眸,拿出一邊切成小段的嫩竹子,放進籠子裏喂竹鼠。
竹鼠聞到食物的氣息,探出小腦袋,然後用胸.前的小爪子抱住竹子,賣力地啃咬起來,小.嘴一刻也不得空閑。
燕無忌腦子裏閃過許多質問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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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話其實并沒有什麽用,但如果吼出來,心裏多半也就順暢了。
但他不能那麽做。
沒一會兒,有腳步聲從門外傳來,燕無忌以為是司馬曜過來找他解釋了,興沖沖地回過頭,卻看到是小筒子拿着空食盒回來了。
燕無忌臉上的笑容凝固了,小筒子心驚膽戰地走過來,“皇上,兩位大人都喝了綠豆湯,開心得很。處理公務更有動力了。”
“他們……沒說別的什麽?”
小筒子眉毛一聳,自首道:“中丞大人拉着奴才問,剛才皇上在外頭聽到了什麽。”
“你怎麽回答的?”
小筒子搖晃雙手,“奴才說,奴才可什麽都不知道啊。”
這“此地無銀”的模樣,讓燕無忌不禁翻了個白眼。
這不就是什麽都說出去了麽!他們又不是傻的……
“那他們什麽反應?”
“中丞大人臉色凝重,沒說什麽。沈大人則說……說……”
“有什麽好支支吾吾的?”
“回皇上,沈大人說,這小子又沒哭又沒鬧,多半是沒聽到吧。他讓中丞大人放寬心,專心把皇上您親征的事情弄好。中丞大人喝了綠豆湯,就跟沈大人繼續忙去了。”
聽到這裏,燕無忌突然有些理解,為什麽失憶前的自己,總愛做出一些吸引別人眼球的事情了。
他嘆氣道:“怪朕啊,早知道就該叮囑你,他們問你什麽,都明明白白地告訴他們。罷了,現在這樣也好。”
小筒子困惑了,他還以為小皇帝是讓他千萬不要暴露呢!
“皇上,這是為什麽啊?”
燕無忌把竹子扔小筒子懷裏,“跟你說了,你也聽不明白。”
說完神秘地背着手,回床上躺着了,留下小筒子一臉懵逼地喂竹鼠。
其實,有些事,燕無忌也是最近才琢磨出來的。他是皇帝,跟臣子們,天生就有地位差。
如果臣子們有事情瞞着他,而他又不想通過正常流程處理,比較好的一種辦法,是暗示他們“朕已經知道啦”,等着他們自己過來解釋,不鬧到臺面上,雙方都有臺階下。
大吼大鬧地說出來,雖然可以發些脾氣,但那是小孩子和莽夫才會有的舉動,造成的嚴重後果,可能是無法挽回的。
燕無忌明白,這樣不好。
但他等了好多天,司馬曜都不來跟他解釋什麽,兩人偶爾有碰面,但司馬曜也都來去匆匆。
有時半夜,燕無忌睡得正迷迷糊糊的,突然感覺到有人給他掖被子,再接着就是額頭落下一個吻,可等他終于克服困意睜開眼睛,司馬曜卻已經離開了,就剩床簾上有一絲絲香味證明他來過。
有時中午,司馬曜突然過來檢查燕無忌的飯食,試吃一下是否有毒,燕無忌把碗擺好,等着跟他一起分享這些天自己的經歷。可司馬曜例行檢查完畢後,只是從後抱住他,跟他貼貼臉,然後就快步離開了,連飯都不跟他一起吃。
燕無忌用筷子戳飯,其實他并不是真的要得到一個解釋。
可不知道為什麽,這樣的忽視更讓他難受……
他沒有更好的辦法去表達自己的傷感,只能以一種不顯山不漏水的方式,逐漸消沉了下來。
最明顯的,就是他吃得越來越少了。
如果是平時,最先發現的肯定是司馬曜,因為他的飲食都是司馬曜經手的。
可軍情一天七八份地送過來,司馬曜跟沈康核算軍費、糧草……每天忙得不可開交。
這可把司膳們急壞了,小皇帝還正在長身體,卻每天只吃一口飯,生病了可怎麽辦呢?
果不其然,大暑過後天氣轉涼,燕無忌就着涼了。
司膳們的壓力轉移到了太醫身上。
太醫們開了藥,卻不見效用。
司馬曜知道知道燕無忌發燒了的時候,已經是好幾天後的事情了。
那時已經是半夜了,他正在打磨燕無忌出征時貼身穿的內甲,為了這身內甲,他已經四五天沒有合眼了,眼睛下面一片烏青。
沈康說燕無忌連前線都不去,就縮在大營裏當吉祥物,穿這個有什麽用,做了也是白做。
但司馬曜不放心,燕無忌長這麽大,還沒離開他這麽遠呢。
做好內甲的每一片,都是厚薄适中、形狀規整的精鋼所制,又加了特殊的金屬,重量更輕薄,穿在身上不會給肩膀造成負擔。
司馬曜把內甲收起來放進盒子裏,小筒子哭着跑過來,“不好啦,皇上發燒暈過去啦!”
太醫們在寝宮門口急得團團轉,司馬曜看了醫案,藥方都是最好的,每天的藥都有按時喝。
沈康不多時也趕了過來,詢問太醫情況。
陳太醫眉頭緊皺,“病人的病要快快痊愈,喝藥是一方面,元氣是另一方面。如果每天只吃兩三口飯,就是最珍貴的藥材濃縮成精華喂下去,也一樣是藥石無靈的。”
司膳急了,禦膳房每天都研究新菜式,可皇上總說吃不下、沒胃口,他們又能有什麽辦法呢?
沈康看了下最近的菜譜,果真每天翻着花樣推陳出新,感慨道:“這小子現在的手段變高級了,以前就是上房揭瓦,他揭一片,咱們補一片。現在好了,知道自虐了。”
小筒子在一邊瑟瑟發抖,司馬曜把他捉過來質問。
頓時真相大白。
“嗐!大人們那天在書房裏說的話,皇上可都聽到了。”
司馬曜身子一僵。
沈康卻滿不在乎,怒道:“那又不是什麽大事,都多大了,還為這種事生氣呢?”
司馬曜道:“沈先生先回去吧,我來照顧鸩奴。”
沈康道:“你也受了傷,別太操勞了。”
“我會的。”
兩人相互行禮。
夜深了,司馬曜屏退衆人,只留了幾個小太監在屋外守夜。
燕無忌的頭很燙,剛從冰水裏絞出來的帕子太冷,司馬曜不敢給他直接敷,總是先靜置一會兒再給他放額頭上。
燕無忌有時會迷迷糊糊地醒過來,要喝水,但水杯還沒碰到嘴唇,就又睡了過去,司馬曜便用嘴喂他喝水。
冰涼的水渡進嘴裏,濕潤了燕無忌幹燥的喉嚨,他本能地吮吸清水,卻吸到一塊軟軟的東西,極有彈性,下意識地咬了一下,朦胧間聽到有人喊他“小壞蛋”。
但燕無忌顧不得那麽多了。
生病是真的難受,如果再讓燕無忌選一次,他一定不故意用冷水洗澡。
明明小時候生病,在被窩裏睡一覺,病就好了。
可為什麽成年人生病風險這麽大呢?
他的鼻子塞了,只能用口呼吸,可胸口就像壓了一塊大石頭,每吸一口氣都鑽心地疼。眼睛也睜不開,有幻影,看不清東西。
這些天他總是在半夢半醒的狀态裏徘徊。
他夢到過很多次司馬曜過來找他的情景,司馬曜讓他不要生氣,他不是故意瞞着他許多身份的事情,只是覺得他還小。
沒到這裏,燕無忌總是異常冷靜地說道:“朕也有資格生氣麽?連性命都是司馬大人施舍給朕的,司馬大人的真身那麽厲害,只要甩一尾巴,朕可不就死了麽?朕該感激您,沒有要求朕對您搖尾乞憐,像條狗一樣搖尾巴,對嗎?”
他當然知道什麽樣的話,最能傷害司馬曜。
他的冷淡、恭敬和疏遠都是最大的殺器。
如果他那麽說,司馬曜肯定會雙眼通紅地看着他,然後連手都開始顫抖,接着不知所措地放在膝蓋上,哭着跟他說“對不起”。
可當燕無忌睜開眼,發現司馬曜睡在他身邊,正溫柔地抱住他,輕輕摸他腦袋的時候,那些話卡在他的喉嚨口,卻一句也說不出來了。
司馬曜察覺到懷裏人的動靜,溫柔道:“醒了?要喝水嗎?”
燕無忌沒有回答,就傻乎乎地看着司馬曜。
他明明知道什麽話能傷害司馬曜……
他明明知道的……
可他舍不得對曜哥哥說那些話。
司馬曜親了親他的額頭,“小傻瓜,怎麽了?”
燕無忌繃不住了。
萬千腹诽,臨了了化為一句沙啞的——“你都不陪我了”。
作者有話要說: QAQ啊啊啊啊啊!存稿昨天0點居然忘記設置時間了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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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曹子晉是個合格的三世祖,每天的任務就是花錢和混吃等死。
爺爺的去世改變了這一切。
高高在上的孫少爺變成了假少爺。
從天而降的真少爺收走了曹子晉擁有的一切。
他們全家都被趕出大別墅,住進了最破最小的回遷房。
母親的病,妹妹的學費壓垮了這個身嬌肉貴的小少爺,迫于生計,曾經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曹子晉不得不去扛水泥、送外賣,做最苦最累錢最少的活。
曾經的酒肉朋友紮堆來嘲笑他,他也渾然不在乎,能活下去就好。
這天,他正在路邊吃盒飯,一輛瑪莎拉蒂停在他的面前,真少爺搖下車窗,對他說:“想要回曾經擁有的東西嗎?跟我打個賭吧,只要你贏了,我就把遺産都還給你。”
“神經!吃飽了沒事做啊?要賭?好啊,我不要遺産,我要幹你!你賭不賭啊?”
真少爺扶了下金絲眼鏡框,俊美的容顏露出一絲笑意,“好啊,你可以試試。”
試試就試試。
後來,曹子晉不但贏了賭局,拿回了遺産,還捉到了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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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來當惡人,等雇主的後代中有人有能力接管公司之後,他便可以抽取遺産中5%的提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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