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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江家一手扶持着走到今天的秦氏,你為什麽平白的交到那個人手裏?”江女士坐在沙發上,臉色鐵青。

“媽,這件事情我以後再跟你細說好不好?老太太還在醫院住院了,我得去看看!”

秦笙實在不想和江女士在這件事情作過多的牽扯,按着周易北的說法,人家秦昱進了秦氏,那叫幫忙,偏偏江女士總覺得人家是想要謀她這一點家産。

半個魏家如今在她手上,比較起來,秦家那點家底就有點不夠看了。

當然,秦竽也不是說看重魏家那點錢,而是經歷過這些東西之後,她突然明白了一個道理。

錢,擁有的再多,也救不了精神上的貧瘠。

便是沒有魏家那份家業來支撐着,以秦氏現在的實力,她下半輩子的小康生活那是管夠了。

“是老太太重要,還是我重要?”

江女士也不覺得自己這話是不是不大适,在她眼裏,不管是秦笙還是秦氏,那都是她可以掌控的東西,一旦這些東西超出了自己的控制,那她的世界也就慢慢的坍塌了,她絕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所以,即便秦笙說這個世界下一秒就要滅亡了,那也跟她沒有關系。

“我只是請秦昱暫時去幫個忙而已,秦氏還是在咱們手上的,媽,你不用擔心這個的。”

秦笙企圖蒙混過關,可江女士不依不撓。

“按理說今天您應該是去參加我公公的葬禮,怎和會出現在這裏?”秦笙問。

江女士嘲諷一笑。

“我還有心去參加什麽葬禮嗎?這件事情要是不落實下去,恐怕下一個要辦葬禮的人,就是我了!!”

秦笙知道江女脾氣一旦犟起來,那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的。

于是也只能好聲好氣的先哄着她。

“媽,那您說,要怎麽辦吧?我現在懷着孕,也沒有精力去管公司,若是于将秦昱撤下來,恐怕也只能任由有心之人作亂,那公司便只能日漸敗落了去。”

江女士一頓,而後又說:“你懷了孕,也不能由着咱們家的公司落入別人手裏,更何況是那個賤人的兒子?他打的什麽主意你不是不知道?媽媽這輩子有多恨他們母子你不是不知道!媽媽之所以會變成現在這副樣子,你不是不知道!!!秦笙啊,你這個決定下來,那就是在打你媽媽的臉,紮你媽的心啊!!”

秦笙不知道要如何接她這話,沉默良久之後,她道:“秦昱沒有那個心的,媽的,咱們的秦氏最後還是會在咱們手裏。”

“你怎麽知道他沒有那個心?他若真沒有那個心,壓根就不會在這個時候回來!!”

“我會在這個時候回來,完全是因為這個時候,姐姐她需要我!!”

江女士正吵得不可開交之時,秦昱本人現了身,秦笙不知道他都聽去了多少,只是這會站在這裏,看上去卻并沒有怒容。

“秦昱……”秦笙站起來,頗為尴尬,有些事情放在心裏,她也不覺得有什麽,可這會江女士這麽赤裸裸的說出來,那又得另當別論了。

“哼,說得好聽,你當我不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麽?”

“大媽媽,我知道你恨我和我母親,但是我想說,對于秦氏,我真的沒有你以為的那個心!”

“是啊媽,你要實在不安心,等老太太身體好一點了,我再回公司上班就是了。”

秦笙連忙給秦昱打眼色,只消将江女士這裏穩住,能拖上幾天便是幾天吧,現在事趕事全趕大一塊兒了,她實在分身乏術。

然而秦昱卻只苦笑一聲,然後從懷裏摸出一本支票來,當即便掏出筆寫了起來。

“我知道不論我說什麽,大媽媽你總是不相信我的。”

秦昱一面寫着支票,一面說着。

“所以,我也不知道要如何證明自己的清白,姐姐正是需要幫忙的時候,我也不可能棄她而去,這支票,權當作是我的保證金,總之我秦昱這輩子對秦氏半點興趣也無,若有一天有違此誓,大媽媽便将這保證金沒收了就是。”

說話間,他已是遞上了一線支票。

秦笙略略瞥了一眼,眼皮不自覺的跳一跳。

八千六百萬……美金!!!

江女士接過支票,一時不知作保反應。

“要是不相信這支票的真僞,這會銀行還沒有下班,您可以先去進賬,怎麽樣?”

他若是能輕松開出這樣一筆巨款來,那一個小小的秦氏在他眼裏,又何足挂齒?

“那我倒去看看,你是不是有這麽大氣!”

拿了支票,江女士馬不停蹄的去了銀行,而秦笙則是撫額。

這特麽……事情似乎越來越複雜了。

“你怎麽會有這筆錢?”

随随便便就是幾千萬美金,他出國也不過幾年時間!搶銀行也沒這麽快吧?

“中獎得來的,姐姐信不信?”秦昱臉上則是挂着溫暖的笑,他看着秦笙,似乎并不在意那一筆巨款。

“一會我讓我媽将錢還給你。”

那錢,秦笙是不會收的。

就算是江女士要收,她也會拼盡了全力說服她還回去。

當初她們對秦昱,甚至說不上是良善,這錢拿在手裏,實在燙手。

“随便你喜歡。”

秦昱說着,舉了舉手裏車鑰匙。

“我姐夫說你身體不太好,想去哪裏我送你去?”

其實并不是魏琰說的,是他打聽到的,老太太身體不好住進了醫院,而秦笙一向敬重那老太婆,這會,八成是要往醫院跑的。

“公司沒有要忙的事情?你很閑嗎?”

“現代女版周扒皮!連雙休日也不準員工休息!不行,我要求漲工資!”

秦昱很是配合的調侃了一句,氣氛這才稍為好了一點。

“漲工資是沒希望了,最多算你兩倍的加班費。”

兩人說了兩句,便從漁女灣出來,秦昱将汽車開得平穩,秦笙第一次看到他的車,便知自己這個異母弟弟決非池中之物。

只是再多的,他不說,她也不好過問。

一路上到是沉默居多,到了醫院之後,秦昱給了她一串鑰匙。

“這是我家的鑰匙,歡迎姐姐常來坐坐。”

秦笙不肯要,他們姐弟之間,似乎還沒有好到可以互拿對方家裏鑰匙的地步。

“當是放個備用鑰匙在你這裏,我這個人喜歡丢三落四的,萬一家門鑰匙丢了,我還能到姐姐你這裏來取。”

這理由一出,秦笙便不好再說什麽。

“那先放我這裏,你随時來拿。”

“姐……如果你真的想離開姐夫,或許我可以幫你呢?”

轉身之際,秦昱如是說。

從神态上來看,秦昱似乎并沒有在說笑,秦笙在心裏暗暗苦笑一聲,然後說:“是不是易北跟你說的?”

若不是周易北,別人根本不可能了解她現下的狀況,秦笙想到秦昱曾經和周易北在國外合作過,周易北還說她可以信任他,想來這兩個人應該是極為熟悉的。

秦昱不否認她的猜測,卻也沒有給出肯定的答案。

“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可以處理的,你就別摻和起來。”

秦笙扶着肚子,微角彎了彎。

而秦昱則是以為她對魏琰還有感情,比竟他們二人已經有了孩子……

卻也只神色稍稍暗淡了少許。

“好,有任何需要我的電話,call我。”他做了個打電話的舉動,然後上了車,又朝她揮了揮手。

帶着疑惑,秦笙走路到住院樓的空檔便打給了周易北。

若是他們相熟,周易北也許知道秦昱這幾年的事情?

“秦笙,你若是想知道,何不親自問他?”電話裏的周易北如是說,秦笙一噎。

得不到答案,兩人又随便扯了兩句,周易北便推說還有事情,便挂斷了電話。

到了病房門口,再待推門進去,秦笙突然想起醫生說過,自己如果還着感冒病毒,傳給了老太太的話,對老太太來說可能就是一場災難。

開門的動作便停了下來,想了想,秦笙又打了回去,先是到樓下門診處挂了個電話,查了個血常規,等到醫生确定的告訴她,各項數據都很平穩很正常的時候,她才安心的上了樓。

病房裏魏琰一身的黑色西裝,也許是從殡儀館裏直接過來的。

見秦笙進來,魏琰便皺起了眉。

“你怎麽來了?身體還沒有好。”

秦笙以為他是埋怨自己會将感冒傳給老太太。

“我剛才在樓下查過的,醫生說我全好了,不會傳給老太太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自己才剛剛好一點,應該在家裏多休息的,萬一再病了,我可怎麽顧得過來?”秦笙的誤會,讓他莫名有了絲疲倦。

“我沒事,老太太怎麽又昏迷了?”

說到這裏,兩人神情都不太好。

“醫生說老太太器官有衰竭的前兆,什麽時候醒來,或者下一刻會發生什麽,誰也不知道,還說讓我們随意做好心理準備……”

第一次搶救時,她明明是已經救過來了……

想到了這裏,秦笙又一次恨上了魏薇。

每一次都有她在裏頭攪和。

于是她拿出手機,給周易北發了個信息。

“易北,上次魏薇的那份視頻你還有備份嗎??”

過了沒多久,周易北便将那份備份直接發給了秦笙。

可是他們不知道的是,就在魏薇從殡儀館開車出去沒有多久,她便被人請到了警察局喝茶。

起因,竟也是那份視頻。

只是揭發之人,卻是秦昱。

送秦笙來了醫院,秦昱直接去了警察局做口供。

“我剛從國外回來,是在酒吧認識的魏小姐,那時候她只說對我印象不錯,想和我處朋友,還提供過一些特別的東西給我吃,可是k藥這樣的事情,我是從來不碰的,也就委婉的拒絕了,也漸漸的遠離了她,可她總是糾纏,有一天還發來一個這樣的視頻給我,說什麽現在的年青人都是這玩的,說實話,便是在國外,也沒有像她這麽開放的,我有點被吓到了,這才打電話報了警,也是不想今後再和她有什麽的瓜葛。”

秦昱的一番話可信度很高,他能說得了兩人的相識的時間地點,人證物證什麽的都很清晰。

“她為什麽要把這樣的東西發給你?”

警察這樣問時,秦昱并未有任何慌亂的表情,反而很是鎮定。

“她說想和我玩一些刺激的,還說現在的年青人都是這麽玩的,我一直不相信她所說的那些東西,還當她小孩子家家的只是說着玩兒的,可能是為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才将這東西發給我的,發完之後,還一直糾纏着我,說什麽我已經知道了她最大的秘密,如果不能一起分享就要……就要毀了我的生活。”

秦昱的說活,很快便被警察驗證過來,至于是不是他說的那一回事,其實已經不重要的。

重要的是,這個說法,成功的将他自己摘了出來,又成功的将魏薇送了進去。

故而當紀女士氣勢洶洶的跑去病房質問時,秦笙還一臉茫然。

視頻資料她明明還沒來得及發出來,警察就已經出動了?

“秦笙,你這個人怎麽這麽狠毒,薇薇她真是命苦,怎麽會招了你這麽一位陰險之輩!!”紀女士把鼻涕一把眼淚,魏薇因為這樣的事情被抓進去,便是她人生永遠也抹不去的污點。

雖然這一切全是魏薇自己的選擇,可紀女寧願相信,所有的這些,全是秦笙的作為。

因為秦笙的報複,才讓自己花一樣的女兒名志盡毀!将來地方上還有哪個好人家的肯接受這樣的兒媳婦?

“你吵什麽?老太太這裏是你能來吵鬧的嗎?”

魏琰當下便火了,紀女士這一出一出又一出的,他實在也是忍不得了,于是狠狠将她推了出去,只留了秦笙在病房裏。

“你不要出來,交給我來處理。”他只說了這一句,便将紀女士拎了出去。

“怎麽,做了那樣的事情,心虛是嗎?”魏琰動手趕她出來,紀女士又恨又惱,可想到女兒出士,還是少不得要求着魏琰去打點一下,只敢怒不敢言。

“有事說事。”魏琰沒有什麽好臉色,這母女兩個,一天到晚的搞事情,他真是煩不勝煩。

“薇薇被抓了,有人舉報!就是上次被人勒索那件事情!這件事情不是秦笙幹的,我半點也不相信!是她報複薇薇,一定是她報複薇薇!”

魏琰皺眉,魏薇上次那件事情,還是他花了錢才擺平的,事情的真相如何,他再清楚不過的,跟秦笙又有什麽關系?

完全是魏薇自己不自愛造成的,可因為那樣的事情太過丢臉,他并不曾與紀女士明說,故而這女人才認為,一切都是秦笙的錯。

“是誰的錯,我相信警方一向會還魏薇一個清白的。”

說這話時,魏琰臉上極是嘲諷。

這樣的事情,哪裏經得起警察去調查?參與那件事情的,非富即貴,可無論哪一個,也惹不起這樣的風流官司,可作為将事情捅出去的魏薇,就算不久後被放出來,只怕他們也饒不得她了!

正是因為想到這一點,紀女士才着急忙慌的來了醫院。

出了事情,她唯一能想到的,只有魏琰而已。

唯一能真正幫到她的,也只有他。

可是一見到秦笙,她所有的理智又全部焚盡了去。

“阿琰,你就這麽一個妹妹,你可千萬不能不管她啊!!”

清醒過來的紀女士也怕了起來,她哭着去求魏琰。

可魏琰見多了她那副欺淩別人的嘴臉,這會竟無動于衷。

“警察即是插了手,我也愛莫能助了,這件事情沒有任何人報複她,全是她自己惹出來的,秦笙不會那麽無聊,以後你再污蔑她,那只能法庭見了。”

魏琰兇了她兩句,只字不提去将魏薇撈出來事情。

“你父親才剛才,你就不管她嗎?魏琰,薇薇不光是你的妹妹,還是素素的妹妹,你當真要見死不救?”

似乎是不敢相信,紀女士瞪在了眼,很是吃驚的模樣。

“死?不至于會死吧,我估計也就關她一段時間,這種事情影響惡劣一而已,不至于會死在裏頭。”

魏琰不說這話還說,他一說出來,紀女士便跟瘋了似的撲了上來。

“是你吧?是你舉報的嗎?魏琰你還是不是你?我素素為了救你差點連命也沒有了,可你竟是這麽回報我們嗎?“

“我不欠你們什麽!欠素素的,你讓親自來問我要吧!事到如今,老太太還沒脫離危險,秦笙的車禍那也是她親口承認的,你還讓我說什麽?我雖然不至于會去舉報她,可真的也沒至于會去救她!”

說完,魏琰轉身回了病房,留下懵逼的紀女士僵在當場。

病房裏的秦笙沒有出去,可她将讓開了一條小縫,他們在外頭說了什麽,她一清二楚的。

魏薇出事了,說實在的,秦笙心裏挺痛快的!

“真不打算作為?”秦笙只為魏琰不過是吓紀女士一吓,結果魏琰倒是正兒八經朝她點了點頭。

“恩,我沒那麽心大。”

頓了下,他又說:“不給她吃點苦頭,她怕是不知天高地厚的。”

秦笙嘲諷笑了一笑,聽他那話的意思,怕也只是暫時的教訓一下那女人,等氣消了,還不是要将她撈出來?

只是他要如何,秦笙卻是不想管的。

她問周易北要來了那視頻,原本也不是要向警察去告發

當下只摟着手機坐到了陽光上,她說:“我去陽臺上吹吹風。”

魏琰皺眉:“你身體還沒好利索,怎麽可以吹風?想吃什麽我幫你買過來。”

可秦笙沒有理他,徑自拿了手機,租來個微博大v號,然後将魏薇的那視頻給發了出去。

這種東西一旦發到了網上,那必然是要引起軒然大波的。

既然她喜歡作死,那便送她個好機會!

發完之後,秦笙退出那個大v號,然後隔了會便去刷一刷。

不地半個小時,轉發量便達數萬計,相信到了明天,一定會有好戲看了!

魏琰不知她做過什麽,他問她想吃什麽,秦笙也不理他,便起身去外頭給秦笙買來吃的。

“吃完飯就回去休息,這裏有我。”

“好的。”

也許是沒有想到秦笙會這麽痛快,魏琰愣了下。

048出門小心一點

回去漁女灣的路上,魏琰開着車,對于今日葬禮上紀女士的所做所為,他并沒有提起。

“晚上我怕是要守在醫院裏,明天你就在家裏休息吧,老太太這裏有我照看着,你肚子裏有孩子,也不能成天的往醫院裏跑。”

然而對于這些事情,秦笙心裏自有計較,便轉過頭來淡淡的看着魏琰。

若是沒有意外,再過不久他怕是會知道魏薇的事情。

到時候只消随便查一查,就會知道魏薇這件事情其實是她捅出去的,到那個時候,不知道他是否還能如現在這般跟她話家常?

因為惦記着還在昏睡着的老太太,将秦笙送回漁女灣的別墅之後,魏琰連車子都沒有下,便直接轉回了醫院。

約摸十點左右,秦笙刷了一波微博,冷眼看着廣大熱情的網友們是如何一點點,一滴滴的将魏薇的祖宗十八代都扒了出來。

網絡傳播的速度之快,令人砸舌。

關了手機正準備洗洗睡的秦笙突然聽到一陣門鈴響,秦笙歪着腦袋,将門口的監控打開,才發現那人正是紀女士。

看她那殺氣十足的樣子,想來是知道了那視頻已經流傳出去了。

“秦笙,你這個賤人,有本事你把門打開!”

紀女士在門口又叫又鬧,好在附近的鄰居家裏離得遠,不然還真挺丢臉的。

秦笙沒本事這個時候打門将那瘋狗放進來,又不想聽她在外頭又吵又鬧,于是将房間的音樂打開,一面撫着肚子自言自語的說:“寶寶乖,咱們聽些舒緩的音樂,聽完音樂就睡覺了!明天又是元氣滿滿的一天!”

嘴角高高揚起的秦笙躺回床上,然後滿意的閉上了眼。

紀女士在門口罵了小半個鐘,直到嗓子冒煙,可愣是沒有人敢出來跟她對戰。

裏頭房間的燈明明開着,秦笙明明就在屋裏,可她就是不回應。

這大約是心虛,才不敢開門的!

紀女士越想越氣,于是吞了口唾沫,又扯開嗓子開罵起來,只是這一回合不到十五分鐘,就有警察上來指着紀女士讓她閉嘴。

“你這樣是嚴重的擾民,有什麽事情盡可能心平氣和的解決知道嗎?”周圍三家人家同時報警,警察說話也就重了些。

可紀女士并不懼怕那個警察,她的女兒都要給人害得不能擡頭做人了,她還怕什麽?

“解決?怎麽決定?人家連門都不給我這個做婆婆的開!你讓我怎麽心平氣和的說?”

紀女士又氣又急,最後眼淚就大滴大滴的落下來,那小警察不明就裏,還真當她是有什麽重大冤屈,又聽她一口一個婆婆自居,也只當是普通的婆媳矛盾,于是看她又有可憐,又有點可恨。

“你這個吵就能解決問題嗎?散了散了,明天白天好好跟人家說個清楚吧。”

紀女士眼珠子一轉,立馬編造出一套感人肺腑的故事出來,什麽被遺棄啊,什麽虐待老人啊,總之就是,她現在就要将秦笙找出來評評理。

哪知道那警察也是個上道的,一聽紀女士的故事,便主動要求幫忙,先是從局子裏調出來魏琰的手機,二話不說就拔了過去。

一般這種情況他們也沒法主持公道,畢竟清官難斷家務事,不過也不能坐視不理,直接找到能說得上話的男主人出來,好好教育一下也就完了。

紀女士來不及阻止,那頭魏琰不已經接到了電話了。

“您好,魏先生,我是xxx局的片警,您母親被關了門外吵得挺厲害,左鄰右舍都報了警了,您看是不是開下門,咱們把事情處理一下?”

接到電話的魏琰很是吃驚了一下。

您母親這樣的話,他已經很多年沒有聽到過了,以至于別人在電話裏如此稱呼時,他第一反應,便是打錯了電話,于是将手機移到面前看了眼,果然是個陌生的號碼。

“您是不是打錯了?”他說着,還算有禮。

“您是住在灣婦灣86號的魏琰魏先生嗎?”

“是的。”

“那就沒有錯……”

警察同志挂斷了電話,還笑眯眯安撫了一所紀女士說:“您別急,我和您兒子聯系過了,他十分鐘之內就能趕回來,怪道沒有人開門,人壓根就不在家裏,您這麽吵下去,別人不報警才怪了。”

“在家的,誰說不在家!那賤人是窩在家裏不敢開!”

說完,紀女士又有些後悔沒早攔着人家,魏琰這個電話就不該打,他不在家裏,正是好機會來着!

等了十來分鐘,魏琰開着車子風風火火的回了家,将門口那兩人請了進來之後,紀女士卻不提什麽視頻的事情,只擺了笑臉要将那警察送了出去。

“既然警察同志在這裏,讓他了解了解也好,省得以後又有人說我們不尊重老人。”

魏琰攔着不讓那警察走,他不知道紀女士這不知停歇的鬧下去是為了什麽,且早就有了不耐煩。

“母子之間哪有隔夜仇?有什麽事說開了就好了。”警察還想着要做個和事佬,要魏琰接下來說的話,卻讓他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母子?警察同志誤會了,我們不是什麽母子,我母親早在多年前就被人給氣死了,這位是我父親的繼氏,平時我們就不大來往的,可她到好,看我太太有孕在身,隔三差五就要來鬧一鬧,我也不知道這人是為了什麽,今天您不如幫我将此事一并問個清楚。”

魏琰壓着怒火說着,聲音卻是不大,他以為秦笙在樓上已然睡覺,說話間竟是不自覺的壓低了嗓子。

“你……你……警察同志你看看他說的什麽話!要不是那個賤人害得我的薇薇成了這副模樣,你當我願意跟你們有交集?”

“我們害了薇薇?既然你這麽認為,那就拿了證據來,若是有了證據,也不需要擺來我們面前,直接上法院去告就是了,要沒有證據,就不要天天來鬧,你不想過日子,我們的日子卻是要繼續過去。”

“你還不承認??”

紀女士抖着手将手機遞到了魏琰面前,怪不得紀女士氣成了這樣,那微博裏頭全是魏薇的那段視頻,百分之九十的人都在罵她。

那警察只看了一眼,便明白了,前幾日魏薇的案子,就是過他手的,只是他沒有想到,那份證據材料怎麽這麽快就滿天飛了?

“她自己不自愛,倒是怪到我們頭上來了,這什麽道理?”魏琰臉上有些精彩,來這樣的視頻實在丢人現眼,二來他也恨紀女士愛挑事,這事他從到頭尾都是調查的,跟他們是真的半毛錢關系也沒有,偏偏紀女士不相信。

“那現在怎麽辦?薇薇還關在裏頭,外頭的流言又滿天的飛,你們這是要逼死她啊!”

紀女士嗚嗚的哭了起來,當着警察的面,若是魏琰能答應處理了這微博的事情也好啊!

“這件案子還在查,至于是不是污蔑,警察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待,至于網上的視頻,自然有相關的部門去查處的。”

這樣的視頻太過黃暴,且有些毀三觀,是不可能在網上正大光明的流傳下去的,所以根本用不着魏琰動手去處理,當然,他也有點不想去處理。

她害了老太太成這副模樣,還想害秦笙的性命……

魏琰早就不想認這個妹子的。

“那就好,那就好!”紀女士一聽有人會處理了網上的視頻,便安心了些,原本還想着是不是再說幾句軟話,求着魏琰将她的薇薇撈出來,可轉頭去看魏琰那鐵青的鐵青的臉色時,也就打消了那個念頭,乖乖的跟那警察一起離開了漁女灣。

這下面一通的鬧,秦笙豎着耳朵,将門開了條縫在樓上聽得清清楚楚。

“當真不管你那妹妹了啊?”

待他們離開,魏琰上樓來,果然看見春笙還沒有睡着,秦笙這麽問時,他皺了皺眉,卻是答的牛頭不對馬嘴。

“是不是吵醒你了?看來你一個人住在這裏,我也是不放心的。”

紀女士要見天的守在這裏,那可不就煩透了嗎?

秦笙挑了挑眉,不放心嗎?

“負責任的告訴你,其實三年多來,我一個人住在這裏的日子還挺逍遙的,再者紀女士這副模樣我都習慣了,你怎麽就不放心了?”

從前紀女士也來吵過,秦笙也如今天一樣,能不碰面就盡量不碰面,人家說她是縮頭烏龜什麽的,她也不在乎。

“都是我的錯,秦笙,對不起。”這一天下來,魏琰早就累得疲憊不堪,可這會秦笙雲淡風輕的幾句話,竟也上心口中發疼。

現在他有多心她疼,過去的自己就有多麽渾蛋。

“我意思是這樣的段位,我還是可以應付的,大不了無視就好了。”

魏琰卻沒有那麽想,無視一次可以,難道她還無視躲避一輩子,而且她現在肚子裏有了孩子,萬一有什麽意思,那結果他是承擔不了,先前就決定要将魏薇母女兩人送出國門,看來這個計劃得加快實施了。

“唉,國外的學校也聯系好了,看來明天我還是得去警察局跑一趟。”

秦笙聞言,嘲諷的看了他一眼。

心裏淡淡的失望。

她這神色,他自是看在眼裏。

“我不是要撈她出來怎麽樣,只是想快點她們送走罷了,這兩個人留在這裏,我總歸是不踏實的。”

可秦笙并不相信他這套說辭,借口再好,本質上還不是舍不得人家吃苦,說到底也是他異母妹妹……

這麽想來,她心裏就好受的多了。

“随便你要做什麽。”

她這麽刺上一句,便閉了眼想去睡覺,魏琰跟在她後頭上了床,緊緊貼在她的身邊。

秦笙扭了幾下,想離得他遠些,可那人總歸狗皮膏藥似的貼上來,竟是躲也躲不掉。

“別動,秦笙,我有點累。”

他說他有點累,聲音裏無不一說明了這一點。

她便想起來,剛才他不光應付了那個潑婦,白天的時候,還處理公公的後事。

想來更累的,是他的心吧。

她沒再掙,老實睡下,之後的幾天,秦笙白天去醫院看看老太太,晚上再由魏琰送回來,倒也安靜了幾天。

半個月之後,魏薇從拘留所裏出來,當天,老太太也醒了來,只是神志已是不清了,竟然連魏琰這個親孫子也沒有認出來,更別提秦笙這個孫媳婦了。

不過讓人寒心的是,魏薇出來之後,卻是連一面也沒來醫院看過老太太。

且老太太情況日漸俞下,醫生早已直言他們要早做準備,秦笙哪裏還敢有半點怠慢,自老太太醒來之後,便日夜陪在她身邊,不論聽不聽得懂,總挑着些從前老太太愛說起的舊事,來說給老太太聽。

雖則老太太大半是沒有什麽反應的,可秦笙從不放棄,她總覺得,多和老太太說說話,指不定就能喚起她的記憶,老太太就還能變回從前那個愛笑的老太太。

這日,秦笙例陪在老太太身邊,跟她說了些過往裏的趣事,沒成想,老太太卻是看着她笑了笑,無神的眼裏有了聚焦,秦笙愣了愣,連忙将魏琰喊了過來。

這情況……要麽老太太要好了,要麽,就是大不好了!

無論如何,魏琰還是得在場的。

“阿笙,我重孫子還好嗎?”開口的第一句,她問的是秦笙肚了裏的孩子。

秦笙有些哽咽,重重的點了點頭。

“您終于認得我了!”秦笙忍了淚意,強擠出一抹笑來。

而後魏琰便到了,他抓了老太太的手,欣賞的喊了她一聲奶奶。

“奶奶是來跟你們告別的。”老太太見着魏琰,微笑着說了這麽句。

那一刻,縱是五尺男兒,也忍不住淚流滿面。

“您別亂說,将來孩子出來了,還指着您給我帶了,那時您可是親口應承過我的,可不許反悔。”秦笙說完,忙扭過頭去抹淚,老太太卻是輕笑出來。

“呵呵……我怕是沒那個福氣了,你們兩個要記着我說過的話,發生了任何事情,都要互相信任,互相扶持,少年夫妻老來伴,遇到問題,不要輕意放棄,知道嗎?”

兩人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淚水早已決堤。

“奶奶有點困,先睡一會。”

說完,老太太似乎真的如同睡着一般,長長的出了口氣之後,便安然的閉上了眼,走得似乎沒有痛苦。

老太太走了,秦笙卻是病倒了。

她沒有想到老太太會走得這麽快,而且從頭到尾,紀女士母女倆也沒有露過面,只是律師通知魏薇過來分老太太那點私有財産時,才匆匆過來簽了個字。

等到老太太後事辦完,秦笙才想起她曾經說過的,留給她一個盒子那件事情。

“我陪你一起去,老太太的東西,也合該好好理一理。”

兩人到了老宅裏,魏薇也在,不過看秦笙的目光中可不那麽友善。

“我給買了一個房子,不如你從老宅裏搬出去吧。”

魏琰特別不喜歡魏薇斜着眼睛看秦笙的樣子,當着他的面就敢如此,若是他不在場了?

魏薇嘲諷一笑,說:“反正你是這個家裏的一家之主,我雖然也姓魏,可這老宅畢竟也落下過我的名字,還不是你說怎麽樣就怎麽樣?”

魏琰皺了皺眉,不願與她多說,卻也奇怪為什麽他們有提前打過電話回來,卻不見紀女士出來。

“你和你媽說一下,這兩天就搬吧。”

魏薇卻說:“半個月也等不了嗎?我媽根本就不在國內。”

頓了頓,神色似乎軟了下來,眼裏也蒙了層水氣。

“哥……你真的不想認我這個妹妹了嗎?”

魏薇一向嬌縱,可自好視頻的事情出來之後,她的一世界一下子就變了。

內心裏,她還是十分渴望魏琰能如同從前那般關懷她一下。

然而魏琰并接她的話,只說已經為她辦理好了相關的手續,簽證很快可以下來,到時候只管去個人,也不用愁生計什麽的,魏家總不至于讓她餓死在他國。

魏薇卻只是狠狠的瞪了眼秦笙,在她耳邊小聲說:“你一定很得意,是嗎?但是我提醒你一句,盛久必衰……你的好日子,很快就要到頭了。”

秦笙連跟這女人說話的興趣也沒有,她淡淡笑了笑,丢下這兄妹二人,便進了老太太房裏。

只是房間裏略顯淩亂,顯見是被人翻過的。

這老宅裏可是只住了那母女兩人,會來翻這屋子裏的,除了小偷,便只餘了那二人。

按着老太太說的那個櫥裏,果然發現一只保險箱,老太太是告訴過她密碼的,秦笙開了保險箱,裏頭只有一只設計很是古樸的木盒。

且盒子的四面有不用的鎖扣着,并沒有發現鑰匙。

“怎麽打開?”她問魏琰,而魏琰則是搖了搖頭。

這盒子裏裝了什麽?為什麽要用四把鎖給鎖起來,老太太雖然言明了這盒子是秦笙的,卻沒有說過要怎麽開這盒子。

秦笙眼珠在這屋裏一轉,最後定格在魏琰胸口上。

她指着他胸口那個樣子看起來怪怪的挂件,“這是什麽?”

“奶奶說是家裏傳下來的什麽。”魏琰不甚在意的說。

“即是打不開,要不就不要強行打開了吧?左右也就留個念想,咱們将這盒子拿到那頭好生安放着。”

秦笙想着也是這個道理,于是小心捧着那盒子便上了車。

臨行之時,魏薇遠遠的說了句:“叫你那弟弟出門小心一點啊,地球上分分鐘都車禍發生了,說不定什麽時候就輪到了他身上。”

與秦昱之間,那是明仇,魏薇恨不得扒了他的皮,明明是他哄騙自己,可最後,卻将她說成了那麽不堪的樣子。

提供給警察的視頻是秦昱親手交上去的,而秦昱又是秦笙的弟弟,如此舉動,早已說明那件事情幕後之人是誰。

似笑非笑的看着秦笙他們的車子漸漸遠去,魏薇便決定在母親回來之前,不如先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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