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節
第 55 章節
他意,郎劍威要真想離開梅家另圖發展,她也不會對何瑛透露半句,在她心裏是真的希望郎劍威能夠早日脫離家族,擺脫何瑛布下的陰霾,走他自己的路開始另一段嶄新的人生。
誰知郎劍威非但沒有如她所期待的想法,他的反應更讓梅晴的心冷了一大截,從他那裏再也感覺不到昔日如兄長般的呵護,他的心已不再對她敞開,維系在兩人之間的只剩下這些混合着白色粉末的紙煙。
當年,何瑛宣布他們訂婚,主要用意在于迫使小篆離開郎劍威,想來假如婚事成為事實何瑛也不會反對了,但是小篆走了之後,郎劍威絕口不再提起這事兒,甚至對她愈來愈冷淡,只有那只銀制小盒空了時,他才會想起給梅晴挂個電話,僅此而已。
時間就這麽日複一日地過去,除了酒店在郎劍威的帶動之下發生着日新月異的變化,盈利的百分點不斷曾高,其他一切似乎不會再有變化。
對梅晴來說,能守在喜歡的人身邊不能不算是一種幸福,然而這種幸福……并不是她想要的那種幸福啊!
何瑛曾自豪地說過,她的女兒才貌雙全、溫柔可人,除非是鐵石心腸的人才不會動心,不幸的是郎劍威就是這鐵石心腸的人,而這不幸有一多半是由何瑛自己一手造成。
……
這一天,梅晴結束工作驅車來到酒店,正巧遇見袁傑,兩人正說着話,迎面一個年輕的女子朝他們走來,梅晴與這個女孩一雙顧盼生輝的明眸對上,忽然覺得眼熟得很,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這女孩是誰。
“表姐!”還是女孩先向她打招呼,一開口卻教她驚異不已:“你不認識我啦?我是小篆。”
“你?你是小篆?”梅晴将她由頭至腳仔細地打量一遍,這才确定,真是小篆,她除了精致靈麗的五官依舊,其餘的從衣着到氣質都和當年大不一樣,難怪一時間沒認出她來,梅晴訝異地道:“你,你長高了,而且這頭發……”
小篆舉起手撥了撥披肩的長發,原本天然卷曲的頭發,不但剪短修成碎花樣式,還被拉直了。
她說道:“在外邊不比在家裏,我沒有多餘的空閑來打理它們,反正老早就想剪掉了。”她拉住梅晴的雙手,問道:“表姐,你也好嗎?”
梅晴笑了笑:“我嗎?還不是跟從前一樣。”
小篆說道:“姊姊,我們好久沒見了,今晚好好說說話吧。”
梅晴推辭道:“真不巧,今晚我沒有空。叫阿傑陪你在酒店的娛樂中心玩吧,我要先走了改天有時間再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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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她幹嘛,焦急忙慌的?”梅晴匆匆抽身離去叫小篆很是不解,她回頭問袁傑:“是不是忙着回家抱小孩兒啊?”
“小孩兒?”袁傑笑着道:“梅小姐還沒有結婚呢,哪裏來的小孩兒?”
小篆觑了一眼這個曾經訓過她的青年,道:“騙人!她不是在三年前訂婚了嗎?”
這回輪到袁傑納悶了,“梅小姐和誰訂婚?怎麽大家都沒聽說有這回事?”
“是嗎,都沒聽說?”小篆當即将事件的前後聯系起來重新回想一遍,目光閃爍間已然窺到其間端倪,只是善有一點不明。
這邊,袁傑正惦記着梅晴臨走前的交代,他指了指酒店大廈西翼的樓層對小篆說道:“唐小姐,那邊就是酒店的娛樂中心,可有興趣去看一看?”
“好呀!”小篆欣然答應,道:“不知那間酒吧還在不在?”她指的是當年和公主一起大鬧過的酒吧。
袁傑當然不會忘記,笑道:“在,不但在,還增加了很多節目。”
說話間,穿過連接主樓與西翼的長廊走向那間酒吧,袁傑介紹道:“這裏有當今最先進的音響設備和燈光布置,有駐唱的歌手,有時也邀請知名的歌手和樂隊來表演。”袁傑邊說,邊吩咐侍者送上飲料。
“這主意真不錯。”小篆接過一杯調制的果汁叼起吸管嘬着,道。
“是威哥提的建議。”說到自己的頂頭上司,袁傑的語氣裏總是帶着欽佩和感激。
“哦?”聽見有人突然提起他,小篆的心莫名地漏跳一拍,忙裝着若無其事的樣子轉動手中的杯子,說道:“這個人的鬼點子蠻多麽?看不出來,平時一付呆呆的死樣子。”
“看起來,唐小姐跟威哥很熟?”袁傑看出這個有着頑皮靈動眼眸的女孩與他的上司一定有着不同尋常的關系,當年雖然大家沒有看到事件的結局,但是喜怒不行于色的郎劍威對小篆的關注在場的人無不盡收眼底,任誰都猜得到。
小篆低低笑了一聲道:“跟他熟的女人多了去了,我只不過認識這麽一個人而已,說不定他早就忘了我是誰了。”
她一下子把話堵死,袁傑亦知不便再談這個話題,臨了他還是說了一句,“威哥看你的時候眼神很特別。”
但小篆似乎沒有在聽,一小口一小口往嘴裏吸着酸甜的果汁,一雙明眸巡視着四周圍,對大堂裏的一切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
……
結束一天的工作,郎劍威離開辦公室準備到酒吧裏喝一杯,這是他近年來養成的習慣,在走進這間酒吧的時候,他總有一種錯覺:小篆随時會帶着她的愛犬出現在這裏。
如果她來了他将會怎麽做?放縱她玩個夠嗎?亦或象以前一樣趕她走?
他走到酒吧門口,迎面而來的不是以往震耳欲聾的搖滾,卻是一首委婉纏綿的曲子:
放一顆心,在你遠去的行李
萬水千山,它會陪着你徒行
感受你的傷心,也分享你的心情
靜靜地陪着你看風聽雨
做一個夢,在你上衣的口袋
事隔多年,它還有沒有色彩
命運已不能收,問過去還是未來
怎麽能忘記我對你的愛?
他踱到吧臺前,吧臺裏的侍者向他打着招呼,取下一只晶瑩剔透的酒杯往裏邊倒進醇香的陳年幹邑放在他手邊。
側身倚靠在吧臺邊沿,他随口問道:“樂隊什麽時候換的格調?”
侍者笑着說道:“那個樂隊呀,拿刀架在他們脖子上他們也唱不出這樣抒情的曲子來,這是一個客人在唱哩!”
郎劍威端起杯子,犀利的目光掠過大堂,落在東側的小型舞臺上。
舞臺上面打着柔和的橙色燈光,偏左一點的位置放了一張高腳圓凳,圓凳前擺着一只麥克風,坐在圓凳上的歌手背對着燈光,因此看不清楚她的樣貌,光是她柔美精致的剪影已經給了人們相當舒适的視覺享受,加上她舒緩曼妙的吟唱,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幾乎全被集中到這個小舞臺上。
小舞臺的燈光随着樂曲的過門轉換了一個角度,人們終于看清楚臺上歌手的容貌,不約而同用不同方式發出驚豔的感嘆。
而郎劍威在那一霎間,他整個人都僵呆住了:難道是思念過度以至于出現了幻覺?還是天底下的美人都是一個模子裏頭倒出來的?
一股電流似的力量傳遍他的全身,但那種感覺并非令他麻木僵硬,而是令他有一種難以形容的軟洋洋的舒适之感,使他根本從意念上就一動都不想動。
一雙美眸遠遠地凝望着他,驀然間,他發現自己跌進了一個極深極澄澈的水潭裏,水潭裏旋渦的巨大牽引力量正把他扯向潭底,起初他還想不起反抗,當突然開始掙紮時,水潭之中水花翻騰水聲轟鳴,旋渦的力量幾乎要将他的整個身心一起絞碎。
他快要放棄掙紮時,卻發現自己不再往下沉,而且還在向上升起,升出了急速旋轉着的水潭,于是他又看到了那雙動人的美目,依舊隔着一個舞池的距離,根本沒有什麽水潭,也沒有什麽旋渦,他定了定神,把目光收回,籲了口氣-----幻覺,終究是幻覺。
歌聲重複着他進門時的那一段:
做一個夢,在你上衣的口袋
事隔多年,它還有沒有色彩
命運已不能收,問過去還是未來
怎麽能忘記我對你的愛?
這如詩如夢的輕吟淺唱告訴他:人兒,卻是真實的。
他放下手中的酒杯掉頭就想離開,他無權阻止她回家,但不允許她随便擾亂他的心智。
身後傳來不太和諧的聲響,預示着有意外發生,放在平時他不用回頭去理會只要交給本部門的負責人處理,如若事事都要他出面,底下還養那一大幫子人做什麽,用來看的嗎?
可今天不同于往日,裏面有一個他深深牽挂着的人兒,不打算見她是一回事如果她遇上麻煩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第五十六章??意外 [本章字數:2835 最新更新時間:2013-10-07 16:5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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